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看著他通紅的鼻子,又好笑又無奈,「沈府那麼大,還不夠你折騰的?」
「要出去!雲雲想出去!」
小東西委屈巴巴的,抓住我的袖子晃來晃去,一副不出去也要出去的倔強模樣。
我嘆氣,將他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的,最後還是同意繞遠路去郊外野炊。
李譚譚的手藝越發好了,做什麼東西都香噴噴的。野炊帶她必不可少。顧圓圓這幾日也清闲,聽說我們要出門野炊,聞著味就飄過來了。
32
今日天色其實不怎麼好,還有些陰沉,但好在沒下雨,不耽誤行程。
我們三人走在路上,我懷裡抱著雲雲,譚譚拿了個袋子,顧圓圓一手扛著食材,一手拖著不知裝了多少東西的大袋子。
「你們倆真是惡毒。」顧圓圓的額頭隱隱有汗滲出,牙都快被咬碎了。
我緩慢地眨眨眼,然後哦了一聲,對著懷裡的奶娃娃開口:「你顧哥哥拿不動了,雲雲要幫哥哥拿一點東西嗎?」
雲雲側過小臉,眼睛葡萄似的,「顧哥哥你不行了嗎?雲雲可以幫你。」
「誰說哥不行?你顧哥哥最行了。」顧圓圓鐵青著臉,像是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扛著東西大步流星地走在了最前面。
因為猛然加快了速度,他底盤不穩,一下子沒穩住,就和東西一起摔了個狗啃泥。
我憋了一會,沒憋住。
雲雲見我笑了,也跟著嘿嘿笑。
倒是李譚譚,一臉焦急地走過去查看東西有沒有被摔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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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我們三人一人分了點東西拿著,免得顧圓圓再多摔幾跤,把食材摔沒了。
就這麼一路說說笑笑,我們來到了目的地。
顧圓圓熟練地架好工具,然後李譚譚從一個袋子裡拿出了幾條碩大的生魚,「我們烤魚吃,我還帶了些水果甜點。吃完主食再吃它們。」
李譚譚邊說,邊拿出把小刀利落地給魚開膛破腹。有些還會蹦的魚,會被她拿著菜刀在側面狠狠敲上幾下。過程太粗魯,有些汙漬飛濺到了她的臉上。
她抬手擦了擦,見兩大一小都睜著渾圓的大眼睛盯著她,她有些羞赧,聲音又細又小:「不這樣不好處理。」
大部分時候,李譚譚做的都是甜點一類的食物,所以這一幕我看得有些發愣。
我們看著那條死透的魚,不由得開始同情。
不過過了一會,香味越發濃鬱,這種同情就開始變質。
「譚譚你的手藝真好!」我由衷地誇贊了一句,又將一塊挑好魚刺的肉遞給雲雲。
李譚譚笑了笑。「盡管吃,今天我帶了不少魚來。」
顧圓圓邊低頭吃,邊小聲嘟囔:「怪不得這麼重……」
李譚譚笑意變深,「你也多吃點,待會才有力氣把東西搬回去。」
「我有意見!」
「駁回。」
「顧哥哥最行啦!」
在一片歡樂聲中,之前的煩悶擔憂都一掃而空。我彎彎眸,看著還在拌嘴的兩位,唇角止不住地上翹。
我想,要是餘水淮也在就好了。
33
另一邊,餘小將軍騎著馬,手裡拿著弓。不遠處有炊煙飄起,還有一陣陣歡笑聲。
他當然聽得出來那些是誰。
餘水淮屏息,不發出聲響,拉開弓,對準了草叢裡白色的小兔子。
他松開手。
箭矢射向了兔子上方幾釐米處的樹幹,因為沒有箭頭的關系,箭身啪的落在地上,兔子受了驚嚇,頓時撒腿跑得沒了影。
餘水淮牽著馬繩,調轉了方向,語氣有些煩躁:「今日不練了。」
下人忙應了一聲,接住丟過來的弓箭。他雖然心中納罕,今兒個這位這麼早就回去,但面上不漏分毫好奇。
多說多錯。
餘水淮駕著馬,抬頭看著陰暗的天色。這天氣真是糟糕。
自從之前那次會面之後,我和餘水淮再沒見過,最近一次聽到他的消息,還是從沈老爺口中。
前些日子三皇子意圖篡位,被他老子死裡逃生,降了大罪。也許是背後還有人參與,三皇子竟然憑空從牢裡消失了。
這件事在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皇帝怒火衝天,吩咐餘小將軍帶人搜查,凡是發現私藏賊人的,可先斬後奏。
如今城門緊鎖,城中早已被搜了大半,還是不見三皇子的身影。
上面那位一生氣,沈老爺這些文官也都膽戰心驚的,生怕哪裡做得不好,也跟著掉了腦袋。
我彼時正低頭繡著花,聞言有些好奇地抬頭,「三皇子怎敢謀逆?」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況且他本就身為皇子,坐上皇位也並非沒有可能,不至於這般極端。
沈老爺嘆氣,搖搖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言。
「今日有百姓說,在城郊看見過三皇子的蹤影,餘小將軍已經帶著人前去了。希望能早點把人抓回來,我這老骨頭可受不住上面那位的火氣。」
沈老爺說完就起身離開了,他還有些事情要忙,偶爾才會得闲和我聊聊。
我盯著帕子上繡的牡丹,有些愣神。
城郊嗎?
