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正在軍訓,我看到了校草褲子的形狀。
「報告!!沈知翊在褲子裡藏香蕉。」
全班都笑瘋了。
沈知翊面慢條斯理掏出一根香蕉,吃完,被罰站軍姿一小時。
沈知翊:「你死定了,林芝芝。」
宋雯雯把我關在廢棄教室七小時,他一腳踹開門,匆忙把我抱去醫務室。
沈知翊:「這次,她死定了。」
1
開學第一天,閨密急匆匆拉我到操場。
學校操場有八個男生跳舞,旁邊掛著舞蹈社社團招新。
單手放在胯前,配合著音樂,後退做傑克遜舞步,全部 185 以上,大長腿,帥死了。
勁爆,不愧是大學。真新鮮。
「芝芝,前排那個領舞是今年大一新生沈知翊。」
「帥死了,啊啊啊,為什麼不能穿灰色運動褲?」
灰色運動褲?
「當個叮當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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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這時候音樂停了。
我的一句叮當貓響徹了方圓五米,又好巧不巧,被沈知翊聽到了。
他偏頭看我一眼。
鴨舌帽一壓,轉身後,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
拳頭硬了。從此,開學第一天,記住了這個沈知翊。
2
沒想到居然和他同班,更巧的是,還跟他同桌。
我優先佔了後排沒老師找的風水寶地,趴在桌子上睡覺。
一覺醒來,多了個同桌,長手長腳在睡覺,還戴著個黑色鴨舌帽。
「讓讓。」
他不讓。
我直接擠出去。
對方抬眼,一張帥得凌厲的臉上充滿鬱氣,眼尾的黑痣在他膚色的襯託下愈發墨了。
哦吼,居然是領舞哥?我挑眉。
他看我一眼,繼續趴下去睡。
我沒走成,老班來了,我急忙又擠進去。
剛趴下去睡的沈知翊:「……」
老班眉飛色舞在臺上講話:
「我們班男女各 16 個,明天開始,全部都要參加軍訓,為期 15 天,不接受請假!有特殊情況,可以找班長報備。」
不才,正是班長。
3
班上有一個先天性心髒病的同學把病歷拿給了我。檢查了一下,批準了。
又有一個抑鬱症的同學,檢查了一下,又批準了。
還有一個班花宋雯雯,她拿出一個病歷:「我也先天性白化病,能不能請假?」
她戴著美瞳,染著奶奶灰的頭發,病歷明顯就是在造假。
我把病歷還給她:「這裡沒有醫院的章,通不過。」
她用力拍一下我的桌子:「林芝芝,你什麼意思?」
我抬眼看她:「你的病歷是假的,非要我說這麼清楚嗎?」
「你憑什麼說它是假的?林芝芝,你最好不要不識好歹。」
她幾個跟班圍過來,堵住了光線,有種窒息感。
我攥緊了申請表。
班長是我的職務,我不可能因為自己畏懼小團體,就縱容小團體。
「你的病歷,一沒有蓋醫院章,二這醫生籤名就是錯的。這個醫院根本沒有郭有有醫生。宋雯雯,你下次造假可以認真一點。」
宋雯雯一腳踹向我的桌子,連帶著沈知翊的桌子也狠狠搖晃了一下。
沈知翊抬頭,看向她們,臉上的鬱氣在這張凌厲的臉上放大,視線輕輕掃過:「滾。」
宋雯雯看見他,臉瞬間白了:
「沈,沈……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對不起。」
她們馬上連滾帶爬跑走了。
哼哼,欺軟怕硬的東西。
我對她們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沈知翊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我立馬收回鬼臉。
「謝……」
沈知翊:「你很煩。」
說完,他又繼續趴下睡了。
謝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這句,我如遭雷擊。
