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地收拾院子，要將她安置在客房。

我在他們的抗拒中，將如意收入房中，抵S纏綿。

 

我哥從宮中回來，喜氣洋洋地帶回一卷聖旨。

 

他徑直推門而入，見榻上衣衫不整的我倆時，將那卷明黃的聖旨，擱在了我的案頭。

 

他笑著說：「恭喜。」

 

我哥用軍功，換了皇上的賜婚。

 

皇上念我年少有為，戰功赫赫，特將最小的孫女，玉珠郡主下嫁給我，來年三月大婚。

 

我臉色鐵青，急於進宮去退婚。

 

我哥收了笑容：「你去吧，皇上正發愁從哪對傅家開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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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旨不遵，是大罪。

 

我恨恨地瞪著我哥，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幸福。

 

如意在我懷中瑟瑟發抖，捉著我胸前的衣襟低聲哀求：「明泊，放我走吧。」

 

我低頭親吻著她：「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別怕。」

 

如意乖順地窩在我懷裡，長發遮住了她半邊臉，我輕輕地掀開，她果然正在偷偷哭泣。

 

我心裡酸澀，暗罵自己無能，答應她的，都沒有做到。

 

我為了彌補她，帶著她在京城大張旗鼓地肆意玩耍，揮金如土，滿京城的綾羅綢緞，金銀玉器，胭脂水粉都被我大包大攬。

 

我帶她泛舟湖上，夜夜笙歌，打馬縱行，招搖過市。

 

全京城都知道我寵愛一名女子，我不信皇上不知道我的荒唐。

 

每每如意心疼地捏著錢袋子不讓付錢的時候，我都想拉著我哥看看，多賢惠持家的姑娘，哪是那些世家小姐能比的。

 

我將她捧在手心裡，她的命都給我了，花點銀子又算什麼。

 

如意說：「是我不配你。」

 

我心中絞痛，她是天下一等一的女子，誰敢說不配。

 

那一日，我包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張燈結彩，大擺流水宴，在京城百姓的見證下，我跟如意挽了同心結。

 

我給不了她正妻的身份，那就要昭告天下，我許她為貴妾。

 

如意雙眼微紅，巧笑嫣然。

 

我哥聞訊趕來時，掀了賓客桌椅，砸了我的典禮，他舞著軍棍，生生地要把我打S。

 

他拖著我去宮中請罪，皇上神色晦暗，痛斥將軍府治家不嚴，罰我哥停俸三個月，罰我閉門思過。

 

我問我哥：「你滿意了？」

 

堂堂大將軍，怎麼就容不下一個小女子。

 

5

 

我大婚那日，如意親自給我穿上紅裝，看著我騎高頭大馬去娶別人。

 

她的笑容裡有強裝的鎮定，我心底一片苦澀，像極了那負心人。

 

她送我出府門，眼裡全是依依不舍的眷戀，待我抬著花轎回來時，已然尋不見她的身影。

 

我心不在焉地拜堂，在滿堂恭賀聲中，急著去尋我的姑娘，她一定又偷偷地躲起來哭了。

 

她一個人無依無靠，千裡迢迢隨我遠離故土，我不忍心負了她。

 

愧疚，讓我那一晚沒去新房。

 

第二日，如意早早地就跪在地上，等著給正室敬茶。

 

父母隻道郡主委屈了，將府裡中饋交給了郡主，我哥說我著了道，日後醒悟了定會對她好。

 

幾人言笑晏晏，沒人理跪在一旁的如意。

 

我窩著一股火，勢必要給如意撐腰。

 

如意卻偷偷地扯扯我的衣袍，對我眨眨眼睛，小聲說家和才能萬事興。

 

如此半個月，我都宿在如意房中。

 

我哥看不下去了，手持家法，誓要給我這寵妾滅妻的人，好好上一課。

 

「如意到底有什麼問題，礙了你的眼，你管得了十萬大軍，還管得了我的房中事嗎！」

 

我惱極了他，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我哥冷冷道：「我去了你說的村子，那裡早就荒蕪了，她一個姑娘怎麼活下來的，那三具屍體也不是當地牧民的，她到底是什麼人，你清楚嗎？」

