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主白月光回國。
自知毫無競爭力的我含淚收拾了這些年來,積攢的為數不多的行李:
五套市中心房產證、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蘭博基尼車鑰匙、百達翡麗江詩丹頓積家手表……
一起裝進我的愛馬仕包。
騎著剛來傅家的坐騎羊迪電動車跑路了。
一個月後。
出差回國的傅文深看著空蕩蕩的別墅。
沉默一會兒,打出了報警電話。
1
三年前。
我是個普通虛榮男大,最貴的消費不過省吃儉用三個月買一雙 AJ。
為了能買 268 的遊戲皮膚。
我陪在酒吧遇到的霸道總裁睡了一晚。
後面老老實實痛了三天。
不過,看著餘額從兩位數漲到七位數。
夜裡我捂著闢谷笑出了聲。
Advertisement
傅文深第一次看我。
就呆住了。
我端著酒坐上他結實的大腿,說:「在看什麼,我有這麼好看嗎?」
他冷著臉推開我。
「你還是學生,應該自愛一點。」
我撲哧笑出聲,這麼嚴肅老成的帥哥我第一次見,使盡渾身解數往他身上倒。
直到傅文深的朋友拉開我。
再上下打量我一番。
玩味地說:「和小恩長得真像。」
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拿我當替身了。
識趣地走開後。
我們又在廁所遇見了。
傅文深像是在心中醞釀了許久,掏出手機對我說:「你好,加個聯系方式吧,畢業可以給你介紹工作。」
「好啊。」
我一邊尿尿一邊和傅文深加上好友。
正當他準備出門時。
我尿完了。
不等他反應,我眼疾手快地拽著傅文深進了隔間,連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就附上一個帶酒味的激吻。
我醉了。
但傅文深不知道。
他喘著粗氣咬我,問我:「喜歡什麼?明天送你。」
我一邊爽得瞎叫喚,一邊想起遊戲剛上的皮膚,說:「錢,喜歡錢。」
第二天在酒店醒來時。
手機上放了一沓手掌厚的鈔票。
我發消息給傅文深:【這是昨晚換了三個姿勢的報酬嗎?】
傅文深無語地回了個笑臉。
而後,我們這種一見面就撒幣的陋習就沒斷過。
和他見一天。
室友能叫我三個月爸爸。
和傅總糾纏小半年。
我愈發活得像個花孔雀,什麼名牌值錢就求著他給我買,不給買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傅文深就冷著臉給我付賬單。
再捏住我的臉蹂躪一番。
或者單手操著方向盤揪我耳朵。
罵道:「哪裡學得壞毛病,以後去機場是不是還得纏著我買飛機?」
我當時捂著耳朵想。
飛機不讓買。
直升機可以啊。
那我必須要。
於是畢業那年,我成功靠著在傅文深和朋友的聚會上撒潑打滾,獲得了一架黃色的直升機。
我不會開。
也不想讓人開。
一直就放在原來的位置上。
傅文深每次提起,都一臉無語地鄙視我:「你這是消費主義導致的強迫性購物障礙,是心理疾病,得治。」
每次他板著臉教訓我,我就捂著耳朵不聽。
反正下一次,傅文深還是會給我買。
出去玩,他朋友笑他是在養兒子。
不過這兒子不防老。
隻能把他氣老。
傅文深聽完就瞪著我,像在看一個挑食治不好的小孩。
我眼睛亂飄,就是不和他對視。
我不在乎臉面,
既然是替身。
那必須賺回本才行!
不過本人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多多少少打聽了幾句金主白月光的信息。
據他那幾個狐朋狗友說的故事:
「小恩嘛,出生在西伯利亞,現在住在美利堅。」
我扣扣手指,原來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這一輪我輸了。
「小恩嘛,長相白白嫩嫩的,誰看了都會喜歡。」
我想,萬人迷屬性,比我討人喜歡。這一輪我又輸了。
「小恩他很聽傅文深的話,又溫柔待人又熱情。」
我恨不得捶胸頓足,三比零,我徹底輸給這個素未謀面但叫小恩的家伙了!
前任一哭,現任必輸。
更何況我是個被包養的男大學生,又沒錢又沒腦子,隻會打遊戲和買奢侈品。
當晚。
我躺在主臥地毯上哭得可傷心。
這飯票是長期不了了。
等他的白月光回來,我就會徹底失業。
得出門打工,每天早上用券喝一杯九塊九的冰美式,中午用膨脹神券點個料理包外賣,下午被惡心同事氣得半死,猶豫再三點個三十幾塊的品牌面包安慰自己......
