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旁邊的侍女適時開口:
「姑娘為了早些讓娘娘消氣,連夜裡都在點燈繡呢,就為了早日送給太子妃娘娘。」
裴谌眼裡瞬間帶著憐惜。
天底下的男人啊,總喜歡良善無害的溫柔女子。
自古以來,溫柔鄉,英雄冢。
卻不知,溫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11
當晚,裴谌留在了我這裡。
他允諾了皇後,要讓我懷上孩子。
而皇後也答應,孩子可以抱給沈月養著。
當晚,我從後面沐浴出來,身上僅穿著輕薄的裡衣。
他眼裡閃過一抹驚豔。
燭火搖曳,他下意識想要吻住我的唇。
我卻側過頭,躲了過去。
裴谌看出我的羞澀,眼裡的憐惜更多了一些。
輕笑著問我是否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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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眼裡的痴戀遮掩不住。
男人總是喜歡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方才能自鳴得意。
當晚,沈月的丫鬟來了許多次。
我皺著眉頭,低聲勸說他離開。
裴谌都沒有理會。
隻是我看見他眼底,分明有對沈月的愧意。
……
第二天,裴谌早早離開,給沈月送去了無數珍寶。
沈月仍舊氣得不行。
「當日你娶我的時候,答應過我一世一雙人。
「谌哥哥都忘了。」
她拿著匕首以死相逼。
裴谌覺得愧疚。
「昨夜孤沒有碰過她,隻是去看蚌女吐珠罷了。」
終究是撒了謊。
一個男人的愧疚,讓他沒再來看過我。
似乎看見我,就看見了他對沈月的背叛。
院子裡的丫鬟們都有些害怕。
等到裴谌徹底忘了我,想必這院子裡,不會有人能活著出去。
12
幾天後,皇後生辰那日。
強行將蘇將軍的愛女,賜給裴谌做側妃。
沈月得知後,又是一場大鬧。
七皇子妃卻在今晚查出有孕,皇帝大喜。
當晚,二人不歡而散。
裴谌來到了我這。
他喝了一些酒。
眉眼都是愁悶:
「月兒不能有孕,如今七皇弟有了孩子,若是生下來,便是父皇第一個皇孫。
「為何她就不能理解孤的難處呢?孤是曾經允諾過她一世一雙人。
「可難道真的要孤斷了子嗣嗎?」
當昔日的承諾,變成了枷鎖。
沈月越是用當初裴谌允諾的「一世一雙人」,提醒他獨寵她一人。
他就越想反抗。
越覺得窒息,甚至後悔當初說出那句話。
「殿下都是為了太子妃娘娘好。」
裴谌握住了我的手:
「還是阿蕪懂孤。」
我眼裡劃過一絲冷意。
當晚,裴谌留在了這裡。
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很歡喜。
她們被派來伺候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若是倒了,沈月那樣的人,自然也不會放過她們。
有人歡喜有人愁。
13
裴谌迎側妃進門的那天。
沈月在屋子裡大發雷霆。
砸碎了一屋子的東西。
自己也劃傷了手。
我坐在下面,以妾室的身份,恭敬地給側妃敬茶。
她看向裴谌的目光裡帶著一抹愛慕,隻是顯然沒有沈月那麼多。
當晚,裴谌被沈月的侍女叫走。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去給沈月請安。
等了許久,她才慢悠悠地走出來。
臉上都是得意。
之後的半個月,沈月為了賭氣,沒再和裴谌吵架。
二人恢復以往的琴瑟和鳴。
隻是時間不久,蘇容悅就和沈月吵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沈月刻意克扣蘇容悅的份例。
事情鬧大後,竟然鬧到了皇後那裡。
當晚,裴谌再次來了我這。
我正在沐浴。
即便聽見了身後男人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也沒有回頭。
喚丫鬟給我捏捏肩。
我一會兒嫌棄他力道太大,一會兒嫌棄他手粗。
許久後,他才無奈地放下手:
「阿蕪越來越驕縱了。」
我轉頭,眸子彎了彎。
他嘆了一口氣。
拿著外衫將我包起來。
當晚,裴谌摟著我:
「隻有在你這裡,孤才能有片刻安寧。」
14
裴谌偏袒沈月。
幾次過後,蘇容悅對裴谌的愛慕也已經消失。
她原本隻是驚豔於裴谌的皮囊和風姿。
如今多次看見他刻意偏袒沈月,甚至將原本給他哥哥的都尉之職,也給了沈月的弟弟,徹底寒了心。
沈月如同打了勝仗的公雞。
得意高傲,絲毫不知道,蘇家對於太子的重要性。
而此時,我被診斷有孕。
這些年,裴谌始終沒有孩子,私下不少人說他不能有子嗣。
一個沒有子嗣的太子。
讓許多大臣選擇了中立。
裴谌高興,派人給皇後送去了消息。
這個孩子的出現,打破了他身子不好、無子的謠言。
沈月氣得不行:
「一個賤人,憑什麼能懷上谌哥哥的孩子?」
她和裴谌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幻想過無數次懷上孩子的場景。
「你碰她了。
「裴谌,你不是說過不會碰其他女人?是不是忘記了,你曾經答應過,要和我一世一雙人?」
當朝太子。
怎麼可能一世一雙人呢?
