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怕是此時。
寧悅的衣服上還蹭了好幾處傷口滲血染出的紅痕。
我低笑一聲:「看看你跪冰跪得舒服麼。
「看來是舒服的,否則如今哪有力氣,逞一時的口舌之快。」
寧悅臉漲得通紅,偏生是嘴硬:「你也莫要得意太久。
「仰仗著義父的光,我自有苦盡甘來的一日。
「倒是你,不如好好想想,若是學不會那些東西,可該如何交差——廢為庶人,送出宮去,你可就隻能做乞丐了。」
她這人也真是嘴硬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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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還指望著黃東發達的那一日,我頓時就覺得更好笑了。
08
很快便到了驗收成果那一日。
陛下從中抽選了幾樣,一一考過。
陛下:「朕心中已有結果。
「至於結果,你且先回去候著罷。」
我應聲行禮:「是,那兒臣便先退下了。」
我如釋重負地從未央宮中走出。
迎面竟是又遇見了寧悅。
她假惺惺地扯著袖子擦眼淚:「一想到這恐怕是我們姐妹二人在宮中見的最後一面……姐姐我,真是心裡有些難過啊。」
我頓覺有趣地彎起嘴角:「你又怎知我今日考不過?」
「這還用說?」
寧悅嗤笑一聲:「區區一個月,想要考過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可能。
「說到底,陛下壓根就沒打算把你留在宮裡,你能考過,難不成你是天才不成?」
「哦,那你怕是要失望了。」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能說出這樣的話。
看來,她這一世連好牌都沒有了。
楊姑姑尋了過來:「熹玉公主,您在這兒。」
寧悅擠眉弄眼的,像是在等著落井下石,好見證我的不堪。
畢竟她上一世,可是沒少挨楊姑姑的打罵。
連我都時常聽聞,楊姑姑責罵寧悅。
說她蠢笨也就罷了,偏偏又仗著自己是公主端起架子,什麼也不肯學。
久而久之,姜貴妃對她也就失望了。
畢竟,她也隻是養女。
可以蠢,可以笨,但不能不上進。
楊姑姑竟罕見地勾起一抹笑意,甚是欣慰地說:「奴婢給殿下報個喜,陛下對您十分滿意,如今賞賜已經送回您宮裡去了。
「陛下說,短短一月您就學得這般精練,定是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啊,奴婢也是為您高興,這些日子受的累,總算是沒有白白浪費。」
我默默看向寧悅。
她嘴角抽搐,雙拳捏緊,明顯是快要崩潰了。
09
「姐姐,你怎麼好像臉色不太好?
「如今不笑了,可是因為如今笑不出嗎?」
我笑意盈盈,主動去牽我這位好姐姐的手。
寧悅卻猛地抽身,閃躲開我指尖的寒意。
「殿下,您是齊國公主,怎能與一個下賤的奴婢稱姐妹。」
楊姑姑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銳利的目光落在寧悅那刻薄的神採上:「方才奴婢有所聽聞,這賤婢對您出言不遜,實是該S。
「來人,將這賤婢拖下去,杖一百。」
「老實點!」
粗使婆子按著寧悅的肩膀。
寧悅掙扎得兇,像是呲牙咧嘴的瘋狗:「怎麼可能呢?
「我們同一個爹娘,你究竟比我強在哪裡……」
我比她強在,我每一刻都在為了活著而努力。
上一世,此時太後壽宴將至,原本定好的琴師卻傷了手腕,一時選不出合適的人選來代替她。
我碰巧接下了這個擔子。
而且完成得極好。
黃東這才從我身上,看到了長遠的價值。
不隻是一個單純的出氣筒而已。
宮宴之後,黃東便鮮少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打我了。
他隻會用拳腳逼我學習那些技藝。
哪有什麼天賦過人。
不過是苦熬苦練出的結果罷了。
寧悅被婆子拖下去時,費解地大喊:「怎麼可能呢?你在那個S太監黃東身邊長大,怎麼可能學得到這些!
「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
不巧的是。
我剛把黃東召了過來。
黃東不明所以,隻聽他那蠢鈍如豬的義女扯著嗓子大喊「S太監黃東」。
10
黃東臉色陰沉,用眼神暗示婆子先停手。
「楊姑姑,這俗話說得好,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咱家這義女就是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該由您來管教啊。」
話是不好聽。
可這畢竟是寧悅最好的救命稻草。
二十杖下去,鐵做的人也該皮開肉綻了。
寧悅撲在黃東身後,抓著他的衣擺號啕大哭:「義父!義父救我!
「我隻是一時失言,傻傻以為姐妹情分仍在,沒想到會被計較到這個份兒上,斷不至於置我於S地啊……
「義父,幸好有您來了!」
她以為遇見了救星。
可以我對黃東的了解,她接下來要經歷的事,遠不如直接認下這二百杖。
「黃公公,她對本殿出言不遜,這二百杖,不冤枉。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相信您肯定是有更合適的處罰,能夠服眾。」
「自然。」
黃東一腳踢開寧悅的頭,一腳又一腳地補了上去。
一霎時,寧悅頭破血流。
「你這沒用的東西!
「連個琴都彈不清楚,養你真是不如養條狗!成日隻會惹事,咱家怎麼就認了你這個禍害!
