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則是比宋翌更像是個護花使者,隻單手抄著褲袋,立在她面前。
容伽禮即便已經盡量看似平易近人,但是他站著不動,自有與生俱來的鋒芒氣場,將這一小片地方形成了最安全的屏障。
路汐心頭忽然湧上情緒,不想今晚的時間都這般靜默,動了動唇:“你來過這嗎?”
他的身份出行注定會有一群人跟隨,不像是會屈尊降貴地坐地鐵。
容伽禮低頭,眼神鎖著她:“嗯。”
她情緒稍微放松下來,願意聊,便說得細些:“以前寧商羽在意大利就學一年,我和謝忱岸帶溫見詞來找他度假,為了甩掉監視溫見詞行蹤的數十位保鏢,便中途棄車,坐上了這乘地鐵。”
都是年少意氣風發時經歷的事情。
身在地位顯赫的大家族裡,即便是以防被亡命之徒綁架,出門帶保鏢是必不可少,而他們幾人,最不喜跟溫見詞一起出門,隻因他的保鏢人數往往都是旁人的三倍以上。
實至名歸的獨苗——
倘若出了意外,他容家,有取而代之的繼承人備選,俞池便是其中之一。
謝忱岸家中也有個日常違背祖訓,自幼就立志做獨生子的瘋批弟弟。
寧商羽家族的兄弟就跟他名字裡的羽一樣多。
也就溫見詞的命顯得額外金貴,他自己知道,所以比任何人都習慣被全程監視。
容伽禮回憶往昔,往下說:“剛上車廂,溫見詞就主動給保鏢通風報信了。”
路汐雖然跟這些人都不熟,卻聽得認真,懷著不可示人的隱晦心思想多了解一些他的過往,輕聲問:“那你們沒對他做點什麼?”
“做了。”容伽禮語調低緩而平靜:“寧商羽揍了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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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汐笑彎了雙眼,很快發現容伽禮的視線始終凝在她身上。
她安靜垂在膝上的指關節微蜷,思考了半響,說:“我剛籤約頌宜的時候,有一次接到了個正劇裡的鑲邊女主角色,剛進組,就被制片人深夜打電話性騷擾,然後陳風意氣炸了,直接衝到對方房間裡打了一架。”
她的背景就像是一張幹淨白紙,在這名利場裡,很容易遇到不懷好意的人,想濃墨重彩地塗抹上幾筆。
而之所以,路汐還完債務跟前任公司解約後,會選擇籤約沒有實績,脾氣一點就爆的小少爺陳風意,有部分原因是他懂得尊重女藝人,又護短,從骨子裡厭惡為了資源獻身的這套遊戲規則。
那場打架,即便結局是她和陳風意當晚讓人雙雙逐出劇組,甚至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制片人還放言以後會在正劇圈封殺她。
路汐和陳風意都沒有後悔過一刻。
容伽禮盯著她微微垂下的睫毛,被清冷燈光照得像是易碎的蝶翼,莫名地想去觸碰,換了隻手抄著褲袋,卻溫和隨意似的問了句:“那制片人叫什麼?”
路汐輕輕搖頭,隻不過是禮尚往來也跟他分享一件自己的人生經歷,將話說完:“後來陳風意私下給自己報了個跆拳道班,說下次再遇到這欠抽的孫子,他就不是拿皮帶抽死對方了。”
她模仿著陳風意當時的語氣,慢慢露出笑,臉蛋一仰,卻不見容伽禮笑。
地鐵終究是要到站的。
路汐沒有再原路重新坐一遍,她已經平靜地接受了蝴蝶鑰匙的圖紙找不回來。隨著那股在茫然無助的困境裡不停打轉的情緒褪去,同時心裡很放松,這種感覺不陌生,從十六歲在島上認識容伽禮那天起,與他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過來。
有他待在身邊,路汐至少是能有過一時半刻……真真實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凌晨之前,被送回了酒店。
容伽禮止步在了電梯門前,將她的包也一並遞回去,褲袋裡的手機響了三次,都被他視若無睹,而站在裡面的路汐知道今晚肯定是耽誤到了他的正事,於是主動告別:“冷戰恢復,你走吧。”
還真是翻臉不認人了。
容伽禮到沒說任何話,看了她眼,才轉身離開。
路汐遲遲不按電梯鍵,眼眸盯著那道颀長身影,直到消失不見。
…
她回到雙人房時,宿嫣早已經結束完拍攝工作離開,四處重歸於安靜。
路汐揿亮燈光,站了會兒才去浴室洗澡。
等換了一身保守的睡衣出來,順手把潔白毛巾蓋在角落的攝影機上,帶著點倦意爬上床。
路汐要睡前,又順手將床尾的包擱到床頭櫃上。
倏地,停了瞬,這才細微察覺到了手腕受力的重量似乎不對。
按理來說她的包連手機都沒裝,空空如也,不可能有分量的。
路汐垂眼,打開一看。
裡面不知何時裝著楓葉色的信封,很厚一疊,全部是歐元。
路汐跌坐在柔軟的床上,指尖反復地摩挲著光滑柔軟的信封,無法想出容伽禮是何時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放進來的,逐漸地視線模糊成一片,似要浸出淚來。
她抬起白皙手背,壓了壓回去。
這晚路汐失眠到了後半夜四點半,將信封藏在行李箱暗層裡,又醞釀不出半點睡意後,下床拿出來看,看夠了,再輕拿輕放回去,來回折騰到筋疲力盡,才老實躺到軟綿綿的床上熟睡了過去。
雖然這些歐元,足夠她很富裕地遊玩一圈意大利的景點。
路汐卻沒打算花出去。
她一覺睡上了十幾個小時,等簡單洗漱完,口袋裡端著劇組的那點經費到餐廳省吃儉用點了一份素面時,恰好祁醒也結束了乞討的偉大事業。
他賺夠了錢,還給粉絲準備好了禮物。
兩人一坐下,就開始對暗號似的。
祁醒很有誠意主動透露:“我的是馬卡龍色寶石項鏈。”
雖然祁醒的低級直男審美是圈內眾所周知的,但是他這猝不防及的一句話,叫路汐抬眸,花費半分鍾去逐字地理解:“馬卡龍色?”