隻是年少情深的話,沈月當真了罷了。
裴谌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孤是太子,想要寵幸府中的女人,還要你準許是嗎?」
他對沈月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了。
最終拂袖而去。
15
當晚,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衝進了院子裡。
拿著迷藥直奔我的臥房。
被蘇容悅一一抓了起來。
我看著她:「你想要什麼?」
深宮之中,沒有無緣無故的朋友。
蘇容悅抿緊了唇。
「我要你幫我,滅了沈家。」
我才知道,蘇容悅的哥哥在下朝途中,被沈月的弟弟揍了一頓後,丟進了旁邊的水缸裡。
他四肢被砍掉了,根本站不起來,竟然淹死在了那裡。
我垂眸:「你怎麼知道我能幫你?
「畢竟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孤女,不是嗎?」
她笑了:
「如果你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當上了太子呢?
「我問過太醫,你的胎相。」
我眼神一頓。
「陛下身子越發不好了,估計也就是這幾日了。
「要動手,可得快一些,否則,她要是做了皇後,我們都活不了。」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好。」
……
16
那些人受不住刑罰,很快在裴谌面前招了。
是沈家在宮裡收買的人。
原本是想把我迷暈後,帶出宮剖腹,丟入亂葬崗喂狼。
沈月不能容忍除她以外,其他女人生下裴谌的孩子。
更不能容忍裴谌碰過我。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即便裴谌再想保沈月也沒用了。
畢竟內宅不和,他卻不多加管制,若是被人抓到了把柄,在皇帝面前參他一本。
會讓皇帝覺得他連自己的太子府都無法管好,更何況這天下呢。
如今皇帝身子不好,若是現在出了差錯,當真不值當。
隻是到底出於多年的情義,他還是開口,讓沈月去皇家寺廟悔過。
歸期未定。
明眼人都知道,裴谌這是在保沈月。
謀害皇嗣,也不過這樣輕飄飄地送上山一段時間罷了。
過段時間找到由頭了就能把她接回來。
可落在沈月的眼裡,卻萬分的傷心。
甚至哭了起來:
「谌哥哥是不要月月了是嗎?
「廟裡那般清苦,我哪裡能受得了?
「谌哥哥難道忘記了,當初谌哥哥和母後被辰妃陷害去了冷宮,你都快餓死了,險些暈倒,是我給了你一個饅頭,谌哥哥狼吞虎咽,連掉在地上的齑粉都捧起來吃,還說日後會報答我的。
「後來是我爹把谌哥哥一步步推到了太子之位,現在你的位置也穩固了,難不成就要丟掉我了嗎?」
裴谌的臉色異常難看。
我想起幼時在阿爹懷裡聽說書的講故事,瘸子得到仙子的點化,治好了腿,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拐杖丟了。
那時的我並不明白,問阿爹那是為何。
阿爹揉了揉我的頭,說:「對於瘸子來說,那是他被嘲笑的、不堪的過去,自然要丟掉的。」
裴谌對沈月的情誼並不低。
隻是沈月自己或許也不知道,裴谌得勢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親手挖下了那些曾經見過他過去的、欺辱過他的太監和嬤嬤的眼睛。
砍斷了他們的四肢,丟進罐子裡,受百蟲侵擾。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願意在如今風光無限、高高在上的時候,被揭穿那樣不堪的過去呢?
