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一愣:「怎麼了?」
路老師擦了擦淚,說:「有件事,我沒跟你說,陳剛賭錢,總是輸多贏少,這一年,他還跟人去東南亞,輸了很多錢,已經把房子抵押了。現在,外頭還欠著人五十多萬,他們要他一年內還上,不然,就把房子收走。」
我還真挺意外。
路老師接著說:「但陳剛想了個辦法,他跟那些人談好了,以後每周四,讓我輪流陪他們,好寬限他的還債時間。同時,他會抓緊多招生,賺錢還債。」
我驚了,他媽的,這是人嗎?他拿路老師當什麼了?白天幫他教英語賺錢,晚上還得幫這畜生還債?
我對陳剛的恨意,到達了頂峰,我不同意!
我拉住路老師的手,給她擦幹餘下的眼淚:「路老師,我一定不會讓陳剛得逞,咱們要抓緊行動,跟他幹!」
路老師眼淚流得更多:「要是以前,我不會在乎這些,全當對他無能的懲罰。可現在,因為你,我不會再接受任何人了。」
她說得夠明白了,我再也忍不住,起身把她緊緊攬在了懷裡。
良久,我問路老師:「咱們必須找到欠條和照片。」
路老師想了想,說:「你跟我來。」
她帶我上了二樓,走到拐角處一扇門前:「這是個小次臥,每周三晚上,他折磨夠了我,總自己來這裡睡。平時,他從來不讓我進去,總是鎖著門。」
我明白了:「這裡面有事兒。」
路老師點頭:「但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把欠條和照片藏這裡了,他太奸了,猜不透。」
我說:「無論如何,得先想辦法把門打開,你知道鑰匙在哪麼?」
「他所有的鑰匙,都會隨身帶著,連睡覺的時候,都壓在枕頭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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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間有些沮喪。
不過,路老師說:「對了,他在學校午休的時候,嫌鑰匙沉,也會解下來,壓在小床底下,但午休起來不用現穿衣服,他偶爾會忘了拿上鑰匙。」
我眼前一亮,這是個好機會。
我想了想,跟路老師說了我的想法,路老師聽後,面露喜悅,同意那麼做。
當晚,我們商定好後,我回了學校。
第二天午休,路老師看班。
我趴在桌上,假裝睡覺。
路老師輕輕地在教室裡溜達,她走了沒多久,忽然倒下了,不省人事。
我假裝被驚醒:「路老師!」
全班同學也都起身看暈倒的路老師,全慌了。
我焦急道:「像心髒病,你們快去叫陳老師,得把路老師送醫院!」
幾個男同學立即衝向了辦公室。
此時,班裡一片混亂,我趁大家沒注意,溜出了教室。
隨後,我見陳剛跟著幾名同學慌裡慌張地趕來,他顯然起得倉促,頭發還翹著。
他們進了教室,我立即起身,去了辦公室掀開陳剛的小床墊子,赫然發現了那一大串鑰匙。
隨後,我偷走了鑰匙,溜去了校門外。
路老師不會有事,一切都是她演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偷鑰匙。
校門外有條小商業街,我找了個配鑰匙的,把陳剛的十幾把鑰匙全配了一遍,隨後返回了學校,將原來的鑰匙放到了他床墊下。
而這時候,陳剛和幾個男同學已經帶路老師去了醫院,還沒回來。
我沒耽擱,出校門打了個車,去了陳剛家,進屋後,直奔二樓小次臥,又試了七八把鑰匙,鏗然一聲,門鎖響了。
我欣喜地進了屋,而眼前的景象,瞬間把我驚呆了,我看到,牆壁上,貼著各種各樣的衣不蔽體的女人照片,有日本的,也有歐美的,而在那張單人床的正中央,則貼著幾個我特別熟悉的面孔,都是我們輔導班的同學!
她們的照片,隻被保留了面部,脖子以下,則被陳剛替換成了別的身體,做著各種荒誕的姿勢!
太可惡了。這裡既是證據的天堂,也是人性的地獄。
我怒氣衝衝地開始翻找,幾個抽屜、櫃子裡,裝滿了色情雜志和光盤,還有些奇怪的玩具,有些還寫著「懲罰專用」,極盡惡俗!
我終於明白,陳剛為什麼周三晚上,折磨完了路老師,就在這個小屋睡了,他是進來發泄的,他無能,心理卻扭曲至極!
陳剛,你就是個人渣!
但是,我翻了半個小時,都沒找到路老師的欠條和照片。
我不甘心,但我必須回去了,時間久了會露馬腳。
不過,這滿屋子的罪證,已讓我想到了更好的辦法對付陳剛,我一定會讓他交出欠條和照片,並遭到報應!
