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6
蕭既淵沒說什麼,隻是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我,裡面平靜得像一汪湖水,讓人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進去。
他端起酒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小聲地說:「不是你先說讓我當太子妃的嗎?」
他說話的聲音太小,我眨了眨眼睛,讓他說大聲點兒,蕭既淵又恢復了以往小古板的模樣,坐在對面,手裡端著茶杯不再說話。
我哼哼了幾聲,抓緊把雞吃完,不說就不說吧,反正那毒舌打死說不出幾句好話。
我吃完了擦了擦嘴,摸著肚子半癱在地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隨即朝著蕭既淵說:「你要是想要這個皇位就拿去唄,我反正不是做皇帝的那塊料,也沒必要委屈自己,真的。」
「委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刺激到了蕭既淵,他忽然變了臉色,手中茶杯捏成了碎片,鮮血直流。
看著蕭既淵眼中的慍怒,我深感不好,想要起身時一個高大的影子卻將我遮住。
蕭既淵坐在我身上,他緩慢俯身,一手掐住我的下巴一手撐在我耳邊,如惡魔般輕聲低語:「陛下覺得和臣成親是委屈了嗎?那當初為什麼要和臣上床?」
我很想說那次是個意外,況且不是你喝醉酒半夜闖皇宮對我使用美男計的嗎?怎麼成我的錯了?
蕭既淵掐住我的下巴繼續說道:「陛下口口聲聲說男子和男子不能成親,可那晚的陛下怎麼像個不知廉恥的妖精勾著我不放,怕是花樓裡的哥兒都沒陛下這麼熱情!」
他的手強硬地落在了別處,手指微動,我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卻被另一隻手禁錮著掙脫不了。
刺痛的感覺在腦海中迸發開來,耳邊傳來男人的輕笑聲。
蕭既淵抬起手,纖長的手指落在我的唇邊,指尖還帶著湿熱的溫度。他笑得邪魅,低聲在我耳邊說:「此刻的陛下又是怎麼回事呢?怎麼對臣這麼熱情呢?」
心底的屈辱和憤怒在此刻被激發,我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蕭既淵臉上,紅著眼瞪著他罵道:「滾。」
蕭既淵側著頭笑了,他舔著嘴唇,眼中的瘋魔讓人看了都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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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蕭既淵,就算他被我罰去山西時也是擺出一副不可置信和受傷的表情,不像現在像個極端的瘋子,甚至比我在記憶裡看到的「蕭既淵」還要可怖。
我哆嗦著往後退了退,本能地感覺蕭既淵很危險。
蕭既淵見我要跑,他臉上的慍怒更重了些,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踝往自己身上一帶,我整個人又重新回歸到了他身下。
「陛下是不是後悔在貴妃手下救了我這個狼心狗肺的亂臣賊子啊?陛下現在肯定想著當初要是讓我自生自滅就好了,這樣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陛下,你知不知道,我離開你的那三個月有多想你嗎?我想殺了你,因為你說過要保護我,可你偏偏又傷害了我,無數個夜晚我都想衝回去殺了你。」
蕭既淵纖長的手指落在我唇上,此刻我隻覺得手指掠過的地方異常冰冷。
接著又聽見他自顧自地說:「可我舍不得殺你,殺了你怎麼夠呢?」
唇上傳來溫度,我猛地瞪大眼睛感受著身上人帶來的炙熱,像是一股烈陽一般照射在身上。
那晚的記憶撲面而來,越想要忘記卻越清楚。
宮殿裡,兩道溫熱的氣息相互糾纏著,直到黃昏——我從噩夢中驚醒。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回到了床上,旁邊躺著同樣赤裸著的蕭既淵。
我低著頭看著被鎖鏈套住的腳,冷笑一聲,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怒氣,抓起鐵鏈就往蕭既淵脖子上套:「你特喵的蕭老狗,玩兒你妹的囚禁 play,睡了老子兩次還侮辱老子,給老子一起死吧,傻逼男主!」
蕭既淵被我勒了個猝不及防,差點兒去見太奶。
我索性也不再裝下去,把脖子露了出來給他砍,死就死吧,早死晚死都得死,被蕭既淵砍死總比死在床上好。
小命我不要了,雞崽我也不要了!
