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媽媽也緊隨著問我:「知晚,談男朋友沒?」
我抿了抿唇,突然明白知道雙方家長這頓飯意欲何為了。
「沒有。」
我媽和顧阿姨相視一笑,一副「我看能成」的表情。
我語氣不疾不徐,展出些笑意。
「不過,有人在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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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渝野的臉色不太好,卻依舊面露嘲諷。
「你們聽她胡說吧,轉轉大學四年連男生都不認識幾個,至於那個姓許的,更不可能。」
兩位媽媽急於向我求證。
我雖生氣,卻也明白他說的是事實。
我的大學四年,好像除了學習,就隻有顧渝野。
正當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編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是許譽塵。
我的大救星。
顧渝野手中緊緊握著筷子,像是看到了什麼格外荒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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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示意我開外放。
「我是許譽塵。」
「嗯我知道,有什麼事嗎?」我緊張到手心都沁出了汗。
電話那頭卻聲音溫潤:「想請你吃頓飯,見面聊?」
我假意羞澀,軟著嗓音說了句「好」。
我媽和顧阿姨又對視一眼,一副「計劃失敗」的頹廢模樣。
餐桌上靜得可怕。
顧渝野夾菜的手抖了抖,也沒再說話。
一頓飯鬧得不歡而散。
我正準備出門,我媽卻「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江知晚你怎麼回事?外面認識的男孩正經嗎?哪一個能有小野知根知底?
「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既然還沒和他在一起,那也是可以考慮小野的。」
我看她對顧渝野格外信任的模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媽,你真覺得你了解顧渝野嗎?
「他談十八次戀愛,打架喝酒,說我晦氣……樁樁件件,你知道哪個?
「你過去十多年都在教我要對他好,我自認做到了。可再怎麼報恩,也得給自己留點底線吧媽媽?」
她的臉色隨著我說的話一點點沉下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沒再言語,轉身出門。
許譽塵請我吃飯,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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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的光打得很柔Ťüₜ。
許譽塵穿著筆挺的白襯衫,與在學校時相比更顯成熟了些。
他抬眸看見我,才褪去眼神中的清冷,咧嘴笑了笑。
「我原本還很緊張,不知道能不能約你出來。」
我突然想起自己為了演戲,軟著嗓音說的那句「好」,一瞬間尷尬到腳趾摳地。
「你是有什麼事嗎?」
他點點頭。
「聽說你上學那會,各科成績都很好。
「我妹妹剛從國外回來,學習有些吃力,就想問問可不可以請你幫下忙。
「薪資你隨意開。」
他說完,像是很擔心我會拒絕,端起水杯抿了一小口。
如今我新入職的工作算不上太忙,周六日擠出點時間不算什麼難事。
想起自己等會求他的事,我反而有些張不了口。
他大概覺得我為難:「你沒空嗎?那就……」
「我可以無償,但也想……請你幫個忙。」
聽我說完,許譽塵先是愣了愣。
隨後他嘴角上揚著,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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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覺得許譽塵答應得太過容易,懷疑他是否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
直到第二天,家門口出現一束巨大的玫瑰花束和我心心念念的草莓熊玩偶,我才知道他不但明白了,還明白得很透徹。
開門時,顧渝野正拿著那隻草莓熊玩偶發呆。
我清了清嗓子:「這不會是你送的吧?」
他身子一怔,面露不屑,將玩偶遞到我懷裡。
「大少爺的小把戲罷了。轉轉,你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我笑著敷衍點頭,目送他神色陰沉地走進電梯。
許譽塵開了輛玫粉色超跑,停ṭû₁在我家樓下,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我紅著臉上車。
應他所請,去參加一個宴會。
許譽塵有一個專用的造型團隊,單是給我做造型就花了整整一個上午。
禮服的顏色是我喜歡的月牙白,連項鏈都是我曾中意很久的限定款。
一切都巧合到像是他完全知道我的喜好。