繼有點酷帥的領舞哥後,又收獲了一個他的新印象,不禮貌的新同桌。
我跟他之前,劃了個三八線和楚河漢界。
我以為這事算過去了,萬萬沒想到,宋雯雯跟她的小團體恨上我了。
4
軍訓第一天,她們把我的外套藏了起來。
我焦頭爛額沒找到,還遲到了。
張教官在前排:「林芝芝,外套呢?就你一個不穿外套。」
我嗫嚅:「外套不見了。」
宋雯雯嬉笑:「當班長的還率先違反規定,張教官,這不罰說不過去吧。」
有人附和:「該不會是故意不穿外套,引起全班人注意吧。不管管?」
我被罰做兩百個上下蹲和十五個俯臥撐。
上下蹲蹲完手腳就不聽使喚了,十五個俯臥撐剛開始做,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
頭頂傳來一陣嗤笑,我抬頭看見了沈知翊在笑。
他笑一下就不笑了,但我看見了。
「報告!!」
我大聲喊:
「我舉報沈知翊褲子裡藏香蕉,他褲子口袋是香蕉的形狀!」
沈知翊臉黑了。
所有人哄笑,紛紛看向沈知翊的褲子,包括張教官。
沈知翊沉默又沉默,從褲子裡掏出香蕉,慢條斯理地吃了。
張教官來到他面前:
「根據校規 158 條規定,軍訓不能吃東西,罰站軍姿一小時。」
烈日裡,沈知翊站著軍姿,視線落在努力做完俯臥撐,想要歸隊的我身上:
「你死定了,香蕉妹。」
5
烈日當頭,把他的衣服都泅湿了,我有些過意不去。
但誰讓他笑我,還說我煩的?
他不笑我,我就不會抬頭看他。
不抬頭,我就看不到他褲子口袋裡的香蕉。他不笑我不說我煩,我也不會向教官舉報。
反正就是他的錯。
中途休息,我有些心虛地路過他,他還在站軍姿。
突然,不知道是誰從後面狠狠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跄,砸在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紛紛往後倒。我下意識抱住了他的腰。
他眉眼中全是不耐和鬱氣,他垂著眼看我,聲音帶著站了許久軍姿的喘息:
「你還要趴在我身上多久?香蕉妹。」
我手忙腳亂爬起來:「對不起,剛剛有人推我。」
宋雯雯抱著胸大笑:「自己控制不住,投懷送抱,還怪別人推你,笑死我了。
「班長,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還挺會的。
「林芝芝,你該不會是看沈知翊帥又有錢,所以想倒貼吧?」
這話一出,周圍人全是鄙夷。
大家都看不上沒有底線倒貼的人。
「我沒有。」
我看一眼沈知翊,「你幫我說句話啊。」
沈知翊爬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很難想象你不是在暗戀我。」
周圍人哄笑,全是玩味的態度。
我炸了:
「你這個沒禮貌的同桌,我會暗戀你?
「我暗戀張教官都不會暗戀你!」
張教官是個 189,但是 189 斤的胖子。
他咳嗽了一下:「小同學,沒必要拉踩啊。
「懲罰到此為止,都歸隊吧。」
6
來到班上,我發現我的處境不太妙。
沈知翊沒事,他就天天趴著睡覺,宋雯雯和她的小團體讓人頭疼。
來到教室,本來要寫第一天軍訓感受,十三支筆全部斷水了。還有半小時,教官就要來收。
沒辦法,我拍了拍沈知翊桌子:
「哥,借根筆用用唄?」
他趴在桌子上,耳朵都沒動一下。
「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我伸手就要拿他的筆,手腕被抓住了:
「林芝芝,你好像很喜歡招惹我。」
他垂眸看著我。
「上一個招惹我的,墳頭草上可以蹦迪了。」
有點兇。
但我作業還沒做完。
我忽然想打感情牌,拼了命擠出淚來:
「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用不上你的筆,我就渾身難受,想要發瘋,想要抱你。
「我一看到你就衝動、飢渴,甚至想舔舔你,吸吸你。
