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路汐才知道聖心的“約上”和“我們一起去聽演唱會”——意思是已經將容伽禮約在了這場演唱會上跟她見面。
隔著條街道的寬度,就猶如隔著一條長長銀河。
對岸是要見到他一面都難如登天的容伽禮,他平日裡的神秘行蹤查無可循,想見誰全憑心情,如今被聖心輕易約了出來,光站在這,著了一身低調卻精裁細剪的休闲西裝,都難掩他矜貴氣場。
而待在他旁邊的人自然就是聖心,她偏愛穿紅色,懷裡還捧著一小束紅玫瑰。
這幅畫面,莫名的讓路汐漆黑眼眸刺痛了下,視線短暫模糊了幾秒,也就這幾秒,她心底迅速地調整好險些失態的情緒。
既然來了,就沒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路汐臉上的表情徹底歸於平靜,一步步地,踩著細高跟朝著對面喧鬧的人海走去。
…
剛走近,斟酌著說一句怎樣的開場白才好。
聖心行事風格向來不給人拒絕的機會,將那捧玫瑰花直接塞到了她懷裡,月牙眼彎起:“我本來是想送你九十九朵玫瑰花的,容伽禮問我是不是準備在演唱會上出名,隻好改成送你九朵啦。”
路汐一顫。
又聽聖心邀寵似的小聲強調:“每一朵都是我親自挑選的……”
路汐被撲面而來的濃鬱玫瑰香亂了思緒,睫毛下的眼神沒有焦點,本能地不往容伽禮身上掃去,她收下,雖不懂為何送自己玫瑰花,卻還是處於禮貌,對聖心微笑說:“謝謝。”
隨即猶豫了下,稍側過白淨的臉,輕聲又打招呼了一句:“容總。”
她視線落過來一秒也顯得輕淡到幾乎無,容伽禮神色比她更淡。而三人之間,唯獨聖心跟缺了根敏感神經似的,並未察覺到微妙的氣氛,兀自揚著唇角挽著路汐往館內走。
進場前,檢票的工作人員會給每位來聽演唱會的粉絲發一個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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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忽然問:“你是處女嗎?”
“不是。”路汐像是在恍神地思考什麼,腦子沒轉過彎,被問什麼也就潛意識真實回答了什麼,等在“不是”二字中乍然清醒過來時,說,“我是水瓶座。”
“我是小獅子……”手環有十二星座的圖案,聖心對應著挑選好後,單純地遞了過來說:“容伽禮是處女座。”
話音剛落。
容伽禮始終未言一詞,抬起右手臂,又恰好排在後一位,從路汐纖細的腰肢極近距離伸過,衣袖口整潔,襯得修長的骨節白淨有力,接下了聖心的手環。
路汐跟凝住了似的。
沒了聲。
-
聖心三張演唱會的票,是第一排的貴賓席,視野絕佳位置。
按照她安排,是路汐坐中間,這樣好跟容伽禮說上話,誰知,一點聲音都沒有的路汐忽而抬起頭,說,“我們換個座。”
她的音色幹淨而格外悅耳,卻不是商量的語氣。
缺了根敏感神經的聖心依舊沒察覺到異常,不假思索地坐在了中間,左手邊是容伽禮,右手邊是路汐,又幸福了:“好的呀。“
路汐捧著玫瑰花也入坐,一秒,兩秒,十秒……可能更久。
她卻未覺得輕松下來,能清晰感覺到。
容伽禮在看她。
臺上的演唱會還沒開場,聖心就已經拉著她全方面地吐槽了一遍即將演出的歌手俞池,說他創作的歌曲是一年比一年難聽。
路汐側耳,很認真地傾聽完,笑了,問她:“你不是追星他嗎?“
聖心怔了兩秒,生得那雙月牙眼總是清清亮亮,像小孩的瞳孔,“我是在追星。”小聲地說完,又有點兒害羞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指尖。
路汐心想要是其他歌手,演唱會結束後,她還能借用女明星的身份行個便利,禮尚往來帶聖心去後臺,讓她跟自己的偶像見個面。
但是俞池——這位被媒體公開稱為娛樂圈貴公子的頂流歌手。
讓人津津樂道的不止於他被歌迷吹成海妖般迷人的嗓子卻唱著最難聽的歌,又或是他神顏多吸死忠粉,還有的是出道以來那張狂到不可一世的脾氣和高調奢靡的私生活。
以及,他背後傳言是有強大的神秘權勢保駕護航,後臺比誰都硬,從不用遵守這個名利圈的遊戲潛規則。
路汐記得有一次刷到俞池爆掉的熱搜。
原因還是他在無數記者媒體面前,單方面出手毆打了高奢時尚品牌的總裁。
沒預兆的,忽而一陣勁爆的音樂聲響起,是演唱會開始了。
路汐回過神,抬頭看舞臺。
主唱是俞池。
幾道清晰的彩色燈光折射到他身上,著了套紅色絲絨西裝,紐扣肆意地解開兩粒,沒有正經的穿,將精致的鎖骨和脖頸完全暴露,舉止間透著性感的氣息。
場內粉絲瘋魔一般地尖叫喊著口號,他卻顯得格外漫不經心拿起話筒,那雙攝人心魄的眼,慵懶地掃了臺下的人山人海一秒。
旁邊,路汐在黑暗中察覺到聖心細微地轉過身,對容伽禮理所當然地提出要求:“演唱會結束後,我要叫俞池一起到藍跡會館吃飯。”
*
如果說梵榕會所是明星聚集地。
那麼藍跡會館就是頂級權貴們的聚集地,一向是會員制,不對外開放,至今外界也無人知曉想擁有一間藍跡的包廂,得是什麼身價地位。
聖心點名要背景很硬的俞池來陪同吃飯。
路汐一路上心不在焉地想著以容伽禮寵人的行事作風來看,自然是允的。
寬敞的包廂內,被屏風隔開的裡間有穿著蘇繡旗袍的女人在彈奏古箏,襯得氛圍頗為雅致。
俞池演唱會結束還要去後臺化妝間卸了裝扮,遲了一步,倒是藍跡的經理前來,側身站著門旁,畢恭畢敬地稱是樓下另一間包廂的袁總聽聞容家的人今晚在藍跡,想過來敬一杯。
路汐靜坐著不動。
聽到聖心冷漠著小臉拒絕,說這是家宴——闲人勿擾。
家宴?