回到這沒有那沒有的老破小出租屋,還要可憐電費早早關燈睡覺......
我哭了。
哭得很大聲。
傅文深拿著工作資料扔我,罵道:「再不洗澡上床睡覺就滾出去。」
我更委屈了,把他那沓破紙叼在嘴裡亂撕咬,我啃,我啃啃啃啃。
我啃死你個老東西。
他伸手來揍我的時候。
資料已經破得無法拯救了。
我隻記得那晚,我是闢谷上頂著三個巴掌印,腫著兩隻眼睛睡著的。
2
天有不測風雲。
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畢業第二年的某個月,噩耗傳來。
因為執意不去上班。
想在家躺平。
傅文深停了我的生活費,還發誓不會再給我買新出的包。
我氣得離家出走了三個小時。
走得太困在河邊的躺椅上睡著。
被找到後挨了一腳。
哭得早晨抽陀螺的大爺以為我被虐待了,還問我需不需要法律援助。
我小心翼翼看著傅文深,又看看大爺,說:「這是我哥哥,我們隻是吵架了。」
大爺不信,說:「如果你被綁架了,就做那個國際手勢。」
我咬著下嘴唇,想比畫來著,看了眼眸光暗沉的傅文深就縮到他大衣裡不說話了。
傅文深解釋了半天。
大爺才半信半疑地答應不報警。
那天晚上,我闢谷結結實實挨了一頓藤條炒肉,疼得哭爹喊娘到傅文深都心疼了十秒鍾,接著又反復鞭打了二十分鍾才停手。
完事後他兜著我哄。
說:「以後想要什麼學著自己去掙,不要走捷徑,不要投機,懂不懂?」
我眼睛腫成核桃,說:「我不想懂這個。」
他眼神一凜。
我立馬埋在他肩膀號啕大哭:「知道了,我現在懂了。」
傅文深答應我。
說:「這半年你可以不工作,但必須找件事做。」
我扣扣手說:「花錢可以嗎?」
眼看傅文深要發飆,我急忙找補:「那我去當志願者吧,這總行了吧!」
傅文深這才摸摸我的頭,說:「乖,做得好哥哥給你發獎金。」
其實。
我也不是什麼老實人。
仗著傅文深看打卡照片隻是簡單瞄一眼。
去做過一次志願活動。
我就拍了三百多張不一樣的,還 P 成了不同的衣服,不同的角度。
每天背著小書包,蹭大總裁的車出門,再找個公園打開小書包。
拿出我的壞事薯片、喜之娘果凍、粵利粵餅幹、麻辣巴子辣條......
等野餐完。
再跑到做志願的地方等接。
傅文深發現我胖了。
但一點沒發現我假裝去做志願者的事。
就在我沾沾自喜拿著傅文深頒發的「尤洛星勵志獎金」時。
噩耗終於來了。
傅文深在書房打電話。
說:「你要把小恩帶來?好啊,我們很久不見了。」
「對,我很想他,這麼重要的日子一定要到。」
「沒事,手續交給秘書辦就好。」
我隔著門板。
頭一次不敢嬉皮笑臉地進去。
該死的書房誰叫你隔音這麼差的,害我沒心情找傅文深買遊戲新出的皮膚了!
該死的傅文深你憑什麼限制我的零花錢,就因為我會亂花嗎?
我揉著眼睛。
忍不住偷偷和傅文深的朋友打聽確認。
「喂,方哥,你知道小恩什麼時候回國嗎?」
方哥語氣嚴肅:「四月十號啊,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傅文深居然和你說了?」
我吞吞吐吐地說:「沒什麼......就是想看看他。」
電話掛斷,我反復咀嚼這日子。
這是我生日啊!
在下個月我生日那天。
傅文深的白月光就要回來了。
腦子我沒有。
小說我看過一打。
這種特殊節點,傅文深肯定會拋下生日的我。
去接剛回國的白月光。
還要發短信說:【星星,小恩他怕冷,我先去接他,你自己過生日吧。】
最後留我在別墅裡孤單寂寞冷。
含淚吃完一整個大蛋糕!
