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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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被孤立的室友 字數:4693 更新時間:2025-02-19 17:08:59

大姐!我們不過是提議聚餐每個人 A 自己的錢,你居然能顛倒是非說成我們請你吃飯還要你買單?


碰上這樣的室友,誰敢不疏遠她。


我和清妍一路上想著法安撫江茹。


我們不怪她嘴上說要離方曉璇遠點,實際行動卻暗示方曉璇可能得了性病。


相處三年下來,就跟看透方曉璇一樣,我們也知道江茹刀子嘴豆腐心,總是嘴上說「尊重他人命運」,實際行動卻恨不得把「你被騙了」貼腦門上。


江茹卻紅著眼眶,主動道歉:「對不起,我錯了,差點就讓她發現事實了。」


清妍眸色動容:「江茹,你確實錯了,你就不應該還對她抱有一絲正常人的幻想。」


至今為止我們已經提醒她三次了。


她害死我們,我們還做到這些,自認為已經仁至義盡。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如果再勸,她不僅自己會死,可能還會做水鬼把我們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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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茹的話還是給方曉璇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我們吃飯回來,江茹發現電腦有被動過的痕跡。


第二天,有人告訴她,方曉璇偷偷摸摸去醫院買艾滋病阻斷藥了。


江茹:【她都和鄭宇睡半個月了,再吃阻斷藥也沒什麼用的,她都已經出現早期症狀了。】


江茹:【不過這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幾千塊錢的阻斷藥說買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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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有沒有用我們不知道,我們隻知道半個月後,她又跑醫院去做檢查了。


這次不是艾滋病檢查,而是妊娠檢查。


江茹輕易就獲得了檢查結果。


妊娠五周。


艾滋病和懷孕的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大概是知道,不管告訴誰,這都是一件丟人的事吧。


隻不過從醫院回來,她的神情異常恍惚。


江茹打聽到,她在懷孕結果的第一時間,就跑去咨詢了人流的相關信息。


卻在繳手術費的時候,交不出錢。


她這才發現卡裡的錢早就被揮霍一空了,漲紅著臉灰溜溜地出了醫院。


我:【她為什麼不找鄭宇要錢?】


清妍:【我知道!我知道!鄭宇那個實驗室的導師特別摳,實驗材料全都不給報銷,他都是自費買實驗材料的,隨便一瓶試劑都大幾千。】


江茹:【不止呢!他一個月至少要陪三個女生去做人流,有醫生碰見過他被女生拳打腳踢,說沒錢談什麼戀愛,還要把她搞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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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真是個奇人。


說他人渣吧,他自費讀研究生,勵志。


說他不錯吧,他又到處傳播性病,搞大不同女生的肚子。


不過方曉璇似乎是賴上他了。


哪怕我們暗示她:「鄭宇在做的實驗好像很危險,曾經有學長做過相同的實驗,結果搞出了爆炸,當場喪命。」


她第一反應都是趕去實驗樓,監督鄭宇的實驗,怕他搞出危險。


不知道是不是得知自己懷孕的原因,她的手總是無意識地撫摸肚子。


我們不禁猜測,她不會是怕孩子失去父親吧。


與前世相同的時間,鄭宇做的實驗還是出意外了。


不同的是,有了方曉璇的監督,鄭宇傷得更重了。


據說是方曉璇不聽鄭宇阻攔,加入了錯誤的試劑,結果腐蝕性試劑四處迸濺,兩人身上都是被腐蝕灼燒的坑。


身為室友,我們怎能不去關心她呢?


好巧不巧,他們又被送到了江茹家的醫院。


我們到時,方曉璇與鄭宇扭打在一起。


原來是醫生看了他們兩人的過往病例,忍不住責備:「你們都確診那麼多皮膚病了,免疫系統本來就很差了,做實驗還不小心一點。」


方曉璇便忍不住埋怨鄭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感染那些病!」


鄭宇不服氣道:「跟你談之前我可沒那麼嚴重,疣都長到了脖子上。誰知道是不是你本來就有病,把我傳染得更嚴重了!」


方曉璇每天都在服用阻斷藥,本就不穩定的情緒經過藥物副作用的幹擾,更是一點就燃。


她當即暴起,對著鄭宇又打又罵。


有個小護士淚眼汪汪的,與我們擦肩而過。


醫生說那是被他們撞到,不小心把他們用過的針頭戳中自己,造成了職業暴露,有感染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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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護士全副武裝,才敢把他倆拉開。


