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言說,鮫龍歡愉。
它們眼角溢出的淚,會凝成這世間最美的珍珠。
而我手裡剛好就有條極品。
將人鎖在床上,夜夜欺負到眼紅。
月圓之夜,身下壓著的男人掙開束縛,反客為主。
淚眼蒙眬間,聽到他蹙眉笑罵:「蠢貨。
「說了多少遍,鮫人泣淚成珠,本座是……龍。」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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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兒子S後,我被人綁到山寨,繼承了青壘山八個土匪寨。
「大當家的,近五年賬本您先看著,我去把財務叫來。」
我一花妖哪學過這些,勉強識得封面「阿強集團」幾個大字就再無其他。
屁股下是土豪金配色的座椅,頭頂是掛滿金銀串珠的吊燈。
整個大廳的內飾奢靡至極。
近一個月,我還是習慣不了住在男人堆裡的生活。
「大當家!」
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我不爽地開口:「冒冒失失的,又要做什麼?」
「下面的人撿到個男人,問你收不收?」
他們當我花漾當什麼,我豈是……
「那小子倒是有幾分姿色,我一大男人都看得心動。」
手中厚厚的賬本滑落,砸到地上,發出巨響。
起身揮手:「快帶我過去。」
開花在即,為了活下去,我必須替自己物色個男人。
他一身白袍躺倒在地,眉眼之間流露出與生俱來的高貴,如同生長在懸崖處的一株雪蓮,清雅淡然。
因為痛苦,身子微微顫抖,唇角溢出幾滴鮮紅。
我彎腰,伸手撫上他的臉,指尖滑過臉側,勾起掉落的發絲別到耳後。
美中不足的,是男人眼角這顆紅色淚痣。
自古以來,生有淚痣者,今生今世定為愛所苦,為情所困。
要是哭哭啼啼、太黏人了,我可不喜歡。
卸下握著男人下巴的力氣,隻見他輕飄飄地往下倒去。
眉心微蹙,卻仍未醒。
身側的小弟抱著古籍走上前,刻意壓低聲音:「當家的,書裡說這是條龍。」
「龍?」
我偏頭望著男人額前碎發之下,隱隱泛著藍光的地方。
確實不像尋常人。
「老大,你看這。」
皺眉盯著大段文字許久:「這個讀什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知,小的就看得懂圖片。」
「廢物。」
誰能想到,這麼大個寨子,唯一識字的竟是後院那個擅長做窯雞的廚子。
「你來。」
廚子不安地將手裡的油抹在衣擺處,雙手接過古籍。
「你說說,這上面寫了什麼?」
「回大當家,這是個傳說,鮫龍泣淚成珠。」
我有些不解:「這鮫龍是個什麼品種?」
「大概是嬌嬌的龍吧!」
沒好氣地轉身:「你又知道了。」
「老大,那他……」
咬了咬唇角,似是糾結,實則迫不及待。
故作矜持,思索片刻回應:「洗幹淨,送我房間。」
「噢,好。」
想到畫冊裡糾纏在一起的身軀,臉龐就止不住地燒了起來:「那個……少穿點。」
揮手打斷正要拖著扛起的人,「哎呀,你輕一點啊。把他弄殘了,我還怎麼……靠他產珍珠啊?」
2
又裝模作樣看了許久冊子,我遣散了院子裡的所有人。
哼著歌沐浴,鑽進房間。
看到床上人的時候,我有些愣神。
因為掙扎,寬大的領口敞開,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
「弄疼你了沒?」
我閃到床沿處,心疼地撫過他微微泛紅的白皙皮膚,「哪個人的手這麼沒輕重,要是被我知道了,定為你打上一頓。」
「好啊。」那個本該昏睡的男人,卻在此時緩緩睜開了眼,臉上滿是玩味。
