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能看到男主死了的白月光。
男主是男的。
白月光也是男的。
沒錯,這是一篇狗血耽美替身文。
我是那個和替身小受爭風吃醋的惡毒女配。
我嬌縱頑劣,致力於給替身找不痛快。
白月光冷冷嘲諷:
「這麼惡毒,怪不得沒人喜歡你。」
後來,劇情血崩,替身忸怩著跟我告白。
白月光卻不幹了。
「珠珠,不準答應,喜歡我好不好?」
1
「程鶴遊!說了多少次不要亂動我的東西!」
我大步上前,奪走程鶴遊手上的水墨畫。
書架前的男人攤手一笑:「這可不怪我,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喏——」
骨節分明的手遙遙一指沒關好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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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大風,落葉在空中翻飛。
可我季明珠,才不會管那麼多。
「憑什麼不怪你?你就不能去關好窗?掉在地上非要撿?」
我連珠炮似的咄咄逼人,程鶴遊眉頭壓下來,面色不虞。
半晌,屋內一聲嗤笑。
「總是這麼得理不饒人,怪不得傅軒不喜歡你。」
我摸在畫上的手一頓,像極了被踩到痛腳的貓,「你懂個屁!滾出去!」
鑑於程鶴遊受到的教養,我沒再聽到更多嘲諷的話。
那個修長俊美的男人憑空消失了。
眼裡不知何時湧出了淚水,我暗罵自己沒出息。
畫上被水跡打湿了一片,氤氲著早就幹透的墨跡,糊成一團髒汙。
就好像我這個人,表面劍拔弩張、光鮮亮麗,實際在別人看來就像汙漬一樣。
惹人厭煩。
不像程鶴遊,死了還被人惦記。
偏偏惦記他那人,是我暗戀十年的心上人。
我喜歡的傅軒哥哥,居然喜歡男人。
2
我第一次見程鶴遊,已經記不起來了。
最後一次,則是在他的墓前。
奶奶說看在程家和我們季家交好的份上,讓我去送束菊花。
「你鶴遊哥哥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還被揪出來說。
程鶴遊不過比我大三歲,還因為心髒病一直住在國外。
要不是聽說傅軒也會去,我根本沒興趣去墓地送花。
我最怕鬼了。
墓地陰森森的,像困著無數靈魂,空氣都飄著死亡的沉寂。
墓碑上的男人很年輕,鬢如堆鴉,眉眼冷冽,清冷又孤傲。
我承認,見慣了傅軒那張深邃英俊的臉,程鶴遊還是一眼驚豔到我。
不過欣賞完容貌,我又覺得這人挺晦氣的。
連一張微笑的照片都沒有,墓碑上還這麼緊緊抿著唇角。
怕是下輩子投胎,都得苦著臉從娘胎裡出來。
我想得入迷,以至於沒注意到傅軒落寞憂傷的目光。
傅軒那天心情似乎很差,連我吃飯的邀約都拒絕了。
一回神,墓碑上斜靠了個人。
好看得跟從照片上摳下來一樣。
「你、你!」我哆嗦著腿,話語破碎得比我試著下廚房切的肉都碎。
「你看得到我?」聲音比聲優還好聽。
我嚇暈了過去。
那人確實是從照片上摳下來的。
程鶴遊墓碑上的照片。
這下好了,程鶴遊不用苦著臉投胎。
他直接變成鬼了。
3
撞鬼不是最稀奇的,更匪夷所思的是,我醒來後腦子裡多了一堆劇情。
烏七八糟,堪稱凌亂,比電視上的八點檔都狗血。
夢裡,我在的世界是一本耽美小說。
程鶴遊則是耽美文中的白月光。
白月光有三寶。
顏好,腿好,死得早。
主角攻找了一個面容相似的替身,開啟虐戀情深劇本。
如果那個主角攻不是傅軒就好了。
如果那個替身受不是我最討厭的繼弟季泠就好了。
