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承想這人不知被哪家的人吹得無法無天,覺得皇帝那老東西一直不死,攔著他登基,於是準備悄悄弄死皇帝,再捏造一份聖旨。
三皇子想得倒是美極了,還沒下手成功呢,就被逮了個正著,關進了大牢。
為了避免那個蠢貨把他供出來,餘笙安排了皇宮裡的人把他弄了出來。
小東西膽子被嚇破了,他幹脆就把他丟在了一處偏遠的村落,派人看著。
餘笙想要謀逆,那麼餘水淮就是他最大的阻力。所以他安排了這一出,就是想要餘水淮看清楚皇帝的嘴臉。
隻是他發現餘水淮真倔,和去世的那個老頭一樣。
他拿這渾小子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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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兔子來了,快上樹!!」小年衝進帳篷,一把扛起還處於茫然狀態的餘笙,踩著樹幹騰空上了樹。
餘笙愣了愣,「兔子來了上什麼樹?」
小年有些激動,「是那隻胖兔子,它來報仇了!」
餘笙有些沉默,低頭看了眼地面。
密密麻麻的白兔子正進攻著他們的營地,所到之處,被弄得亂七八糟。好在周圍的樹很多,一個人爬一棵樹還是夠用的。
餘笙看了眼爬了一圈的侍衛,神色一凝,朝被捆著的餘水淮那邊看過去。
果不其然,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給餘水淮解著繩子。他顯然還有點不知所措,他身上掛了好幾隻兔子,還有一隻舒舒服服地窩在他的腳邊。
小年也發現了,側過臉問道:「要去抓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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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回來又放走?」餘笙冷淡地看著他。小年從那毫無波瀾的眼底看出了嫌棄。
於是他恨恨地看著地下的兔子群,「爺,今晚咱們就吃烤兔子。」
等到兔群散開了,小年才又扛著自家主子下來。他沒好氣地走到後方的另一塊小空地,看著二十個面無表情、衣衫凌亂的餘家兵,磨磨蹭蹭地走了過去。
「哎呦我的手好疼,不受控制了,我肯定是關不了你們了,你們千萬不要逃跑啊,我攔不住的……」
小年順手拆了一個人的繩子,然後又用眼神示意他給其他人解綁。
那人冷酷地抬頭,然後不屑地扭過臉,「餘家人,不逃。」
小年呸了一聲,從一旁人的懷裡抓了一把兔子丟他身上,「三少爺讓你們走,不個屁啊!還要留下來吃個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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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繩子,我拉著餘水淮的手就開始跑。
這一切簡直太危險了。
由於跑得太心慌,我們七拐八拐地走著,害怕身後的人跟來。可現在,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林子,我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餘水淮低下頭看著我,他還沒從之前發生的事情裡回過神來,甚至手裡還偷抓了一隻兔子。
「不用謝,我是來救你的,你不用知道我是誰。」
我扯了扯臉上的面罩,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為了避免餘水淮知道是我,我特意用幾張手帕制作了一個簡易的防毒面具,就算今天李譚譚來了,都得說聲「你好陌生人」。
餘水淮先是一頓,然後抿嘴,唇角止不住地上翹。他似乎是想憋憋不住,然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突然發現,好像很久都沒看見餘水淮笑得這麼開心了。他一笑,嘴角就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好看極了。
他應該多笑笑。
我看得有些出神。
好半天,餘水淮才慢慢停下來,彎著眼睛看我,「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叫我小綠吧。」我隨便說了個名字,抬頭看了眼快要黑掉的天,「得快點走出去,不然就看不見路了。」
餘水淮搖搖頭,「今天走不出去了,從這裡到出口要走一個時辰。現在的時間,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
見我裹著布的臉一臉茫然。餘水淮又忍不住想笑。他握拳,掩蓋住嘴角的弧度,一臉認真地繼續開口:「我知道前面有個山洞,可以暫時歇息一晚。」
「那怎麼行?男女授授不親。」
我脫口而出。然後就看見餘水淮睜著一雙無辜的眼,舉起我還牽著不放的右手。
我松開手,轉過身,耳尖熱得發燙,「洞口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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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水淮好像有兩副面孔。
我看著他悠闲放松地烤著兔子,木頭被燒得噼裡啪啦響,微弱的火光打在他的臉上,柔和了五官,顯得人溫潤了幾分。
我又想了想他和我待在一起時的局促和冷漠,不由得有些納罕。
不過,我也沒什麼立場問。
「兔子好香,現在能吃了嗎?」我拋掉腦袋裡的疑惑,拍拍癟癟的肚子。
兔肉被他烤得金黃酥脆,即使沒有任何調料也勾人得緊,我有些饞了。
餘水淮翻轉兔子的手一頓,眸底隱隱有些好笑,「馬上就好了。」
我點頭,安靜地待在旁邊。
洞裡很大,入了夜,靠著火堆這邊才比較暖和。我穿得比較單薄,隻能團成一團來保存熱量。
餘水淮站起身,將外衣脫下來披在我肩上。他裡面隻剩一件白色的裡衣,顯得有些緊了,勾勒出好看的身形。
我愣愣地聞著鼻尖的檀香味,大腦還有些宕機。
餘水淮對陌生人這麼好嗎?還是他已經認出我了?
