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路汐輕輕地嗯了聲。
她也猜到了對方是誰。
“我是賀南枝,夏夏在這世界上天下第一好的閨蜜。”她說的話和初次見面時夏鬱翡的很相似,讓路汐有點恍惚,不知該怎麼接話。
賀南枝卻不介意她話少,委婉地問起了夏鬱翡在劇組的情況,又委婉地暗示網上那些娛樂性的新聞都是胡編亂造的,夏鬱翡不是那種愛慕虛榮想嫁入豪門的女明星。
隨即,又委婉地表露準備送一個貞節牌坊給那些封建思想的媒體。
一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美豔女明星,想要個有權有勢又聽話的漂亮床上用品真是再正常不過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追著報道個沒完……
路汐耐心地聽完,同時心底得出個結論:
賀南枝非常護短。
不過她的性子也認同這觀點,輕聲說:“是的。”
賀南枝後來又提起要跟謝忱岸申請給劇組再添點投資款,等這通電話終於掛斷的時候,是因為隻有一格電的老人機自動斷電了。
路汐微垂著頭,纖指無意識彎曲,輕輕抵在劇本第三頁的江微名字上。
那已經碎掉的靈魂仿佛因為這個字,又一點點地凝聚在了她這具空殼軀體裡。
路汐最後笑了笑。
忘了什麼時候,她也有過這般護短。
*
拍攝完今日的戲份,路汐拿出兩百元的現金讓安荷到指定的飯店給夏鬱翡打包一鍋營養雞湯回來,赧淵為了把經費都花在拍攝電影上,其餘地方能省則省,一日三餐的飯盒跟減脂餐沒區別,她算是自掏腰包給夏鬱翡開小灶。
Advertisement
安荷揣著錢問:“我怎麼覺得夏小姐傷的不是腿,是心。”
傷哪補哪的話。
是不是該換成一鍋豬心營養湯才是!
“平時少看點娛樂八卦。”路汐輕聲說完,又一副不跟劇組回去,準備在宜林島到處逛逛的架勢。
她沒往夏鬱翡墜海的那片走了,換了片海灘,趁著暖橘色的夕陽沒有徹底落下海平線,慢悠悠地走了會,心底堆積的情緒也被海風拂平,偶爾撿到一些貝殼便會收集起來,這時,抬頭恰好看到有個半大的高瘦男孩,領著一個洋娃娃似的女孩兒在撿海邊的垃圾。
路汐站在不動看了好一會,原是沒想走近。
而女孩兒卻發現了她,猶豫了下,主動地走了過來:“姐姐,我認識你。”
路汐輕扯出微笑,海風將臉頰發絲也吹散了些:“你怎麼認識我?”
“宜林基金會。”女孩兒奶音吐字清晰:“我小哥說,姐姐是電視上的大明星,每年都給基金會捐了很多善款來救這座島的生態環境。”
路汐以為這是基金會贊助的孩子,越發柔了聲:“你經常在這撿垃圾嗎?”
女孩兒回頭看了眼還在海灘上撿起一個綠色瓶子就往袋子放的哥哥,點著腦袋說:“嗯,哥哥說爸媽說過,宜林島很早之前是蝴蝶棲身的地方,才有的人類……不能讓它被汙染了環境,不然蝴蝶寶寶就沒家了。”
“姐姐,”
“嗯。”
“請你吃話梅糖。”小小的手將口袋珍藏的一顆糖遞給她,眼睛也亮晶晶的:“謝謝姐姐。”
路汐看著這糖,笑了笑:“不要謝我,宜林島也是我的家。”
“啊?”女孩兒像是聽到了什麼秘密。
路汐輕聲問:“可以加入我一個嗎?”
女孩兒歪著腦袋好奇看她:“姐姐是大明星,也撿垃圾嗎?”
“撿過。”路汐禮尚往來將貝殼送給她,牽著軟軟的小手往男孩的方向走,像是回憶往事,語氣平靜說:“那時宜林島還沒有慈善基金會,姐姐會跟著爸爸在海邊撿東西,也會跟鄰居哥哥……”
她愛這座島,是自幼來自父親路瀟的教導。
女孩兒還太小,聽不出她語氣裡藏著的微妙情緒,隻是開心極了:“我一天可以撿二十個瓶子。”
“巧了,我小時候也可以撿二十個。”路汐邊分享童年趣事,邊沿著這片海灘陪這對兄妹一起撿被遺留下來的廢棄物品,身後的夕陽將徹底落下時,整個世界的光線開始變紅變暗,直到袋子裝滿了大半,也為時不早。
她目送了兩抹身影從視線遠去,四下像是頃刻間清冷了下來。
直到微微垂頭,略失落拆著那顆握在手心裡很久的話梅糖時,恍然間聽到身後,容伽禮的嗓音隨著海風傳來:“找到你了——”
找到你了。
路汐手指直接僵住,連帶胸口的心髒都跟著劇烈收縮了下。
她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被找到嗎?
路汐忽然就喪失了回頭的勇氣,怕是大海跟自己開了個玩笑,直到容伽禮壓迫感十足的身影逐漸靠近,幾乎是籠罩住了她被夕陽餘暉裡照在海邊的破碎影子。
耳側,是他稍稍俯身的低聲問話:“為什麼不敢看我?”
路汐被海風搖晃著回過身,眼眸清晰地倒映著他,半響動了動唇:“有一種海妖會迷人心智,我怕不是你。”
“現在是了麼?”
她點頭:“像是。”
容伽禮早就尋來,看了她站在海邊那單薄渺小的身影很久,低頭嗅到她頸後的皮膚:“那海妖會吻你嗎?”
