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生冰涼的手腕探上我的頸側。
「你不是傀儡?」
我聞言連忙搖頭:「我是一株長在青壘山的芍藥,不是什麼傀儡。」
「你騙我,青壘山哪裡會長芍藥啊。」他彎腰,重新拾起地上的刀。
腳下的蟒蛇已經將人吃幹淨了,嘶嘶仰頭舔著我的鞋底。
「沒有,我沒有騙你。」
我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蜷起雙腿。
見狀,男生勾唇上前,對著麻繩就是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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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失重感,直直順著巖洞往下墜。
果然,還是沒有用嗎?
緊閉著雙眼,臉頰蹭過蟒蛇黏膩的紋理,泛起一陣惡心。
似乎真正來到了S亡面前,倒也沒什麼了。
不過是一陣疼痛後的消亡。
反正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要是S了就S了。
「喂,你在我懷裡躺了這麼久,準備什麼時候醒?」
我連忙起身,倒退著同小瘋子拉開距離。
但身後就是冰涼滑膩的蛇身。
比起蛇來,寧仄看上去要順眼多了。
又咬牙重新撲進寧仄懷裡。
「下去。」
我搖頭:「不行,我怕蛇。」
這是真的,看到這玩意兒上面密密麻麻的花紋,我就起雞皮疙瘩。
「下去。」少年雙手無措地扒拉著我,卻始終分不開我們。
我哭喊著,埋進他的頸側,胡言亂語:「你要麼直接S了我,要麼就放我走,給個痛快啊!把人放在這惡心的蛇窩裡算個什麼事兒啊!」
偷偷睜開眼,對上周圍幾十隻冒著綠光的菱形瞳孔,我又一猛子扎進男生的懷裡,「啊啊啊啊啊!」
隻有一條蛇尾。
這惡心玩意兒竟是條九頭蛇。
全身打顫,差點喘不上氣來。
身下的男生放棄掙扎,停下繼續扒拉我身體的手。
他嘆了口氣,放任我纏著他,抬起我的腿架在腰腹,轉身無奈開口:「司啟,別嚇她了。」
「啊,我們不演了嗎?」
「蠢貨,傀儡都回去了,還演給誰看啊。」
「噢。」
6
「喝口水。」
寧仄將樹葉卷成漏鬥狀,盈滿了水,湊到我的唇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仰頭灌下。
「還要嗎?」
怯怯地搖搖頭。
九頭蛇幻了人形,倒是好入眼多了,我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就真這麼好看?」
身後靠著的胸膛微震,聽不出情緒。
「姑娘,你是第一個敢坐在寧仄身上的人。」
司啟明明是男人的長相,開口卻是女人的聲音。
我驚覺,就要起身下來。
卻被寧仄把住腰肢,按回:「石磚涼,就這樣坐著吧,無礙。」
男人撈過果盤,一顆一顆地往我嘴裡塞著漿果。
「姑娘見面這麼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包著滿嘴的漿果,來不及咀嚼:「我……我沒名字。」
「不會吧,你爹娘沒給你取名?」
我咬唇搖頭。
他的表情有些尷尬,繼而又笑著打趣,「你讓寧仄給你取,他最會取名了。」
「花漾。」
說著男人手下的動作卻亂了。
有時候塞得太急,舌尖卷過男人指尖的小果子時,難免會碰到。
他也不惱,接著塞進一顆,隻不過指尖在口腔裡探得更深了。
漿果咬碎,濺了一嘴的酸澀與果香。
不好吃,也不難吃。
就是有股藥香。
藥香?
「啊啊啊,大當家啊,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沒了你,咱們寨子可咋整?
「要是我當家的出了事,兄弟們就斬了你這個妖男。」
我猛地睜眼,被口中灌進的藥汁嗆了一下。
捂著胸口爬起,悉數吐到了地上。
「神醫啊!」
小弟們,哭著就要給人下跪道謝。
我擰眉,盯著被綁著拴在床尾的嬌龍出了神。
這夢真荒唐,這人再怎麼說,也和洞穴裡的那條惡龍聯系不上啊!
