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竹馬會送男朋友。
去舔竹馬的路上,撞見他和校花熱吻。
「滾啊,我把我兄弟送你,求你特麼換個人纏行不行?!」
竹馬暴躁打翻我送的飯。
我怔在原地。
天殺的,舔了這麼多年終於苦盡甘來!
我激動得淚眼婆娑:
「就,就那個 185 冷白皮、鼻子大有顆痣、太平洋寬肩、八塊腹肌折角腰,胸肌還能回彈的好兄弟?」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散漫笑聲,男生冷峻的眉眼攝人心魄:
「大饞丫頭,你幹脆點我名得了唄。」
我臉紅了。
竹馬臉黑了。
1
竹馬出車禍了,大出血。
醫院通過他手機裡的緊急聯系人找到我。
手術室亮著的紅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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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軟著腿,因為堵車狂奔 2 公裡到醫院體力透支,扶在牆上劇烈幹嘔。
這時,護士匆匆跑出來:
「血庫 B 型血不夠用了,有沒有相同血型的家屬?」
池樾爸媽還在趕來的路上。
而我正好是 B 血型。
針頭又尖又長,泛著寒光。
我暈針。
人倒了兩次,才讓護士成功抽到血。
2
術後第二天,池樾醒來。
我特意塗了裸色唇彩掩飾輸血後的病態,才去探望他。
這點小心機令我羞赧。
在病房門口猶豫不前時,裡頭傳來交談聲:
「聽說手術你小青梅輸了不少血。」
「人家追著你跑這麼久,這不得以身相許?」
我屏住呼吸,搭在門把上的手謹慎收回,緊張地等待竹馬回復。
「得了吧!」
池樾吊兒郎當的。
「我和許落從小一起長大,不是兄妹勝似兄妹。現在我們身上又流著一樣的血,戀愛的話感覺像亂倫,怪惡心的。」
「再說她是依賴型人格,平時就纏得很,真談上,你覺得我一個玩咖能為她收心?」
我不可置信,咬緊發白的下唇傳來血腥味,眼前很快醞出薄霧。
池樾愛玩,交過很多女朋友。
每一任他都要我保密,不許在叔叔阿姨面前提及。
我不理解。
池樾卻扯著壞笑:
「談著玩玩而已,真到了見父母這一步,我倒寧願是我們小落,知根知底!」
他長得又帥。
就畫個餅,讓我徹底在舔狗的坑裡躺平。
總期待著舔狗上位的戲碼。
可現實是,池樾在為我與他交融的血液感到惡心。
氣憤的大腦逐漸鎮靜。
我左右張望—
企圖找到點可以攻擊人的道具,比如消防栓什麼的。
池樾突然炸開:
「裴餘,你發什麼瘋?」
3
我從門框探出頭。
偷感很重。
看見池樾被人反剪著摁在床上打。
「你別把人當妹妹看了,你先拿她當個人吧,傻逼!」
打人的,是池樾玩得不錯的室友。
他有著挺拔而秀氣的五官,可組合一起就是能迸發出極具攻擊性的美。
現在,他在為我打架。
不知道出自什麼原因。
總之,那種溫文儒雅摻著野性帶來的斯文敗類感令我著迷異常。
我心髒跳得劇烈,垂眸去看小臂內側。
那裡因為輸血,腫起一個包,青的紫的黃的相間,有些猙獰。
池樾不知道。
依賴型人格,是纏人。
可依賴對象一旦塌方,就會立刻重新找擔。
我的目光。
從池樾身上離開,黏在他室友身上。
4
說起來,我和池樾年少的初見,是我一直以來對他的濾鏡。
我父母都是醫學骨幹,很忙。
最忙的一次,將十歲的我落在車內,連同鎖上車門。
正值夏季高溫,就在我以為我要窒息而死時,一把小錘子砸爛了車窗。
池樾率先發現了我,又喊來他爸媽幫忙。
