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旁邊,容聖心一直保持安靜聽著兩人你來我往打著啞謎,雖不懂何意,卻打了個圓場:“是吧,顧著說話茶都涼了,就別喝啦……開始點餐吧。”
藍跡會館早就給每間包廂擬好了菜單,都是根據包廂主人的口味來的,偶爾也會有新添的菜品。
路汐落座回椅子,主動伸出手,對容聖心說:“我來點吧。”
容聖心將厚重的精美冊子遞過去,同時解釋道:“我哥哥是個不好相處的,旁人也很難討到他歡心,藍跡會館平時是按我的胃口來擬……”怕路汐點錯菜會尷尬,小小聲地落了一句到她耳側:“隨便點點。”
路汐前一秒在容伽禮那邊碰壁,她聽懂了容聖心在磕磕巴巴的在安慰自己,隨即輕笑道:“好。”
容聖心原本還想給她透點底細,但是猝不及防地看到路汐那雙煙籠春水的眼眸彎起笑,這般近距離之下,比她飾演的電影裡任何一帧高清晰的畫面都要讓人感到驚心動魄,腦子下意識空了一下,忘了到嘴邊的話是什麼了。
啊啊啊!
真好看!!!
容伽禮這個鐵石心腸的壞男人沒有心,面對這樣一雙眼,都能欺負的下去。
而路汐在滿目琳琅的菜單裡很快點好了菜,比起山珍海味,她倒是以清淡為主,沒飲酒,還點了降火的茉莉薄荷茶。
容聖心見此就開始歪屁股,暗自吐槽:“我哥是要降點火氣!”
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被容伽禮說不是一個長情的人的路汐有意為之。
一道比一道精細的佳餚叫服務生端上來後,都很合容伽禮難伺候又挑剔無比的嬌貴胃口,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後,略微皺了下眉。
路汐與演唱會上時刻避嫌的態度不同了,她抬起頭,溫柔著性子問:“怎麼,不好喝嗎?”
容伽禮目光緩而慢注視著她的臉,許是有求於人,還時刻謹記著要放低姿態,如今漆黑的眼眸都顯得真誠幾分似的,而他不動聲色時,無論是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路汐稍微放輕語氣:“潤喉的,可能有點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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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容聖心也灌了口,不知這會館每年耗費上千萬養的主廚是怎麼調的降火茶,皺巴巴著說:“酸了。”
薄荷味兒怎麼會酸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容伽禮靠著椅背上,看向親密地湊在一起坐的兩人:“你今晚話倒是挺多。”
也不知是映射誰。
路汐指尖捧起了茶杯細細品味,半響不曾開口。
*
隨著這場氛圍勉強還算融洽的晚餐結束,另一位被容聖心點名來的流量歌手俞池還未現身。路汐跟著離開包廂時,沒忘記將那一束精致包裝的玫瑰帶走。
剛出會館門口。
恰好俞池開了一輛招搖的紅色超跑行駛而來,見來遲了就懶得下車,比鏡子還照人的車窗半降,露出一小半側臉,在光線下,讓路汐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這時,旁邊的容聖心自作主張安排道:“我坐他車走,你搭我哥哥順風車。”
心知路汐和容伽禮之間有事沒徹底談開,她主動騰出私人空間,怕路汐今晚繼續想太多,又小聲地,用那種講秘密的語氣說:“俞池姓容,是我雙胞胎哥哥。”
言外之意——
別想多了。
這個,也不是能跟她談婚論嫁的對象啦。
一時間略微尷尬,路汐怔兩秒,也終於回過味來為何在包廂裡時,容聖心會不嚴謹地對外聲稱是家宴。
剔除她這個多餘的陌生人。
容氏三兄妹聚集一處晚餐,不就是家宴了。
路汐對她彎唇露出笑,今晚讓她感到尷尬的場面也不差這一件了。
等目送完容聖心一離開,四下忽而就清清冷冷下來了。
路汐站在原地恍神了會兒,側過身時也不知想些什麼似的,唇角微僵太久,是無了笑的弧度,下秒,卻看到容伽禮已經站在兩米外車子停泊的位置,夜幕下神色難辨地盯著她。
路汐心裡猛地咯噔一聲,心想在包廂竭盡的討好怕是白做工夫了。
她重新掛上笑已經為時已晚,車子在大道疾馳,接下來一半的路程裡,奢華的寬敞車廂內陷入前所未有的死寂,連前方司機和保鏢都大氣不敢喘。
聞著懷裡微弱的玫瑰花香糾結了許久,路汐指尖微蜷,心知想靠這副皮囊的低姿態騙個寬恕已經失效,就在她小心斟酌著怎麼開口時……
耳邊,聽到了容伽禮上車以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路小姐精湛的演技更似當年。”
路汐知道她但凡有點兒羞恥心就該閉嘴,認領下容伽禮這句輕描淡寫的嘲諷。卻也知道,閉嘴的下場就是下回想約見容伽禮一面,更難了。
她沒有猶豫,用包含了真心的語氣說:“容伽禮,我是想讓租借宜林島,但是不妨礙我對當年跟你提分手的事感到抱歉……也一直一直以來都欠你一聲對不起。”
溫度適宜的車內氣氛好似靜止。
路汐說完就垂下了眼,到底是心中有愧,這聲‘對不起’藏了整整七年,說出來卻遠沒有想象中解脫。見容伽禮不給任何回應,她再次抬腦袋,絞盡腦汁了會兒,最後想到一個亡羊補牢的笨蛋主意,尾音透著商量說:“我可以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又在信口拈來的示弱。
容伽禮神色比車窗外的夜色還要淡,被一盞薄荷茶壓下的火氣顯然重新點燃,隻是多年來矜傲內斂的修為讓他喜怒不於表面,溢出薄唇的好聽語調徹底歸於沉靜:“你一句話真真假假,我能信你路大明星哪個字?”