胸膛顫抖,手掌下的肌肉也跟著微繃。
肌肉上一閃而過的金光圖騰,讓我看呆了。
「你能先把手從我袍子裡拿出去嗎?」
男人的眼神陡然變冷。
嚇得我五指用力,無意識地抓了一把,指尖磨過某處。
身前的人耳根連著脖頸,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紅。
「你廢什麼話,我們這……這可是土匪,現在整個人……啊呸,整條龍都是我的了。」
男人的眸子中有團黑霧在滾動。
下意識地盯著看了很久,久到失了神。
有些後怕地挪開視線,商量著開口,「這樣吧,你現在給我哭一個,今晚……今晚我就放過你了。
「其實我也不是饞你身子,就想看看那珍珠。」
像是聽到什麼荒唐的事,他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繼而扭頭避開我的視線:「想也別想。」
沐浴後,嬌龍的身上除了黑色的外袍,裡面什麼也沒有。
因為掙扎,他的手腕被粗糙的繩子磨出紅痕。
見狀,我好心開口提醒:「你別動了,這繩子隻會越來越緊。」
挑開布料,微涼的指尖探上他滾燙的肌膚。
時撫,時揉,「哭不哭?」
「不。」
摸索一陣,我換了個方向,順著腿根往上探:「哭?」
「不。」
明明全身都在顫抖,卻還在嘴硬。
我抬腿上床,反坐上他的腰腹,背對著他臉。
「希望你待會兒還能喊不。」
手裡的力度越來越大,隱忍的喘息聲從身後傳來。
我扭頭看他。
男人的眼眶微微泛紅,額前的碎發全然被打湿,緊緊粘在臉上。
眼中的那團黑霧早已散去,除了欲望再無其他。
「我還以為多能忍呢,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哪怕是條神龍竟也無差。」
突然就沒了興趣,我嫌棄地將手心染上的湿濡抹在他的衣袍上,下床往外走。
「你……你,你別走。」
腳步頓了下,但也僅僅隻是一下。
關上門的那刻,我才敢偷偷松口氣。
順著門板滑落,癱軟地坐到地上。
咬牙將喉中的情緒咽下。
顫抖著雙手,一次又一次地往裙擺上抹。
我剛剛……瘋了吧。
奇怪的是,剛剛在他身上所做的這一切,好像都不是我本願。
就像是中了蠱。
就連最後離開前的那句話也像是說了無數遍,未經思考、脫口而出。
邪門,真是邪門。
3
床讓給了那條嬌龍,我是在偏房的軟墊上醒來的。
推門進去,男人徹夜沒睡,身上的外袍仍然保持著昨晚那樣敞開的樣子。
腰間黑色的布料,沾上了星星點點的白。
房間裡充斥著嬌龍身上的味道。
身後的大群男人,就要跟著踏進門。
「等一下。」我攥拳轉身,將小弟們攔在門外。
關上房門,疾步上前幫他掩好外袍。
又覺得讓外人看到這幅場景,實在是有損我的名譽。
「大當家,怎麼了?」
「沒……沒,好得很。」
重回門口,我低頭從他們手裡接過換洗衣裳和裝有溫水的臉盆。
「哎,大當家,這種粗活我們來吧。」
「無礙。」
這場面哪能被外人見到。
折返床沿。
「那個,要是弄疼你了,你喊出來。」
他的眼神沒有焦點,見我靠近,故意別開目光。
許是生氣了,竟然連應都不願意應一聲。
也是,要是有人這樣對我,我也如此。
仔細擦拭完他的全身,我才發現這人肩側居然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房間的血腥味正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難怪,剛剛小龍還遞給我一瓶藥粉。
傷口昨晚浸了汗,紅色的軟肉邊緣泛白外翻。
我強忍內心的不適,閉著眼將藥粉往上撒。
「你是在……嫌我惡心嗎?」
徹夜未睡,男人聲音染上幾分疲憊,低沉沙啞。
「沒。」我搖了搖頭,輕輕一瞟,又緊緊閉上了眼睛。
他似是嘲諷,冷哼扭頭,便不再說話。
指尖探著瓶子的口,卻遲遲沒能轉緊。