不對啊,要是知道是我,他不會那麼妥帖才對。
「我……」
「我看你比較怕冷。」沒等我把話說完,餘水淮彎彎眼,「怎麼能讓恩人著涼。」
他看人的眼神實在認真。我腦袋嗡嗡直響,隻覺得臉上一熱,低下頭,應了聲好。
「對了,你從哪裡弄來的那麼多兔子?」餘水淮挪開眼,繞開了話題,又主動聊起天來。
他當時被捆在樹上,動彈不得,如若不然,看見那麼多兔子,可能也早跟著上樹了。
我聞言又縮了縮脖子,「附近有野戶養兔子。」
那時想起來那隻胖兔子,我就跑去野戶那裡,本想全買了就行,那野戶擺擺手說,他家兔子會自己回家,除非烤了吃了,不然還是會回去。
再者家兔被放出去也不好。他養的兔子賊多,要買我也沒帶夠那麼多現金。
於是仔細衡量了一下,我還是決定租兔子。
還好兔子是成堆跑的,有團隊意識,我扯著嗓子在後邊嚎了許久,勉勉強強制造了點混亂。
不過如今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這個辦法一點也不靠譜。雖然兔子很多帶來了視覺上的衝擊,會讓人下意識躲避,但到底沒有太大的攻擊性。若是敵人及時反應過來,我被一並抓走的概率還是不低的。
要是不是兔子,而是狼一類的動物,攻擊性很強,也足夠駭人,估計我和餘水淮都得死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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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有些悶,我的臉變得燙燙的。於是我空出手,給我的臉蛋降溫,順便捋一捋腦袋裡混亂的思路。
兔肉被烤好了。
餘水淮低垂著眼,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片大大的葉子,耐心地將兔肉一點點撕扯下來,放在葉子上。
我眨眨眼,覺得他吃東西真講究。
肚子餓得發出咕咕的叫聲。我有些忍不住,剛準備開口問能不能吃了的時候,那人就把裝了滿滿當當兔子肉的葉子遞了過來。
給我的?
我僅剩的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裡全是疑惑。
不過我快餓昏了頭,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將原本蓋住嘴巴的那一塊帕子取下,背過身,小口小口地吃著被撕成一塊塊的碎肉。
「小綠,你為什麼要蒙面呢?」餘水淮叫著這個有些別扭的名字,用木棍戳了戳火堆。
我吃東西的手一滯,然後又繼續塞了塊兔肉,開口道:「出門在外,還是保險起見。萬一別人見了我的臉想滅口呢。」
「你是我的恩人,不知道你是誰,我怎麼報答……」
「你不用報答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利索地接著開口:「救你是因為你是大燁將軍,我是大燁百姓。你不用報答,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木頭被火燒得啪啪響,洞裡安靜得不像話,空氣中原本的暖意好像也被驅散了,變成了壓抑的氣流。
餘水淮依舊坐在火堆旁,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原來,隻是這樣嗎?
過了許久,餘水淮彎彎唇,側過臉,眼底多了幾分我看不懂的情緒。他笑著回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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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帶著安心的氣味,很暖和,再加上解決了餓肚子的問題,困意一下子就席卷了我的大腦。
我靠著牆,打了個哈欠,又看了一眼還在安靜吃東西的人,準備淺淺地眯一會兒。
說服了我自己之後,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間,我覺得,這石壁真是硌得慌。
看著就這麼毫無防備睡過去的那人,餘水淮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睡得並不安穩,腦袋一點一點的,許多次都要往地下倒。
餘水淮站起身,走過去。他用手託住她的腦袋,指尖透過紗布傳來軟乎乎的觸感,燙得他差點忍不住抽開手。
餘水淮有些躊躇,皺著眉思考了許久,才慢慢地坐在她身邊,將頭輕輕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頸間傳來少女的馨香,餘水淮心跳如擂鼓。
他幾乎抑不住上翹的嘴角,臉上也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梨渦。
他好想瓷瓷。
在軍營的時候就想,如今人在眼前,更是把這份思念放大了無數倍,滿得快要溢出來了。
他想和顧大哥、李譚譚一樣,和瓷瓷以朋友的方式待在一起。
但是不行,他藏不住,藏不住喜歡。
瓷瓷來救他。不管是以她的身份,還是以百姓的身份,至少都是不希望他死的。
她關心他,哪怕隻是因為他是大將軍。
但那又怎樣?
餘水淮微微側頭,看著身旁人的臉,思緒又由紛亂轉回了清醒。
瓷瓷不想讓他知道她是誰。
明明隻需要她站在眼前,就算裹成個球,他都知道哪個球是他家瓷瓷。
隻是像這樣明目張膽的接近,肆無忌憚的偏袒,隻能是在陌生人的條件下。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臉。手在半空時,又遲疑地縮了縮,收了回來。
他還是不要打擾瓷瓷睡覺了。
餘水淮垂下眸,睫羽在眼底留下一片柔和的陰影。洞裡如今暖和了些,似乎是因為找到了靠枕,身旁人打起了小小的呼嚕,還不自覺地蹭了蹭腦袋。
看樣子她睡得很舒服。
餘水淮又替她攏了攏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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