我很快回到了學校,沒多久,陳剛帶路老師回來了,路老師顯然沒事,我看到,那串鑰匙又掛在了陳剛的腰上,他很淡定。
我心裡冷笑,你淡定不了多久了。
下午,我找機會對路老師說了我的發現,並讓她偷偷搞一個手機或者攝像機,藏在小次臥。
沒想到,路老師直接去電子城弄了個微型攝像頭,趁陳剛不在家,拿著我給的鑰匙,裝進了小次臥。
接下來,我們要耐心等待。
周三晚自習結束,我見陳剛帶著路老師離開,心裡又難受又興奮,我知道,今夜路老師勢必還會被折磨,但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再不會讓陳剛動路老師一根毫毛!
這一夜,我幾乎沒睡,等第二天上午英語課時,見到路老師,她衝我微微一笑時,我才大松了一口氣,知道成了。
路老師趁著大家背單詞,走過我身邊,塞過一個 U 盤,低聲說:「裡面的視頻,是我早自習導出來的。」
我特激動,挨到中午,路老師看班睡午覺,我溜出學校,去網吧打開了 U 盤。
我看到,視頻裡,陳剛晚上十一點多進了小次臥,滿臉怒氣,顯然是剛才想跟路老師發生關系,又沒成功。
他上了小床,惡狼般撲向那幾個同學的照片,一邊用嘴舔,一邊做著猥瑣的動作,極盡扭曲。
沒多久,他又找出了那些色情雜志和工具,一直折騰了半個小時,才在嘶吼聲後,沉沉睡去。
廢物,也是惡魔!
陳剛的行為,超出了我對人的理解,我甚至欲殺之而後快。
我把 U 盤拔了出來,緊緊攥著它,我知道,此時的它,鋒利如劍。
今天周四,按陳剛的計劃,今晚,他要帶路老師去見他的那些債主。
原本,我想在吃晚飯候去跟他談判,可下午第一節語文課,發生了一件事,讓我改變了想法,我覺得,談判太便宜他了,我要直接讓他生不如死!
當時,他帶我們做閱讀題,有道題明顯出偏了,全班都沒答對,但他非說答案是對的,還罵我們笨。
我仗著有他把柄,爭辯道:「題目明顯偏了,邏輯對不上,你看不懂?」
他聽了這話,順手拿書抽了我一下:「你這態度,在跟誰說話?」
我捂著頭,斜眼看他。
全班同學都為我委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更氣了,把書往地上一摔:「我不管答案對不對,我告訴你們,這篇閱讀題,從原文到問題,到答案,全班都要一字不落地背過,下節課檢查,不然的話,全體挨罰!」
這是惱羞成怒了。但下節語文課就是第四節,中間隻隔著一節英語,我們怎麼可能都背過?他分明就是想使壞。
全班都恨上了他。
我決定,於情於理,也要跟他幹了。
第三節,英語課,路老師來了,我低聲告訴她:「把 U 盤導進多媒體設備裡。」
她愣了一下,回應了我一個確定的眼神。
每間教室都有多媒體設備,老師可以在裡面存儲課件,並播放,不過,設備都是設了密碼,隻有老師能用。
路老師照我說的辦了,而後把 U 盤塞給了我,她也猜到了我的想法,特地夾了張紙條,寫上了開機密碼。
我衝她點點頭,眼中是同仇敵愾的默契。我們知道,我們在等待一個我們人生中至關重要的時刻。
下午第四節課,語文,陳剛來了。
他陰著臉進門,看全班默不作聲,問道:「背過了的舉手。」
沒人舉手,很顯然,誰能背過?
陳剛陰沉地笑了笑:「行,那就願賭服輸,咱也不用搞花樣,你們每個人伸著臉,讓我扇一下,以後多長長記性,就行了。」
隨後,他拿起了黑板擦。
他是要用黑板擦扇我們。
這是他的老伎倆了,那比巴掌疼多了,不誇張地說,無異於有人往你臉上扇了一板磚。
這個變態!
他根本沒給我們反應的時間,直接走向坐在第一排的我,猛地抡到了我臉上!
我面骨奇痛,可他根本沒看我,陰笑著往後走,手起臂落,對著後面的同學又是一板擦。
教室裡鴉雀無聲,可我分明感到,大家怒火升騰。
這種體罰,絕不是什麼為我們好,就是施暴!