祁醒拿出手機,點開給她看。
路汐心想,瞧著好像有點兒偏熒光綠,戴在脖子上,會不會襯得臉色也有點綠?
沒等她提出疑惑,祁醒已經收起手機:“該你了。”
這次意大利的旅遊真人秀錄制快結束了,在路汐看來不是什麼非贏不可的任務,心態也很平和,沒藏著掖著:“我是鳶尾胸針,親自設計的,用賺來的小費請了本地手藝匠人幫我制作出成品。”
祁醒眼中驚豔了瞬,欣賞著路汐不是空有美貌,竟也有和簡辛夷一樣的聰明才智腦子。
隨後,他長指點著水杯說:“剩餘那幾位,我今早也問了一遍,除了王栩然愛豆出道沒什麼錢,送自己的周邊給粉絲外,顧詩箋送手鏈,夏韻前輩送的是……”
祁醒把嘉賓們都透了底細,沒提起宿嫣。
原因很簡單。
這家酒店的餐廳菜品普普通通,配不上宿嫣踏足。
路汐沒點評別人的禮物,聽了一笑而過,秉著不浪費食物的好習慣,她雖然覺得這面條的口感寡淡到難以下咽,卻慢吞吞吃完了。
祁醒口袋有錢了,出手大方替她結了賬,走之前說:“你去取胸針,記得叫上我。”
路汐點點頭,心知他是想找個伴。
外面天色已暗,她算著取胸針的時間,準備明天再出酒店。
又過一夜,這次路汐沒失眠,沾了柔軟的枕頭就睡著了,直到早晨被手機震醒。
她從被窩裡伸出腦袋,臉蛋兒是半醒未醒的,摸到手機後,仔細辨清了一下屏幕閃爍的字眼,發現是陳風意。
“怎麼了……”
陳風意報喜似的:“你還記得官旭那孫子不?”
路汐手指尖一頓。
“就是仗著自己姓官,把自個兒演進去了,官腔味十足那個,你進組第一晚,就給你發性騷擾消息,讓你穿上情趣內衣到他房裡跳芭蕾舞。”陳風意回憶給她聽。
路汐將手機音量調到最小,呼吸很輕:“嗯,怎麼了?”
又問了一遍。
陳風意說:“我當初預言那孫子必遭橫禍,總算是靈驗了,昨晚傳出的消息,貨真價實,他被圈裡倚靠的資本絕情拋棄了,據說今年籌備的影視項目全黃。”
路汐聽完半響沒回音。
陳風意的激動轉換為疑惑說:“姓官的孫子玩得花樣多,很會拿調教過的女明星獻給上級,也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被資本圈拋棄了。”
路汐隱約猜到了是誰的手筆,卻不好跟陳風意透露隻言片語,抿了抿唇,意圖轉移話題:“你消息好靈通呀。”
果然,陳風意立刻冷笑道:“我為那孫子苦學三個月跆拳道,汗水不是白流的。”
這筆血海深仇,死死記著。
何況官旭當年起色心潛規則不成,惱羞成怒在正劇圈封殺路汐這事,哪怕擱在如今都還有一絲風聲流傳著,導致他但凡是想從那些拍正劇的導演手中給路汐博得點兒角色來演,對方都猶猶豫豫一再顧慮。
*
*
被陳風意這一攪,路汐睡意全無,就沒繼續睡回籠覺。
她先給祁醒發了條消息。
等差不多到點,便跟他在一樓的大堂碰面,結伴坐地鐵來到潦草白胡子的那家手藝店。
雖說材質無法用很貴的那種,店主卻將設計圖的鳶尾胸針完美雕刻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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