他焦急的小臉懸在上方。
手忙腳亂拂開我汗湿糊在臉上的頭發,又小心翼翼喂我喝水。
我像條擱淺的魚瘋狂汲取水源。
終於,急速起伏的胸口慢慢變得平緩。
池樾抱著我脖子,仰起腮幫兩坨肉團還十分明顯的臉蛋炫耀:
「爸爸媽媽,我救了一條小美人魚!」
小美人魚。
多麼甜蜜的稱呼。
我淪陷了。
緣分使然,後來爸媽帶我登門道謝時,我才知道池樾家就是新搬來的鄰居。
有一次,爸媽怕我哭鬧,偷偷搭夜班航空飛往國外研討。
但我還是在半夜醒了。
因為雷聲很大,我縮在床頭很害怕,哭著給爸媽打電話。
飛機上是要求手機關機的。
但那時候我不懂,隻知道打不通就繼續打。
後來,池樾從相連的陽臺跳過來,敲響我家陽臺門。
「喂,膽小鬼。」他先吐槽我,又害羞地說:「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嘛,別哭了。」
青梅竹馬。
池樾彌補了我爸媽長期缺席的陪伴。
我很愛粘他。
追在他身後跑了十年。
到了病態的,全身心依賴的地步。
直到池樾今天這番血液惡心論,徹底打碎我對他的濾鏡。
5
房門被徹底拉開,光亮瀉出,打斷我的回憶。
我迅速垂下腦袋,背過身。
一絲清苦的榛果男調香散在空中。
等我再晃過神。
池樾的室友已經走遠,背影看起來還火氣不小。
我忙不迭跟上去。
池樾țùₛ爛透了。
讓長期寄生在他身上的我又變得像片海上的落葉,四處飄搖。
我需要新的根。
而池樾的室友,看起來,就很護著我。
6
我在樓下的飲料售賣機找到裴餘。
機器似乎出了故障。
我上前,對著機器「梆梆」兩拳,汽水順利掉落,我撿起來,遞給男生。
他揚眉,眼裡有驚訝,伸手來接時,我加重了力道。
易拉罐僵滯在我們中間。
「你喜歡我。」
我肯定地問。
裴餘笑,壓了我的力道奪過瓶身,在寬闊的掌心裡把玩了一圈後,饒有興致回問:
「怎麼說?」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為一個不認識的女生打架的人,所以你喜歡我。」
我視線停在他破皮的關節Ṭů⁵。
「你都聽到了?」
這個人說來說去就是不回應我的問題,我拱白菜的心思急切,說話也直來直去:
「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你可以不用太完美,隻要在我追你的時候,一直對我好就行。」
鋁制物被捏出脆響,裴餘靠在售賣機前,眯起眼眸打量我:
「你要我?」
他可真會斷句。
我臉臊紅。
裴餘發出一聲喟嘆,笑得勾人:
「怎麼著,小姑娘家家,這是打算強搶民男啊。」
他長腿一蹬,從售賣機起身。
我巴巴追上去:「先別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喜——」
一件外套突然落在我頭上。
阻止了我的腳步,也遮擋了視線。
耳邊是磁性撩人的聲線,他一定靠我很近,我又聞到了榛果苦香。
「老妹啊,先把心騰幹淨了再來招人嗷。」
我扯下外套。
裴餘已經上了計程車,車窗開著,立體的側面,漂亮的喉結。
爹的。
騷男。
釣我。
我心更痒了。
從初中起我就知道自己有種怪病,越舔對我好的人,心裡就越滿足越充盈。
仿佛這樣,就能將對方永遠留下來,陪我。
心理醫生說:
這是一種人格障礙。
7
晚上,我抱著裴餘的外套睡。
就像以前的每一個夜晚,依賴池樾陪在我身邊一樣。
因為和池家交好,爸媽到外地發展時,索性將我寄養在池家。
池樾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我膽小怕黑。
他們就把相鄰的兩間房打通,安裝了一扇一米來高的窗戶。
