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恰好這時周境川的身影走近,裹著皮質黑手套的雙手捧著一幅畫卷:“容總,已談妥。”
容伽禮先前吩咐周境川替他赴約,將陳斯儂聲稱手上有鍾舒語的作品用三倍價格買下,從始至終都未打算露面,見到畫卷,神色淡淡嗯了聲。
倒是容聖心好奇眨眼:“大伯母的作品嗎?”
鍾舒語重度抑鬱自盡離世後,她在藝術界任何一件作品都堪稱價值連城,哪怕一小張廢稿,都值得那些博物館收藏,而容伽禮或者是容九旒,隻要在拍賣會上,遇到是鍾舒語的作品,都會豪擲千金收藏回容家。
他看了眼時間,繼而親手接過畫卷,對容聖心說:“周境川會陪你到處逛逛。”
十五分鍾後。
容伽禮不緊不慢地回到了套房,推門而入,一眼便看到路汐窩在沙發上就沒移開過,聽到他回來的動靜,也隻是禮貌性地抬了個眼,視線往他那隻骨感修長的手掃一秒,很快就表情平靜下來。
然後緊接著路汐隨手將筆記本擱在玻璃茶幾上,直起身子,朝主臥走去。
她有些倔,抿著唇不願意搭理人,這麼尷尬的氣氛下,反觀容伽禮很是悠然自得,先將畫卷妥善放好,倒了杯冰水喝期間,緩步走到她的沙發位置落座,順勢拿起那被她寶貝著的筆記本。
兩指抵著翻開其中一頁,並且保持著非常禮貌的欣賞態度:
—明天的配方:伏特加混著朗姆、龍舌蘭、琴酒和藍柑青檸,口感帶點酸。
—帶了夜宵,他會吃玻璃梭鱸,沒有腥味。
……
容伽禮見昨晚日記裡沒有江望岑的影子痕跡,被金絲邊眼鏡遮擋的鋒利眉眼褪去幾分冷意,往前翻,翻到了前往紐約那天,她在機場寫下的:
—容伽禮這七年住在何處?是否是在菩南山。
他低眸凝視了這行字片刻,指腹動了動,紙張滑落幾頁,重新翻時,恰好放到今日親筆寫下的,那洇了一塊水墨跡的地方,字倒是清晰,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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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紐約飛往國內航班,七號。
她要走。
來紐約親眼看到江望岑無性命之憂後,就一刻都不在他身邊待下去。
容伽禮當下隻有面容冷靜,眼底卻驟然失了溫度。
*
臥室外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路汐已經將白色的小行李箱敞開擱在大理石地上,她白皙膝蓋半跪著,彎著腰,將疊好擱在床尾的衣物都按著順序放進去。
快收拾好時,門被不打招呼推開了。
容伽禮邁步進來,視線從她床尾上最後一件裙子,極其緩慢地移到她看起很單薄,也很脆弱的後背上,可真脆弱?那根被最柔軟皮膚包裹著的脊骨,他摸過,比什麼都硬,還很擅長忍耐。
空氣安靜幾許,他幽靜的眼眸依舊盯著路汐,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是怎麼做到陽奉陰違著同時,又能沒事人一樣翻臉無情?”
路汐指尖摁在行李箱上,抬起頭:“放你去赴約佳人就是翻臉無情嗎?我可真冤枉啊。”
從容伽禮拿著畫卷回來,她就已經自行想象出了一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跟他共度午餐的畫面了,心底不是滋味,卻還算有耐心地反問回去。
而容伽禮不領情面,站姿甚至有點兒居高臨下:“這就是你七點鍾,準備獨自從紐約飛往國內航班的理由?”
路汐微微一怔:“你看我筆記本?”