「連這點用都沒有,那你也別怪咱家了。」
11
回宮後,姜貴妃欣喜地抱住我:「玉兒,你真是本宮的福星。
「自從本宮認下你,好事就沒斷過。」
子女優秀,自然是要嘉獎母妃。
陛下下旨,將安排太後壽宴有關的事宜都交給了姜貴妃,相信她定是能安排得井井有條。
後位空置多年,這便相當於一半的代理六宮之權。
於入宮多年,皇恩漸淡的姜貴妃而言,無疑是件天大的好事。
一來二去,我在宮中聲名鵲起,奉承我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再見到寧悅。
已是宮宴之後了。
她看起來安分了許多,見到我時目光躲閃,再瞧不出從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見到我的一瞬,她也佂住了。
我一身浮光錦制成的宮裝,容光煥發。
這浮光錦十分罕見,今年一共才進貢了兩匹,如今全穿在我的身上。
身後跟著百餘人的儀仗,華貴萬分。
便是前世,寧悅也不曾在此時擁有這樣的待遇。
而此時的寧悅,身著破衣爛衫,抱著一個裝有髒衣的木盆,聽說她被黃東送去了浣衣局,還安排人多多「照顧」。
單單多看這一眼,就讓她挨了姑姑一個響亮的耳光:「看什麼看!
「那可是如今最受疼愛的熹寧長公主,是你一個下賤奴婢能看的嗎?耽誤了要做的差事,你這身賤皮都得被扒下來!」
寧悅壓抑著憤懑的哭聲走遠了。
我留意到,她的指甲全都被人拔掉了。
還血淋淋地滲著血。
如今可是數九寒天,水冷得像刀子一樣。
聽說自從我與寧悅上一次見面後,黃東便親手拔下了寧悅的十片指甲,每次不等她痊愈,便接著……
寧悅如今的手上已經有了些潰爛的跡象。
她森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擦肩而過的一刻,她嘴角彎起一抹挑釁的弧度:「你在幸災樂禍,是嗎?
「姜貴妃如今再風光,也不過就是回光返照罷了,她馬上就要被打入冷宮了,怎麼,你以為你這個寶貝養女就逃得掉嗎?
「到時候,你的日子會比我更加不堪。」
12
姜皇後神色哀傷地把我叫了過去:「熹玉,這是你二皇兄。」
這是我這一世第一次見到二皇子蕭景宸。
蕭景宸常年在外遊歷。
陛下也常派他到軍營歷練。
在世人看來,蕭景宸就是陛下心中的儲君人選。
他是個很好的人。
上一世,他不止一次在黃東面前為我撐腰,救我於水火。
那時我就想,若是這樣的人做了天子,齊國定能迎來百年盛世。
直到他這一年突然墜馬,壞了雙腿。
皇位徹底與他無緣。
本該是齊國最有作為的一位君主。
卻在鬱結中病情加重,終是撒手人寰,令人惋惜。
我湊上前去,喚了一聲「皇兄」。
趁此機會,我SS盯著蕭景宸雙腿上的傷。
瞧著的確兇險,但絕對不至於讓他日後雙腿殘廢!
還未來得及細看。
蕭景宸就把我拎了起來,遞到了姜貴妃的懷裡:「娘,熹玉還小,兒臣傷得重,都把她給嚇住了。」
哪有!
「是本宮疏忽了。」
姜貴妃後知後覺地把我抱了過去,「熹玉乖,母妃哄你睡下。」
這怎麼行?
害蕭景宸落馬的幕後元兇,正是後來害得姜貴妃入冷宮的趙德妃。
趙德妃正值盛寵,若是被她搞垮了姜貴妃母子,我怕是也有麻煩。
「母妃,兒臣不害怕。
「兒臣是心疼皇兄,您就讓兒臣再陪皇兄待會兒吧。」
姜皇後哭笑不得地把我放了下來:「想不到你與宸兒這般有眼緣,看來當初把你帶回來,真是對的。」
我防備地環望著四周的一切。
並無什麼可疑之處。
姜貴妃御下嚴厲,卻不失仁善之心,殿內宮人都很信服於她,此時都在為了蕭景宸受傷哀傷惋惜。
這未知的隱患究竟埋在了哪一處呢?
「娘娘,太醫院送藥來了。」
宮人從太醫院取回了止血化瘀的傷藥。
我卻眉頭一皺。
來了。
就是它。
13
我原以為該是一場暗害。
把髒東西明目張膽地加在太醫院送來的傷藥裡,是我不曾猜想過的結果。
那宮人說:「太醫院說這藥來得稀罕,要盡快用。
「否則,便要失了效用了。」
說得合情合理。
實則,是那藥裡成分特殊。
時間久了,如果還放在原本的瓷罐裡,便會融化成一攤水。
催促蕭景宸盡早用了後,藥膏直接化作一攤水,真真是S無對證……
碰巧。
我手上也有一個瓜子大的小口子。
「母妃,能不能讓兒臣來為皇兄塗藥?」
我小心翼翼地開口,「看皇兄傷得這麼重,兒臣好心疼啊。」
那宮人有些緊張地說:「殿下,您年紀小,沒個輕重,弄疼了二殿下可怎麼辦?
「還是讓奴婢來吧。」
她無措的神採落入姜貴妃與蕭景宸的眼中。
埋下了懷疑的土種。
蕭景宸:「自己的妹妹,再疼本殿也能受著。
「熹玉,過來吧。」
我點點頭。
趁著那宮人還來不及反應,我跳起來從她手上搶走了藥膏。
傷口接觸到藥膏的一瞬。
我發出一聲驚呼。
「好疼!」
我眉頭緊皺。
一時「手滑」,把藥膏甩在地上,摔得粉碎。
「殿下!
「這可是奴婢好不容易才從太醫院求來的傷藥,您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這不是害了二殿下嗎!」
宮人緊張地跪在地上收拾殘局,卻被姜貴妃攔了下來:「慢著。」
姜貴妃的目光落在我手指的傷口上。
分明是再常見不過的傷口,如今卻紅了一片,整根手指都有紅腫潰爛之勢,好不誇張。
14
蕭景宸的腿上看著本就駭人。
同樣的情況加在他的身上,旁人隻會覺得是他運氣差了些,傷勢惡化,已然無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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