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愛同罪

首页 | 分類:現代言情 | 字數:3434

第22章

書名:他與愛同罪 字數:3434 更新時間:2024-10-28 15:57:43

  李海洋摸了摸剃著寸頭的腦袋,笑得露出一側酒窩:“傅隊也這麼說我。”


  李海洋雖然缺心眼,但性格是真的好,體貼周到。該安靜的時候安靜,該捧哏的時候他最會捧場。


  燕綏坐著聽了會,聽明白這桌酒席的意義,側目看了眼傅徵。


  他話不多,通常都隻是聽著,被點名的時候才會接話。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偏頭看來,無聲地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他的唇角舒展,和往常總是抿著的冷漠不同,帶了幾分放松還透出一絲縱容。


  燕綏搖了搖頭,心情有些差,壓低聲音道:“我出去下。”


  她起身,搭著他座椅的椅背站起來,往外走,一直走到餐館外簡陋的停車場,她眯眼看著停在車位上的大G,差點想一腳踹上去。


  ——


  她是商人,在商言商,一分的利益都要咬緊牙根,反復計算。經她手的資金數額,小到百萬,大到數億,有目的有野心唯獨缺的是人情味。


  她的飯局,談情誼要錢,談利益沒人情,和傅徵他們不一樣。


  他們坐在這,是始終隻有一個信仰,他們的情誼山不可破海不可過,密度純粹。對於燕綏而言,這樣的感情可望不可及。


  她其實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傅徵。


  不是愛,隻是喜歡。


  她喜歡傅徵身上的安全感,那種和他在一起就無所畏懼的安全感。她也喜歡他鐵血錚錚的性格,話不多,該做什麼的時候做什麼,比她要清醒。


  她不是傻子,再遲鈍也看出來傅徵反常地留她再坐坐是什麼意思,他想讓她看看他的世界,他的生活。就像半年前,在燕安號上,他一眼看破她的意圖,一句話堵死了她的進攻。

Advertisement


  這一次也一樣,他在告訴她,兩人的不匹配。用這種隱晦的,讓她自己領悟的方式,留了足夠的體面,讓她知難而退。


  和上次不同,這次留給她的,是退路。


  傅徵這個人了解得多了,才發現他的深不可測。


  他什麼都藏著,留了後手。


  你還沒看清他的時候,他已經把你剖得一幹二淨,清清楚楚。


  燕綏一直覺得自己夠人精了,可這會才覺得……自己的段數跟傅徵就沒在一個水平線上。


  她還以為傅徵性子悶……搞半天,人家那是沒看上她,不愛搭理。


  想通這點,燕綏那口鬱氣頓散。


  怎麼著?她有錢還不配追他是吧?非得窮得隻有夢想和尊嚴不成?


  他是打著讓她知難而退的主意,可她偏不,她就喜歡迎難而上,越難越想上!


  ——


  燕綏折回去,沒進包廂。


  她把自己那桌飯錢結了,給小妹留了句話,又交代了幾件事,借口公司有事便先走了。


  小妹目送著燕綏出了門,看她徑直走向停在店門口的大G時,眼都瞪直了。


  她踩著架腳,站得高一些,眼睜睜看著燕綏上了車,油門一踩,那輛豪車就在她眼前掉頭離開,很快,連車影也看不到了。


  小妹目瞪口呆,她回想起昨晚阿爸在前臺,傅隊長為這輛車來押停車費時,她阿爸還滿眼驚豔地問他是不是換車了……


  傅隊長那時候回答:“朋友的車,明天就來取。”


  所以……燕綏說的什麼半年沒見念念不忘都是騙人的?


  啊啊啊啊,生氣!好生氣!


  ——


  燕綏上路沒多久,燕沉就來了電話。手機連著車載藍牙,她順手按了確定,下一秒,車廂裡就響起了燕沉的聲音:“小綏?”


  “是我。”燕綏翻下頭頂的擋光板遮陽:“現場情況怎麼樣?”


  “不少人瞄準了利比亞的海外建設項目,競標角逐激烈,比我們預期的競標價可能還要上浮百分之五。”燕沉喝了口水,再開口時,聲音仿佛被水浸潤,透著絲溫和:“之前我們商量好的限度在百分之三,你怎麼想?”


