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報,警報!
【請宿主盡快收起危險念頭,否則即將啟動懲罰。】
又是懲罰……
我頓時卸力,捂著臉慘笑。
這樣的生活到底什麼時候才有盡頭?
另一邊,李敬玄將姜為清護在身後,怒聲斥責我臉都不要了,連下藥這種下三爛的手段都敢使出來。
是的,姜為清中毒了。
她才剛住進偏殿,就起了滿身滿臉的疹子。
現在,隱隱已開始有潰爛之象。
太醫院全員出動,仔細排查後,終於發現問題出在她燻的香和今晚的吃食上。
除了精通藥理者,根本沒人能想到利用相克之法下毒。
而我曾救下過太醫院首都束手無策的李敬玄。
可以說,在這個宮裡,沒人比我更精於醫術了。
所有證據都指向我。
冰山美人難得落淚。
「妹妹隻是暫住偏殿,從未想過跟姐姐爭什麼,姐姐卻一刻不停地想趕我出去,甚至不惜讓我中毒、破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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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打湿面紗,讓她多了幾分破碎與可憐。
李敬玄趕緊將她攬進懷裡安慰。
她又道:
「皇上還是將鳳印收回去吧,臣妾再不願受這無妄之災了,明日一早,臣妾便搬回玉芙宮。」
李敬玄耐心地哄了幾句。
轉頭看見滿臉麻木的我,再次變得怒不可遏起來。
「來人,將皇後——不,從今日起,朕要褫奪陳氏的皇後封號,把她給朕拖去佛堂思過,沒朕的旨意,不準出來。
「再將今日送膳的嬤嬤拉出去杖斃,將貴妃的衣物速速抬進正殿!」
他話音剛落,邊上的小太監就趕緊提醒:
「這於理不合啊皇上,正殿向來都是皇後的居所,不如……不如明日清早再做定奪?」
「不行。」李敬玄面色鐵青,「誰知陳鬱禾還在偏殿做了多少手腳!」
11
我被連夜關進了佛堂。
李敬玄知道我怕黑,故意不允許我點燈。
他也不讓我跪蒲團,更不給我任何取暖的東西,就讓我穿著一層薄薄的中衣,跪在冰涼得幾乎有些刺骨的地上。
我不願跪,身體裡又是一陣疼。
系統仍舊滔滔不絕地給我洗腦:
【你不要怨恨他,他現在是被女配蒙蔽了,一時上頭,才會懲罰你。
【等他知道真相,一定會用更多愛彌補你。
【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女配,替你出氣的。】
我覺得憤怒,惡心,不甘……
各種情緒交織,竟讓我有種瀕臨窒息的痛感。
我不明白。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圍著他轉,等待他的愛或者恨呢?」
【因為他是男主啊。】
系統理所當然。
「我記得上個系統說過,選我過來是做女主的,我也是主角,為什麼你們不圍著我轉呢?」
【可他是男主啊……】
我氣急反笑:
「我看他不像男主,像你爹。」
我話音未落,又是一陣痛苦的折磨。
系統出氣地看著我在地上打滾,再一次警告我:
【男主就是這個世界高於一切的存在,不要自討苦吃。】
「有種你就直接殺了我!」我低吼,「否則我一定會自殺,和你同歸於盡。」
【我不會殺你,你也沒法自殺,這就是你的命,我再說一遍,不要自討苦吃。】
系統高高在上道。
我明白——
此時的它雖意外於我突如其來的反抗,卻根本不把我當回事,它自信於能洞悉我所有想法,掐死我的命脈。
可它不知道,我已經摸索出了不被它監視進行思考的辦法,並在剛才的爭吵裡進行了驗證。
我實在忍不了了。
我必須脫離這一切。
12
我在佛堂跪了一天一夜。
其間沒有人送水,也沒有人送飯。
我的膝蓋像針扎一樣疼,人也因為著涼,變得頭昏腦漲。
可系統依舊不讓我起來。
它不斷地給我洗腦:
【忍一忍,所有痛苦都是暫時的。
【你現在越可憐,男主日後就越心疼你……】
我終於支撐不住,眼一閉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面前站著一個面無表情的老嬤嬤。
我認得她,這是姜為清身邊的人。
「娘娘。」
她敷衍地朝我行了個禮。
「皇上讓老奴轉告您——
「跪了這麼久,您也該反思好了,不過外面暫時沒住的地方,您就不必出去了,繼續在此處為他祈福就好。
「順帶著,把沒抄完的古籍補全。」
