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抱著臂膀,聲音冷然。
「沈書禾讓醫生騙我,保安騙我,怎麼,現在又慫恿最好的朋友來騙我了?」
他冷著臉,斜睨著孫熙寧。
「你去告訴沈書禾,她以後再也不要回來江家,她要是敢回來,我就將她陪睡導演換女主角的事公之於眾!」
孫熙寧突然笑了起來。
「江瑾川,你還真是蠢啊!」
「你居然認為,書禾的S是一場騙局?」
「你從小跟她一起長大,就一點都不了解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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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熙寧搖了搖頭,淚水跟著一起落下。
「我明確地告訴你,我當時跟著書禾的救護車去了醫院。」
「我守在手術室門外,親耳聽到醫生說,書禾的腦袋像個西瓜,內部已經一攤糨糊了。」
「宣告S亡後,隻是簡單搶救了一下,因為傷的是腦袋,根本沒救了!」
「你爸爸媽媽匆匆趕來,連一滴眼淚都沒掉。」
「她的經紀人忙著給律師打電話,咨詢違約的事情。」
孫熙寧突然想起來。
「對了,還有你百般護著的阮清,她也來了。」
「她看著書禾面目全非的遺體被推出來都嚇哭了!腿嚇軟了,路都不會走……」
江瑾川麻木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掀翻了桌子上的化妝品大喊道:
「你騙人!」
「阮清親口跟我說的,沈書禾根本沒S,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哄她!」
孫熙寧點點頭,笑容慘烈。
「好,你說沒S就沒S!」
她摘下頭上的簪子,脫掉戲服扔在地上。
「不用你趕,我自己走,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
我想追著孫熙寧離開,可隻要離開江瑾川範圍內,面前就像有一堵空氣牆一樣阻擋著我沒辦法離開。
身後的江瑾川頹然地坐在了凳子上,經紀人和化妝師都不敢出聲。
半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聲音驕矜又喜悅。
「瑾川,你怎麼能給我們的 CP 粉點贊呢!」
「我們倆的名字又上熱搜了,這可怎麼辦!」
江瑾川神情木然。
「阮清,沈書禾……到底S沒S?」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江瑾川也握著電話沒有動作。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好久,久到我以為這通短話已經斷線時,阮清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瑾川,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消息,書禾好好的,根本沒有……」
還沒等她說完,江瑾川便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告訴我,沈書禾在哪個醫院,我要親自去看看她!」
又是一陣沉默。
可能是等得不耐煩,江瑾川再次問道:
「清清,沈書禾,在哪家醫院?」
好脾氣的阮清突然喊道,電話裡都能聽見她憤怒的聲音。
「江瑾川,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問我,其實就是想見沈書禾吧!」
「你說過你不想娶她,你說你愛的是我,你說讓我跟你一起勇敢,抗爭家裡強加在我們身上的不公,這些你都忘了嗎?」
「還是你準備向金錢低頭,向你爸爸媽媽低頭,向沈書禾……低頭!」
不得不說,阮清很會拿捏江瑾川的弱點。
江家產業雖然比不上我們沈家,但大大小小的公司也不少,組成一個江氏集團也綽綽有餘。
而江瑾川卻反骨到沒有學工商管理專業,而是瞞著家裡去學了表演,畢業直接進入演藝圈拍戲。
這一切,都是為了反抗家裡,不向家裡低頭,不向我低頭。
果然,這樣的話說出來,江瑾川呼出一口氣。
「清清,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受不了流言蜚語。」
「我不是想看沈書禾,我根本不想見到她。」
「對不起清清,我不會再問了,我不會再上沈書禾的任何當!」
兩個人又膩歪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
經紀人見江瑾川臉色變好,小心翼翼地問。
「瑾川,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
江瑾川脫了戲服扔到一邊。
「給我跟劇組請假,我要回一趟家。」
13
這次油門比上次踩得還狠。
江瑾川到家,依然沒有看到父母。
佣人說,江爸爸江媽媽已經好多天早出晚歸。
江瑾川動了動鼻子,然後大步流星地往後花園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看到了正在花園裡燒紙祭拜的張嫂。
張嫂佝偻著身子,不斷地往火盆裡扔著紙錢。
「沈小姐,今天是你的頭七,我不能在晚上祭拜你,希望你一路走好。」
「都怪我,是我命硬克S了你,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補償你。」
江瑾川愣在原地,我卻笑了。
張嫂,還真是傻得可愛。
一個人的生S,怎麼可能被另一個人操縱掌控呢?
我的第二個遺憾,沒有親口謝謝張嫂。
感謝她在我曾經灰暗的歲月中,那一點溫暖的陪伴。
哪怕隻有一點,也溫暖了這麼多年。
14
從老宅回到家裡的江瑾川打了幾個電話,然後不吃不喝枯坐在沙發上兩天。
當他的黑眼圈像熊貓,胡茬已經冒出來時,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江先生,你拜託我們調查沈小姐的事,我們調查出來了。」
「我們暗中調查了多家醫院,隻找到了沈小姐的病歷和診斷,並沒有開出S亡證明。」
「京市的殯儀館也沒有任何的火化記錄。」
江瑾川打開社交軟件,看到發過來的診斷書。
「顱骨粉碎性骨折,腦室出血量無法估計,腦S亡……」
電話那頭聲音沉重。
「江先生,這樣的病人是無法存活的。」
「而且……」
「而且,當晚,你父母租了一輛面包車,把沈小姐的……遺體,帶走了。」
江瑾川喃喃。
「爸,媽?」
就連飄浮在半空中的我也很意外。
我的意識隻是在醫院懸浮了一會兒,就跑到了江瑾川的身邊。
跟著江瑾川進入那個最後停放的病房,裡面也並沒有我的遺體。
原來我的遺體是被江爸爸江媽媽帶走了。
他們把我帶去哪裡了呢?