“不能看?”容伽禮淡聲問。
這下換路汐扶著膝蓋站直起來了,不然這樣半跪在地上和他說話,實在是沒半點氣場。然而容伽禮比例趨近完美的優越身高,即便是她站著也無用。
想了想,路汐轉了個身,光腳踩上床沿,這下換她垂著眼,居高臨下地說話:“未經允許看我筆記本,這本就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你還當我君子?”容伽禮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話,卻沒笑:“我以為路小姐把我當成用完就能隨手丟棄的物件。”
路汐沒那意思,琢磨不準他這副看完筆記本內容的態度,繼而心知肚明回國行程已暴露,識趣點就該哄一下容伽禮,否則他要想的話,能把她關在這家酒店的房間裡,關到天荒地老下去。
幾秒鍾時間,路汐選擇軟下姿態,說:“容總不要妄自菲薄,你要是物件的話,也是人人都爭著搶著供奉在家裡的寶貝。”
容伽禮語調淡淡:“路小姐真能屈能伸。”
路汐纖細的腰背挺得很直,繼續溫柔著性子:“可能混娛樂圈的人,都多多少少有這方面的優點吧。”
氣氛又逐漸變冷,直到容伽禮重復了一遍問她:“真要回國?”
路汐看著他,午後的落地窗被淺金色的光線斜斜照射到容伽禮的身上,籠著他側臉的輪廓尤為深,連帶那眼神都是深不見底的,可她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聲音輕得猶如空氣:“要回。”
這兩個字清晰落地之後,路汐腦海中已經想到了千萬種他反應的可能性。
卻不料容伽禮超乎尋常的冷靜,道:“這七年我不住菩南山,你不是好奇我住哪,我帶你去。”
*
*
兩人之間的爭吵都已無足輕重,容伽禮說完這句話時,不是給她做選擇題,緊接著就是冷漠地拋下隨行的一幹人等,甚至連她收拾妥當的小行李箱都沒帶上,直接安排私人飛機折返回了泗城。
不是宜林島。
路汐猜錯了。
被抱下私人飛機,她漆黑的眼眸微愣地看著山頂上這座仿佛像是禁區一樣的聖地,面前凌空建在溪流和瀑布之上的偌大建築物就如同藝術品,比菩南山的那棟別墅還要高級華美。
容伽禮語調淡淡告知她。
菩南山的別墅是他為容聖心親自設計的生日禮物,一直闲置著,並不常在,是調查的資料裡,窺見她不待在劇組拍戲時,會經常去找簡辛夷,才到那裡住下。
路汐恍然似的回過神,心想難怪她和簡辛夷約了那麼多次,怎麼就突然從宜林島回來後,便能有幸輕易在半道上遇見容聖心……
容伽禮抱著她沒放下,別墅的四周都是隱秘藏起的攝像頭,他邁步往裡走,顯然來之前,這兒的管家就已經清場離開,一路來暢通無阻,卻冷清到毫無人氣。
路汐衣料下的脊骨輕輕地抖,以為他會抱她去起居室,誰知再次猜錯。
容伽禮穿過客廳,又邁上一樓的臺階,這兒的別墅格局太錯綜復雜,就在路汐快被繞暈時,他終於從走廊盡頭來到了一處環境僻靜,視覺上像是個懸浮的玻璃盒子花園。
路汐看得驚豔也怔了,什麼時候被放下,高跟鞋尖踩在地上都沒反應。
她被吸引,連呼吸聲都是輕到猶如消失,透過水晶玻璃,看到花園內一大片稀有品種的花和綠色植物。離得近,耀眼的陽光從玻璃的穹頂反射而下,那些無數隻棲身在植物上的蝴蝶閃著翅膀光澤,有紅寶石一般,也有像嫩綠新芽似的,也有像天空掉了一塊藍雲似的顏色……
仿佛皆是得到了造物之神的垂憐,在容伽禮傾注心血建築的玻璃花園裡充滿生命力的生長著。
看了很久,路汐轉過身,背對著一整面玻璃,同樣被裡面神聖的光影照著,連發絲都在發光。
她心底生出了某種猜想,唇微張,要跟容伽禮證實:“它們都是宜林島的蝴蝶,是不是?”
七年前宜林島被江氏集團過度開發,隨著這片蝴蝶生態自然保護區域的水質也跟著遭到惡劣破壞。路汐以為,它們會遷徙走,永遠離開這個棲地。
但是被容伽禮留了下來,他默認著,低眸盯著路汐,伸出修長的手沿著她的腰側,握上了玻璃門的隱形把手,動作很輕,將一整片美麗的花園世界給推開了。
容伽禮薄唇低語,聲線比平時壓得低,仿佛怕驚動了這些美麗易碎的小生命:“進去看看?”
