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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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書名:被孤立的室友 字數:4813 更新時間:2025-02-19 17:08:59

室友在寢室放冰箱,我們勸她查到會被扣分。


她委屈巴巴找輔導員,說我們孤立她。


輔導員把冰箱沒收,她又找校長投訴。


校長以私藏違規電器為由,給寢室每人一份警告處分,扣 3 學分。


室友覺得都是我們把她孤立了,才有這些事。


從此她變本加厲,各種大功率電器往回搬。


直到某次電線短路,宿舍起火。


深夜,她看見火光,第一個從宿舍逃了出去。


又把寢室的門反鎖,斷絕了我們三人的生路。


01


我正坐在桌子前愣神,室友清妍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下床把方曉璇桌上的東西全都丟在地上,各種瓶瓶罐罐被砸得稀爛。


方曉璇開門進來,正好碰上這一幕,尖叫一聲,崩潰道:「徐清妍!你在幹什麼!」


她衝到清妍面前,二人扭打在一起。


沒兩下就被清妍壓制住。清妍死死抓住她的頭發,左右開弓給了她好多個耳光:


「說室友孤立你、霸凌你是吧?我都沒幹,怎麼能算霸凌呢?現在我就把這坐實!」


方曉璇的臉高高腫起,臉上好幾個巴掌印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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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把二人分開,勸清妍:「清妍,你也太過分了,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呢?」


清妍雖是強勢的一方,卻也淚流滿面。


她指著方曉璇,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喘不上氣:「你不知道……她……她會把我們都害死!」


清妍有哮喘,情緒一激動就容易復發。


我扶她到衛生間:「曉璇,你也知道清妍有病,我還是先把你們分開吧。」


清妍吃下藥後,稍稍平靜了一些。


我小聲問她:「清妍,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清妍一愣,激動地握住我的胳膊。


她平素向來與人為善,今天卻做了如此出格的事。


我知道是為什麼。


因為我和她還有另一個室友,都曾被方曉璇害死。


02


別說清妍情緒激動,我都恨不得把方曉璇就地掐死。


大學一開學,方曉璇就說自己曾被孤立過,留下嚴重心理陰影。


我們三人對她百般照顧,諸多忍讓。


但我們能忍室友,不代表就不想評獎評優。


不過是勸她,不要把冰箱放在宿舍,她就到處說我們孤立她。


輔導員和校長不僅不搭理她,還因為私藏違規電器給寢室每人都進行了處分,扣學分。


她卻覺得都是我們三個的錯,從那以後變本加厲把大功率電器往宿舍搬。


輔導員沒收一個,轉頭她又搬回來一個,防不勝防!


最後因電線短路,寢室起火。


她逃出去後還把門鎖了起來,我們被活活燒死。


我們真心換真心不成,又因為她喪失評獎評優資格,最後還失去了生命。


清妍重生一世,沒因為這事活活氣死,都得算她脾氣好。


我抱著清妍,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安撫道:「沒事的,清妍,沒事的,已經過去了。」


她伏在我的肩上,痛哭流涕:


「從小到大,因為哮喘我不能跑不能跳,父母對我唯一的期望就是健康長大,好不容易平安到了大學,怎麼會遇上這種室友,我好恨。」


「沒關系的,清妍,她不是說我們孤立她嗎?那我們就『幫』她,找到不孤立她的集體。」


03


我給另一個室友江茹打電話時,她笑呵呵地告訴我們她買了把頂好用的刀,不知道用來切綠茶好不好用。


我與清妍對視一眼,都松了一口氣。


江茹很少情緒外露,她情緒外露時,大多都是生氣了。


她越生氣,笑得越開心,行事越衝動。


看來她也重生了。


幸好她還沒回宿舍,如果回來了,方曉璇指不定會遭遇什麼。


我帶著清妍,與江茹相約在她家的醫院見面。


清妍出門前雖然與方曉璇道歉了,但她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清妍。


而且她有點事就愛找輔導員告狀。


她有抑鬱症,輔導員不敢拿她怎麼樣,前世,沒收冰箱也是硬著頭皮收的,還挨了方曉璇幾個耳光。


但江茹的爸爸是醫院院長,開個抑鬱症證明不過舉手之勞。


她不是喜歡拿抑鬱症說事兒嗎?那我們就用魔法打敗魔法。


更何況清妍因為哮喘,從小情緒隱忍頗多,又受了方曉璇的折磨,精神本就已經極度敏感,開個證明也不算作假。


說起精神敏感,我們三人都有差不多的問題,也是拜方曉璇所賜。


04


與方曉璇成為室友不久後,我們都發現她曾被孤立不是沒有原因的。


無論我們對她多好,每天投喂零食也好,安慰她,誇贊她,給她提供情緒價值也罷,她都覺得那是我們應該做的。


在我們遇到麻煩時,她不僅不幫忙,還要反過來指責我們自己有問題:


