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裡地震,竹馬夾著我和狗連跑十二層樓。
「站住!」
在樓底,碰到同樣踩著拖鞋的哥哥。
「離健身房太遠,想要搬出去住?」
「你認錯人了!」反應迅速,我捂著臉鑽進身後竹馬的懷裡。
卻還是被沈曜一眼認出:「來來來,告訴哥哥,運的哪門子動啊?」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
江綏的嘴被我啃腫了不說,就連鎖骨上的小排牙印都還沒來得及消去。
1
遺傳我媽,喜歡帥哥。
說什麼也不能苦了自己的眼睛。
臉必須得過得去。
年少不知竹馬香。
念了個大學,見了形形色色的人。
重返故裡,還得是江綏的小臉蛋最得勁兒。
眉眼深邃、下顎線清晰、肩寬腰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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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是見面就掐架的歡喜冤家,人後是恨不得每時每刻黏在一起的小情侶。
不過,見色起意,事發突然。
就連爸媽都不知道,我們倆私下偷偷同居的事情。
幾個月未見,他又變帥了。
這次是在消防站的線下宣講。
上面通知,組裡需要出一期消防活動的報道。
於是,我帶著團隊一起去到了海市的消防站。
因為是宣傳活動,錄制的視頻會發布在各大平臺上。
作為消防站的顏值扛把子,江綏被推了出來。
團隊在身後布景,我拎著滅火器偷偷繞到江綏身後,準備來個偷襲。
「哎,晴晴,你來得正好。我這裡要去趟廁所,你給江隊打個底。」
說完,也不管我有沒有答應,直接就把粉撲塞進我的手心。
鏡中的男人也正在看我。
在眾人面前的獨處,讓我有種在校園裡談戀愛,可能隨時會被打著手電衝出來的教導主任抓住的緊張感。
江綏舔了舔嘴角,揉了把額前的碎發。
黑色發絲胡亂翹起,多了幾分居家的柔軟。
要是不看他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的話。
雖然我確確實實是個手殘,但打粉底應該不難吧?
應該……
2
硬著頭皮,我放下手裡拎著的滅火器。
擠了兩團粉底液在手背上,用打湿的粉撲蹭到江綏的臉上拍開。
好在江綏他經常運動,皮膚本就沒有什麼瑕疵。
有捉弄他的私心在,我下手重了點。
拍在他臉上的粉撲啪啪作響。
「還好我這臉是天然的。」
他伸手揉了揉鼻子,往後躲了下。
「別亂動。」
因為這一下後退,我堪稱完美的底妝缺了一塊。
二話不說,我上手掐著江綏脖子,將人給固定在了座位上。
「有意見?」
江綏似是想開口,嘴巴微張。
許久憋出一句:「不敢。」
「哎哎哎,手下留人。」化妝師剛好趕來,見到如此場景。
嚇得趕忙衝過來奪走粉撲:「江隊,對不住了。」
我這才注意到,江綏的臉黃得不像話,活脫脫一個醫用假人的膚色。
手摸著下巴,我強忍笑意。
偷偷打開相機,朝著座位上的人拍了張照。
「刪了。」
「我不。」
說罷,我拎著腳邊的滅火器走遠。
這底是用不了的,化妝師隻好重新卸了再打。
3
果然,專業的事情還得要由專業的人來做。
經過化妝師的手,江綏的五官更加立體。
當這張臉出現在巨大的顯示屏上時,大家拍手驚呼出聲。
「沈姐,我這麥粒腫都不疼了,果然多看帥哥對我的眼睛很是友好。」
我嫌棄地扒開實習生攥著手肘的指尖:「你怎麼不說近視的度數都降了不少呢。」
「要這麼說也是可以的。」
「走啦,這材料送過去。」
拍攝結束,江綏從我的面前走過。
靠著椅背的我條件反射,噘嘴朝著他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這動靜將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尷尬地直摳褲腿:「我尋思著咱隊裡有小狗呢。」
