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粉白小花在我疑惑的目光中,逐漸變紅豔。
我深思……
然後摘了一朵,別在自己耳上。
這顏色還挺好看。
在我轉身離開之後,藤蔓不可思議地用葉片捂著被我摘了花的地方。
他、他的花被摘了?!
一道白光閃過,原來那株薔薇的地方站著個氣質清冷的男子,略微蒼白的唇色顯示了他有些體弱。
妖的容貌大都是美的,宿泱的容貌更加。
但此刻,他神情崩潰,俊美面容因臉上表情太過難以置信,而帶上了一絲絕望。
他猛然抬頭望著我離開的方向,失了神般站在原地。
半晌。
他緊抿著唇,手中結印,一道三界通緝令自掌中浮現,向四方天地飛撤。
此時的我還不知,就摘了一朵花的小小舉動,讓我開始了亡命之徒般逃跑。
……
考核場中。
雖然有點小遺憾考官沒有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讓我直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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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寬限了三日之內,隻要能憑借自己本事從肢體接觸獲得感悟,也算我合格。
當我松一口氣,樂呵著從考核場中出來,周圍弟子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是餓狼見到了肉。
我:……嗯?
不對勁兒。
下意識地,我扭頭就跑。
身後一眾弟子緊追不放。
「今念師姐,與其讓三界其他人將你捉拿,白得那三千萬靈石,倒不如讓我們同宗師兄弟來動手,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師姐!」
去他丫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雖然我會的攻擊法術不多,但我精通各種逃跑方式。
不一會兒將他們甩了一大截。
匆忙之中,我調出玉牌查看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才知道,就因為揪了一朵花,我上了捉拿榜單,現在正被三界通緝。
好家伙,原來同宗師兄弟們是打算大義滅親,狠賺一筆。
甩了最先開始追我的同宗師兄弟,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幾十號人,從半空中打算圍堵我。
啊啊啊——幹什麼幹什麼?!
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合歡宗普通弟子,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啊。
腳下的踏雲劍都快要被我踩冒煙了,他們像是將我定位了的導彈一樣,死死緊追。
我邊逃命邊崩潰大喊:「至於麼,不就是摘了朵花。」
大不了還回去就是。
迎面灌來的風將我刮得面目猙獰,驀然,我連人帶劍一同撞上無色屏障,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都沒來得及往下掉。
剎那間,我衣領一緊,被人拎了起來。
宿泱膚色蒼白,微涼的唇瓣貼著我耳畔:「抓到你了。」
5
我被捉了。
連人帶劍被擄到了妖王的老巢裡,衝天的妖氣襲了我一身才反應過來——
宿泱是隻高品階的妖,而且與妖王關系匪淺。
在此之前,我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妖氣。
嘶,有點東西。
鑑定完畢,打不過。
目前情況有點糟糕,現下我隻有兩個選擇。
一是自掛東南枝,為那朵慘遭我毒手的小花花殉情。
二是自戕,用一死來證明我會償還逝去小花花的生命。
好貼心啊,還給我兩個不一樣的死法。
他拿著鑲有軟刺的小皮鞭,挑起我下巴,眼角微紅,看起來生氣不已。
「那就隻是一朵花。」我梗著脖子辯解。
為此搭上我的一條小命,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妖王的小兒子蒼白著臉,咬牙切齒:「那是我的蕊。」
「要是敢對我不負責,你就完了!」
我哪知道妖王的小兒子真身是株花,還出現在我的花圃子裡。
何況我還掐了它的蕊。
等等……也就是說,我無意間把他的追追給掐掉了?!