路汐倏然抬起眼,下意識地看向了容伽禮,這是兩人今晚第一次對視上,好半天後,她貼在椅上的整個纖瘦脊背都是僵冷的,直到聖心親熱地挨過來坐,且終於用缺了根敏感神經的小腦袋察覺到她的異常時,問:“汐汐,你在想什麼?”
“我想。”路汐從容伽禮幽深的眼眸裡艱難移開,餘光的視線掃到放置一旁的玫瑰花束,濃鬱花香整晚不散,仿佛堵著她的呼吸,勉強地用很輕的氣音說:“你們原來已經結婚了……我該補送你和容總什麼禮物好?”
聖心怔了下:“啊?”
“我姓容,跟容伽禮怎麼可能近親結婚?”
這下換路汐怔住。
容伽禮將她一切反應盡收眼底,語氣卻很沉靜:“你想的倒挺多。”
氣氛太尷尬。
容聖心護著路汐,強行轉移話題:“對了,你要跟我哥哥談什麼?”
她這次不喊容伽禮,喊哥,也怕路汐想多了。
路汐確實沒想到這段關系會被她誤解成這樣,知道這是給的臺階,她反應很快下來,在微微猶豫了秒後,臉色仍有些白說:“我是來跟容總賠罪——”
至於賠什麼罪,容聖心雲裡霧裡。
容伽禮卻看著她主動離座,將桌上的瓷質茶壺拎起,親手倒了杯茶。
有時候女娲捏人也是有失公允的,像捏路汐的時候,怕是將她這副皮囊哪兒都捏得過於精美到賞心悅目,哪怕連遞茶露出的一抹指尖,似是雕琢過般的好看。
她是有求個寬恕資格的,慢慢地遞到了容伽禮面前,輕了聲:“容總嘗嘗。”
第8章
純白的茶盞被端在路汐那雙美人手上,都會看似嬌貴不少。
容伽禮的視線從她指尖順著細手腕往上移,最後落在她這樣一張過分漂亮的臉上,光線很亮,路汐始終端著矜持的姿態,卻無形中也算透露著一種示弱的坦誠意味了。
但姿態上是擺得坦誠了,內裡就不一定。
容伽禮心平氣和問:“路小姐在我面前總是很安靜,似乎有意回避什麼,莫非是平時把話都放在了演戲上了?”
他開始翻舊賬了。
路汐心想著,沒忍住眉心輕蹙起來,很快又舒展開,不露一點兒破綻地說:“容總想聽我說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是了,先從寧舒羽開始?”
她慣來會模仿人的語氣,學著那晚車上容伽禮的態度,像是隨口一問而已。
容伽禮注視著路汐不在清冷著表情,倒是生動不少,“問的時候避之不談,卻放心上了?”
“不敢不放心上。”路汐把陰陽怪氣四個字都寫在了臉蛋上,話卻說得越發柔:“我比較傾向於兩情相悅的愛情,所以跟寧家小少爺之間清清白白,沒有在交往呢。”
誰料,容伽禮話鋒轉折:“你跟赧淵原來是兩情相悅?”
路汐端著茶盞的指尖無意識蜷了下,無論怎樣,如今顯然造成難以收場的局面那個罪魁禍首是她,頓了會,她笑意也輕淺:“談不上……我這人喜新厭舊,赧淵當年入獄關了三年,再怎麼深的感情也淡了。”
赧淵曾經年少時進監獄的事不是什麼秘密,路汐敢拿到臺面上說,是料想到容伽禮早就調查過他底細。
果不其然,容伽禮波瀾不驚說:“分開三年就淡了,路小姐的確不是會長情的人。”
路汐觀察入微地感知到他的語氣顯然已經很不好,適當止住了當下話題,指尖將茶盞一轉方向,淡聲道:“茶涼了。”
她很識趣,沒有再遞給容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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