身旁的小隊員指了指後廚的方向:「晴晴姐,還真有一隻,我帶你去看看。」
江綏意味深長地睨了我一眼:「晴晴姐。」
我眨巴著眼看他:「孩子願意叫就叫唄。」
不過,我也不是真的想看狗,便拒絕了他的好意。
因為出的外勤,所以隻要把素材帶回臺裡就可以收拾東西下班了。
江綏發了消息晚上回來。
我就沒有回自己租的房子,而是去了他那裡。
4
途中經過便利店,推門進去買了點東西。
到時天還沒暗。
又隨意扒了幾口外賣,便帶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頭發剛打上泡泡,外面的人便推門進來。
我微微皺眉,還沒來得及洗掉,便被江綏按在了浴室的瓷磚上。
他胡亂地咬著唇角,如同惡狼撲食。
一陣刺痛,我驚呼出聲。
這下倒是給他行了便利,衝破齒關,攻佔每一個角落。
有些腿軟,我被壓得連連後退。
江綏起初還隻是把著後腰,粗糙的指腹在衣擺附近摩挲。
但下一秒,嫌棄彎腰太累,抱著大腿將人給架了起來。
順手打開了頂噴花灑。
頭上的泡沫被衝散,順著發絲往下。
打湿領口、衣擺。
我被淋得有些睜不開眼,甚至不敢用鼻子呼吸。
隻能張著嘴微微喘息。
江綏見狀笑出了聲,帶著幾分捉弄的意味。
湊了上來,含住我的唇珠輕咬,將喘息聲全然吞進嘴裡。
臉上滿是水流,我又不敢吸氣,立馬被憋紅了臉。
江綏舔唇盯我:「臉紅什麼?」
明知故問。
「放……放開。」我重重咬下他的舌尖,這才換來喘息的時間。
因為缺氧,心髒跳動的聲音格外響亮。
雪紡襯衫被打湿後,像是一層紗似的貼在身上。
兩人在水幕裡緊緊地貼在一起。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江綏身體的變化。
雙手圈著江綏的脖頸,我伸腳踢了下花灑的開關。
頭頂的頂噴這才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沈晴,我發現每次一開頂噴,你就特緊張。」
「你才知道,混蛋。」
不自覺地收緊胳膊,我將腦袋埋在江綏頸窩。
他把我抵在玻璃隔斷上,單手將打湿的短袖脫下。
縱使已經很多次了。
但每每親眼看到這優越的肌肉線條,還是會被刺激得雙頰發燙。
5
「喜歡?」
我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卻仍在嘴硬:「見得多了,就這樣吧。」
江綏眼裡滑過一絲狡黠,低下頭去。
於是胸口一疼,留下個整齊的牙印。
我捂著瞪他:「喜歡喜歡,我快喜歡死了好吧!」
因為掙扎,蹭掉了江綏放在褲兜裡的小盒子。
是我剛從便利店裡買的東西。
新款。
水果味、螺紋。
12 隻裝。
我明明已經藏好了,江綏居然還是給翻出來了。
男人聲音低沉沙啞:「我們試試。」
腿根突然開始發酸。
趁著江綏彎腰撿盒子的間隙,我飛快拉開玻璃隔斷,推門就往外跑。
可江綏手速極快,撈過我的腰,穩穩拽進懷裡。
「晴晴姐,跑什麼,嗯?」
陰陽怪氣是江綏慣有的吃醋表現。
上次他這樣,還是因為我刷視頻時,多看了兩眼男菩薩。
聲音和水珠共同撞碎在齒間。
……
人被抱出來時,就連胳膊都是軟趴趴的。
我躺在床上,指著腰間青紫的指印抱怨:「這兒、這兒,還有這兒。」
「錯了。」
可聽這語氣,可沒見半分認錯的樣子。
我揉著發酸的腿根翻身,一腳踹上他塊塊分明的腹肌。
微涼。
並非全硬,帶著些許彈性。
「餓了麼?」
江綏順勢按住我的腳踝,帶著繭子的指腹上下摩挲,酥麻的感覺順著小腿往上爬。
倏地松手、狼狽跑遠:「我去給你煮餃子。」
留下我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不是,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幹啊?
