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樓下鄰居上來就噪音問題溝通了好幾次,特意說明自己家裡有孕婦,需要靜養,祝志國最開始態度還算不錯,每次都笑著應承說下次注意。
可是每次去溝通後鄰居都發現噪音比上次更甚,不僅有拍球跳躍的聲音,還多了故意拖凳子砸地面的聲音。
兩家人因此生了嫌隙,好幾次差點動手,還驚動了警察,然而警察對噪音擾民的處理也隻能以勸說為主,對祝禧並沒有實質性的約束,反而加重了他內心的敵對情緒。
他回報給樓下的,是更大的噪音。
出事這天是周末,樓下男主人不在家,懷孕八月有餘的女主人睡覺被吵醒,氣憤不已地找上樓來。
祝志國那時候正在活動室陪祝禧玩,聽到敲門聲就嘟囔了一句:
「肯定又是樓下的找上門了,真是煩死了,在自己家也要管,想安靜去住別墅啊!」
祝志國一邊抱怨一邊出去應付鄰居,哪想被祝禧搶先一步衝了過去,開了門就和樓下孕婦吵起來。
大人和小孩子是講不通道理的,不知道孕婦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惹怒了祝禧,還是祝禧早就對她積怨已深,他猛地一伸手,將孕婦整個人往樓梯推去。
孕婦從十二三層的臺階上滾落,當場休克。
祝志國嚇得一邊撥打了 120,一邊讓姚桂芝趕緊帶著祝禧找個地方藏起來,千萬別露頭。
我嘆口氣,摸出手機給房東打了個電話,說明了下情況,拜託她幫我照顧下果果,我可能今晚回不去。
房東沒有一絲猶豫地就答應了,叮囑我有事就去辦,不用惦記果果。
我心裡升起一股暖流,發自內心地說了聲謝謝。
5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每個等在手術室外的人都是一種煎熬,孕婦的媽媽幾次想要衝過來打祝志國,被眾人給攔下後,癱坐在椅子上抹著淚罵祝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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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大年紀了趕那個時髦幹什麼,生了你倒是養啊,你倒是好好教育啊,生而不養你留著這麼個東西禍害四鄰嗎?」
祝志國被罵得臉上掛不住,卻依然訕訕地辯解:
「孩子還是小,不懂事,大了就好了。」
孕婦的媽媽還要罵,手術室一直亮著的燈突然滅了,門隨即打開,孕婦的親人們站起來一窩蜂圍住了門口。
「大人孩子都平安,是個男嬰,因為早產體徵有些不穩,需要馬上送往兒保科,家屬來籤個字。」
等待的人群裡發出連連驚喜,孕婦的媽媽雙手合十,眼泛淚光。
我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放下。
接下來就是談賠償,因為索賠金額過大,雙方都不肯妥協,最後聘請了律師,法院判定對方大人嬰兒住院期間的一切費用由我方承擔,另賠償十萬元。
祝敏和祝志國罵罵咧咧地從法庭出來,回到家發現姚桂芝已經帶著祝禧回來了,祝志國一掃剛才的怨氣,抱著祝禧上下打量:
「這幾天在外面可受苦了,臉兒都瘦了,快讓你姐煮排骨湯給你好好補補。」
我剛想插嘴讓他們通過這件事情好好教訓下祝禧,轉念一想,他們這般舐犢情深,又哪裡肯聽我的勸,再說,我馬上就和他們沒有任何瓜葛了,還是不要落下埋怨的好。
我趁著祝敏在廚房忙活,鄭重其事地向她提出了離婚。
這樣的一家人太可怕,我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關系。
祝敏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耳朵壞掉了,一遍遍地問我:「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於是又說道:「祝敏,我要和你離婚!」
祝敏這回終於聽明白了,她臉一拉,操起手邊的鍋鏟就照著我的頭打過來:
「離婚?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住我家的,還敢跟我提離婚!出去兩天長能耐了是吧!」
我抓住她揮過來的鍋鏟,一字一頓地告訴她:
「這婚我離定了,不同意就法院見。」
我甩開她,越過門口的那一家三口,拂袖而去。
走到樓梯拐角處,透過尚未關嚴實的門縫,我聽到姚桂芝對著祝敏呵道:
「這婚不能離啊,離了咱們這一大家子誰養活,你快去追他,住他那裡,賴著他!」
我心裡冷哼一聲,加快腳步下樓。