我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原著裡,這時好像發生了些事。可我記不清了,關於劇情的回憶都是一片模糊。
34
這種不安一直延續到第二天,傳來餘將軍失聯的消息時,不安變得越發強烈。餘水淮連帶著他帶去的二十名精兵一並沒了消息。
「皇上沒有派人去找嗎?」
我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看著沈老爺。他面色沉重,緩緩閉上眼,搖頭。
沈老爺回憶著今日朝堂上皇帝說的話,覺得心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他有些疲憊,頭也隱隱作痛。
皇帝眸子半闔,漫不經心地開口:「朕以為,餘將軍定是已經尋到了賊人的下落,才沒了訊息。此時貿然派兵,驚了賊子不說,或許還會亂了將軍的計劃。
「再等等,若是明日餘將軍還未歸來,去尋也不遲。餘將軍如此神武之人,定能安然無恙。」
下方的臣子全低著腦袋,半聲不敢吭。
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的情況,大有可能是餘將軍遭了埋伏,如今拖一刻時間,他就多一分危險。
可他們也明白皇上的意思。
邊關戰亂連連,餘家人一直在前線,手握虎符不說,如今已功高蓋主。百姓對餘將軍的呼聲越高,皇帝心裡就越不安。
餘大將軍死了還好,可如今有個同他極像的餘小將軍,若是也能一並去陪他爹。皇帝才放心。
如今還是正午,我看了眼天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出了門。
我並未一個人去,本想就拉著顧圓圓一起,剛好碰見了同在木工店裡的譚譚,她聽了之後,也執意要一起。
「多一個人多份力量。」譚譚語氣堅定。
城郊外延是一大片深林,裡面地形復雜,偶爾會有些小獸。因為風景美,也不用擔心吵到別人,我們幾個從小就喜歡到那裡玩,放放風箏,抓魚遊泳。
我們對地形要比其他人熟悉很多。
於是我們還是決定一起去,出發之前,提前去和餘水淮的副將談了談。
最後商議好,一但確定餘小將軍在裡面有危險,我們就立即放出信號。他們帶著人在外方守著。
這不算忤逆皇上的意思。隻是沈家大女兒和李家女兒在林中遊玩,意外發現餘小將軍遭了意外,才來通知副將前來救援。
顧圓圓思考得要周全些,他拿了三個鳥鳴炮,分給了我和譚譚。
這東西是他自己研究的,不會和信號炮一樣明顯,能發出類似虎嘯聲來提醒同伴。
「三個人目標太大,我們分開行動,一發現危險就拉這個炮,其餘人就離開先去搬救兵。」
我和李譚譚點頭應了聲好。
35
我隻身穿梭在林間。
心裡祈禱餘水淮能平安無事。
一路上都沒什麼動靜,可等走到深處時,耳邊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一頓,用極慢極輕的動作緩緩蹲下,往草叢中鑽進去。
過了一會,聲源處鑽出一隻胖胖的小白兔,它在原地待了待,又用兩隻前爪洗了把臉。沒等我松口氣,一隻大手就揪住它的耳朵把它提了起來。
「爺,隻是個兔子。」
男人看著手裡不斷掙扎的兔子,有些嫌棄地撒開了手,「還是隻胖兔子。」
兔子被摔得有些狼狽,但最後還是拼命撒開腳丫跑了個沒影。
我躲在暗處,屏住呼吸。
身後不遠處有人應了一聲好,聽著像是個年輕男人,應該就是他口中的爺。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個地方,他們應當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那個男人又掃視了一圈周圍,確認沒人後,才轉身離去。
腳步聲漸漸遠了,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露出眼睛,借樹幹遮擋,看著他剛剛離去的方向。
不遠處有一個空地,中間有個小火堆,一個男人穿著狐裘坐在旁邊烤著火,他臉色蒼白,氣質清冷,整個人卻顯得羸弱不堪。
在他對面,是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餘水淮。
男人冷淡地抬眸,眼底帶著些嘲弄,「整整一天都沒來人,可見上頭那位沒有多在乎將軍你的生死。四弟,我再給你半天做決定。加入我們,或者死在這兒。」
狐裘男站起身,瞥了眼仍舊不發一言的人,轉身進了帳篷。
我收回腦袋。
周圍守著一圈的士兵,堪稱圍牆。貿然進去肯定會打草驚蛇,自己也會送死。我摸摸下巴,陷入了思考。
36
帳篷內。
「小年,再拿件鬥篷進來。」餘笙咳嗽了幾聲,坐在小凳子上。
他手裡捧著暖婆子,唇色蒼白得緊。
被喚作小年的,正是剛才那個捉兔子的男人,聽見自家主子吩咐,忙又退出去從包裹裡拿出一件厚厚的黑色鬥篷。
餘笙將那鬥篷蓋在腿上,聲音很淡:「我那四弟蠢笨,若是他今夜仍舊不同意,你就偷偷放走他。」
小年點點頭,頓了頓,又開口:「那拘著的那些餘家兵呢。」
「制造點混亂,一並放走吧。」
餘笙低下頭,輕輕捶著自己的膝蓋,以減緩刺痛的感覺。他這腿不能久站,一到陰天更是痛得難以忍受。
小年有些心疼地看著他,最後隻是嘆了口氣,蹲坐下來幫他揉著腿,「爺,你總這樣,放走了他們,四少爺若是給皇帝告狀,那你怎麼辦?」
「餘家兵是阿爹一手培養出來的,隻忠於餘家……」餘笙嘴角掛著抹弧度,「況且,我是餘家人,四弟不可能去狀告。」
若是真的說了,那餘家也會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號。皇帝可不管那麼多,正好能找個由頭給餘家安個罪名。
至於邊關戰亂?求和就行了,求和不成就賠償割地,皇帝眼裡可不止打仗這一條出路。他最在乎的是他的帝位。
餘家世世代代多少戰功,在他眼裡還不就是根刺?
餘笙又有些想笑。
為這人守天下,太不值當了。
他原本覺得三皇子性格愚鈍,捧上位也好操控一些,於是這些年圈養私兵,拉通人脈,暗地裡處理著其他礙眼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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