因為工作原因,江綏並不是每晚都有時間。
就像這次,待了一個晚上,又被通電話喊著回去了。
6
因為沈曜買的房子就在江綏對門,為了不被發現,大多數時間都是江綏去我那裡。
許久未見,昨天是個例外。
特地起了個大早,避開沈曜回公司的時間,先他一步出了門。
「小沈,昨天組裡有個鼠標落現場了。我記得你住那附近,下周上班時順道帶過來吧。」
「好。」
我嚼著樓下買的肉包子,隨口應下。
在小區門口,迎面撞上頂著巨大黑眼圈的沈曜:「站住。」
後背到指尖,無一不是僵硬的。
「沈晴,你是不是又跑江綏那去了?」
我尬笑著,擺著手否認:「哥,沒,我就過來拿個東西。」
「你玩不過他的。」
努嘴將剩下一個包子塞進沈曜手心中:「你說反了吧。」
沈曜後撤一步,滿臉嫌棄:「你那箱亂七八糟的,我都不願意說。」
「喂!你這樣就過分了啊!當初,你讓我去塞情書……」
雙腿撲騰,我被捂嘴拖進了路邊的黑色捷達。
點到為止,是我和沈曜塑料兄妹情最後的體面。
摸摸車裡晃蕩的小鴨玩偶,我好奇地發問:「哥,牧馬人換捷達,你這消費降級有些誇張啊。」
「安全帶。」
「哦。」
揪過副駕的安全帶,按進卡扣。
「沈曜。」
男人熟練打著方向盤,鼻腔發出悶悶的一聲:「嗯?」
彎腰拾起腳邊的學生卡,狐疑地抬頭:「這車不是你的吧。」
照片是個齊劉海甜妹,娃娃臉、圓眼,唇紅齒白。
「A 大,23 級英語專業李思暖。」
沈曜輕咳一聲,抽走我指尖夾著的卡,揣進兜裡。
「哥!人才大二啊。」
「我知道,別吵了。」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我盯著沈曜的下巴,連連搖頭:「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就喜歡年輕的。」
他將我送到單位樓下。
臨走前,還不忘囑咐:「還沒追到,先別和家裡說。」
「哦,你放心,我嘴嚴得很。」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目送黑色捷達遠去。
7
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我靠,鼠標沒拿。」
連忙攔下路邊的出租車,往消防大隊方向去。
「你好,我是昨天電視臺來……」
登記處的小哥突然抬頭:「我認得你。」
「嗯?」
他臉上的貓咪紋若隱若現:「昨天衝江隊吹口哨那女的。」
聽清我的來意後,小哥皺眉:「鼠標嗎?隊裡找了跑腿送臺裡去了。」
「那就成。」
我看了眼時間還早,就坐著和小哥聊了兩句。
「你們江隊……」
「嗐,江隊難追啊。不是我說,你還得往後稍稍。就那個……看到沒,我們這新來的實習生,搞直播宣傳的小妹妹,A 大高材生。」
女孩黑色短 T,馬尾高高扎起。
每走一步,都充滿著活力。
我又摸了摸臉上的黑框眼鏡,一股子的班味。
跟人真是沒法比。
「一進來,就看上江隊了。
「浩浩蕩蕩追了好幾天,就連咱指揮員都知道了。」
手指微動:「他怎麼說?」
小哥收起桌上的冊子,將筆蓋合上:「還能怎麼說,當然是舉雙手贊成了。咱們江隊都二十五了,從來沒談過女朋友,指導員對他可是十二分的關注呢。」
舌尖抵著腮幫,我笑出了聲,重復了一遍小哥的話:「沒有女朋友,真是好樣的。」
「哎,你別走啊!考慮考慮我啊,我是真的沒有,還比江隊好追。」
我推門出去,恰好撞見兩人交談。
女孩仰著頭,彎著眸子將手裡的袋子塞進江綏手中。
具體說了什麼,我聽不清。
隻見男人點頭回應,伸手接過紙袋。
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8
小哥跟著出來,抱手站在我的身側:「我沒騙你吧,看這樣子,我江哥估計得栽許姩情這小丫頭身上。」
「許姩情?」
他隨手指了下江綏邊上的女孩:「她就是啊。」
江綏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上。
許姩情看著我,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下身側的江綏。
我咬著唇瓣,疼了才松嘴。
率先挪開了眼。
「走了。」
「沈組長,這糖你拿著。我看你臉色不好,可別低血糖了。」
小哥熱心掏出顆糖、攤平掌心。
我禮貌道謝,拆了包裝放進嘴裡。
檸檬味的,一點也不甜。
「哎,沒事,大家都是朋友嘛。」他抓了抓後腦勺,坐了回去。
許姩情……阿情……阿晴。
沈晴,一個坑摔兩次,給人做替身了吧。
還他媽是同一個人。
煩死了,退一步說,外星人就不能把我抓走嗎?