沒辦法,現在的他們滿身性病,皮膚又因為沾染了太多腐蝕性液體,嚴重潰爛,DeBuff 疊滿,跟養蠱似的。


他們平靜下來,我們才得以看清他們現在的模樣。


方曉璇的左臉和眼睛都被嚴重腐蝕,拉扯中她臉上的繃帶掉下來,露出大片紅色的血肉。


醫生說她的左眼應該是再也好不了了。


鄭宇的臉倒是完好無損,胳膊上、身上卻纏滿了繃帶。


他無意中的一個轉身,我們才看到他的後腦勺貼著一大片繃帶。


江茹曾經吐槽他們:兩個人湊不出一個完整的腦子。


如今竟成真了。


方曉璇動作停了,嘴巴卻沒停。


「鄭宇你個混蛋!我因為你得這種髒病,被你搞大肚子,你竟然這樣對我,真是狼心狗肺!」


鄭宇氣急反笑:「哈!我狼心狗肺?誰知道你懷的是不是我的?你到處說自己抑鬱症、被室友孤立,私下勾搭了多少男的,以為我不知道是吧?


「你進醫院了你室友還來看你,你卻到處說人壞話,還發寢室偷拍她們的照片,到底是誰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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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們對方曉璇這慘樣還有幾分同情。


此話一出,徹底心死。


方曉璇慌忙解釋:「我沒有,你們別聽他瞎說!」


江茹一臉死寂道:「你還偷拍我們?」


而清妍已經眼疾手快地把她手機搶了過來,我們三人按著她解鎖,一條一條翻看她的聊天記錄。


【看這身材,辣吧?她家可是開了好幾家醫院的,醫學世家!天天在寢室炫富!】


【我室友的哮喘藥。唉,真羨慕她呀,憑一個哮喘,體測、早八體育課就都可以不去了,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發病。】


【她們又一起出去玩了,肯定是因為我抑鬱症看不起我,孤立我,指不定在一起怎麼說我壞話呢。】


除了這些茶香四溢的聊天記錄,還有數百張我們隻穿著睡衣、或正在換衣服的照片!


我咬牙死死盯著她,質問:「方曉璇,我們哪裡對不起你?


「好吃的、好玩的,我們什麼時候少過你?江茹媽媽從澳門帶回來的紀念品,三千塊錢一個,你說要她就送你了。


「你床單一年不換一次,全都是塵螨,清妍就算有哮喘也還是任勞任怨地幫你換。


「參加大創比賽,我哪次少過你?PPT、資料你什麼都不做,不全都是我替你做的?


「你就真的有這麼狼心狗肺是嗎?我們就活該伺候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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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曉璇開始還一臉無措。


隨著我的質問,周圍人的目光全都匯聚在她的身上——失望、譏諷、憤懑。


方曉璇突然抱著頭尖叫起來:「不是你們應該做的,全都是我對不起你們,行了吧!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不應該有抑鬱症,都怪我家裡窮、融入不了你們,行了吧!都是我的錯!


「都怪我性格差!你們討厭我都是應該的,行了吧!」


清妍被她嚇得情緒也激動起來,呼吸越來越急促,難受地蹲在地上。


我手忙腳亂地翻出隨身帶的哮喘藥,喂給她吃。


曾經我們對方曉璇也這樣無微不至。


總是隨身帶一些她可能需要的東西,以防她需要的時候沒有。


哪知在她心裡,從始至終就沒有把我們當成平等對待的人看過。


我們是活該伺候她的奴僕、是她吸引別人同情的談資、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


輔導員姍姍來遲,見她這副樣子還以為她又受了什麼刺激。


「導員,她們平時孤立我就算了,現在還合伙欺負我,搶我手機、翻我聊天記錄、侵犯我的隱私。」


江茹:「你還好意思說?你偷拍的還不少啊!一年偷拍幾百張。」


導員一頭霧水,卻下意識地受了方曉璇的驅使:


「大家都是室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先把手機還給曉璇。」


我們三人冷眼看著他們,不予理會。


就算這事是我們佔理,學校也肯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事第一反應都是息事寧人。


一旦把證據交給輔導員,可能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江茹喊來保安,把他們牢牢擋在一邊。


我則掏出手機,報警,叫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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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扣押了她的手機,經過調查,三年裡她一共偷拍了我們一萬兩千多張照片。


關於「孤立」「抑鬱」的聊天記錄,足足有八千多條,都是她在跟不同的人造謠說室友孤立她、同學孤立她、輔導員聯合室友霸凌她。


原本輔導員聽學校領導的安排,還一味勸我們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得知方曉璇聊天記錄罵了他三千多條後,也擺爛了。


由於皮膚的嚴重腐蝕傷,暫時沒辦法把她傳喚到警局。


她暫時逃過了法律的制裁,卻逃不過自己造的孽。


皮膚的潰爛一天比一天嚴重,她卻拿不出錢治療。


無奈之下她給家人打電話,家人一聽治療費用,當場就勸她別治了:


「辛辛苦苦供你讀大學,你就這樣拖累我們一家人。」


方曉璇不依不饒,一哭二鬧三上吊。


家人不勝其煩,甚至開始私下問醫生買不買器官,如果給的錢多,立刻就可以把她的器官拿走。


醫生一聽這可還「刑」,當場報警說她的家人涉嫌私下買賣器官。


警察一來,這事情也算鬧大了。


方曉璇得知家人不僅不想幫自己治病,還想賣自己的器官,直接劃破自己的手,企圖塞進家人的嘴裡,讓他們和自己一塊兒感染艾滋病,同歸於盡。


家人把她狠狠地推開,像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啐她:


「你就這點用了,把器官賣掉回報我們也是應該的!」


不愧是一家人,惡毒都是一比一復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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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方曉璇的家人也不再管她了,她便天天糾纏鄭宇,要求他娶她。


鄭宇求家人給自己換病房,轉院,方曉璇卻拿出自己妊娠檢查的結果:


「你們兒子全身髒病,我已經傳得到處都知道了。反正他也皮膚潰爛,除了臉沒有一處好的,沒人會願意和他結婚生孩子的,不如娶我!」


與鄭宇放浪的生活作風不同,他父母思想意外地封建,被方曉璇說服,害怕老鄭家的香火就此斷了,還真把方曉璇帶回家了。


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名聲臭了,到鄭宇家後,她就再也沒回過學校了。


輔導員說她不會再回學校了,她家長也懶得來學校辦退學手續。


我們便小心翼翼把她的上床下桌用防塵膜封好,門鎖也換掉,睡覺和出門的時候必緊鎖門窗,防止她什麼時候又回來作妖。


把她的東西徹底封存起來,我們才互相對視,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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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清妍幾乎再也沒犯過哮喘,唯一一次發作,是在研究生擬錄取通知發過來的時候,太過激動。


江茹告訴我們,在方曉璇懷孕 23 周的時候,被檢查出來胎兒畸形。


在鄭宇家住了兩個月,鄭宇一家人被她折磨得形銷骨立,一聽胎兒畸形, 立馬要求引產。


方曉璇卻堅持生下那個孩子。


想必她也知道, 一旦引產, 自己就再也沒有地方可去了。


但她還是沒有如願,順利生下孩子。


懷孕九個月後,她早產了, 生下一個死胎。


鄭宇父母喜不自勝,其父更是當場暈厥。


其母又驚又怕,提出逢此喜事, 不如做個全身體檢好好慶祝一下。


其父卻支支吾吾, 左推右阻。


其母察覺不對,強制要求必須做。


結果出來, 鄭宇的父母都被感染了梅毒和艾滋。


原來是方曉璇感染了其父,其父又感染了其母。


鄭宇四處留情、風流浪蕩的時候, 應該怎麼也沒想到這些最終都會被回饋到自己父母身上吧。


至此,鄭宇一家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


原本我們就因為對方曉璇偷拍、造謠的處罰太輕, 一直有些憤懑,所以幫他們友情宣傳了好一段時間鄭宇夫婦的光輝事跡。


此事一出,江茹似乎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她當即打起精神, 四處尋找曾被鄭宇感染性病的女孩。


江茹信誓旦旦地向每個人承諾,自己家有好幾家大醫院,能請到最好的律師, 一定把鄭宇往最重地判。


02


「【輔」其中三個,在與鄭宇發生關系的時候, 甚至還是未成年。


這次的訴訟結果非常順利且可刑。


鄭宇被判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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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一家本就沒多少積蓄, 現在全家患病, 老夫妻一邊自己治病, 另一邊還要給牢裡的鄭宇交錢,肝膽欲碎。


寶貝兒子被關進去,方曉璇還在他們家作威作福, 把他們當牛使喚。


受鄭宇案件的啟示, 他倆不吃藥了都要把錢湊出來,起訴方曉璇故意傳播性病。


方曉璇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他們,她進去了誰給他們養老, 他們便撤訴了。


結果方曉璇轉頭就從學校實驗室偷了甲醇,加到飯裡把他們全毒死了。


這件事不是江茹查到的,而是輔導員先告訴我們的。


我們唏噓過後, 又有些疑惑。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


輔導員目光晦澀:「學校查監控的時候,查到她離開學校前還來了一趟寢室樓和我的辦公室。」


她的用意不言而喻。


是想把我們和導員如鄭宇父母一般,全都毒死。


幸好我們早就把門窗鎖了起來, 她進不來,不然還真加到飲水機裡去了。


而輔導員那時,正在為另一個頭疼學生的事四處奔走,回到學校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 就被領導叫過去查監控了, 也是因此才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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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份,我們班級聚在一起拍畢業照。


輔導員看著名單,有幾分唏噓:


「唉!咱們學校可是有個口號, 一起入學就要一起畢業啊。」


我們有不滿地看他。


「導員,害群之馬,當斷則斷。」


輔導員晚上十點發來信息:


【你能不能把白天那句話寫成公眾號文章?風格嚴肅一點。我要裝作不經意分享給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