蕭既淵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錯事,趕緊把我腳鏈給解開,各種賠禮道歉,說上午自己是被氣瘋了,所以才沒了心智,說了那些氣話和事。
我嘲諷道:「那朕看攝政王還挺樂在其中的,怎麼,哥哥聽爽了是吧?」
「既淵哥哥?淵哥哥?還是情哥哥?」
蕭既淵支支吾吾半天,臉一紅這下成了純情奶狗了,可他不久前還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啃亂咬。
「抱歉!」他臉上紅得要命,立馬起身飛快跑出了寢宮。
呵呵噠,死裝哥。
7
六月十八,我和蕭既淵的大婚如期而至。
皇帝的婚服很早就被蕭既淵拿到我跟前,直到大婚當日他小心翼翼地替我穿上,然後親自束發,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的臉。
宮女進來提醒蕭既淵典禮快開始了,在此之前新郎官和新娘是不能見面的,會壞了喜氣。
蕭既淵今天難得地好說話,聽見宮女這麼說他也信了,臨走時嘴裡還哼著小曲,心情顯然很好。
等人走後,宮女才露出了真容。她將藏在袖子裡的銀票遞給了我:「陛下,世子在外頭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隻要您順利出了宮他就能帶您離開。」
我看著低著頭的女主,伸手接過了楚旻準備好的銀票,快速地將身上的喜袍脫下。
大紅色的喜袍紅得耀眼,上面的刺繡卻有些歪歪扭扭,不像是宮裡的手筆。
但金龍身旁繡著的「白首」兩個字倒是認識,那字跡一看就是蕭既淵的。
我腦海裡產生了個荒謬的想法,但很快被否決掉。
和女主換了衣服,易容,我換上宮女服飾朝著外頭走去。
今日的皇宮是難得的紅綢高掛,喜氣洋洋,連我寢宮後面喂的小雞頭上也綁了一朵大紅花。
我俯身抱起喂了大半年的雞,輕輕地撫摸著它的頭,心裡有些不舍:「小翠啊,我要離開了,你要做隻堅強的雞,好好聽話。」
等我擺脫了書裡的命運就回來把你做成紅燒雞,一定給你最高的紅燒待遇。
放開了小翠我飛快朝著宮門外跑,一路上暢通無阻地出了宮門。
到了和楚旻的約定地點,看著樹下站著的男人心底總算松了一口氣。
我趕緊上前去摟住楚旻的脖子:「兄弟,這次謝謝你了,往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哥肯定好好幫你。」
話音剛落,我看見了楚旻肩膀處露出一縷銀發。
下一秒我轉身就跑,但沒跑幾步,周圍衝出了一大群侍衛將我團團圍住。
黑皮將軍手拎著昏迷的楚旻和女主扔到了我面前,他們臉上帶著傷,顯然是已經搏鬥過。
「陛下,今日乃我們大婚之日,陛下這是要去哪兒啊?」
身後傳來男人冷冽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越來越靠近,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一身黑衣的蕭既淵走到我面前,他拿下了假發,露出了一頭銀發,妖異的瞳孔裡沒有一絲的溫度。他看著我就像看著自投羅網的獵物一般,露出輕蔑的笑。
我問他什麼時候察覺到的,按理說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沒人知道我和楚旻的身份以及這本書的劇情,蕭既淵再厲害也不過和我一樣是書中人。
蕭既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扛著我往回走。
我瘋狂掙扎著,不斷拍打著蕭既淵:「你放開朕,你這是強迫,蕭既淵,朕不嫁你,你要皇位朕給你,你放開朕!」
蕭既淵停住了腳步,將我放了下來抵在了牆壁上,他掐住我下巴眼神冰冷:「既然陛下不珍惜我對你的好,那我就不對你好了。
「臣希望陛下以後能好好地待在我身邊,否則臣也不敢保證哪一天就發瘋了。
「臣真的……控制不住想要發瘋的衝動啊。」
話落,他當著眾人的面吻了下來,我掙脫沒用,被他緊緊地禁錮在懷裡。
我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容顏,男人的冰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紅著的眼眶。
我一愣,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
蕭既淵抱著我回了宮殿,他說到做到,給我打造了一個鐵籠,腳上套上了鎖鏈,關在鐵籠裡,謹防我逃跑。
除了這個,蕭既淵也沒篡位,我還是皇帝,除了不能上朝每天還是得批閱奏折。
我怒了,想罷工了。
怎麼被囚禁了,做了傀儡皇帝還要做打工人?