談什麼不好,談感情。
凌晨下的大雨,地上積的水還沒幹透。
摩託沒有任何減速,擦著我的肩膀就開了過去。
濺起的水混著沙土,弄髒了我的衣角。
我低聲罵了句,攥著卡坐在了公交站臺的長凳上。
坐在邊上的高中生正在聊昨日的數學月考。
不禁讓我想起,當初我和江綏也是如此。
隻不過,通常我才是跟在後面吵鬧的那個。
……
沈曜比我大了三歲,他小學的時候,我才剛上幼兒園。
我倆的媽媽是典型的虎媽,很看重孩子的教育,尤其是男孩。
沈曜念小學時,她已經在邊上買了學區房,親自陪讀。
而我被留在了外婆家裡放養。
9
自我有記憶以來,江綏一家就住在外婆隔壁了。
很難不熟。
同所幼兒園的我們,總是一起上下學。
每天早上,外婆會在我包裡塞兩個煮雞蛋。
我帶著它們,敲響江綏家的大門。
然後牽著他的手,一起去離家 20 米的校車站臺等校車。
等車期間,我會和他分享我的白煮蛋。
而江綏也會掰一塊他手中的面包給我。
兩個人坐在長凳上,分食早飯。
我掰開雞蛋,把幹噎的蛋黃遞到江綏唇下。
小男孩張嘴咬下後,又將手裡的半個蛋白放進我嘴裡。
皮鞋踢著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短短一年,沈曜叛逆難管,離家出走、打架晚歸。
媽媽像是突然記起自己在老家還有一個孩子,連夜把我接了過去。
沈曜說不上多喜歡我,甚至還有些討厭。
那時候,他對我說的最多一個字就是「滾」。
「你是我哥哥啊。」
媽媽惡狠狠瞪了眼沈曜,將趴在門邊小小的我拎走。
她把注意力全然放到了我的身上。
閱讀、鋼琴、圍棋、泰拳……
每一節課都上。
可怎麼也沒想到,我的實力也很出眾,每一門都學不好。
後來,初中學業壓力增加,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再上課外補習班了。
她這才作罷。
按照她替我規劃的那樣,我考進了當地重點高中的創新班。
高二分班,我才發現原來江綏和我在一所學校。
10
盡管五年未見,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江綏。
興衝衝趕上去,卻換來對方的一句:「你認錯人了。」
「是我呀,沈晴。」
我激動地比劃著:「我外婆家就住你隔壁,你愛吃蛋黃,我愛吃蛋白。」
江綏蹙眉,甩掉我的胳膊:「我不愛吃蛋黃。」
「江綏!」
從遠處跑來個女生,在我們面前停住腳。
卻沒站穩,一頭撞上江綏肩膀。
男生的手掌按著女生的額頭推遠:「許姩情,你別總冒冒失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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