「寧仄?」
見他沒抬頭,我松了口氣。
雖然他們長相無差,可寧仄眼尾並無淚痣,氣質也截然不同。
如果說眼前的嬌龍是雪蓮,那寧仄便是帶著毒素的曼陀羅。
「姑娘隻是因為情緒激動導致的昏迷,好好休息就成。」
「情緒激動?難道是爽……爽的?」
我發散的注意力又被眼前的人拉回:「蠢貨,滾。」
「那……大當家的,你好好休息。」
揮手打斷,指尖停留在床尾:「等一下,這個鎖柴房去。」
7
晚上,趁著夜色。
在無人看守的時候,我溜進了柴房。
這間房間許久未打掃,全是灰塵,還漏風。
推門進去,靠著柴堆休息的人卻遲遲沒有抬眼。
我清了清嗓:「決定好了嗎?現在能哭得出來嗎?」
嬌龍抬眼,卻僅僅一秒又合上,沒再搭理我。
鬼使神差,我靠近跪在他身側,吻上了他的唇角。
像是做過很多遍一樣,輕車熟路地撬開他的齒關,勾著舌尖纏綿。
身前的人沒有任何回應,卻也沒拒絕。
見他仍閉著眼,我有些生氣。
咬破了男人唇角,甜腥的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
他像是感知不到疼痛,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反倒把我自己累出一身薄汗。
「真是無趣。」
我起身,拍拍膝下的灰,轉身鎖門,裝作沒來過。
過了一周,我還是沒忍住,又將人偷回了房間。
自從過了一千歲,每年的花期真是又長又難熬。
以往,我都會跑去青壘山北邊的寒泉泡上個兩三月,直至花期結束。
但今日,都得了一條還算健壯的嬌龍。
要是還跑去泡寒泉,就未免顯得有些可憐了。
世間男子這麼多,我這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油鹽不進的主。
不,嘿嘿,以前都是畫本子裡見到的。
無論我怎麼擺弄他,甚至都將人扒光了坐在身下。
他也咬牙不吭一聲。
哪怕夜夜被磨得紅了眼眶,卻仍舊不肯掉一滴淚。
除了得到他的第一天,我見到過男人眼裡化不開的欲望。
之後,便再也沒有。
難道那一次的離開,讓他受了挫,準備就此封心鎖愛了?
在床上,我連哄帶騙,軟聲同他道歉。
可男人還是沒有絲毫反應,就隻是垂眼任我吻他鬧他。
8
直到,五月中旬。
他突然在我低聲下氣地乞求他看看我的時候,松了口:「花漾,你就那麼喜歡我?」
「喜歡,很喜歡。」
衣衫半褪,我緊緊摟著男人脖頸,胡亂地蹭著。
身下的人冷哼出聲:「要是我就是寧仄,你也喜歡。」
此時正值芍藥花盛開的時期,花瓣顏色嬌豔。
臉色潮紅,小腹火熱。
我滿腦子都是嗡嗡的聲音,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隻能捕捉到「喜歡」一詞。
嬌聲哼唧:「喜歡。」
「是嗎?既然口口聲聲喜歡我,為何還要逃。
「花漾,再有下次,我可真沒精力陪你玩了。」
寧仄身上的白袍散落,滾燙的手心覆上我的後腰。
渾身一顫,倒是清醒了不少。
他……他不是被綁起來了嗎?哪來的手啊。
猛地睜眼,眼底的氤氲還沒完全散去。
直直撞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深得看不到底。
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出聲,裸露的肩頭一陣刺痛。
寧仄的尖牙磨著肌膚,仿佛要將我生吞下腹。
痛感傳遍身體的每個角落,像是要將我撕扯開分成兩半一般。
我嗚咽著緊緊扒上男人的後背:「唔……求你,求你不要S我,我還不想S。」
唇角被啃著,寧仄輕笑出聲:「我疼你還來不及,又怎會讓你S?」
「寧仄,我其實不喜歡漿果,它們都很酸。」
「那我們不吃了。」
「寧仄,我沒有爹娘,他們都喊我孤兒。」
「你有我還不夠嗎?」
「我以為他是來接我的。」