“不會。”
路汐放輕了聲音:“你會。”
第22章
容伽禮極淡地笑笑,語調也很輕松:“你這話聽上去像是在控訴。”
控訴什麼?
兩人都心如明鏡在浮山灣酒店那個失控的激吻,路汐不露痕跡的後退了小半步,後脖的熱息瞬間就被海風吹得冰涼,盡量平靜地說:“不夠明顯嗎?”
容伽禮這次拿眼神壓她,路汐卻沒有躲避的意思,那張幹幹淨淨的臉蛋索性寫明白了控訴的情緒。
許久,他逆著夕陽消失在海岸最後一道光線的面容好似很柔和,話也說得善解人意:“便宜已佔,路小姐要是覺得被冒犯到的話……”
他給了個提議:“是否需要借你一個律師團隊告我?”
“告不起。”路汐在這方面頗有自知之明,倘若謠傳出去她這種女明星被位高權重的容伽禮佔了便宜,外界的看客隻會覺得天方夜譚,話音剛落,她輕得猶如呼吸又問:“你來找我做什麼呢?”
“那份合約。”容伽禮說:“我已經補充好條件。”
路汐表情平靜,有心理準備他既已布局,肯定是遲早要來找她兌現承諾的,就等容伽禮開這個尊口了,下一秒,便聽到他嗓音透著點兒蠱惑的問:“什麼都會允我?”
路汐天生就好似很愛笑的臉,對著他,挺真誠地說:“籤了賣身契就得乖乖聽話不是?”
“原來這份合約還有另一個名字。”容伽禮狀似隨意地又問:“讓你寢食難安了?”
“寢食難安倒不至於。”路汐與他交談時刻謹慎著自身的言辭,心想這話要認下,跟承認日思夜想他沒區別了,無聲地將那顆沒拆開的話梅糖攥在手心裡,像是攥著主心骨,輕聲說:“容總條件盡管開,我總會允的。”
許是她漂亮話聽來順耳,容伽禮終於淡淡道:“宜林島租借期結束前,每周三,來浮山灣酒店過一夜。”
路汐訝異地看向他。
容伽禮說得每個字都聽得懂,可琢磨著又不懂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麼形容,許是夜幕開始降臨,光線模糊了幾許容伽禮的神情,連帶海邊都變得靜謐無聲,她話到唇邊又咬住,險些問他……
為什麼沒有借此要挾質問她,當年要跟他斷崖式分手後,為什麼又跑來約他在燈塔那片海漲潮的夜間見一面,而她當年口中有個秘密想跟他坦白,又是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明明重逢之後,他的權勢和地位有無數個辦法可以逼問清楚,並且佔據有理的那方去恨她這個愛撒謊的薄情人。
可容伽禮始終從未表露過對她的恨意,偶爾還會給路汐一種他已經很平靜地接受了在這段感情裡被無情拋棄過的事實。
甚至現在提出的條件,看似也是這般簡單得路汐尋不到理由去拒絕。
半響過後。
路汐把糖剝了放嘴裡,含進去的一瞬間,味道透著黃梅的微酸,不是那種食品過期後的膩甜,她舌尖輕抵著,說話也伴著許些含糊:“嗯。”
既然已被他找到,就當是天意吧。
算是允了。
海邊的夜晚有些涼意,不宜久留。
路汐跟他並肩,又相隔一步之遙的距離往回走,沒有刻意去選擇路線,沿著樹蔭慢走了近半小時,偶爾她要是慢了半步,容伽禮也會不經意間停了停,彼此距離就再次拉近。
被路燈無聲地襯託下,她在這座島上,好似就不顯得那麼形單影隻了。
拐個彎時,視線內恰好出現一片花海,他單手抄著褲袋,闲聊地說:“你知道蝴蝶墜在深海裡像什麼?”
路汐虛心請教:“嗯?”
容伽禮垂眸凝住她:“像貝殼。”
也像她,看著雪白無瑕,觸及又會發現外殼很韌性而鋒利,想要誘她從殼裡出來,將最柔軟的那部分信任地坦露在外,是需要前所未有的耐心去使她對這個世界放下戒心。
容伽禮恰好就有,也不能他一人懷著執念不能安寧。
*
*
熱門推薦
替嫁後我渣了鎮北王
為了五十兩銀子,我扮成相府小姐的胞妹,替她嫁給癱瘓在 床的鎮北王。三年後,他病情好轉,我功成身退。
我成了接吻狂魔
我得了一種不接吻就會心絞痛的病,時不時發作。 偏偏隻有和我的死對頭南轍接吻才能緩解。 上一秒我和他冷眼相對,下一秒我就淚眼蒙眬地抓住他的衣角:「親我一下好不好。」 他驚訝挑眉,低低一笑,問:「怎麼親都可以嗎?」
高冷室友夢遊後
高冷舍友有夢遊症。 他每晚總是爬上我的床,對我親親抱抱。我不堪其擾,卻又有點享受。直到某天,我意外發現了舍友的體檢報告。上面顯示他健康得可以捶死一頭牛。
退婚女配撕掉了劇本
戴雅穿成了某男頻文中的炮灰女配。 ——女配美貌出眾、天賦優秀,因為嫌棄廢柴男主而與之解除婚約,在男主崛起後被幾番打臉,淪為人們口中的笑話,結局悲慘。 她穿過來時,男主已脫胎換骨,成為大陸第一魔武雙修的天才。
男二上位
穿書後我和女主的竹馬男二在一起了。 可女主未婚先孕的時候,他還是要去認 下那個孩子。
老婆粉了解一下[娛樂圈]
"喬瞧最討厭的人就是捆綁霍希炒緋聞的女明星盛喬 日常除了扛著相機追活動,就是實名diss這個白蓮花 沒想到一朝撞到頭,醒來後她成了盛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