我擰眉微微睜眼,但就是蓋蓋子這一下,又一次讓我看到了那外翻的紅肉。
腦海中如同煙花炸開,眼前一白,我暈了過去。
身下的人聲音顫抖,慌張地喊著我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竟染上了哭腔:「花漾,花漾,花漾……」
可我……從未告訴他,我叫花漾。
4
我是一株長在青壘山樹林裡的芍藥。
沒爹沒娘。
在這片樹林默默待了六百多年,好不容易幻化人形,卻不知去哪。
土地公說我是粘在那青丘狐狸仙身上,才來這青壘山頭的野種子。
既然是他播的種,就應該去找他。
於是我花了三百多天,問了許多妖,尋了許多地。
終於找到了青丘。
也……見到了狐狸仙。
不過,他不要我。
他說我不過是株野芍藥,除了長相,一無是處,不能留在青丘。
被拒以後,我又回到了青壘山,變回了那株豔麗的芍藥花。
想著有一天,路過的人會因為我的外表多瞧上一眼。
幸運的話,他會將我帶回家,種在門口的陶罐裡。
要是這行不通的話,那把我摘了入藥也不賴。
成日窩在高大的楊樹腳下,數著往來的妖精和神仙。
終是沒有等來有緣人,卻又等到了青丘的狐狸仙。
他身上的味道極好辨認,剛踏進青壘山我就聞到了。
踩著滿地的雪,下山迎接。
「狐狸仙,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他笑著點頭。
可明明在笑,那種笑容卻說不上來的瘆人。
「你能不能等熬過這個冬天再來接我。芍藥喜溫,青丘太冷了。而且……現在的我還沒到花期,不好看的。」
跟前的人皺眉,盯著我沒有出聲。
怕他拒絕,我有些急了,「再四個月,到了五月份我就開花了!」
他顯然有些煩了,沒有心情同我講這些。
拎起我脆弱的脖頸,就往回跑。
不過,回的卻不是青丘。
他將我帶到一處沼澤,派人教了我幾天伺候人的本事,就帶著眾人離開了。
這才意識到,我被送人了。
聽嬤嬤講,對方是兇殘重欲的惡龍。
躲在洞穴陰暗的角落,我看到過一同被送來的花妖,被肢解了扔進蛇窩。
花瓣葉子灑落滿地。
全身冒著藍光的少年卻興奮極了,他用石頭堵住她們的嘴,將人撕碎了往下丟。
我抱著身側女人的手臂,全身發抖:「寧仄他就是個小瘋子。」
她安撫似的摸了摸我的腦袋:「別怕。」
怎麼可能不怕,明明她也怕極了。
5
整整一百名的花妖,到了第三天卻隻剩下了不到十人。
那個與我交好的姐姐也在昨天被丟了下去。
我看見她纖細的手臂被蟒蛇撕扯,連同身子一起被咬斷,未經咀嚼就吞入腹中。
洞穴外在下雨,湍急的溪流順著湧入,拍打在石塊上,泠泠作響。
明明很困了,我卻一刻都不敢閉眼。
強撐著眼皮,SS盯著腳下的蛇窩。
醜陋陰暗的蟒蛇,每一條身子都有手臂粗細,直勾勾地盯著我。
想哭,但又不敢出聲,怕聲音驚動了那瘋子。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輪到我了。
我抿唇,將嗚咽聲咬碎了吞回。
小瘋子從石床上起來了,開始割繩子,面無表情地往蛇窩丟人。
大家像是都已經絕望,竟無人掙扎。
當他的手探上吊著我的繩子時,我哭出了聲:「嗚……求你,求你不要S我……我真的……吸溜……什麼都可以給你。」
少年的刀被突然出聲的我嚇掉了。
「哇……我很聰明的,隻要你喜歡的,我都可以學。嬤嬤教過我伺候人的本事,我很會的。」
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
明明我還這麼年輕,現在要是S了算個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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