「他S了,我S的。」
「我不喜歡陰暗潮湿的洞穴。」
「我搬出來了。」
「你根本不喜歡我,真正喜歡是不舍得讓她痛的。」
「傻子,隻有喜歡才會對她做這檔子事。」
末了,花汁四濺,險些在今夜枯萎。
鼻尖酸澀,我努力地睜開眼看他,卻入目一片蒙眬。
依稀能看到男人的身形,伸手卻怎麼也觸不到。
「你不是寧仄,他才不會讓人如此玩弄他。
「司啟和我說了,寧仄和我們這種普通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神龍……他……隻有神女才能配得上,我這種小妖想都不要想。
「他……給了我名字,讓我有家可歸,我千不該萬不該衝動對他動歪心思。
「是我太自私了,我……我……我……」
抿唇自嘲,眼眶中再也兜不住淚水,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砸進枕頭。
「我明明都已經吃了忘憂草,為何還能記起你來。
「果真同神女說的一樣,我貪得無厭。凡是被我賴上的人,就再也甩不掉了。
「你……你走吧,別再被我黏上了。」
其實,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忍了很久,那些對誰都不敢說的話,胡亂地往外蹦。
寧仄有些心疼地將我摟進懷裡,指腹抹掉我臉上的淚,卻發現怎麼也擦不完。
索性收回了手,又貼上來,想要堵住我的嘴。
9
我扭頭躲開,拽住身旁的薄被將自己牢牢裹住:「對不起,我將你弄髒了。」
圈著坐起,無措地拽過床沿掛著的薄衫。
低頭替他擦掉身上亮晶晶的花汁,黏膩且散發芍藥特有的幽香。
「對不起,對不起……」
汁液能擦掉,可染上的氣息擦不掉。
我牙根發酸,咬唇將頭埋在胸前,手中的動作卻不敢停下。
「對不起,你被我弄得好難聞。」
有些看不清寧仄身上的痕跡,我胡亂地抹了把眼前的淚。
「我怎麼這麼忍不住,嗚……好髒,好難聞。」
換了塊布料,細細在他的腰腹處擦著。
「花漾,你沒錯。」
他忍不住了,擰著眉上手奪過我手裡攥著的外袍,阻止我的動作。
我顫抖著用另一隻手撿起散落的紗裙,翻到仍舊幹爽的一面:「你放心,我這……我這衣服不髒的。我今晚特地洗完澡,換了新衣服才過來的,你……你不要嫌棄。」
「沒嫌棄你。」
我從坐著翻身變為跪著,執意要替他擦拭身體。
寧仄盯著我許久,沒有開口。
吸了吸鼻子,我撈過散落的衣服,匆匆裹上外袍,擠出個難看的笑。
抬腿下床。
踩在地上的雙腿打戰,險些摔倒,卻還是咬牙站著:「仙君,奴婢去打熱水來。」
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冷:「過來,你喊我什麼?」
這次,我沒有聽他的話,仍舊站在原地:「仙君。」
寧仄氣極:「我養在身邊百來年的人,竟被生人兩三句話便打發走了。你說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我嚇得轉身俯身跪在地上,膝蓋撞上堅硬的地面,發出咚的一聲,帶起一片青紫。
「花漾深知自己卑賤……」
「那我要說我非你不可呢?」
腰間被他的龍尾卷住,攬著撞進他懷裡。
他提起茶壺仰頭灌下,彎腰貼著我幹裂的唇瓣,喂進來不少溫水。
這才發現他的身邊正湧動著不尋常的大團黑霧。
眼角的紅色淚痣消失,掩蓋著的魔氣全然衝出。
「你……你又入魔了?」
指尖滑過他的眼尾,寧仄猩紅的眼眸含笑:「現在怕了,可來不及了。」
第一次見寧仄,正是他入魔後,被用鐵鏈鎖著關在洞穴時。
大家隻看到他S紅了眼,殊不知那些都是妖界混到洞穴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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