第1章
我家滿門戰S的消息傳來時,夫君終於將他的小青梅接入王府,封為側妃。
我勸他:「我母家大喪,還請您再等等。」
他一刻也等不了,就近選了個良辰吉日,將人迎了進來。
我被迫等她敬完茶,才回家守孝。
裴元卻說:「本王大喜,不宜沾染白事。」拒絕吊唁我父兄。
我麻木地處理完喪事,以父兄的戰功上書,請聖旨賜我和離。
皇上為難地看著我:「眼下你隻有王府依靠了,何苦這般想不開?」
我鄭重叩首:「臣女心意已決,望陛下看在父兄功勞的分上,遂了臣女的心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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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下到淳王府時,裴元覺得我在胡鬧。
「好好的王妃不當,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離了我,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我:「嗯,你怕是看不到了。」
1
我是將軍府唯一的女兒,從小被父兄捧在掌心。
十五歲那年對還是皇子的裴元一見鍾情。
後來皇子奪嫡,現在的皇帝為了拉攏父兄,讓同一陣隊的裴元娶了我。
婚後我才知道裴元有個摯愛的小青梅。
若非因我之故。
他該娶的是那位姑娘。
但父兄對我實在疼愛,所以裴元連納小青梅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裴元不僅恨我,同樣也恨我的父兄。
所以我離開王府前,他特意交代管家:「盯緊她,不許她帶走王府任何值錢的東西。」
管家頷首稱「是」。
轉頭遞上我的嫁妝單子。
「王妃別忘了這些。」
是了。
當初我大婚,十裡紅妝是陛下賜的榮耀。
也是父兄傾心的愛護。
所以我讓人點了東西,一車車,又拉回了將軍府。
出門時,路過街角茶鋪。
老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
她家的點心我從前極愛。
「咦?這攤子老板怎麼換人了?」
我有些惋惜,以前最愛吃的桃汁糕沒了。
年輕夫人抬頭一笑。
眉眼間和那老人有幾分相像。
「三年前我娘生了場病,手腳不利索了,自那以後我便接手了這家鋪子。」
三年了。
我自嫁給裴元後,因要守著王妃的規矩,打理王府,參加宴飲交際。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 三 年了。
年輕夫人還在繼續說著:「我的手藝跟阿娘沒法比,好些點心手藝到我這裡就失傳了。」
注意到攤上多了好些我沒見過的,我伸手指了指:
「這幾樣給我各來點試試吧!」
婦人眼睛一亮,麻溜地給我裝盤遞上。
「我雖做桃汁糕不如母親,但是自己新研究的這幾種,很多人都說味道不錯呢。
「連我娘都贊不絕口!」
我淺笑點頭:「破舊出新,本應如此。」
她笑得像朵花一樣,盯著我誇:「夫人說話,可真好聽。」
2
「看夫人通身貴氣,拉著這麼多車架,不知是往何處去?」
婦人見我好說話。
邊揉面,邊跟我聊了起來。
「去將軍府。」
婦人手一頓。
欲言又止地問我:
「夫人去將軍府做甚?可知這將軍府,已經滿門戰S了。
「可惜了那樣一家人,老將軍戎馬一生,戰功赫赫,小將軍英勇S敵,護衛百姓,S後家裡連個香火都沒了。
「前幾日喪儀,我和夫君還遠遠地點香祭拜過呢。」
婦人越說越惋惜。
我心中酸澀,低頭胡亂地吃著糕點。
低聲哽咽:「是可惜。」
母親早逝,我從小是父兄帶大的。
他們戰S的消息驟然傳來。
我本想隨父兄而去。
可管家勸我:「如今將軍府僅剩小姐一人,您若有了閃失,那咱們將軍府,就真的斷絕血脈了。」
所以,我才咬牙撐到今日。
婦人的一番話。
可不正如管家所言。
臨走時。
婦人追著我喊:「婦人,銀子給多了,我找您錢。
「趁著時辰還早,您還是哪來的回哪去吧。」
「不用!」我回頭望著她,認真解釋,「將軍府並非滿門戰S。」
婦人一臉蒙。
不明白何意。
桐兒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解釋:
「咱們夫人正是將軍小姐,將軍府血脈尚在,何談滅門!」
這下。
食客們也愣了一下。
緊跟著竊竊私語討論起來。
「將軍府小姐?不是早嫁人了嗎?」
「聽說聖旨和離了,那位,不僅沒去將軍喪禮,還趁人父兄亡故,納了一房美妾。」
「什麼美妾,是側妃。」
說話之人又啐了一口。
「要我說,這王妃和離得好,那樣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其他人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又忍不住搖頭嘆息。
「可惜了,終究隻是個女子。」
其他人聞言,也跟著搖頭。
唯有老板娘。
擀面杖重重一甩,瞪眼看著身後的食客們。
「女子又如何?到底是將軍府的小姐,不比有些男子差!」
3
車輪滾滾,好在晌午前停在了將軍府門口。
雖然日頭不曬,可大家多少都有些餓了。
管家熱淚盈眶地出門迎接。
「小姐,您這是......」
他也是剛聽說。
小姐居然跟王爺和離了。
往後將軍府再無依靠,小姐該怎麼活......