「所以,能讓我用用你的筆嗎?真的很重要。我要控制我想要撲倒你的心情,我很需要這支筆。」
沈知翊一臉便秘:
「林芝芝,你是不是有病?」
我抹一把眼淚:「如果愛你是一種病,我病得不輕。」
我用力拽他的筆,拽過了我們倆的楚河漢界。
他沒搶回來。他一臉便秘,便秘了很久才說:
「那筆給你吧,不用還了。
「也別再發癲。」
我軍訓感受都快寫完了。寫完後,把筆還給他:
「謝謝啊,沈同學,幫了大忙。
「用過你的筆之後,我狂熱的心情終於獲得了緩解。好耶。」
沈知翊:「……」
7
軍訓第二天,我鞋不見了。發瘋找了很久,沒辦法,穿著常鞋就去了。
張教官一眼就看見了:
「林芝芝,你怎麼回事?昨天忘帶外套,今天沒穿鞋?」
宋雯雯:「屢教不改,教官,這次懲罰該雙倍吧?」
宋雯雯是富家千金,在班裡人緣不錯,很多人附和她:
「就是啊,班長帶頭違規,雙倍重罰。」
「報告教官!」
我咬咬牙想要說出鞋可能是被偷了,但我沒有證據。
糾結了一下,隻能出口:「我認罰。」
教官安排我在沈知翊旁邊做深蹲,因為我在前面做,會影響到所有人。
我看到沈知翊,苦中作樂調侃:
「本來很難受的,見到你就不難受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穿軍訓鞋不?就是為了在你旁邊罰站啊,哥。」
沈知翊一臉便秘。
那表情跟昨天我揭穿他口袋裡藏香蕉一樣,我心裡不禁愉悅了幾分:
「哥,你不用有心理壓力,真的。隻要站在你旁邊,我就有無限的動力。看我做上下蹲,185 個了。」
他壓著嗓音:「林芝芝,你是不是有病?」
我氣沒喘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輕呼了一下。
沈知翊他沒留神,往前動了兩步。
張教官厲聲:
「沈知翊,誰讓你動的?出列!
「沈知翊俯臥撐一百個!其他人原地休息!」
笑容終於從別人的身上轉移到了我身上。我原地直坐休息。
所有人原地看著。
我在沈知翊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
「哥,加油,一百個,很輕松的。」
沈知翊:「……」
他看我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林芝芝,你死定了。
他做俯臥撐,我在他旁邊數數:
「一,二,三……四十八,你好厲害啊,加油啊,哥。」
被教官逮住了:
「林芝芝,你的俯臥撐做完了嗎?跟著做。不夠標準不算數。宋雯雯你來數。」
宋雯雯笑著:「教官,我一定會好好數的。」
「……」笑容確實會轉移,就這幾秒鍾,轉移到了宋雯雯身上。
8
我做俯臥撐。
宋雯雯數:「一,一,二,三,二,三,三。」
我糾正她:「七個了。」
她彎腰笑看著我:「不算。」
知道她故意刁難,我也直接擺爛不幹了,做俯臥撐很累的。
況且,隻是沒帶軍訓鞋而已,有必要這麼重罰嗎?
在我劃水擺爛的時候,沈知翊已經完成了兩百個。
汗水從他脖頸處滑落,我脫口而出:「哥,你真性感。」
沈知翊垂眸看著我,冷白的臉上透著運動過後的薄紅。
他輕笑:
「林芝芝,你俯臥撐還沒做完。」
「……」草。(一種植物。)
9
拖著酸軟的腿,來到教室,我新買了一盒 24 支筆芯放在書包內袋。
打開書包。
24 支筆芯的墨水全部倒墨,糊了我一整個書包,信紙、書包內側全部都是墨水。信紙用不了了。筆也沒一支能用。
前排,宋雯雯跟她的跟班看我一眼,相視一笑,擊了個掌。
怎麼上大學了,還這麼幼稚?
我帶著商量的語氣,戳了戳還趴在桌上睡的沈知翊:
「哥,我知道你還沒睡。我又發病了。非常渴求你,想要擁抱你。
「能不能借借你的筆給我,緩解一下?如果信紙能借我一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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