我氣啊氣,氣到每天隻吃得下兩隻雞了,終於氣出了病,發了高熱。
上一次生病還是在十九歲時候,因為宮變,東宮被燒,我差點兒燒成孜然狐狸,好不容易醒了過來還因為砸到了腦袋丟了幾年的記憶。
我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一發高熱不僅頭疼還全身疼,像是被拆了重組一樣。
蕭既淵在宮殿裡大發雷霆,罵著太醫沒用,說救不好我就得死。
我剛好醒來就聽見了這個,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無藥可救的病,一聽這話就是命不久矣啊。
我伸出爾康手趕緊喊住了蕭既淵:「蕭卿——」
蕭既淵一改這幾個月的冷淡態度緊緊握住我的手,讓我別說話,好好休息。
這麼一說我更慌了,這絕對是沒救了啊。
我快急哭了,怎麼沒被龍傲天男主弄死,反而要病死了?
「蕭卿啊,朕有很重要的話和你說。」我內心悲愴,很快接受了病入膏肓的設定,畢竟小說裡被囚禁的人都會有這種 be 的設定。
蕭既淵抱起我,端起藥輕聲安慰著:「聽話,喝了藥就沒事了,等陛下好了後臣就放陛下離開,再也不拘著陛下了。」
我喝了藥,咳嗽了幾聲後握住了蕭既淵,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蕭卿,朕有一件事託付給你,你一定要辦到,不然朕死不瞑目。
「朕在宮外還養了幾千隻雞崽,蕭卿一定要替朕好好照顧它們,讓它們健康快樂地長成大雞,朕就心滿意足了。」
蕭既淵:「………」
昏迷之前我好像破天荒聽到了蕭既淵的心聲——「他娘的。」
8
我昏迷了將近半個月,其間好像做了個夢,夢到了我十九歲的時候的一些事。
這一段記憶我是沒有的,父皇說我十九歲恰逢五皇兄發動宮變,他放火燒了東宮我沒逃出去,傷了腦袋失去了一些記憶。
而夢中開始的地方就是我沒有的記憶。
皇家獵場跑馬會,一起去獵場跑馬的還有幾個世家公子和皇子,其中就有我的死對頭,柳貴妃兒子五皇子。
三皇子和他的母妃失寵後柳貴妃就成了後宮裡唯一的貴妃,又代掌六宮,就連父皇也對五皇子很是滿意,一時間柳貴妃和五皇子風頭正盛,後宮前朝巴結的人就多了。
我拉著蕭既淵出來,讓他抱著小花多曬曬太陽。
小花也就是我最近養得膘肥體壯的大公雞,這可是狐狸一族進貢來的靈雞,吃了可以讓我免受好幾個月的熱潮期。
五皇子見到蕭既淵時熱絡地問他最近咋樣,蕭既淵嗯了聲,抱著雞就走。
「一個沒權沒勢的世子在那裡高貴什麼,他怕是連殿下的話都沒聽進去。」
「就是,以為跟在太子殿下身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真是目光短淺。」
跟在五皇子身邊的幾個公子哥聚在一起罵罵咧咧,背地裡說蕭既淵的各種不是,又不敢明面說。
我隔著一段距離還能聽見他們的話,甚至包括他們心裡想的。
我那位五皇兄心裡此刻在想:「總有一天我會登上高位,讓你們好好看看。」
沒想到吧,青丘狐狸一族特有的讀心術。
我笑了,此刻的五皇兄可能還不知道,整個皇宮除了我,其他的皇子都是暗衛血脈,畢竟父皇這個戀愛腦一心隻愛我母後。
他被迫納了妃,天天被下藥,今天不是德妃下蒙汗藥就是明天良嫔妃下鶴頂紅,有的嫔妃甚至計劃在有了孩子後直接殺了他做太後的。
於是我父皇一氣之下,直接讓暗衛易容成他的模樣去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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