我在這頭,池樾在另一頭。
高中的池樾,會推開窗戶,趴在窗框笑眯眯逗我:
「小落落,來,點播睡前故事,讓好哥哥為你的睡眠揚帆起航。」
上大學的池樾,會支在窗框,吊兒郎當朝我丟下有線耳機:
「乖,戴好嗷,哥談戀愛呢。」
「就是我們小落落喜歡我,可能得先難受一陣了。ẗū⁹」
他渣得明明白白。
一次半夜,我睡著,耳機線不小心脫落,被曖昧的動靜吵醒。
池樾和他女朋友,隔著手機。
調笑。
在做很出格的事,他們。
心口有點漲。
我深呼吸,聞到熟悉的榛果苦香,終於又鎮定下來。
原來過往,我並不是對池樾肆意踐踏我情感的行為,擁有絕對包容。
我隻是攢著。
在等一個臨界點,然後徹底將他丟掉。
8
池樾要出院了。
這是池阿姨告訴我的。
恰好她犯頭疼,請我幫忙池樾收拾東西。
下一秒,池樾的短信就進來了。
毫不客氣地,命令:
【許落,來醫院幫我收拾東西。】
看在池阿姨的面上,我不想拒絕,到醫院時,池樾正蹺著傷腿在打遊戲。
聽到動靜,頭也不抬:
「來了?」
我不太想跟他多說,敷衍應了一聲,開始收拾衣物。
忽然,一盒拆開過的計生用品掉落在地。
「…….」
池樾聽到聲響,抬頭淡淡瞥了一眼,也不尷尬:
「哦,我女朋友來過。」
這幾天,校花室友趙倩白天經常不在宿舍。
不難聯想,他們在這間 VIP 病房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玩得真花啊。
換作以往,我估計要找個地方偷偷哭。
但現在,我像個沒有感情的 NPC,完成池阿姨發布的支線任務。
一切妥當後,我慢吞吞移到池樾身邊,替他削了個蘋果。
這招是和池樾學的。
他之前追趙倩的時候,請我幫忙就是這副狗腿樣。
9
我問:
「池樾,你和裴餘關系是不是不錯啊?」
池樾似乎想到那日的談話,面上閃過心虛,推開蘋果,龇牙咧嘴地避開話題:
「嘴角疼,咬不開Ṫṻ⁵。」
我才看見他的傷口,嘴角裂了,結著痂。
「哦。」
我坐下來。
「裴餘是不是挺難追啊?」
「他?」
池樾見我臉色的確無異常,口吻變得輕快:
「他確實蠻難搞,這麼一大帥哥還牡丹,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男人。」
他反問:
「你一直問他做什麼?」
我忙把蘋果切塊,一臉殷切:
「池樾,你幫我介紹介紹吧,我挺喜歡他的。」
找池樾牽線。
我既能找到滿意的寄生對象,池樾也能自由,一舉兩得,我可真是個大聰明。
然而,池樾僵住。
賭氣般將蘋果塊掃進垃圾桶,指著傷口盯著我不爽道:
「許落,你是不是瞎,我這傷口就是被裴餘打的!」
「術後你沒有一次來醫院看過我就算了,還有空關心其他男人?!」
「要我提醒你嗎?」
「以往,你會緊張到不行,然後第一時間拿藥幫我擦傷。」
「結果呢,你看看你現在都在做些什麼!」
池樾莫名計較起我對他的態度。
可我的關心,他一向是最嗤之以鼻,甚至厭煩的呀。
我老實交代:
「可我現在沒有關心你的欲望,池樾。」
我從來沒這麼犀利對待過他。
池樾一直吊兒郎當眯著的眼眸頓住,眼尾那抹假笑的弧度漸漸散去。
過了一會,他又笑開了。
視線看了看那盒計生用品,又轉到我身上,一副簡直將我看穿的模樣:
「你吃醋了,許小落。」
「我隻能說利用別的男人反擊我這種戲碼,對我來說沒用。」
「因為我一直以來都拿你當妹妹看。」
「不過等我和倩倩分手了,也不是不能試試看給你一個機會。」
池樾始終微笑著,微笑著注視我。
那笑裡帶了頑劣。
我突然記起,他這一份惡劣從何而來。
在我高考畢業和池樾表白時,他也是笑著叫我吹滅蛋糕蠟燭。
在我開心許完願後,說:
「可是怎麼辦,我隻把我們落落當妹妹看呢。」
那天,我的生日不快樂了。
我為他一句隻是妹妹偷偷哭了很久。
青梅竹馬,最了解彼此,也最懂如何傷害對方。
池樾,又故技重施要我破防。
我把行李砸向他:
「傻逼。」
10
我和池樾第一次冷戰。
不過我沒空管太多,最近滿腦子都想著怎麼搞到裴餘。
以至於中午吃飯,總走神。
「落落,下午體測的事就拜託你啦。」
室友雙手合十,隔著餐盤可憐兮兮地望著我。
這周末室友原本報名了體測志願者,但剛好撞上Ṱúₘ情人節,她異地的男朋友難得過來一趟,便委託我頂替一下。
要做的事很簡單:計數讀秒。
我被安排在男生引體向上這項活動。
沒想到裴餘也在。
我眼前一亮,見他在一群男生的起哄中連做了 20 個,然後停下來。
底下往死裡搞他:
「裴餘你虛了啊,這才 20 個,連你以往的成績一半都不到。」
「腰不行了啊裴哥?」
裴餘也不惱,一個上身趴在槓杆上笑,汗珠順著聲帶振動滑至下颌:
「你們誰來報個數,報多少我做多少。」
「100!」
「50!」
大伙看熱鬧不嫌事大。
裴餘失笑:
「你們說得不算。」
他努努下巴,朝我的方向:
「你來,那邊登記成績的女生。」
突然被 Cue,大家的視線齊齊落在我身上。
我很蒙地抬頭,對上裴餘那張十分具有觀賞性的淡顏系臉蛋。
臉莫名有點發燙,猶豫著報:
「那就,30 個?」
對比先前其他報數的人,這個算少得了,隻是裴餘下來時,似乎累得不輕。
我內疚,下意識去幫他擦汗水。
裴餘低著頭任我擺弄,眼眸流轉,似乎往左瞥了一眼,忽然整個人卸了力往我身上靠,下巴支在我肩膀。
遠處,似乎有人喊了一聲池樾。
還沒來得及細聽。
裴餘喘著聲,湿熱氣息鑽入我耳蝸:
「好累。」
「都怪你。」
我對引體向上並不了解,不知道隨便報出來的字數會讓他累得站不穩。
誠懇地得寸進尺:
「那加個微信,我補償你?」
裴餘姿勢不變,側著頭饒有興致地睨我:
「好啊。」
他往後退開,找出二維碼。
我利落掃描。
發現......我竟然已經添加了好友。
甚至懶得連備注都沒打。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裴餘唇邊那抹笑變得控訴:
「很意外?」
「當初你為了方便了解池樾,可是把我們宿舍哥幾個微信都加了。」
他盯著備注,陰陽怪氣的:
「知道了唄,除了池樾,我不配擁有名字唄。」
當初一顆心圍著池樾轉,是真對其他人沒印象。
我猛猛賠笑,猛猛搖頭。
誰懂啊,追人翻車了。
11
傍晚,池樾媽媽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們約在校門口見面。
「也不知道這臭小子忙什麼,人也聯系不上!」
「你告訴他,再鬼混回家等著挨棍!」
池樾媽媽不滿,邊數落池樾幾句,邊將一盅烏雞湯和一袋藥塞進我懷裡。
「落落呀,阿樾剛做完手術,就拜託你多照顧照顧啦。」
「湯裡燉了好幾種藥材,那家伙打小就聞不慣,你幫阿姨盯著點他喝完啊。」
「藥也讓他落家裡了,你順帶送送。」
我乖巧應下:
「沒問題,阿姨。」
可一轉頭,瞬間苦著臉坐在石凳上,找出池樾的聊天方框。
全是我之前單方面的輸出:
【聽你室友說你打球受傷了,手嚴不嚴重啊?】
【如果腫起來的話,你多用冰塊敷敷,千萬別怕疼,也別偷懶。】
【對了,你是不是還有一項小組作業的 PPT 沒做,我下午剛好沒課呀。】
至於池樾,一條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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