我當時以為是天意,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看似人畜無害的許家闊少,其實早已花費心思為我織就了一個又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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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上都是些有頭有臉的賓客,我跟在許譽塵身後,卻被他扯近身旁,將我的手輕輕挽在他的胳膊上。
一眾記者長槍短炮架著,我冷汗直冒。
「許譽塵,我說你隻要意思一下就行了,這樣被記者拍到,也太高調了吧。」
他側臉很優越。
微微頷首,低著嗓音回我:
「是嗎?追一個人,難道要藏著掖著?」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是我主動求他假裝追我圓謊的,總不能反過來還要對他提意見。
我打趣他:「你好像挺有經驗。」
「可我隻追過你一個。」
阿芽常對我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話用到此情此景倒也正合適。
說話間,許譽塵突然回過身來,用右手輕輕幫我拂了下發絲。
距離很近,他眉眼很柔。
「別動,你的竹馬在拍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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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渝野如今是攝像記者,主人家要官宣一條合作事宜,我忘了他也會來。
我回眸望去,發現他肩上的攝影機正對著我和許譽塵。
許譽塵當著他的面再次做出這樣的動作,像是在故意激怒他。
可顧渝野不再像在學校那會一樣憤然起身,吼許譽塵對我動手動腳,而是靜靜地站著,半晌也沒挪動一下鏡頭。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才緩緩露出一張臉來,表情僵硬。
一旁的小記者像是嗅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八卦,抬起話筒就朝著許譽塵問話:
「聽說您剛剛畢業,就要接手許氏集團,請問這是真的嗎?」
許譽塵朝她笑了笑,小記者肉眼可見地紅了臉。
「一切請等待集團正式發布公告。」
記者不死心,眼神掃到我身上,又開口問道:「這位小姐看起來眼生,請問是您的什麼人呢?」
她兩個話題問得都很有目的性。
顧渝野站在她身後,嘴早已抿成了一條直線。
許譽塵側頭看我一眼。
開口就引得一眾攝像機咔咔對著我直拍。
「未來女朋友,不過還在追求中,希望大家祝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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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譽塵的高調示愛成了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我媽一大早發出陣陣尖叫,把我爸的肩膀拍得鮮紅一片。
「許家闊少公開追愛,直言對方是『未來女友』!
「你看看這照片,這小臉蛋,這不就是咱知晚嗎!」
我從房中出來,想趁他倆不注意溜出門,我媽卻興奮地叫住我。
「那小子是許氏集團的接班人诶!我上次就覺得有點耳熟,你怎麼不提醒我啊知晚!好!太好了!」
我看著她滿懷期待的神色,很不忍心告訴她其實都是假的。
我嫁不入豪門,她也當不了許譽塵的丈母娘。
而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用來圓餐桌上隨口撒的那個謊的。
「媽,你那天還說……」
敲門聲陣陣,打斷了我要說的話。
新聞裡的許家闊少此刻正站在我家門外,手裡提著價值不菲的禮物,對我笑意盈盈。
「我來接你。」
我慌裡慌張就要把他往外推,這個節骨眼過來,我媽肯定得對他刨根問底的。
誰料我媽眼尖,硬是把他拽進了門。
一口一個小許叫得甚是親密。
許譽塵也回應得大方得體,二人相談甚歡,我被晾在一旁活脫脫像個外人。
半晌,我回頭,才發現門口站了個人。
他神情落寞,也不知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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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渝野對上我的眼神,想把手裡拎的早餐遞給我。
卻在看到桌上大包小包的禮țŭ̀ₛ物時,又把手撤了回去。
「阿姨昨天說你今天會休息,讓我帶你去逛街,不過現在看來……」
我朝他抱歉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我媽不知道,我今天已經有約了。」
看著顧渝野略顯委屈的神情,我突然想起幾年前,他和幾名驢友徒步旅遊。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他們登的那座山發生山體滑坡,情勢危急。
我跟著搜救隊找了整整三天,才在一個洞體裡發現瑟瑟發抖的幾人。