「管家,讓人將這些嫁妝,全搬回庫房,再準備些吃食給大家!」
「哎!好!」
管家趕緊擦幹眼淚,讓人準備。
往日父兄雖然不在,但是府內一切都是井然有序。
如今短短幾日,就顯得十分蕭條。
昔日兄長特意從南邊移栽回來的幾株果樹,紛紛枯黃了葉子,散落滿地,隻剩滿目寂寥。
忙完底下的事情。
管家擔憂地過來。
猶豫許久,才苦澀地開口:
「小姐,您何苦回來?將軍雖然不在了,聖上總歸念著舊情,您的王妃之位,無人能撼動。」
他以為我難過,是因為裴元。
「管家可還記得,當初兄長移栽這株果樹回來時,說過什麼?」
管家順著我手指的方向,點點頭。
「少爺說小姐愛吃柑橘,他將樹種在府中,以後您年年都能吃到最新鮮的柑橘了。」
記憶似乎順著他的話回到過去。
卻也終究躲不開現實的冷酷無情。
「是啊,可這柑橘從移栽回來,卻從未結過果子。
「就像這人一樣,縱然再喜歡,不屬於你的,即便是得到了,也沒有結果,不如棄了!」
在管家的震驚中。
我讓人砍了滿園柑橘樹。
焚於父兄墳頭。
卸下釵環,褪去紅裝。
4
管家嚇了一大跳。
「小姐你可別犯傻......」
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本朝沒有女子從軍的先例,即使我出身將門也不行。
也正是因此,皇上才放心讓我和離歸家。
他們都以為將軍府的殊榮,保不住了。
我想著,能拖一時也好。
父兄拼S守衛的,總不能讓人輕易忘卻。
於是我默默地將府中打理妥當。
讓管家送了封書信去前線。
此後閉門謝客。
專心整理父兄手稿。
山川地勢,兵法謀略。
我朝與鄰國戰爭不斷。
父親常年駐守徵戰,早已對敵方了如指掌。
這些在他給兄長的手稿和兵書注解中,都有提到。
我將其一一誊抄,重新整理、修改,準備將其編成書。
我想著,他們未完成的,總要有人繼續。
管家不忍見我辛苦,總是一再催促。
「小姐還是先吃點東西再寫吧?」
「不用!我吃不下。」
不僅吃不下。
當管家端著一盅濃香的雞湯進來時。
我突然吐了。
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
管家終於意識到不對,匆匆地讓人請了大夫。
一番問診。
大夫手剛撫上胡須,笑容又變成愁容。
戰戰兢兢地說著結果:「小姐這是喜脈,加上身體太虛了,若不好好養胎,恐有滑胎之象。」
老管家喜極而泣:「老天有眼,保佑我將軍府,咱們家有後了!」
大夫偷偷地松了口氣。
展顏嬉笑。
我許久沒反應過來。
盼了三年的孩子。
如今我放棄了。
卻有喜了?