祝敏果然是最聽她媽話的,我們搬出來兩個月的時間她都沒有來過,可她媽一句話,她便在當天的傍晚就摸到了我的家門口。
我堵著門不讓她進。
她罕見地從包裡拿出個發卡來,朝著屋內喊:
「果果,果果,媽媽來了,媽媽給你買了漂亮的發卡,快來看看呀。」
在客廳背對著她畫畫的果果動都沒動一下。
祝敏又拉下臉:
「你這個人真的是壞心腸,你教唆果果不認我這個媽媽嗎?」
我冷笑:
「你也知道你是個當媽的?果果長這麼大,你抱過她幾次?你為了照顧祝禧,兩個月就讓果果斷奶,你可真偉大。」
「你給她剪過手指甲嗎?你給她綁過辮子嗎?你知道她長過龋齒疼得晚上睡不著嗎?她肺炎住院打針,別的小朋友疼得喊媽媽抱的時候,你見過她眼裡羨慕的淚水嗎?」
「你根本就不配當果果的媽媽,你走吧,回到那個需要你的家去吧,我們這裡不需要你。」
我說完不等祝敏反應便「砰」的關上了門,呆立片刻,突然看到畫板前的果果肩膀抖得厲害。
我急忙上前,輕喚她的名字。
果果回頭,臉上掛滿了淚珠。
原來孩子心裡什麼都懂。
果果的淚水更加堅定了我要離婚的決心。
我以最快的速度向法院提起了離婚申請,然而第一次開庭因為祝敏聲淚俱下以假亂真的懺悔,法院並沒有判決準予離婚,而再一次起訴隻能等到六個月後。
我有些氣餒。
我約了葛偉喝酒,他是我來這個城市後第一份工作的上司,雖然後來他另起獨灶,我們的友情卻絲毫沒斷。
幾杯酒下肚,葛偉看出了我的情緒不對勁,再三追問下我向他吐露了我的心聲。
我說:「這婚必須離,不然我總要給那一家子擦屁股,永無天日。」
葛偉問:「她為何不肯離呢,難道是還念舊情?」
我嗤笑:「屁,還不是怕離了以後沒人養她們那一家,一家人都是吸血鬼,除了我上哪再找第二個冤大頭。」
葛偉「哦」了一聲:「原來是為了錢啊。」
他思索一會,又問我:「你丈人家是住貴陽路那邊的小區吧,掛你夫妻倆名下的那個門面是不是在河東路菜市場?」
我點點頭。
他便興奮地猛拍大腿:「這就好辦了,你等著,我給你想辦法,不出一個月絕對會讓她求著和你離婚。」
我再三追問,他緘口,說要給我個驚喜。
6
我沒想到祝敏真的這麼快就主動來找我談離婚的事,而且就直接約在了民政局。
她趾高氣揚地從包裡掏出一張紙甩在我的面前:
「你不是要離婚嗎?把這個籤了就離!早離早拉倒。」
我拿起來看,是一份離婚協議,協議裡約定孩子存款和車子都歸我,她名下的那套門面我不許染指。
我輕笑,提起筆就籤了字。
她像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離婚證剛到手就竄出門去,我緊跟著趕過去,看到她上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車。
車飛馳著從我眼前駛過,我依稀覺得那個開車的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沒等我細想,葛偉的電話就打過來:
「怎麼樣,離了沒?」
我低頭看了看還攥在手裡的離婚證,應了一聲。
「那行,離了就好,再不離我弟弟就要當苦力累死了。那晚上出來喝一杯?正好謝謝大功臣。」
我被他說的一愣,弟弟?大功臣?
沒等我回過神,手機有消息進來,我看到是祝敏發來的,便先掛掉了葛偉的電話,約好一會再聯系。
祝敏微信裡說,既然離婚了就別再有瓜葛,讓我今天下午抽空回去把我和果果所有的東西都清空,過期不候。
這樣迫不及待的樣子,更讓我好奇葛偉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她離得這樣幹脆。
我從學校接了果果,去那個房子搬東西,之所以帶上果果,是因為裡面還有許多她喜歡的玩具,上次搬家匆忙沒能帶出來,果果一直念念不忘。
為了速戰速決,我又專門給葛偉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幫忙收拾。
敲門進去,姚桂芝和祝志國都沒給我好臉色,不過當姚桂芝看到我身後的葛偉時,眼睛倒是一亮:
「咦,這小伙子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葛偉笑哈哈地打太極:
「大娘,我這叫大眾臉,和誰都像,外面收破爛的大爺也說看著我眼熟,真愁人。」
我領著果果在房間裡四處找玩具,祝志國走到在陽臺打遊戲的祝禧跟前說:
「祖宗,快去看著點,別讓他們把你的玩具拿走了。」
祝禧一聽,趕緊放下手裡的平板電腦,跟在果果後面不錯眼珠地盯著,果果想要拿什麼他便搶先一步跑過去抱住,然後惡狠狠地瞪著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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