他看到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滿臉委屈,撲在我懷裡失聲痛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向桀骜的他低頭,所以記了很久很久。
後來他問我為什麼非要跟著搜救隊上山,知不知道很危險。
我點點頭。
「不是欠你一條命嗎?還了唄。」
他當時因為我這句話很生氣:「你還什麼?我告訴你轉轉,你就得一直欠著我。」
這話跟我媽說的差不多,我得一直欠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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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那年,我爸做生意發了點小財,擋了一些人的財路,也惹了不少人眼紅。
有人在我放學路上把我綁架了,開口就跟我爸要五百萬。
他那會還沒這麼多錢,生怕綁匪撕票。
我媽也還懷著孕,因為這事著急,後來流產送去醫院,醫生說她今後都沒有生育能力了。
當時我試圖和綁匪溝通,可他脾氣急,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隻要錢。
絕望之際,是顧渝野跟了綁匪一路,趁他不注意,偷偷砸開窗戶鑽進來,又將我託起來從窗戶裡鑽走。
我跑出來了,他卻被綁匪抓住泄憤。
等我帶人來時,他已經渾身是血。
那人拿酒瓶碎片在他身上劃了一道又一道的深口。
顧阿姨說,他的理想是當飛行員。
後來他文化分過了,所有指標都合格,卻因為連臉和手都有明顯疤痕在飛行員篩選中被淘汰出局。
我知道,都是我欠他的。
所以我一直對他好,好到人人都覺得我像他的舔狗。
久而久之,他也默認了這一切,默認我的一切付出都是為了向他賠罪,默認我不會離開,默認有他在,就沒有別人會是我的第一選擇。
他的肆無忌憚,我永遠都會照單全收。
我分不太清是喜歡還是什麼,隻知道那天臺階上對他說完兩清的話後,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
如今二十三歲的顧渝野站在門口,聽見裡面的歡聲笑語,看見我眼神裡的冷漠,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
他後退一步,眼神果斷。
「轉轉,你不欠我什麼。
「這些年,是我辜負了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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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譽塵很得我媽歡心,她對之前讓我和顧渝野在一起的事兒隻字不提,轟著我和小許出門去約會。
按之前約定,我得去給許譽塵的妹妹補習。
小姑娘才十歲,生得水靈,瞧見我就笑。
隻是我實在沒想到她的學習底子差得離譜。
她指著九九乘法表,問我這是什麼?好神奇。
我讓她英譯中,她能語序亂到牛頭不對馬嘴。
可她分明日常交流用中文 6 得飛起。
看我痛苦搖頭。
許譽塵放下果盤,敲了下她的腦瓜子。
「瑤瑤,江老師可是我重金請來的,你要乖乖學。」
我訕笑,又是超大捧玫瑰花,又是高定禮服,又是豪車接送的,確實價格不菲。
她咬牙切齒,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我知道,我一定會向江老師,多!多!請!教!」
此後,許譽塵就以瑤瑤沒有手機號為由,多次在微信上幫她問我問題。
直到我發現了盲點。
「經濟系大學霸,用得著讓我來解答小學數學?」
「不用。」
他的「正在輸入中」閃了好久,最終發過來一句話:
「就是想和你多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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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譽塵演技很好,為了追我,特地買下地標大樓一夜的燈光秀,隻為了顯出我和他的名字。
還訂下我一輩子也買不起的戒指,在微博公開 PO 我和他的合照,也在記者問他有沒有追愛成功時扮委屈,說我鐵石心腸不為所動。
一時間滿城都知道,許家闊少愛上一個平民素人,追愛過程轟轟烈烈,對方卻依舊遲遲不給回應。
連阿芽知道消息後都跑來罵我,是不是心裡還裝著顧渝野,所以才不肯接受許譽塵。
我毫不猶豫地否認,她才在電話那頭松了一口氣。
「那就行。」
原本我也隻是想圓一下餐桌上在兩家父母面前撒的謊,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車裡放著抒情歌,我和許譽塵靜靜坐著。
「要不結束吧,你就說追不到,然後我把你之前買給我的東西都退給你,我們全身而退,如何?」
他半晌沒說話。
良久,他側過頭來,似笑非笑的表情透露出無奈。
「親愛的江知晚小姐,你不會一直覺得,我都是演的吧?」
車窗外大雨傾盆,我們像是被隔絕在另一個寧靜的世界,連急促的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晰。
「你是說……來真的?」
我喉頭發緊,有點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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