「怎麼別人隻針對你們,不針對其他人啊?」


哪怕我們被她傳染生病,沒有一個人怪罪她,她都要先發制人,說我們自己身體素質不行。


後來我們看透了她的自私,不約而同疏遠她。


她察覺到這一點,便趁我們落單的時候,哭哭啼啼地說其他室友好像討厭她,企圖離間我們三個人。


離間失敗,她又到處造謠說我們孤立她,欺負她,還把我們在寢室的一些小事放大說。


晚上翻身多翻了幾次,她都要說我們是故意不想讓她好好睡覺。


後來隻要她在宿舍,我們三個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哪裡又惹到她不高興。


與她相處三年下來,每個人都染上了不同程度的神經衰弱。


江茹有些不滿:「搞那麼麻煩幹嗎?她毀了我們,我們也毀了她,一了百了。」


我知道她說的是氣話,但還是握住了她的手:


「江茹,重活一次的機會不容易,我們不能拿她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清妍目光發狠,也搭上我們的手:


「對,我們死得那麼痛苦。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她死得那麼容易,要讓她生不如死。」


05


回到宿舍,輔導員和方曉璇果然在等著我們。


隻不過輔導員在給方曉璇換床簾。


真是生活不易,輔導員為防瘋子也要被迫賣藝。


清妍先發制人,從包裡掏出抑鬱症診斷證明:「對不起,曉璇,我就是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突然崩潰了。你損失了多少?我都會賠給你的。」


方曉璇的臉還高高腫著,皺眉道:「精神狀態不好就是理由了?」


怎麼不是呢?不是的話你怎麼能憑抑鬱症拿捏導員這麼久呢?


輔導員拍了拍方曉璇的肩膀,訕笑道:「曉璇,室友都說了有抑鬱症,咱們也不要這麼咄咄逼人了吧?唉!實在不行,我給你換個宿舍?」


果然精神病多了導員也害怕。


曾經我們三個怎麼要求換寢室,他都不讓我們換,說要照顧抑鬱室友的心理狀況。


現在多了個因為抑鬱症發瘋的,他倒是主動要換。


當然不能換。方曉璇換走了,我們還怎麼讓她惡有惡報?


我主動走上前,笑道:「不用了,導員,我們寢室關系很好的,之前曉璇有抑鬱症,我們不也照顧了她三年嗎?現在清妍生病了,我相信曉璇肯定不是那麼冷漠無情的人,對吧?」


方曉璇最看重的就是面子,為了獲得別人的同情、高看她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也是因此她總喜歡說自己被孤立。


此刻這麼一頂高帽戴在她頭上,她當然不會拒絕,隻是說:「好吧,但我那堆東西可貴了,你可得算清楚。」


06


真是要讓人笑出聲了。


方曉璇什麼人我們還不知道嗎,沒條件又愛裝,人設裝,實力也裝,用的東西全都是低仿,一眼看過去不超過五百塊,最後卻快訛了清妍五萬塊。


三人小群裡,江茹轉了五萬塊給清妍:


【就當是她的買命錢。】


自這以後,我們又主動親近方曉璇,態度就像大一時那樣熱絡,餓了給她提供零食,難過了安慰她,她買了新衣服我們大肆誇耀她。


她十分受用,又把我們當成了她忠實的僕人。


時機成熟後,我們主動帶她到實驗室。


「曉璇,你和我們一隊,這次比賽要是做得好了,說不定能爭取到保送機會。」


她敷衍地聽著,眼睛卻不停往研究生師兄那裡瞄:


「子儀,他們是誰啊?」


我一臉為難地說:「他們是研究生,也參加這個比賽,你是想和他們一隊嗎?」


她憧憬地看著那個瘦瘦高高的身影,挪不開眼:「那個師兄好帥啊!他們打比賽是不是很厲害啊?」


江茹平淡回道:「是厲害,但他們做的東西也比較難,勸你還是不要打他的主意。」


方曉璇不屑地掃了我們一眼:「你們不會是自己沒實力,就希望我也跟你們一樣混吧?」


隨後,她就自信地走向研究生師兄的隊伍,很快就跟他們打成了一片,還隱晦地用眼神對我們指指點點。


大概是又把室友孤立她當談資了。


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上鉤了。


果然方曉璇還是和前世一樣,無論我們對她多好,隻要有一點不順她的心意,她說變臉就變臉。


越不讓她做,她偏要去做。


我們可是提醒過她有危險的。


07


跟前世一樣的日子,方曉璇搬回宿舍一個半人高的冰箱。


不一樣的是,她搬完就走了,洋洋得意地說自己要去約會。


江茹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看她走到寢室樓下,與別人一起離開,才放心地回到寢室:


「你們知道我看見誰了嗎?送方曉璇冰箱的人就是那個研究生師兄!」


江茹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總覺得他眼熟,我在我家醫院見過他!」


研究生師兄名叫鄭宇。


江茹說她在醫院多次遇見過他,而每次遇見,他身邊都帶著不同的女孩。


「不過我記不清他是從哪個科室出來的了,好像每次去的科室都不一樣。」


江茹一通電話,便將鄭宇每次去的科室調查得清清楚楚。


原來不止她對鄭宇有印象,由於鄭宇清俊的外表和每次身邊都不一樣的女伴,不少醫生也都對他有印象。


不查不知道,一查不得了。


他每次去的科室,不是皮膚性病科就是計劃生育科。


也就是說,他不是去看性病,就是陪女伴去打胎。


而且他患的性病還不止一種,多次去皮膚性病科,除了定期復診,還有女伴被他感染,拉他一起做檢查的情況。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把方曉璇引到鄭宇那裡,隻是因為前世鄭宇的實驗曾發生意外,雖不致命,被波及的人卻也十分折磨,後半生算是毀了。


萬萬沒想到,這個人也有大問題。


這兩人湊到一塊,也算是我們三個為民除害了。


08


方曉璇直到晚上十點才回來,春風滿面。


她一邊炫耀一邊給小冰箱插電:「你們不知道,學長對我特別好……诶?這冰箱怎麼沒反應啊?」


當然沒反應了,為了防她這一手,我們三人備戰考研之餘還花大價錢報了個班,專門學習電路知識,早就把她冰箱搞壞了。


不送去給專業的維修師傅,根本查不出問題。


表面上,我們個個都佯裝不知情,關心道:「是不是你那個學長送你的啊?那麼舊,應該早就壞了吧,他不會是把不要的破爛送你了吧?」


方曉璇不耐煩地咬指甲,反過來指責我們:「怎麼可能!學長開房都不用我掏錢,肯定是真心喜歡我。你不要挑撥離間!」


清妍驚訝地捂住嘴:「你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就去開房了?你不會是被騙了吧,聽說這個學長私生活很亂的。」


方曉璇卻仰著頭,一臉驕傲:


「什麼私生活亂,學長那麼帥,別人愛而不得造他黃謠也很正常。你們不會是嫉妒我吧?」


我們無奈地敷衍幾句,隨後縮回床簾裡。


三人小群裡。


江茹:【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對她怎麼好都把我們當狗一樣,轉頭又去給外面的男人當狗。】


清妍:【我們可是第二次提醒了。】


我:【可能在她眼裡,隻有男人才是人吧。】


09


把我們的提醒當作「嫉妒」,方曉璇面對鄭宇更加熱切了。


似乎覺得他們越恩愛,我們就越眼紅。


還隔三岔五向我們炫耀鄭宇對她多好,答應論文帶她名字,又給她脖子印了多少草莓。


江茹瞄了她的脖子幾眼,轉頭就在三人群裡發信息。


江茹:【我擦!她脖子上好像腫了一塊!】


我:【她這幾天還抱怨嗓子不舒服,拿了我好幾包感冒衝劑。】


清妍:【是感冒了嗎?】


江茹:【艾滋病前期有類似感冒的症狀,梅毒前期有淋巴結腫大的症狀。這幾天她洗內衣的時候也抱怨那裡磨得很痛,我估計是那裡也出現症狀了。】


江茹:【她和鄭宇在一起快半個月了,估計是中招了。有些性病日常接觸也會傳染,她要什麼你們就給她,千萬別跟她近距離接觸!】


江茹是醫學世家,又經常做志願者舉辦預防艾滋病講座,我們都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我們沉得住氣,江茹卻率先沉不住了。


她打開電腦 PPT,假裝練習演講,念了一些性病早期症狀。


方曉璇玩手機的手突然不動了,豎起耳朵聽江茹講話。


江茹念了一會兒,停下來,發現方曉璇陰森森地站在她背後,一句話也不說。


我和清妍透過床簾的縫觀察她,心裡怦怦直跳。


她會察覺到嗎?鄭宇把性病傳染給了她?


我們雖然對她倒霉喜聞樂見,但更害怕她會把病傳染給我們,還是挺希望她趕緊去治療一下的。


方曉璇開口了,說的卻是:「江茹,你要講能不能出去講啊?寢室是休息的地方,你不會覺得在寢室講這些會顯得你懂很多吧?


「你講這些好吵啊,都影響到我和學長打視頻了。」


10


江茹氣得指尖微微顫抖,我和清妍趕緊從床上下來。


「江茹,快到飯點了,我們出去吃火鍋吧。」


我們連拉帶拽地把江茹帶出去。


出門前,我聽到她又在用家鄉話跟家人抱怨「室友孤立我出去玩不帶我」。


她已經這樣幹很多次了,以為用家鄉話就沒人聽得懂,實際上我們三個都能聽懂。


剛開始碰上她這樣,我們還會暗暗自責,是不是沒照顧到她她才會這樣想。


後來很多次,我們主動叫她一起吃飯,她都拒絕了我們。


直到某一次,我們聽見她用家鄉話和家人說:「室友叫我出去吃飯,還要我付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