如果書裡那個最終流落街頭的惡毒女配不是我就好了。
我在豪華 VIP 病房醒來,睜開眼又閉上。
如此重復十幾次。
程鶴遊那張臉,還是帥得那麼人神共憤。
帥得那麼真實。
帥得讓我心如死灰。
「季大小姐是燈泡嗎?眼睛一開一關的,我試過了,隻有你能看見我。」
程鶴遊半靠在病床旁邊的櫃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把病床上潔白的被子拉到頭頂,蜷縮成一團。
「別過來!別過來!我這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兒,最多在季泠屋裡放過蟑螂,往他飯裡丟過巴豆……」
我喃喃自語,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事兒噼裡啪啦說了一通。
空無一人的病房劃過一絲輕笑。
被子掀開,程鶴遊笑得眼眸微彎。
那張臉不笑時冷漠,笑起來宛如深海下搖動的珊瑚,晃得我呼吸一滯。
明明是鬼,還能碰到真實的物體。
程鶴遊的手又探過來,輕輕碰了碰我顫個不停的眼睫。
觸感很輕微,我卻忍不住上下劇烈撲扇。
程鶴遊的黑眸突然浮上一絲訝然。
「有意思。」
語調上揚,意味不明。
直到護士姐姐輕松穿過程鶴遊的身體,我才知道。
他可以碰到死物,卻隻能碰到我這個活人。
4
妖豔白蓮的後媽,綠茶柔弱的繼弟。
還有我那對前女友念念不忘,我媽一死,立馬把初戀情人連同拖油瓶帶回家的爸。
夢裡的劇情荒謬離譜,又和我所在的現實嚴絲合縫。
那程鶴遊又是怎麼回事?
我得不到傅軒就算了,還要看著他的白月光登堂入室,在我這裡作威作福。
自從程鶴遊發現我能看到他之後,就頻繁出入我這裡。
我借著那幅畫和程鶴遊爭吵,總算是把他氣走了。
「什麼清冷白月光,嘴毒的煩人精……」我一邊喝雞尾酒,一邊咕哝。
酒吧裡形形色色的香水味兒濃鬱得嗆人。
舞池裡放著曖昧聒噪的音樂。
有人湊過來,一雙被欲望填滿的細長眼睛。
我酒量不好,稍微喝多便有點昏沉。
一隻粗粝的手已經快要碰到我抹胸連衣裙下露出的肩膀。
啪。
那手沒能摸上來,被打掉了。
「哎,你是誰啊!」
身後一片叫嚷,我手腕被攥住,有人半扶半抱著,把我拽出酒吧。
天上綴了不少星星點點,隨夜色一同融進面前人的眼中。
狐狸眼。
和蘇曼那個賤女人一樣,長著一副勾引人的相貌。
是我那個繼弟,季泠。
「滾開!別碰我!」
我甩開攙著我的胳膊,一搖一晃就要往大馬路上走。
身子一輕,身材略顯纖瘦的少年攔腰抱住我,將我塞進了車裡。
「季泠,你幹什麼!你……唔……」
駕駛座上的人傾身過來捂住我的唇,眼眸黑壓壓的。
「姐姐,你也不想季正明知道你去酒吧鬼混吧?」
我頓時噤了聲,由於酒精和呼吸不暢漲紅了臉頰。
蘇曼那個賤人和我爸再婚後,連帶著季泠,很得季正明歡心。
以前他們母子倆慣會在季正明面前示弱,襯得我嬌縱任性。
圈子裡的人都說:
「以後這季氏的家產,還不一定落到誰手中呢!」
季正明那個人,自己不見得多幹淨,卻不許我去那些魚龍混雜的酒吧夜店。
季泠不過是一個卑躬屈膝,為了討好季正明,連原本姓氏都改掉的拖油瓶。
居然敢以此譏諷我。
想到這兒,我真是恨得牙痒痒。
我一口咬在季泠手掌上,用了吃奶的力氣,半點沒留情。
季泠瞳孔猛然緊縮,松開手,吃痛地摩挲著凹陷出來的牙印。
我得意地一挑眉,拉開車門一溜煙跑了下去。
跑前不忘嘲諷:「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威脅我?」
我才不是來瞎喝酒的,傅軒的別墅就在不遠處。
不喝酒壯膽,怎麼對他投懷送抱?