 

我覺得他一定是打仗打瘋了，如意一個弱女子，跟著我已經半年了，溫柔小意，從無出格之舉。

 

「你看誰都是細作，你疑心太重了！」

 

在我們的爭吵聲中，如意從門外走了進來，「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韃子日後還會再來的，兄弟反目，禍起蕭牆實非如意所願，明泊如今已有如花美眷，如意自請離開，還望傅家軍戰無不勝，郎君兒孫滿堂，平安喜樂。」

 

我的如意啊，我不是那涼薄之人，怎能做出那忘恩負義之事。

 

我掙脫數人的鉗制，想攔著她不讓她走。

 

她舉目無親，能去哪裡。

 

可我哥當即就著人將如意送走了，他橫刀立馬地堵在我的房門前，要我即刻跟郡主完婚。

 

他說，你早晚都會明白的。

 

郡主年少，性格乖張，她驕傲地仰著小臉，不屑地看著我。

 

「我真看不起你，你大哥S乞白賴地跪求讓我嫁給你，無非就是想在兔S狗烹，鳥盡弓藏的時候，以我這皇家身份，保你一命，你若是不需要的話，我走就是了。」

 

哼，每個人都口口聲聲對我好，可真正對我好，以命相護的那個人，已經被我的好哥哥撵走了。

 

我心頭煩躁，郡主不住地挑釁我，激得我當即將她推倒在床上，粗暴地撕碎了她的衣裳，狠狠地佔有了她。

 

那一夜，郡主哭嚎了一宿，嗓子都啞了，也沒有換取我一絲一毫的憐惜。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可以去找我的姑娘了嗎？

 

6

 

我翻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有尋到如意的下落。

 

那幾個月，我跟我哥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皇上三番五次地召他進宮，我心想，定是韃子看春暖花開，又蠢蠢欲動了。

 

在府裡跟他擦肩而過，見他幾次欲言又止，我都裝沒看見，流連花叢，遊手好闲。

 

直到那日，我在京中最大的銷金窟，又一次遇見了如意。

 

她低著頭，假裝我認錯人了，可這天下少一隻耳朵的女子，能有幾人。

 

見我痴纏得厲害，她繃不住地撲我懷裡，放聲大哭。

 

隻道我那好大哥送走了她，竟然沒有妥善安置，草草地包了輛馬車，給了她些許盤纏，就讓她自謀生路了。

 

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在京城走投無路，被人拐進了窯子，她誓S不從，吃盡苦頭。

 

如意噙著淚，抖得不能自已：「明泊，我們的孩子，沒了。」

 

我徹底恨上了我哥。

 

我買了處院子，將她養在府外，錦衣玉食的嬌養著，再也不回府裡了。

 

我哥找上門的時候，見我挽著如意，他皺著眉斥責她，怎這般厚顏無恥。

 

恨意讓我拔刀相向，招招致命。

 

我哥一時不察，肩膀被我砍了一刀，他邊躲邊罵：「傅明泊你個狗東西，這女子賣了我安置她的別莊，自甘下賤，去那窯子裡勾搭朝廷命官，她……」

 

我S紅了眼，他怎能當著我的面，還這般汙蔑我的人。

 

血染紅了他的肩頭，身後的侍從匆匆地上來拉架，我喘著粗氣：「傅明遠，你害了我的孩兒，侮辱我的女人，我跟你再無兄弟之情，滾！」

 

我哥的身子頓了頓，一臉失望地看著我：「你早晚被這賤人害S。」

 

「滾！」我再也不想廢話，怒吼著，讓他走。

 

我哥捂著肩膀上的傷，終究轉身離去了。

 

第二日，我哥被朝廷急召，當天就率兵趕往邊境了。

 

後來我反復地想當天的場景，如果我冷靜一些，事情是不是就沒那麼糟糕了。

 

一個月後，我哥戰S沙場。

 

消息傳回時，我是不敢相信的。

 

我哥久經沙場，戰神一樣的存在，他怎麼會S？

 