他是在問她要最基本的誠意——
路汐下意識抿緊了唇。
司機許是察覺氛圍越發不對勁,開得極快,等抵達熟悉的白色建築物時,路汐才驚回過神來,比起菩南山送她回來那次,未將容伽禮得罪的徹底,他還有闲情雅致跟她裝一裝君子風度。
這次容伽禮神色冷淡坐著,仿若高不可攀一般,就好像全身上下都標志著:“禁止靠近。”
她下了車。
路燈光線偏暖色調,卻也顯得不太明亮,襯著路汐單薄的身影幾乎透明似的,她下車卻賴著不走,下一秒,又將眼下的視線移到容伽禮衣袖露出的那截完美腕骨上。
結束演唱會後。
他並沒有將處女座的手環摘下,隻是普普通通一個廉價的工藝品,都被他輕易帶出昂貴的感覺,靜了半響,路汐承認下:“我是說謊了——”
容伽禮側目對視上她。
某種親密的戀人之間此生都無法抹去的記憶,僅一個眼神就懂,路汐輕聲道:“我不是水瓶座。”
她和容伽禮一樣生日都是九月暮秋,而她降生時,也恰好是宜林島那片自然海灘上的海水退去時,後來聽父親路瀟談及:“大海之水,朝生為潮,夕生為汐。”
於是,給她取名為:路汐。
*
*
十分鍾後。
路汐目送黑色的勞斯萊斯駛出視線範圍內,心底還在暗暗琢磨著容伽禮的態度,不知是否接受她的誠意,捧著玫瑰轉身,卻無意間落著什麼到裙擺,怔了下,微微彎腰將地上的潔白卡片撿了起來。
借月光,路汐漆黑的眼去看指間卡片。
應是花店打印機統一印的那種普通簡體字。
下秒,她終於清晰看到了上面的四個字:「祝你自由。」
第9章
這一晚路汐陷入了夢境裡。
她又夢到了七年前的宜林島,門外,是街坊鄰居們四面八方地議論著她父親自殺的畫面,門內,是她站在狹窄的客廳裡,看著角落的陰影朝腳邊蔓延,像潮水,頃刻間就將她卷入了海底。
她往光的地方跑,穿過一道道光,來到了父親的房間。
有隻毛線編織出的小鴿子被放置在床頭,旁邊泛黃的舊詩集被翻吹得哗哗作響,最終飄落了一頁殘紙下來,筆跡潦草:“不要怕,汐汐,從今往後,前路會是光明……”
路汐醒來時,右手還緊緊攥著那張花店卡片,就好像是抓住了一個渺茫的機會。
臥室光線很暗,窗簾外的夜色洇著墨似的深沉,她早已習慣這種被噩夢纏身的感受,此刻睜開的雙眼總是湿潤的,微微放空地望著天花板,一直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直到拂曉將至,她才起床洗澡,將那張普通不過的花店卡片壓在了枕頭底下,隨即,等吃完早餐,便端了杯白開水,坐在了客廳沙發上。
整個一上午的時間,除了回復完微信工作群發來的近日行程表外,路汐指尖微頓一瞬,轉而點開了和容聖心的聊天界面。
涉及到容伽禮有關的一切,路汐平時很清醒的頭腦就會變得亂糟糟的,正想著他坐在車廂內,壓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陡地,靜音模式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垂睫落過去,看到是容聖心發來的。
容聖心:“汐汐早安,聽司機說昨晚你回去路上一直跟我哥哥道歉,怎麼了啦,是有什麼誤會解不開嗎?”
短暫的幾次接觸下來,路汐也看出容聖心是個熱心腸的小天使性格女孩,她想了想,同樣用真誠地態度,回復道:“不是誤會,是我曾經做了一件冒犯到了他的事,他無論是生氣,還是不願原諒我都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是像這七年一樣,音訊全無般地,將她徹徹底底逐出有關他的世界。
對她而言,都是懲罰。
容聖心:“汐汐你別有太大心理壓力,哥哥看似不好相處,其實你隻要放低姿態順幾次他的意哦,他不會動真格去為難你什麼的。”
安撫完,過了半分鍾又發來第二條消息:“昨晚他回菩南山的臉色很差,我都不敢開口打探,不過你放心,如果哥哥那邊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跟你通風報信的。”
路汐回復了句謝謝,最終還是決定向她詢問:“可以把容伽禮的私人號碼給我嗎?”
容聖心:“啊,我哥哥有幾年……斷絕了電子產品,他沒有私人號。”
路汐嗓子幹澀,下意識捧起水杯喝著,很快半杯白水就見了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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