我驚恐瞪大眼,目光極為誠實地落在眼前人的某一處地方,恨不得掀開看看還在不在。
我努力回憶著摘花時自己幹了什麼,應該就隻是摘了一朵,也沒揉搓其他花的蕊啊……
我的目光太過猥瑣,宿泱意識到我視線落在了他那裡,紅著耳垂怒罵:「你下流。」
而後略有幾分慌張地背過身,不再與我對視。
可惜,小皮鞭都趁此丟到一旁了。
我還以為他會真的對我做些什麼呢,原來就是個色厲內荏的。
嗯……這下,更能清楚看到他的窄腰翹臀了。
嘶哈嘶哈~
我心虛,剛想抬手摸摸鼻子,發覺自己已經是呈「大」字型被藤蔓捆起來吊在半空中,隻能作罷。
從他剛才的話語中,這件事有商量的餘地。
倒也不是非死不可。
「要是我說我願意負責,你能放了我嗎?」
我沒感覺到他對我有惡意,身上也沒背負什麼孽債血案,暫定是個好妖。
他跟我之前是結契了的,就算有心想跑,隻要契約在,我跑到哪裡他都能找到。
以及,他是妖王的小兒子。
整個妖界都得寵著的那種,惹不起。
還有一點,他好看。
整個人自帶清冷氣質,還有點病恹恹地。
嗯……戳中了我奇怪的癖好,有點想養。
他提出的條件不難接受,退一萬步來說,我先動手摘了人家的花,本身這個行為就不對。
沒有乘機敲詐勒索,我已經很滿意了。
宿泱此時有些羞惱。
「那是我剛滿一百八十歲開的花,你知道這對一隻妖來說有多重要嗎?」
「你把它摘了,還想逃避責任。」
本來他在她面前開花是要表現一番,誰知她竟然把花摘了。
虧她還是合歡宗的弟子,他都表現出這麼明顯了,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白瞎他一番心思。
這樣的人,得換種方式對待。
他手一揮,捆著我到半空中的藤蔓輕巧地將我放下,「你……算了,反正你覺得那是一朵花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走吧……三界追緝令我已經撤了。」
剛才因氣憤而紅潤的臉此時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他蒼白著小臉,輕抿唇,不再看我一眼。
那藤蔓有些恹恹地垂著頭,往門口指了指,示意我出去。
那剛才恨不得將我抓進牢裡的人是誰?
合理懷疑有詐。
6
隻猶豫了一下,我從腰間掏出了那朵被我勒得皺巴巴的小紅花,放在掌心遞了過去:
「我是願意補救的。」
「跑是因為剛出考核場就被一堆人追著圍堵,人在面對突發情況時,總是會下意識想著保全自己嘛……所以才跑的。」
「你若是不信,我們現在就可以找我師尊見證,咱倆拜堂成親。」
「我不是在空口說白話,我會負責你下半輩子的。」
在被抓的時候我就想通了。
幹脆趁此給自己找個伴侶吧,他就很不錯。
美強慘,他佔了第一美。
聽到我認真地解釋,還做了保證。
宿泱不自在地偏過頭,低聲道:「我本意沒想壞你姻緣的意思,你不用勉強自己。」
少年別扭假裝冷靜的模樣在我眼中看來,就差眼巴巴地望著,讓我有所表示了。
我大膽地扯上他衣袖,往外走,「不勉強的,走,現在就請長輩見證,成親!」
身為合歡宗的人,我最不喜歡搞虛的了。
主打一個言出必行。
因為體質問題,總有一些修士巴巴上趕著想要我當他們的伴侶,然後就能名正言順地讓幫忙培養靈植。
我不願自己辛苦培養靈植,就這樣給他人做了嫁衣。
我有點道德,極易被道德綁架。
最近那些男修士越發不要臉,投懷送抱的把戲愈演愈烈。
就差跌到我懷裡,立馬就以身相許了。
妖王的小兒子這個身份,利用得好了,能幫我擋不少別有用心的爛桃花。
所以這親,得成。
他垂下眼眸,任由我動作,小聲應答:「哦~」
7
我以為成親這件事會多少受到阻礙,沒想到雙方家長的表現極為淡定。
似乎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成親,我不安地去找師尊,問:「師尊,我有點緊張……」
「你說這妖要是沒了一朵花,會影響我後半輩子的幸福不?」
他那花……都被我蹂躪得不成樣子,也不大能接回去了。
美人師尊支著頭,抬眸睨了我一眼,一語中的:
「他又不是隻有一朵花。」
我豁然開朗,頓悟了。
……
