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臉紅了,熱的。」
「熱?」
他指了指自己快要露出的半個臂膀,「那就把本座的衣服撒開,又要被你扯掉了。」
我趕緊松了開,手忙腳亂地給他把衣服整理好。
我本就是斜向前側著身子,站不穩,他不知怎的忽然往前湊了一下,幾乎要碰著我的鼻頭,驚得我踩了裙擺,撲在了他身上。
他下巴高高抬著,也沒伸手扶我,問道:「怎麼?這回還想睡在本座懷裡?」
我一直在天宮,見過的人都十二分的正經,何曾被人這樣調戲過,當即便臉熱得要燒起來。
「誰要睡你懷裡!」
我惱怒不已,氣呼呼地站了起來,他瞧著我,一雙狹長的眼睛裡滿是成功惹惱了我的得意,「膽小如鼠。」
洞中無事,他也就從我身上找點樂子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向來隻有我調戲別人,哪有別人調戲我的。
我咬咬牙,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在他驚詫的目光下環住他的脖子,眨眼道:「主人,你是在暗示我嗎?」
他沒想到我會突然坐下來,身子忽然僵住了,「你幹什麼?」
「你說我膽小如鼠,不就是嫌棄我不夠主動嗎?我好笨,剛剛都沒聽明白,來吧主人,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
「住手,你不要亂來!」他抓住我胡亂撓他胸膛的手,眼中有了一絲慌亂。
「哎呀這就抓我手了,你可真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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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意起來,目光落在他好看的薄唇,腦子一熱親了過去。
唇瓣相貼那一刻,幽存整個人都愣住了,喉結動了動。
「呀,藤果是不是又熟了?我去看看。」
我跳了下去,一溜煙地跑了。
我雖沒有經歷過,卻也知道撩動情就跑有多難受,幽存腳還沒好,又不能追我,便隻能自己默默承受了。
看他還敢不敢逗我了。
我在別處睡了一晚,估摸著幽存該冷靜下來了才返回。
一進去,卻發現座椅上已經空了。
藤果噼噼啪啪地落在了地上,我看著空蕩蕩的洞穴,目瞪口呆。
幽存的腳已經好了?
遭了,他是不是離開了?是不是我惹怒了他,他不帶我走了?
我慌忙往前走了幾步,摸了摸座椅。
熱的,他沒走遠!
我猛地轉身,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具結實的身體。
「在找本座?」
以前坐著的時候我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他好高,太高了,我本是女武神,身量也不小,可在他面前我卻顯得嬌小得不像話。
我退了退,磕巴道:「你,你腳好了?」
「剛剛突然好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他身子往下傾了傾,逼得我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當然是為了收拾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
「那,那肯定不是我吧?」
我往後縮了縮,弱小又無助。
「那是誰呢?你說說,這洞裡還有誰?」
他徹底傾下來,將手撐在我兩側,將我圍得密不透風。
後悔,現在就是後悔。
「嗚嗚嗚,我錯了。」
「現在知錯了?你知道本座這一晚上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嗚嗚嗚,放過我吧。」
「放過?那怎麼行,總得把事辦完。」
「別別別!你要跟一個鬼辦事嗎?我現在都沒有溫度,冷冰冰的那也不舒服啊!」
「我不嫌棄。」
我哇地哭了起來,「啊!求你了!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別碰我!」
我哭得太大聲,幽存揉了揉耳朵,好笑地站了起來。
「行了,你吵得本座耳朵疼。」
我見他起身,連忙躲到了石椅後。
「躲什麼?本座若真想把你怎樣,你以為你跑得了?」
這倒也是,我抽抽噎噎地探出個腦袋觀察他,把他逗笑了。
「出來吧,本座現在已經沒興趣了。」他丟下這麼一句,徑自轉身走了。
我連忙跟上,擦擦臉問他:「你,你去哪兒?」
「離開這兒。」
真的可以出去了!我一激動,什麼都忘了,連忙緊緊跟在他身邊。