15
這是江瑾川這幾天第三次回老宅。
自從他因為拍電影跟家裡鬧翻,一年中隻有過年才回家。
江母看到兒子回來了,高興地拉著他的胳膊。
「兒子,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媽媽好等你一起吃飯啊!」
江瑾川甩開了母親的手臂。
「沈書禾在哪裡?」
沈媽媽笑得極其不自然。
「書禾,在醫院……」
江瑾川嘶吼道。
「為什麼要瞞著我?」
「為什麼沈書禾S了你們也不開具S亡證明?」
「她的遺體被你們帶到哪裡去了?」
他每問一個問題,就靠近江媽媽一步,江媽媽被她逼得連連後退。
「瑾川,你聽我說!」
江瑾川瘋了一樣喊道:
「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江媽媽被他的態度攪得心神不寧。
「你要我說什麼,她S得突然,我能怎麼辦!」
「這十幾年,她沈家的產業可都是在我們手裡的,要不是我們家,那些產業早就被人分攤了,一毛都落不到她身上!」
「她S了我們去辦遺產的時候才知道,這個S丫頭,居然立了遺囑,說如果她S了,沈家全部的財產都要拿去捐了!」
「這當然不行!」
「那麼多錢,怎麼能說捐就捐了,這不是敗家嗎!」
「所以不能先辦S亡證明,我得把這麼多年屬於江家的拿回來!」
江瑾川閉了閉眼睛,兩行眼淚從眼中滑落!
他好像沒有聽見江媽媽在說什麼,隻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江媽媽聲音十分焦急。
「瑾川,既然你知道這事了,你也幫媽媽想想辦法,看看還有哪些能劃分到咱們江家手裡。」
恰巧張嫂從樓上下來。
「少爺,沈小姐也算解脫了,你也節哀吧。」
「她樓上的東西按照太太的吩咐,值錢的拿去賣掉,衣服嫌晦氣都燒掉了,樓上已經空了。」
「隻剩下這個了!」
張嫂紅著眼睛,將一個本子塞進了江瑾川懷裡。
我一眼就看出,江瑾川手裡的,是我這麼多年來寫的日記本。
16
得知了存放我屍體的地址,江瑾川驅車前往。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副駕駛位上。
這個位置從來都是屬於阮清的,我每次都隻能坐在後排。
看著車外疾馳而過的風景,原來跟後排座的風景也沒什麼不同。
江瑾川一手抱著我的日記本,另一隻手操控著方向盤開車。
景色越來越荒涼,來到了郊區。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個平房門口。
兩扇鐵門並未被鎖住,隻是用鎖鏈虛虛地纏繞住。
可能是房主覺得,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也不怕小偷光顧。
江瑾川的手指緊緊地攥著日記本,然後走了進去。
房間內很空曠,什麼家具都沒有,隻是靠牆放著一個臥式冰櫃。
好像學校超市裡那種賣雪糕的櫃子。
江瑾川顫抖著手,掀開冰櫃的蓋子,看清裡面後,他嚇得跌坐在地上。
我即便沒有看,也知道冰櫃裡是什麼。
是我。
準確地說,是我的屍體。
冰櫃太小,我佝偻著側臥在冰櫃裡,因為失血過多,臉色白得像一張紙,睫毛上還掛著霜。
跌坐在地的江瑾川隻是呆愣了一瞬,然後就從地上爬起來。
他將手伸進冰櫃,想要把我從那狹小的地方抱出來。
可能塞進去的時候我是柔軟的,此刻已經凍成了冰坨,正好卡在冰箱裡,根本無法抱出來。
江瑾川眼裡的熱淚不斷地滴落在我的屍體上,可那一點點溫度,根本無法溫暖已經被凍僵的我。
在嘗試了幾次之後,他終於放棄,再次跌坐在地上。
他痛苦地捶著地,咒罵著,不知道在罵誰。
江瑾川家教嚴格,我從來沒聽過他罵這麼髒。
可能是罵累了,他終於想起掉在腳邊的筆記本。
然後看到了,我那些無法言說的隱秘。
上學後,老師要求小朋友們寫日記。
我很認真地記錄著自己每一天的心情。
後來,我發現江媽媽會偷看我的日記本,然後根據我的日記本來安排我的日常。
比如,我在日記裡寫下,數學落後好多,這個寒假需要找個補習班。
那麼這個寒假,江媽媽就會帶我出國玩。
別人在假期提升自我的時候,我被江媽媽帶著國內國外到處飛,去過很多好玩的地方。
小時候玩心重,覺得江媽媽對我實在太好,比江瑾川都好。
因為江瑾川需要在家裡補課,不能出去玩。
我可以因為一點點不舒服,就隨便請一個星期的假在家休息。
也可以因為看偶像的演唱會,隨意請假,順便旅遊。
後來我才知道,這叫捧S。
將我養成一個不思進取,不願意學習,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嬌嬌女。
等我大學畢業後,就無法接手家裡的產業,隻能繼續交由江家打理。
可怕的是,等我醒悟時,已經晚了。
所以我做了兩本假日記,一本專門給江媽媽看,另外一本,用來寫自己的真心。
日記的第一頁。
5 月 20 日
江媽媽說,讓江瑾川跟我結婚,然後把阮清養在外面,可江瑾川連敷衍我都不願意。
我想放棄江瑾川了。
6 月 7 日
嘗試離開江家第四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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