我想到這裡。
噔噔噔地跑上樓找傅文深商量。
大聲說:「我下個月生日要單獨買一個六寸的車釐子巧克力蛋糕。」
看傅文深欲言又止。
我突然醒悟道:「算了,你不想給我買算了,我生日不要蛋糕了。」
我又噔噔噔地跑下樓。
吃著阿姨做的清蒸蝦抹眼淚。
我決定了。
不等叫小恩的人回來。
我馬上給他騰位置!
像我這種有德行的職業替身再也難找了,我邊剝蝦邊哭邊往嘴裡塞。
傅文深聽到聲音過來,一臉復雜。
3
第二天,傅文深就出差了。
臨走前他抱著我親了好一會兒。
笑眯眯地囑咐我道:「尤洛星,你要是敢一天玩遊戲超過 6 小時,我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揍得你三天下不來床,聽懂沒?」
我心情悶悶的,想著傅文深這大傻叉,要是知道此生見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一定會後悔的!
傅文深收緊手臂,揉著我的背說:「以前不是樂意看我出差十天半個月不管你嗎?今天怎麼垮著臉?」
我差點哭出來,犟嘴道:「你長到我這個歲數你就懂了。」
傅文深掐著我的臉往兩邊扯:「行,寶寶老人在家乖乖的,別折磨阿姨,我走了。」
說完,他就坐上車開始處理工作了。
看著車越來越遠。
我抹了把臉。
轉身就開始收拾行李,隻拿走我需要的就好,其他的就留給該死的小恩吧!
就比如床頭的親嘴合照,一定能好好給白月光一個臺階下!
其他。
傅文深給我買的房子、甜品店,這些我帶走。
傅文深給我買的愛馬仕香奈兒,這些我帶走。
傅文深給我買的邁巴赫瑪莎拉蒂,這些我帶走。
「......」
傅文深給家裡買的歐式躺椅沙發,這個我需要。
傅文深買的德國手工藝碟子,這個我需要。
阿姨剛買的法棍,這個路上吃......
我收拾了三大包。
想起車庫裡落灰的羊迪電動車。
拉出來擦幹淨把行李箱綁上面了。
廢話。
沒有電動車。
以後上班通勤我坐什麼?
難道開著勞斯萊斯去打月入四千的工嗎?
第一:我不是裝貨。
第二:我有情商,不會開比老板還好的車。
第三:我還沒考駕照。
把行李運到傅文深給我買的 Loft 時。
我累得腰酸背痛。
以防傅文深殺個回馬槍,我交代完阿姨說這兩天我們出去旅遊,才敢倒頭就睡。
翌日十點。
我準時推開咖啡店的門。
鬼鬼祟祟坐在一個風韻猶存的事業女性前。
「阿姨好!」
我禮貌問好。
傅文深的媽媽點點頭,笑得溫柔:「你好,你找我什麼事呀?」
我於心不忍,想了想,還是獅子大開口:「阿姨,給我五千萬,我馬上離開傅文深,還你們一個異性戀兒子!」
半晌,我覺得要少了。
傅文深是家族企業的繼承人。
名下數不清幾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叫得上名的朋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佬。
虧了。
我剛想加價。
傅文深的媽媽一挑眉,說:「卡號拿來吧。」
沒想到這麼輕松。
我目瞪口呆收下五千萬,禮貌地說了聲再見。
回到家後。
我惴惴不安,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想到傅文深和小恩親密無間的樣子,我就難受至極。
他們也會接吻嗎?
我心亂得像螞蟻在啃。
不行啊,他親了我親什麼?
不對啊,傅文深有白月光就不會要我這個替代品了......
想著想著。
我就......睡著了。
沒多一會就夢到家裡的大別墅。
小恩站在扶梯上方。
傲嬌地睥睨我。
說:「你個窮酸貨,配和我爭傅文深嗎?拿著錢趕緊滾吧!」
說罷挽上傅文深的手,黏黏糊糊地走開。
隻留下滿天飛撒的鈔票。
我嚇得驚醒了。
因為夢裡我沒骨氣地在撿錢。
說時遲那時快,博思直聘就現在。
為了被羞辱那一刻。
我能像小說女主般自豪地說:「老子有工作,以後不需要傅文深就能養活自己!」
我開始找工作。
太累不行事多不行,工資太少不行通勤距離太遠不行,星盤不合不行 HR 沒禮貌不行,離傅文深公司太近不行,離傅文深公司太遠不行......