走了一會兒,他忽然停了下來,右手一揮,面前的石壁轟然炸開,千萬道滾燙的陽光射了進來,我連忙躲到他身後,過了好半天才敢睜開眼。
陽光穿過飛揚的塵土透到他身上,將他的銀發染成了金色,煞是好看。
他沒有回頭,淡淡道:「愣著做什麼?走了。」
我趕緊拉住他的衣袖,同他一道躍了上去。
原來此處竟在地下,洞頂是散發著淡淡黑氣的漩渦,直通九霄,想來上面就是誅仙臺。
「好端端的洞府被弄成了墳場,本座早晚找他們算賬。」
他未多做逗留,便向別處飛去,我連忙抓緊了,問他:「我們這是去哪兒?」
「一統妖族。」
「你別忘了還要給我尋一具真身!」
他好笑地看著我,「你看著哭得兇,賬倒是記得很清。」
「這可是你答應我的事,你總不能賴掉吧。」
「本座答應的事,自然會辦到。」
說著他就拎著我落了下去,好巧不巧,底下是一墳地,恰好有副棺材正要下葬。
「你看,這不就有了。」
他瞅了一眼,用力將我丟了進去。
動作十分隨意,甚至沒給我機會看看裡面裝的是男是女,身體是整是零。
好在我運氣不錯,棺材裡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很新鮮完整。
棺材板不厚,我兩拳就錘爛了。
那女孩的父母哭得正傷心,見我錘爛棺材板鑽出來,當下就驚得坐在了地上。
「節哀。」
我向他們抱抱拳,風一陣地奔向了幽存。
他打量了我一番,「這女孩的眉眼倒跟你原來的樣子有幾分神似。」
「確實,確實。」
其實我還沒看見自己長什麼樣,也沒太注意他在說什麼,心裡想的是,我現在是不是能跑了?
「走吧。」
他抬步就要走,我連忙扯住他的衣袖,試探著問道:「主人,你現在身體已經好了,不需要人照顧了吧?那我能不能……走了?」
他頓了頓,眸光一冷,問道:「你想走?」
「主,主要是覺得你不需要我了。」
「誅玉,你要弄清楚,你和本座籤了血契,就是本座的人,走或留你自己說了不算。」
「那,血契根本就沒籤ṭū́ₚ,明明隻有我流血了……」
「本座說籤了就是籤了,你的命是本座給的,若真想走,就把命留下。」
我見他臉色越來越冷,也不敢再說了,連忙笑道:「不走不走,我不是怕你嫌我沒用嘛!隻要你不嫌棄,我十萬個願意跟著你!」
他也不知信不信我這話,臉色總算緩和了點,一把揪住我繼續趕路。
罷了,幽存正盯著我,我暫時跑不了,等我身體恢復些了,再尋機會回天宮吧。
他們不會想到我還能活過來,更不會想到我會以新的身份回歸。我有點期待了。
半個時辰的功夫,幽存帶我落在了一座纏滿藤蔓的山上,此處氣息詭譎,恐怕是個精怪橫行的地界。
他負著手,瞧著不遠處的洞門,「誅玉,你去通報,就說幽存到訪,讓崇離出來迎接。」
我尋思這話也過於趾高氣揚了,但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不敢違逆,硬著頭皮上了。
洞府門口立著兩個虎妖,我心裡虛得很,卻也不想輸了氣勢,挺著腰板喊道:「幽存大人駕到,崇離速速出來接駕!」
不知為何,這一句如同平地驚雷,整個山林都躁動了起來,無數精怪躲在暗處偷偷打量著我,洞府上面也鑽出來個腦袋,罵道:「來著何人?竟敢直呼崇離大人名諱!」
「我是誰不重要,讓崇離出來就是了。」
我這一句更激怒了妖精們,被他們嘰嘰喳喳地罵了起來,洞府上的那個腦袋怒道:「崇離大人仙逝幾千年了,你這瘋丫頭胡叫什麼!」
「死了?」我愣住了,回頭去看幽存,他眼中也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片刻後,洞府深處傳來極蒼老的聲音,「何人如此大膽,竟敢來我萬妖洞鬧事?」
這聲音不怒自威,帶著駭人的力道,逼得我不由往後退了兩步。
裡面的人漸漸走了出來,卻原來是個老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妖精,才一見我,便冷冷笑道:「原來是人類,我當是什麼東西,哼,真當我妖族沒落,任誰都能來踩一腳了嗎?」
我尚未及解釋,身後便傳來穩重的腳步聲。
幽存緩緩走到我身邊,瞧著老妖說道:「你是崇離的女兒?叫洛茴是嗎?你父親曾帶你來見過本座。」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在此處胡言亂語!」老妖怒了,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震得我們不由退了兩步。
她瞧了我一眼,了然道:「哦,冒充幽存大人的就是你?幽存大人已歸墟萬年之久,你這黃口小兒也敢汙了他的名,今日我便要將你就地正法!」
說著,她手中的拐杖瞬間變成藤鞭向我們抽來,帶著深不可測的妖力。
幽存抓住我向後一躍,雖已是極快,他的手卻還是被鞭尾抽紅了。
他打不過這老妖精?