陳剛腳步不停,邊走邊扇,動作十分冷酷,被扇了的男生沉默不語,被扇了的女生,已開始了哭泣。
但在陳剛聽來,那些哭泣聲,肯定十分動聽,他越扇越起勁兒,恨不能哼哼著歌。而突然間,有個女生抑制不住恐懼,在陳剛即將接近她時,猛地起身,要跑出教室。
陳剛眼神一凜,就像惡狼看到了有趣的獵物,追著那個女生就是一腳,直接把她蹬出了教室。
女生慘叫一聲,全班都直起了腰,眼中充滿憐意,也帶著怒。
我知道,我們雖是一群習慣了被凌虐的羔羊,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有人領頭,必有人敢跟著造反。
我毫不猶豫地起身了,越過陳剛,跑出教室,扶起那女同學:「你沒事吧?」
路老師的臉紅了,但隻低聲道:「別亂看,好好做題。」
「隨透」我叫道:「你都快把她嚇死了!」
陳剛一聽,頓時暴怒,竟一拉教室門,把後面放著的拖把用腳踩著,直接掰斷,揮著拖把棍就打我。
這時候,辦公室的路老師聽到了動靜,她跑了出來,見陳剛如此,也十分恐懼,可她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我和那女生身前:「陳剛,別打了!」
可陳剛根本不聽,打得興起,連路老師一塊兒打了,路老師也疼得慘叫。
我怒火衝天,看到教室裡的同學們已按捺不住,我叫道:「大家還愣著幹什麼,陳剛已經瘋了,他是在犯法,是在作惡,都出來幹他啊!」
我話音一落,幾個有血性的男生再也坐不住了,大吼著衝了出來,其餘同學也跟著起身擁了過來,可陳剛更加暴怒,揮舞著拖把棍,見誰打誰,場面一團混亂。
我趁亂穿過人群進教室,在多媒體設備上輸入密碼,找到路老師復制的視頻,直接點擊播放。
有同學已經看到了,教室的壁掛顯示屏上,出現了陳剛猥瑣的身影,而很快,小次臥裡有什麼、他在幹什麼,有條不紊地播放了出來。
此時,陳剛還在像個兇神般拿拖把棍揍人,我衝他吼道:「陳剛,你他媽給我好好看看顯示屏!」
大家尋聲望來,都看到了顯示屏裡的內容,而陳剛更是看明白了怎麼回事,突然由怒轉急,要來砸顯示屏。
可一眾男同學早已攔在他身前,我見他正發愣,大吼一聲:「把他按住了!」
陳剛想反抗,我叫道:「你要是敢動一下,我立馬報警!」
陳剛瞪起了眼,但他聽懂了這裡面的利害關系,眼神頓時暗淡了,同學們見狀,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如按惡狗。
視頻在緩緩地播放著,班裡幾個同學看到了自己的照片,被陳剛貼在牆上猥褻,又羞又怒,所有的男同學也義憤填膺,我一聲吼:「咱們撕了這雜種!」
大家蜂擁而上,圍著陳剛開始揍,這許多日受得壓抑,一股腦發泄了出來,陳剛像條惡狗般在人群裡哀嚎,但沒人可憐他,我也加入了戰團,我們撕扯著他的頭發和衣服,拿著黑板擦和拖把棍,用他對待我們的方式痛毆他,他無處躲閃,很快就頭破血流,眼皮子腫得老高,且在不斷地磕頭,奴才般求饒!
打了許久,同學們累了, 都嚷著要把他送警察局。
我說道:「報警太便宜他了,咱們日子還長,書, 還是要跟著路老師繼續念,但以後咱們跟陳剛的關系, 要反過來,讓他聽我們的,他是怎麼欺負我們的,要全都還回來, 他把柄在我們手裡了,他聽也得聽, 不聽也得聽!」
我這招其實挺陰的,但同學們齊聲叫好。
此時的陳剛, 點頭如搗蒜:「隻要不報警,以後, 你們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
我適時拉過了路老師:「陳剛,你把路老師給你打的欠條,還有你拍的那些照片, 都交出來,不然,我讓你下地獄!」
同學們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快速講了一遍陳剛和路老師的事,大家再度憤然, 狠狠抽了他幾巴掌,逼他交出欠條和照片。
陳剛哀嚎著說出了東西在哪,我則讓同學們看住他, 我跟路老師回了別墅, 在別墅的地下室裡,我們找到一個保險櫃, 按照陳剛給的密碼打開, 果然發現了那些欠條,還有一臺照相機, 以及很多照片和膠卷。
我沒有多看,都給了路老師,路老師檢查了一下, 站在那裡,早已淚流滿面。
我看著她,感到無比開心,她的人生,從此解脫了。
我們在地下室裡站了良久, 路老師才擦幹眼淚, 轉過身子, 默然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柔情。
我張開雙臂,把她抱進懷裡, 她面色羞紅。
透過地下室的舷窗, 我看到,夕陽在接近著地平線,金黃的陽光正照射進來。
隨後, 就在這間光輝燦爛的地下室裡,在路老師的引導下,我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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