她指了指後面。
果然,那堆焦黑的書又被抬了過來。
我知道不管自己答不答應都改變不了什麼,索性撐著從床上起來,去翻老嬤嬤帶來的包裹。
裡面裝著簡單的吃食跟衣物。
可惜,沒有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我給你寫張藥方,你去太醫院幫我抓點藥。」
我忍著吞刀片一樣的疼,緩緩開口。
昏睡一覺後,我的風寒似乎更厲害了。
然而老嬤嬤接過字條,二話不說團作一團,又在我驚訝的眼神裡往袖口一塞。
「娘娘還是別為難老奴了,皇上讓您在此閉門思過,老奴陪著您,自然也得閉門思過。」
她把「閉門」二字咬得極重。
「萬一老奴按您的吩咐出去了,您千金貴體,自然沒事,老奴被亂棍打死了可怎麼辦?」
我心下了然。
看來她的的確確是姜為清派來的。
姜為清一定叮囑過她,絕不要讓我好過。
晚上,由於遲遲沒吃藥,我又開始咳嗽起來。
每次咳嗽,糨糊般的腦子就會泛起充脹的疼,肺更是恨不得一起咳出來。
可老嬤嬤權當沒聽見。
甚至在我因為發燒,昏昏沉沉地睡去時,她還「貼心」地,一次次地將我晃醒。
「娘娘不要為難老奴。
「皇上說了,這些古籍您必須盡快抄好。
「您若一直拖下去,怕是要連累老奴被亂棍打死呢。」
「……」
13
這嬤嬤就像是系統的分身一樣。
系統在內折磨我,她就在外折磨我,片刻都不讓我消停。
時間對我來說似乎停滯了。
每天,我都在昏昏沉沉地做著相同的事情。
恍惚間,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這天,我仍舊在默默抄書。
門忽然被推開。
身側的老嬤嬤急忙跪下行禮。
我這時才有些遲鈍地抬頭——
竟是李敬玄跟姜為清來了。
多日不見,李敬玄一改之前的意氣風發,眼底一片青黑,唇色也有些發紫。
看起來,竟有些說不出的憔悴。
然而,我才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就飛快地朝我走過來,眼底滿是盛怒。
「陳鬱禾!」
他忍無可忍般朝我揚起手。
隻是巴掌還沒著落下,他就昏天暗地地咳嗽起來。
姜為清趕緊上前扶住他,一下下拍著他的後背,為他順氣。
「皇上莫要動氣,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朕要如何同一個毒婦心平氣和?」
李敬玄一邊說一邊咳。
半晌,他才緩過來一點,指著我,重新開口:
「陳鬱禾,朕自認這些年待你不薄吧?你為何要害朕?」
「是啊姐姐。」姜為清也跟著附和,「你害妹妹就算了,為何要害皇上?
「你是覺得皇上對你的關注少了因愛生恨,還是從最開始就有二心?」
李敬玄本就多疑。
姜為清這麼一問,他看向我的眼神越發厭惡懷疑。
坦白說,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接話。
可系統的警告很明顯。
我隻能嘆了口氣,問:
「所以,我又做了什麼呢?」
14
「朕早知你嘴硬,不會承認。」
李敬玄朝後招招手。
我這才發現,陰影裡,還站著一個衣著古怪的男人。
我聽見姜為清喊他,巫師大人。
巫師走到我面前,打開一個裝著泥土的盒子。
盒子裡,是寫有李敬玄生辰八字的人偶,以及他的一簇頭發。
人偶身上鮮血淋漓,七竅全扎著銀針。
又來了。
我心裡各種復雜情緒交織,一時竟不知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此乃至陰至毒之法,以女子經血染針,封七竅,扎死穴,受詛咒者先是頭疼,繼而便會發瘋。」
他們說,這盒子是從我宮裡找到的。
「不是我。」我脫口而出。
「不是你?」
李敬玄氣得直喘粗氣。
「隻有你要過朕的頭發,說要做同心結,結果後來不了了之。
「陳鬱禾!你不要告訴朕,從那時起,你就存了害朕的心思!」
頭發確實是我要的。
但同心結是系統讓我做的。
可我對李敬玄從無愛意,後來系統沒催著我,我也就隨手丟到了一邊。
誰知道怎會跑進這個盒子裡。
況且——
「我還沒蠢到要把這樣明顯的罪證放在寢宮,等著被人抓把柄吧?」
「非也。」
姜為清適時開口。
「姐姐莫不是忘了,那日事發突然,就算你有心把東西藏去更隱蔽的地方,也根本來不及。
「何況這盒子的藏身之處可並不明顯,若不是妹妹住進了正殿,若不是宮裡的野貓恰巧撲掉了那塊磚。
「誰能想到磚頭後面還別有洞天呢?