  燕綏對這個反復計算後的數據沒有任何疑問,她順著路牌指引上了高架,車速從四十提至八十,她穩穩地把車速控制在測速區間內,快速分析著:“利比亞正處於過渡期,政局動蕩,軍警體系不完善司法體制又欠缺,危險程度沒比索馬裡低上多少①。”


  單這項國情,她就覺得不值得她冒險。


  可有利的恰恰也是這點,利比亞石油資源豐富,曾經富甲一方,如今經濟也在漸漸復蘇,雖然緩慢,但這成長期就是最好的投資時間。


  思考的這會功夫,她從高架第一個出口駛出,順著車流停在路口,冷靜道:“就百分之三,你想辦法給我拍下來。超過這個百分比,就不要冒險。”


  燕沉頓了頓,應道:“那我盡量。”


  燕綏正要掛電話,忽聽他又問:“等我回來,一起吃飯吧?”


  燕綏微微挑眉,沒流露出半分異樣地笑了笑:“我讓辛芽先準備慶功宴。”


  那端一靜,頭一次有些強勢道:“隻有你和我。”


  燕綏看著路口信號燈由紅轉綠,輕抬剎車,沒什麼情緒地回答:“等你回來再說吧。”


  燕沉沒再勉強她,掛斷了電話。


  ——


  聚餐從中午連續吃到夜幕降臨,終於解散。


  傅徵去前臺結賬。


  李海洋扶著喝高了的老班長在大堂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挎在收銀臺,含糊不清地問:“小妹,你看見下午那位……嗝,什麼時候走的嗎?”


  反正他一晃神,旁邊的位置就空了。


  小妹正用電腦調消費單,頭也沒抬道:“下午坐了一會就走了。”話落,她把消費單打印出來遞給傅徵,壓低聲音悄聲問:“首長,你沒跟他們說啊?”


  燕綏離開一會了沒回來,傅徵就出來尋過她。


  停在店門口的大G不在時,他就知道燕綏是先走了,跟小妹確認後,正要回包廂,聽身後有人問:“首長,她剛才跟我說的那些是不是都編故事騙我呢?”氣鼓鼓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沒騙你。”傅徵拉開冷藏櫃的櫃門,從裡面拿了瓶冰鎮的啤酒,示意她記賬上:“她那單,也算我的。”


  小妹一聽燕綏不是騙她的,又高興了,抿著唇笑得露出個小梨渦,擺擺手道:“燕姐她自己買過單了,跟我說公司有急事,提前先走了,讓我轉告你一聲。”頓了頓,小妹往停車場瞥了眼,壓了聲音又問:“燕姐,挺有錢的吧?我聽阿爸說,那輛大G要三百萬吶。”


  傅徵瞥了她一眼,她自覺問得逾距,吐了吐舌頭,縮回收銀臺後。


  傅徵直接無視了小妹的問題,付過錢就要離開。


  小妹“诶”了聲,連忙叫住他:“首長。”


  傅徵偏頭回望。


  小妹指了指坐在角落裡正在打手遊的瘦削男人,道:“燕姐下午走之前給你叫了代駕,等到現在了……”


  隱約感覺到有目光看過來,代駕抬起頭,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收了手機快步走過來,揚著手掌和眼前醉得七倒八歪的男人們打招呼:“嗨。”


  傅徵擰眉。


  代駕直覺眼前盯著他的男人正壓著怒氣,顫巍巍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我就一代駕,有活就接單,你瞪我沒用的。你們小兩口吵架,有氣也別朝我撒啊……”


  *


  文中注釋1:選用了敘利亞的百度百科。


☆、第26章 他與愛同罪26


  第二十六章


  小妹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的, 小聲勸和:“首長,他在這等了也蠻久的, 你現在打電話叫代駕還費時……”


  話還沒說完,“哐當”一聲,李海洋拄著收銀臺的手一滑,連帶著掃落桌上那盆文竹, 一屁股摔倒在地。


  小妹嚇了一跳, 忙繞出收銀臺去撿那盆養了三年的文竹。


  前幾天剛換了花盆底, 陶瓷的, 這會磕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連著盆裡栽的土都摔散了。


  李海洋這麼一摔, 也清醒了, 側身捂著尾椎骨也不敢喊疼,用掌稜撥回土,正要去撿碎片, 小妹疊聲喊道:“行行行,你別動, 給它留個全屍。”


  李海洋手上動作一僵,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妹,生怕惹哭她,急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小妹心疼得不行,又不好和喝醉的人計較,嘴上說著“沒事”, 眼眶卻整個都紅了。


  就這會功夫,傅徵把車鑰匙拋給還等著他給話的代駕,吩咐他去後面的巷子裡把車開來。他俯身,託著李海洋的胳膊架起他,瞥了眼他按在尾椎的手:“摔著了?”