當我跌跌撞撞地跑回府裡，我爹當即就給了我一巴掌，力氣之大，讓我耳鳴目眩，嘴裡全是腥甜。

 

我哥的屍首被運回來的時候，面色烏青，儼然是中毒了。

 

我查看了他全身，隻有我砍他肩膀那一處傷痕，皮肉外翻，一個月了竟然還沒好。

 

他的親衛含恨看著我，說是我毒S了大將軍。

 

我雖然恨他，惱他，可從來沒有動過S心啊，他是我的親大哥，我怎麼可能會S了他。

 

父親請了家法，要打S我，玉珠跑出來攔下了。

 

她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全程不可思議看著她微隆的腹部。

 

她懷了我的孩子？

 

我混沌的腦袋，一直到聖旨傳來，讓我接替我哥成為大將軍的時候，才稍稍清醒。

 

大哥被毒S的消息，秘而不發。

 

可這仗，還得接著打。

 

玉珠匆忙地給我打點行裝，我看著她忙前忙後，撐起偌大的將軍府，油然而生一種愧疚。

 

當如意趕來，要陪我上戰場的時候，我雖感動，可代入了一下我哥，他肯定會說：「於理不合。」

 

於是，我將如意留在了將軍府，叮囑她，好好照看夫人。

 

7

 

我哥的親衛，對我都橫眉怒對，他們認為，我哥就是我S的。

 

我將他們打散，分編到不同的戰營，可不久我就聽人匯報，他們不服管教，謠言四起。

 

他們說我為了上位，謀S了親大哥。

 

這樣下去，軍心就散了，我斬S了幾個造謠生事者，誓要抓出背後黑手。

 

我日日駐守在城頭，盯著地圖，夜夜睡不著覺。

 

沒有了我哥，我明白了枕戈待旦的滋味，我睡覺都恨不得睜著一隻眼，夢中都是在行軍作戰。

 

連續三場戰役，我都打輸了。

 

質疑我的聲音，越來越多，我心裡焦躁，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我自己。

 

在我還沒理清頭緒時，斥候來報，抓住一名女子。

 

是如意，她到底還是跟來了。

 

她騎馬將大腿都磨破了，血肉模糊的。

 

她絮絮叨叨給我講家中一切都好，玉珠也沒為難她，郎中說這一胎是個男孩，叫我在前方好好的。

 

這也許是唯一的好消息了，傅家有後了。

 

我吩咐人將她送回京城去，她誓S不從，她說京中已無牽掛，我到哪，她就陪到哪。

 

我皺眉不語，軍中的事都夠我焦頭爛額，實在無心跟她花前月下。

 

我怕軍中再起流言，說我沉迷女色，剛穩住的局勢再前功盡棄，便派人將她送進了傷兵營，打打下手，縫補縫補衣裳。

 

我更忙了，每日巡防歸來，便趴在中軍帳和幾個副將商議作戰計劃。

 

夜涼如水，我睡不著，如意送熱牛乳進來，給我披了一件衣裳。

 

我拍拍她的手，軍營到底不比京中，那雙手都磨出來繭子了。

 

「難為你了。」

 

我看著日漸消瘦的她，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戰鼓就又敲響了。

 

為了鼓舞士氣，我身先士卒，浴血奮戰。

 

不出意外，那一仗，我又輸了。

 

京中的催戰書一封接一封，朝廷派的督查使都已經在路上了。

 

我身上壓力倍增，回來看見如意趴在我的書桌前睡著了，桌上還攤著軍事地圖。

 

我心裡一驚，戰鼓來得及，那圖沒來得及收起。

 

我細細地打量眼前的女子，看著看著，突然覺得陌生起來。

 

我的手還沒摸到她的臉，她倒是迷糊醒來，下意識摸了摸那碗我沒來得及喝的牛乳，急匆匆地要去給我熱一下。

 

望著她那關切的眼神，我心下的疑雲散了，暗自嘲諷自己繼承了我哥那草木皆兵的性子。

 

可為了B險起見，我還是重新換了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