「姐姐,人算不如天算。」
15
我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姜為清為什麼一定要住進正殿。
因為這殿裡,總有能當作罪證的東西。
就算沒有,她也能憑空捏造。
我根本說不清。
系統也不會給我機會說清。
見我終於沉默不語了,姜為清朝巫師使了個眼色。
「大人剛才說必須見到下咒的人,才肯說出破解的辦法。現在人你也見到了,能告訴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了嗎?」
「很簡單,解鈴還須系鈴人。」
「此話何意?」
「既然是以血灌之,生成的詛咒,也必須以血克之。」
巫師的辦法,就是從我葵水流盡那日起,從手腕至心口,四七二十八日,每日劃開一刀取血。
再用這血當藥引,解除詛咒。
「不過劃開的刀口也有講究。
「第一刀和最後一刀,都得由受詛咒之人動手。
「且最後一次取完血,需將此刀狠狠刺入下咒人胸口。」
他說完,我愣了一下。
李敬玄也愣了一下。
「陳,陳氏畢竟是朕……朕的前皇後,是否有更穩妥些的法子?」
巫師搖頭。
「皇上,您的情況您自己最清楚,每晚子時至醜時,你是否已頭疼欲裂?
「都到這種地步了,實在拖不得了啊。」
大殿裡沉默得如同棺材。
還是姜為清的哭聲打破了這種死寂。
「皇上,臣妾真的不能失去您,天下萬民也不能失去您……」
李敬玄的眼睫顫了顫。
他慢慢接過巫師遞來的刀,一步步走向我。
「陳鬱禾。」
他沒看我。
「是你逼朕的。」
16
一群人聲勢浩大地來,又聲勢浩大地離開。
隻餘我癱在地上,手腕上是還在冒血的傷口。
「現在你滿意了?」我問系統。
剛才我無數次想告訴李敬玄,什麼詛咒不詛咒的,你這症狀明顯是中毒。
可每次我剛想張嘴,系統就對我一陣折磨。
【不要心懷怨恨,男主以後都會彌補你的。】
它不知是寬慰還是敷衍。
我慘笑一聲:
「以後?以後是多久?
「他們都要捅死我了,你說的甜文系統到底什麼時候來?」
以往我問過許多次,系統從沒回答過。
它說這是機密,不能告訴我。
可是此刻,或許是出於憐憫,又或許是想給我一些盼頭,它終於大發慈悲地告訴我:
【不會太久了。
【放心吧,你也不會真的死。
【男主會在最後一刻發現真相,甜文系統也會在那時降臨。
【往後,就都是你的好日子了。】
原來如此……
我緩緩垂下頭,不再說話。
老嬤嬤正在門口恭送李敬玄和姜為清。
佛堂裡空無一人,自然也沒人看見。
我眼底一閃而過的決然……
17
接下來的許多日,都是姜為清來取血。
她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人也圓潤了許多。
仿佛有什麼喜事即將降臨般,她的笑意都逐漸變多起來,身上那股清冷的氣質反而削減不少。
不過我對她毫無興趣,也不想過問。
隻是……
她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她幾乎回回都在找碴兒。
因為系統的限制,我沒法還擊。
她便越發得意,在我邊上唉聲嘆氣。
「姐姐啊姐姐,你說你陪皇上一路走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就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呢?
「你可知道,他如今連見你一面都不願。」
我實在忍無可忍:
「他倒是願意見你,可你卻想毒死他。」
姜為清愣了一下,嘴角終於垂了下來。
「妹妹聽不懂姐姐的意思。」
說是這麼說,可今日這刀,下得格外重。
不但如此,她還故意捏著傷口邊沿,嫌血流得慢。
我疼得冷汗直冒。
她見狀,下手越發重。
終於接夠血了,她嫌棄地把碗遞給婢女,用帕子擦拭著每根手指。
而我則因為說錯了話,身體裡正傳來一陣接一陣的疼。
我根本站不穩,隻能趴在地上痛苦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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