拜堂,喝合卺酒,一通流程走下來,我摸著宿泱的手在床邊傻樂。
他微蹙著眉,湊近我,隻聞到了一點酒味。
不多,但我是個半杯倒就嗨的。
「你醉了。」
他輕嘆一聲,想要抽回手。
我牢牢抓著。
忽地一把將他推倒在床,扯了扯開領口。
他先是一瞬不瞬地盯著,然後,緩緩地別過臉閉眼,「你不要衝動。」
話是這麼說,手上卻極為誠實地掐上我的腰,防止我摔倒。
我隻是碰到酒有點嗨,並不是真的醉,做什麼都是有意識的。
我捧著他的臉掰正,然後壓著他頭往我頸窩處。
「你吸。」
大多數靈植親近我,都隻是為了吸一口我身上自帶的親和力,那對於它們來說,是個大補的東西。
我猜宿泱應該也一樣。
偽裝成有點靈識的一株花草,悄摸摸跟在我身後。
上次出任務回來的途中我就察覺到了。
直到快要出了妖界地盤,它瞅準我劃破的指尖滴落的血,底下的盤根迅速移動,葉片假裝不小心碰到,乘機與我籤訂了契約。
嘖,他以為他裝得很好。
還以為他隻是單純饞我一口親和力,沒想到是惦記上了我這個人。
幸好我也見色起意,那張秾麗絕豔的臉讓我起了勾搭他的賊心,我不介意。
後來知道他是妖王的小兒子,更加不介意了。
有錢有權又有勢,還會自我攻略,這一對比之下,就顯得師兄師姐找的對象都弱爆了。
首先,宿泱的樣貌最最好看,這是我的榮耀。
其次,與妖族結親,我是為促進三界和平共處作出貢獻的功臣。
任何想要抹黑合歡宗的門派,可要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擔不擔得起意圖破壞三界和平的罪名。
從現在開始,我將是合歡宗最大的驕傲!
「你吸啊,很補的。」
宿泱遲遲沒有動作,我催促。
一口下去,絕對可以保證讓他開個一天一夜小紅花都不帶謝的。
8
他手上指尖隔著繁復衣服,在我腰間摩挲好一會兒,才克制地低下頭嗅。
「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他埋在我脖頸處,聲音有些悶。
唇瓣不經意觸碰到肌膚,有點軟,更多的是痒。
此時我腦子全是少兒不宜的廢料。
經不起半點撩撥。
驀然,他雙手松開,手肘往後撐了個半起,任由我這樣壓在他身上。
「追究摘花責任隻是我為接近你用的手段,我騙了你。」
「我體弱,身為一株妖植,卻需要其他開了靈智的靈植給我提供靈蘊養著。」
「在你踏入妖界地盤的時候,我立馬就感應到了一股強大,溫暖的力量。」
「開始,我是打算將你一口吃掉的。」
「但是你當時太髒了,我下不去口。」
聽到他這麼認真的一句話,我臉上的表情差點維持不住。
那時趕著回宗門,任務截止時間快到了,能不風塵僕僕嗎?
「後來跟在你身後,瞅準了機會吞了你一滴血,原本想要下的血咒,可是卻念成了結親契。」
「被你帶回去當作一株靈植養著那段時間,我整日惶恐不安,害怕你真看上了來投懷送抱的男修。」
「那段時間我以為自己生病了,總是不受控制的,見到你心髒就怦怦跳得厲害。」
「後來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喜歡上你了,就想著在自己一百八十歲那天開花……誰知你竟不懂得妖界花妖表達愛意的方式,將錯就錯,我想趁此機會賴上你。」
我仰頭,隻瞧見了他因緊張而上下滑動吞咽口水的喉結。
嘶,有點澀。
視線往上移,聽不下去半點他講的,那紅潤光澤的嘴,看著就很好親。
美色惑人,我感覺呼出來氣都是熱的。
我打斷他講話:「這我知道啊。」
他也不想想,我這一身大補,長在山上的靈植都恨不得下來吸上一口,就像行走的唐僧肉。
如果不是我刻意授予,他又怎麼能如此暢通無阻,說接近就接近了。
師尊給的寶貝可不是擺設。
隻是沒想到,他也惦記上了我。
宿泱的表情有些愣,「嗯?你知道。」
他垂眸,眼睫毛在燈火照映中投下一小片陰影,我陶醉地趴在他胸口使勁兒聞。
「如果我不願意,你那個契約是完成不了的。在你喜歡我的同時,那是因為我也剛好見色起意,想勾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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