路汐漸漸地也喪失了先前酒店裡鬧著要離開的念頭,幾乎是完全聽他的指令,一步一步地跟著走進去,裡面空間比她在玻璃外看到的還要大,而此刻,一隻身披潔白羽翼的小蝴蝶忽然朝她飛來,路汐下意識抬手,讓它懸在指尖上。
蝴蝶輕柔落下的那瞬間。
容伽禮極具壓迫感的身形也逼近了她的纖細後背,這般親密姿勢,本能地讓路汐感到說不出的侵略性襲來,在他長指攀到繃緊的腰肢上時,整個人都跟著敏感了下。
“別動。”容伽禮抵在身後,嗓音透過耳側的肌膚穿透而來:“這裡的植物會一直生機勃勃活著,我能留下宜林島的蝴蝶,卻唯獨不能讓你願意永遠留下。”
路汐指尖還懸停著蝴蝶,微側頭,睜大了一雙漆黑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清晰窺視到了他眼裡不加掩飾的欲念,咬了唇,卻隻能叫出他的名字:“容伽禮。”
容伽禮手掌溫暖而幹燥,下一秒在她聲落前,扣緊了腰:“別拒絕我。”
不然,他會將她困在這裡。
第45章
一座完全透明的陽光玻璃花園內,路汐這身衣裙沿著腿上滑落的動靜被無限放大,她手心浮著細汗,唯恐被撞得跪倒在地,隻能去攥住容伽禮的腕骨,指尖不經意間失力按出了幾個小印子。
隨著她愈發熱,情緒起伏愈發劇烈時,印子就越重。
比起脫她幹脆利落,容伽禮一身筆挺西裝連領帶都是整整齊齊的,隻拉開了褲鏈,隔著一層很薄的濃墨色面料,線條結實的腹肌嚴絲合縫地貼著她雪白的臀線,剛開始時他發狠似的,什麼話也不說了,非得讓她撐不住失聲出來。
路汐知道他在這事上,一向是達到目的才肯罷休的極端偏執性格。
所以在他嘴唇停在她的耳邊警告之後,她就沒敢流露出半點兒拒絕,聲音也變得破碎,似認輸:“容伽禮,七年、我們七年多沒做了,你能不能輕點,疼……”
“你沒心理準備麼?”容伽禮弄得驚天動地,沒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體結構,嗓音折磨著她腦海那根神經:“難道平時在床下說的話都是跟我逢場作戲?”
住酒店時,路汐是有這方面的準備,隻是想象的,和實際發生的畫面難免有巨大懸殊的差距。
她不懂,為何七年後會更難承受。
容伽禮語氣平淡地告訴她,淡到和他的動作完全相反:“以前你小小一隻,生的又稚嫩,不留有餘力,你會死在我床上。”
現在長大了,什麼都剛剛合適。
路汐心跳得快而清晰,睜著那雙湿了的眼去看向他。
容伽禮幽暗的眼神同時間落在她透著紅暈的臉蛋上,沿著像有些痛苦似的微蹙眉心往下,經過鼻尖和唇,卻沒有吻下,而是很輕地覆在頸側,喉結滾動,嗓音性感得要命:“真夠笨的。”
笨到像他失憶那七年裡頻繁夢到過的血海裡那隻蝶,不朝著光飛,搖搖欲墜朝他飛,可一觸碰,就會在眼前瞬間破碎,而此刻,那隻蝶潔白的斷翅變成了纖細的肩胛骨,正隨著猛烈,在他禁錮的懷裡微微抖著。
直到路汐真的撐不住,堵在唇齒間的話像是哭,求著他松點兒勁。
下一秒容伽禮讓她睜開眼看看。
路汐不知他何意,掙扎了一會兒終於睜開了泛紅的眼眸,還有些迷茫,很快逐漸看清楚了整座玻璃花園內被她和容伽禮經過剛剛一通折騰給驚動得飛起的漫天蝴蝶。
容伽禮從始至終都在她身後,低聲道:“這些破繭而出的蝶永遠充滿生命力,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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