  “就有點疼。”李海洋覺得自己摔一下就跟瓷做的一樣,有些臊得慌:“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從橫槓上摔下來都沒點屁事……”


  不知道誰順口接了句:“那他媽的是以前。”


  ——


  代駕從巷子後面把車開過來,停在店門口,見人還都圍著收銀臺,摁了下喇叭。


  七八個人,一次性送不走,分兩批。


  第二批是從外地趕來的退伍老兵,今晚在南辰市住一晚,明早再離開。


  代駕幫著把人抬上車,氣喘籲籲地坐回駕駛座,忍不住腹誹:這些當兵的,是真結實……


  他系上安全帶,發動引擎,邊打方向邊問:“長官,燕總把酒店安排好了,就隔著一條街,雙人房三人房或者套房都在同一層。你看你是喜歡高層落地窗的江景房,還是喜歡環境清幽點的山景房?”


  車輪碾過路肩,匯入車道。


  沒聽到回答,代駕覷了眼傅徵,車廂裡頭太暗,他什麼也沒看清,頓了頓,他隻能繼續道:“山景房的話離機場比較近,就是現在過去稍微遠一點,要經過一個龍門山隧道。”


  仍舊沒聽到回答……


  代駕有些納悶,猶豫了下,問:“都沒喜歡的?”


  傅徵終於抬眼,語氣冷淡:“她難道沒教你,我都不喜歡的時候要怎麼說嗎?”


  代駕總覺得自己是在受夾板氣,但看在錢的份上很是耐心的解釋:“燕總說她也是軍屬,特別敬佩軍人,安排酒店是看在這些老兵的面子上,希望在南辰這晚能夠住得舒服些。”


  代駕先入為主以為是情侶吵架,這會終於找到了自我定位,努力遊說:“她下午一個電話讓我來這裡,說都喝了酒沒法開車。讓我就安心等著,她按包日費用結賬。再說酒店吧……近的這家叫盛遠,她們公司一接待外賓,合作方都在那,和酒店籤了長約的,真不住白不住。”


  傅徵點了根煙,問:“你給當她代駕多久了?”

熱門推薦

霸總的怨種醫生

我是霸總嬌妻文裡的冤種醫生。 半夜十二點,霸總的金絲雀摔下床,他一個電話就把我叫過去。 沒辦法,他給得實在太多。 我就當賺外快了。 直到某天我突然聽見他的心聲。 「老婆穿白襯衫好禁欲,好想撕爛他的衣服。」 呃……老婆,是指我?

搖歌

未婚夫和庶妹聯手給我灌下啞藥,將我送到老太監榻上。我 自毀右手,拼了命出逃。瀕死之際,撞上兇名在外、卻生得 貌美至極的景侯。

他是小白花

我把少年時期的男主當小白花養。他成 了我溫順的忠犬。後來家族面臨危機,他暴露本性,侵略性極強地掐住我的

烙在心上的白月光

綜藝直播,主持人拿著我的手機隨機連線。 通訊錄裡有個備注是「老婆」。 我想阻攔電話卻已撥通。 影後清冷的聲音在直播間響起。「怎麼,想我了嗎?」 可,可我們隻是契約夫妻啊!

我不做太子妃

我自小被父親送給太子,兢兢業業和太子過家家談戀愛。 直到成年後父親把我接回,要為我說媒。 一向對我諸多挑剔的太子趁夜黑風高把我綁了回去。 「阿寧,騙了我的心怎能全身而退?」

甄假千金

"我被富豪生父帶回家那天,假千金鎖了大門,「姐姐在小山村長大,從後門進應該更習慣些。」 我笑笑,「不用那麼麻煩。」 「大門鎖了,撞開就是。」 於是,富豪老劉的大門那天被我硬生生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