周圍的嬤嬤太監們,全都低下頭跪在了地上。
裴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太子妃怕是得了癔症了。
「來人啊,馬上把她送去皇家寺廟,修身養性。」
17
沈月卻並不知道為什麼。
她從小出身就好,之後誤打誤撞救了裴谌,就連宮裡的公主,都沒有她那般風光無限。
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在她看來,如果人分等級,那她無疑就是天之驕女。
見裴谌現在的樣子,她也有些害怕。
索性跺了跺腳:
「你會後悔的。」
說完就上了離開的馬車。
裴谌揉了揉太陽穴。
他的貼身小太監向來知道他的心意,勸說他:
「殿下,娘娘似乎真的生氣了。
「寺廟清苦,要不奴才先去打點打點?」
裴谌擺了擺手:
「她如今變得孤都快不認識了。
「不用理會她,讓她在寺廟修身養性也好。」
我和蘇容悅對了個眼神。
過段時間,沈月還會回來的。
繼續做她的太子妃。
裴谌不會舍得讓她一直待在那裡的。
……
18
果然,五個月後。
我在九死一生中生下了一個孩子。
孩子出生時,作為裴谌的第一個孩子。
他一早就在院子外等著了。
此時的他已經順利登基了。
嬰兒的啼哭聲在我耳邊響起。
旁邊的嬤嬤大喜過望:「是位小皇子」。
有人歡天喜地地出去報喜。
門外傳來裴谌欣喜的聲音:
「好,好,都賞。
「朕有兒子了。」
旁邊的人也紛紛跪下祝賀。
直到屋子裡收拾幹淨。
裴谌才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看見我此時的樣子,眼裡既是感動又是心疼:
「阿蕪,你受苦了。」
他理了理我鬢邊的發。
「你給朕生下了第一個皇子。」
他將我晉封為貴妃。
這對我這樣的身份來說,顯然已經算是破格了。
隻是下一秒,他猶豫地看向我。
「這般喜事,隻可惜孩子看不見他的嫡母。」
我心下隻覺譏諷。
知曉了他的意思。
沈月現在還沒有被封為皇後,隻是被封為妃子。
但是在他心裡,沈月始終是他的妻子。
多年的情誼不會作假。
反正他遲早會把沈月接回來,我索性開口:
「姐姐在廟裡待了那麼久,想必也枯燥,不如陛下還是接她回來吧。
「陛下想必也十分想念姐姐。」
裴谌果然滿意我的貼心,愛憐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阿蕪深得我心。」
說完,他轉頭吩咐小太監送信,去接沈月回來。
自己則坐在我身邊,看著一側含著手指睡覺的孩子。
偶爾又看看我。
眼裡都是柔意。
屋子裡一片溫馨。
侍女將藥碗端上來,想要給我喂藥。
裴谌率先接了過去。
親自喂我。
隻是沒一會兒,門外的小太監恭敬地走了進來:
「陛下,沈妃娘娘說……說……」
他打量著裴谌的神情,一時半會有些不敢開口。
裴谌皺了皺眉:「她說了什麼?」
小太監這才開口:
「娘娘說,她要殿下親自去接她回來,否則就不回來了。
「還說要像成婚那天一樣,風風光光將她迎回來。」
……
話音落下,裴谌似乎記起了過去。
眼裡多了一絲懷念和寵溺,將手裡的藥碗遞給了侍女。
「罷了,她向來驕縱。
「朕親自過去吧。」
又對我說:
「阿蕪可願我過去?」
我點頭:
「自然,孩子有乳母照顧,陛下隻管放心去吧。」
他目光柔和:
「你便是如此,心善溫婉。」
說完轉頭離開。
19
我冷笑了一聲。
她若是躲在皇家寺廟,我如何能為阿娘報仇呢?
回來好啊。
我喝了藥,就讓人都出去了。
困倦襲來,我閉上了眼睛。
夢見了阿娘。
她心疼地抱著我:「我們阿蕪受苦了。」
我搖頭:
「不苦」。
阿娘和我阿爹是在邊疆認識的。
阿娘出門遊玩,被拐子盯上了。
拿麻袋罩起來。
是我阿爹救了她。
那年的少男少女互生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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