眼看那老妖又要動手,幽存冷冷淡淡的臉上總算有了點波瀾,Ţṻₒ「洛茴,你小時候本座還抱過你呢。」
「幽存大人怎會連我一鞭都接不住!臭小子,今日當真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那藤鞭帶著更重的妖力向我們揮來。
「既然你不信,那本座也沒有辦法了。」幽存臉色驟然冷了下來,銀發在風中微動,殺氣逼人。
我開始替老妖擔心,完了,要大開殺戒了。
藤鞭近在眼前,我正想幽存會有什麼動作,下一刻我的手卻被抓住,嗖地躍上高空,衝出了山林。
跑,跑了?
「主人,我以為你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呢?」
幽存面不改色道:「剛剛不是說了嗎,她不信,本座也沒有辦法了。」
原來他的沒有辦法,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們落在一處空地上,幽存有些鬱悶地瞧了我一眼,「本座被軒轅那老家伙封印了,加上休眠太久,如今的妖力堪堪抵得上一二百年的小妖,如何打得過萬年老怪。」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呢?」
「解封咒印藏在天地靈石裡,不過軒轅已死,也不知靈石去了何處。一萬年太久,世上已無人記得本座,若不解開封印,難以使人信服。軒轅這老家伙,哼。」
他背對著我,甚是落寞。
這般離奇的事叫他說得有板有眼的,這家伙難不成真活了一萬年?
我偷偷打量他,怎麼看都不信。
不過,我倒是有了個思路,天宮寶貝那麼多,若真有什麼靈石,說不定也在裡面,我何不引他隨我去天宮呢?
我一拍掌,道:「主人,我知道要去哪裡找靈石。」
「嗯?」
「我看書上說,天宮裡寶貝多得不得了,靈石這種寶物說不定也在裡面。咱們不如去天宮找找?」
他沉吟一番,道:「你說得容易,如今是你能上得去,還是我能上得去?」
「去天宮還有別的法子,你信我就是了。」
去天宮確實還有別的法子。
雲夢澤有個修仙之所,名為雲中二十四樓,裡面遍地是神仙,我便是在那裡修煉的,在成仙之前我就被師兄師姐們帶著頻繁出入天宮了。
我師父是天界戰神,眾仙尊稱他一聲玄燁上神,數百年前魔族犯亂,他便在雲夢澤上建立了二十四樓,挑選有慧根的凡人來修仙抵御魔族,因為報廢率太高,每年都在招收新弟子。
當年我從雲中二十四樓入天宮,如今,我又要以這種方式回去了。
命運倒也奇妙。
幽存對我的話並無質疑,稍加考慮便帶我前往雲夢澤了。
當日他隱了妖氣,扮作凡人,同我在夢澤城中歇腳,打探了一番,得知雲中二十四樓果然還在招弟子。
不過此時天色已晚,上山的事隻能明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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