找了半天。
我最終決定去樓下貓咖兼職給貓鏟屎。
臭是臭了點。
但能伺候傅文深不讓我養的小貓啊!
面試過程很順利。
離家第五天就開始上班了。
老板很看好我。
垃圾桶的垃圾都隻讓我一個人倒,店裡衛生也交給我一個人幹。
這期間。
傅文深照常每日問候。
發消息、發照片、打視頻電話......
「尤洛星,你在誰家裡?」
他問我。
我磕磕巴巴道:「我自己家裡。」
傅文深嘲笑我說:「我出差一趟,你就給我們分家了?」
見我支支吾吾不說話,他開始嚴肅起來:「你有事情要和我溝通,別憋著不告訴我,不然我怎麼猜得出?」
我眼眶瞬間紅了,沒來得及開口。
傅文深就搶走話頭,認真地說:「是不是想我想哭的?」
我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點點頭。
他輕松一笑:「沒事,哥哥過兩天就回家一趟。」
「啊?誰讓你回來的?」
我著急忙慌叫道。
傅文深皺眉:「尤洛星你什麼意思?」
我煩躁地大叫一聲,隨即掛斷電話。
現在跑到國外躲金主還來得及嗎?
萬一他的白月光回來後,還要我做地下情人。
我跑了。
他找我退錢怎麼辦?
倒在沙發上,我聽見眼淚滴進沙發的聲音,如果傅文深還要我......那我就死皮賴臉留下來......
那什麼小恩小惠的都趕不走我。
沒有錢也可以......
空氣凝固幾秒。
我突然坐起來,環顧一圈四周,朝窗外拜道:「神仙大人,剛剛開玩笑的,錢我還是要的。」
4
傅文深出差到家。
臉比鍋底還黑。
本來預計把工作丟給手下,提前帶著尤洛星去南方臨海城市度假,結果這家伙也不知道在鬧什麼脾氣,這一個月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他臨上飛機前。
打電話問家裡阿姨尤洛星在幹什麼。
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您不是和小星出去旅遊休假了嗎?他這些天一直不在家。」
傅文深捏捏眉頭。
一下飛機就開始查監控。
從他離開那天,屏幕中那瘦瘦小小一個人就開始收拾行李,什麼值錢的都裝走了,唯獨把兩人合照留在床頭。
傅文深心口堵得慌,關閉監控,把晚上的會議推了。
準備休整一會兒,再找尤洛星問清楚。
一到玄關。
傅文深嘆了口氣。
平常尤洛星都會裝裝樣子,一邊拿著遊戲機,一邊湊上來親他。
哪怕眼睛沒從遊戲機上離開過。
吻永遠是橙汁味的。
口袋裡永遠有拆開半包的巧克力豆。
傻乎乎地掏出來,讓傅文深一進家門手上就有垃圾了。
傅文深給他撿地上髒衣服的時候總是摸一手巧克力,罵:「每次吃半包扔半包的人,還學耗子囤糧了?」
今天是沒人了。
熱門推薦

千金
"肖氏夫婦以為自己流落在外二十六年的親生女兒會是住貧民窟,三餐不繼的小可憐,直到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她開出來一輛價值五百萬的法拉利敞篷雙座跑車。 肖氏夫婦:「?????」 這劇本,好像不對啊!"

他先動的心
影帝前腳答應和我官宣,後腳就被扒出用小號給小花留言。

小姑子嫉妒我女兒考上重點大學
"女兒考上了 211,得知消息後小姑子勃然大怒,高空拋物砸死我女兒。 婆婆怕影響小姑子的前途,拼命阻止我報警,最終女兒因搶救不及時死在救護車上。"

貴妾梁璜
父親母親死後,我嫁給了權傾天下的蘇 丞相為妾。入府第一日,丞相夫人命人 端來一碗絕子湯。

非正確暗戀
"我喜歡我的金絲雀十二年了,但是我不能讓他知道,我能預感到他在知道我喜歡他後,會用多麼嘲諷不屑的樣子看我。 不過也快結束了。 因為他喜歡的人回來了。"

釣系貓咪男友:重生也不嫁你
即使知道眼前這位落魄的少年將來會權 傾天下,我也要向他退婚。「姐姐,為 什麼?」殷乾緊緊盯著我,眼裡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