5
大夫走後,桐兒才擔憂地問我:「小姐剛剛為何不讓大夫封口?」
我的孩子,畢竟也是王府血脈。
她擔心裴元會看在孩子的面上,接我回去養胎,搶走我的孩子。
和裴元的事情,別人不清楚。
桐兒自始至終看得真切。
尤其是父兄葬禮期間。
我懇求他:「我父兄好歹是為國戰S,懇請王爺陪我同去送送父兄!」
我一個已出閣的姑娘。
有些大事還需要夫君出面處理。
可裴元毫不留情地拒絕。
昔日對我愛護有加的夫君。
那一刻眼中隻剩下報復的快感。
「技不如人,談何為國捐軀?本王堂堂王爺,被他們壓迫多年,被迫娶你就算了,他們還不允許本王納妾,一介臣子管到本王頭上,活該他們亂箭穿心而亡!」
我胸口發涼。
隻能隻身回府。
在管家的操持下,尚算體面地送走了家人。
再次回到王府。
那位被他放在心上多年的曲玲瓏姑娘。
已經成了王府的側妃。
我母家新喪未過。
他和新人夜夜笙歌。
裴元對她的疼愛快要溢出來了。
兩人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
那一刻。
我突然就S心了。
6
「他連我這個人都不在乎,又怎會在乎我的孩子?」
孩子早晚要出生。
現在瞞著,怕是會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我索性就正大光明地養起胎來。
其間,皇後派人來過幾回。
嬤嬤們義憤填膺地幫皇後傳話。
「娘娘說了,小姐懷的是王爺的孩子,若是男孩,必是王府世子,有她和皇上為您撐腰,您不用擔心。
「若您後悔了,想回王府,隻需要說一聲,皇上娘娘也會幫您的。」
桐兒幾次想上前爭辯,都被我拉住了。
她們的目的太直接。
直接得連桐兒都覺得是在欺負人了。
我淡然福身:「臣女謝皇上娘娘,不過我既已和王爺和離,那這孩兒自然隨我姓薛,也算給我薛家留後了。」
嬤嬤見勸不動我,無奈離開。
於是我又多了件事做。
每日除了誊抄兵法注解,還要好好養胎。
可這養胎似乎比我想象的難。
每日孕吐不止,又十分嗜睡,往往大半日時間都被肚子折騰,鬧得人筋疲力盡。
桐兒實在心疼,抹淚對著我的肚子勸說:
「小主子,安靜點成不成?別折騰你娘了,她已經夠苦了......」
有時候,又忍不住問我:
「小姐,外面人都說,您得先人庇佑,此胎定能生個兒子,這樣咱們將軍府就有指望了。」
我動了動手腕,她立馬接過筆,順著我的肩膀揉下來。
桐兒說,所有人都盼著我生個兒子。
告慰父兄亡靈,繼承將軍府的血脈。
其實也不是。
比如那些遠在老家的宗族。
7
得知父親戰S,以往逢年過節都要來府上送禮的親戚沒一人趕來。
如今知道我和離回府,反倒巴巴地上門。
帶著個十幾歲的族弟,站到我面前。
族長拿喬地開口:「你父兄雖S,但香火不能斷,族中選了個資質不錯的孩子,便過繼到你父親名下吧。」
桐兒扶著我從椅子上起來。
對著族長道謝:「多謝族長體恤,家中香火,四時八節,未敢忘卻,倒也不需要旁人提醒。」
他拐杖一杵,怒斥我:「放肆!」
「你遭王府休棄,令家族蒙羞,族中不計較此事,還讓你回家,已是寬宥,你!莫不是真想讓你這一脈絕後?」
其他族老們也疾言厲色。
紛紛怒斥我不孝。
揚言要將我逐出家門,從此無處安身。
小腹微痛。
我抬手輕輕撫上,安撫好我的孩兒。
抬起冰冷的眼眸迎上眾人。
「族長若要除名,便將我將軍府一脈盡數除去吧。
「此後族中的一應供奉,我會命人斷掉,還有這位族弟,我不管你是哪位族老家的子侄,告誡你一句,將軍府的榮耀,不是你能享得起的。」
族老們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卻並沒有被我的話威脅到。
族長板著臉怒斥我:「一介下堂婦,敢威脅族中長輩,來人,請家法!」
桐兒嚇得臉色蒼白。
立刻擋在我面前。
「不行!我家小姐已有身孕,不能動家法。」
族老厲聲呵斥:「小小丫鬟,竟敢以下犯上,她打不得,你總打得了吧!」
傻桐兒,還以為真的為我擋了災。
不敢反抗。
乖乖地跪下受罰。
他們則露出得逞的笑容。
此時管家也被支走。
眼睜睜地看著桐兒被按到眾人面前跪著,我又氣又急。
一時不察,竟被人大力一撞。
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
倒下之前,我看到所有人面上的激動。
唯有桐兒一臉驚恐。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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