我不信他隻對男人有感覺。
明明圈子裡那些人雖然不喜歡我,卻絲毫不遮掩對我這張臉痴迷的目光。
我回頭對季泠扮了個鬼臉。
也不清楚是不是天色太黑,我竟然一時之間,有些看不透季泠。
不過也對,他這個人慣來會裝。
人前「爸爸」喊得親切,背後還不是直呼大名。
叫我姐姐肯定也是為了惡心我。
綠茶男一個。
呸。
5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酒壯慫人膽,來撩撥傅軒。
可我忘了,傅軒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傅家的私生子,而是如今的傅氏掌權人。
小房子換成大別墅,我沿著路把腿都快走斷了,還沒走到大門口。
高跟鞋磨得我腳後跟生疼,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紅腫一片。
都怪季泠那個討厭鬼瞎摻和,害我忘記了打車。
這個點兒手機還電量告罄。
我恨恨踹一腳路邊的臺階,又吃痛縮回,蹲在地上看涼鞋露出的發紅腳趾。
一束亮燈照在我身上,我眯著眼,看黑色邁巴赫上下來一個肩寬腿長的男人。
男人走到我跟前,我匆忙收起一臉怨氣,伸手揪住他的西裝長褲,裝出十二萬分的可憐:
「傅軒哥,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動了。」
車前大燈在黑夜中光線強烈,襯得傅軒身形挺拔,臉型輪廓半明半暗,英俊迷人。
我腿都要蹲麻了,傅軒才一把拉起我。
不過他沒有背,而是穿過我的腿彎將我抱起,手虛握拳放在肋骨邊緣,紳士又輕柔。
我心如擂鼓,傅軒總是有本事在不經意間讓我心動。
「傅軒哥,我頭好痛,能不能今晚先住在你家?」
我用手偷偷玩著傅軒黑色西裝上的紐扣,忐忑不安。
「頭痛就不要喝酒。」
傅軒步伐一頓,言語間帶了點冷意。
我一愣,這才想起我十八歲那年喝醉了酒,衝過去要跟他表白,反倒吐了他一身。
我那時醉得糊塗,硬是拉著傅軒到衛生間,要把他的襯衫給脫下來洗,結果將自己弄得渾身湿透。
狼狽死了。
當時的傅軒眼眸沉沉,晦暗不明,估計氣得不輕。
後來是保姆幫我換了一套傅軒新買的家居服,才把我送回了家。
「我知道了,傅軒哥。」
我乖巧回應,感受著傅軒寬闊彈性的胸膛,心道下次還敢。
「傅軒哥,這麼晚喝醉回去,我爸會罵我的,求你了,我不想回去。」
我撒嬌央求,傅軒沒再說話,抱著我上了車,緩緩駛入別墅。
躺在灰色極簡風的大床上,我都沒反應過來傅軒居然同意了。
我幻想著今晚怎麼擦出火花,結果想著想著沉沉睡去,一覺到天明。
醒來後,我懊悔不已,餐桌上放著做好的煎蛋吐司和一張便籤:
「公司有事,吃完早餐記得把醒酒湯喝了。」
這麼貼心怎麼會喜歡程鶴遊那種男人呢?
我不信。
別墅的裝修風格商務又冰冷,一點也不像傅軒溫柔的性子。
門口一個大黑色垃圾袋異常突兀,我想了想準備幫他扔掉。
袋子軟軟的像是舊衣服,我沒忍住打開看了一眼。
黑色戗駁領西裝,還有我摸過的牛角扣。
是傅軒昨晚穿的那件。
我手一松,袋子掉在地上散成一團,正如我凌亂的心。
空落落的,仿佛我的心也是什麼垃圾,要被丟進垃圾站。
6
失魂落魄回到家後,那張畫著傅軒的水墨畫還大剌剌擺在書桌上。
我氣憤得化身桌面清理大師,把桌上的顏料、畫筆全都掃落到地上。
還有那些他送我的生日禮物,初中的鋼筆,高中我喜歡的明星小卡,大學的手鏈。
既然討厭我,為什麼要精心準備那些東西?
又為什麼偽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
「騙子!騙子!」
我撕著那些東西發泄,直到精疲力盡。
猛然間,我想起夢裡說,傅軒是因為我的身份才討好接近我。
擺脫他作為私生子不受寵的處境。
曾幾何時,我也是家裡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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