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謝家三郎生性愛玩。
成婚當晚,他見我夫君在洞房前來回踱步。
便提議來玩換妻遊戲。
我夫君聲音裡有難以抑制的狂喜:
「三弟,此話當真?」
「絕無戲言。」
後來我成了三郎的妻子,大郎卻未能如願娶到他的白月光。
一次醉酒之後,謝大郎誤闖了我的房間,淚眼蒙眬地看著我。
三郎遏制住他的手:「大哥,不早了,找你弟妹所為何事?」
1
我愛慕謝家大郎謝昭玉已久,京城人盡皆知。
他在戰場身負重傷,是我父親出兵相救,為此,父親還折了一條腿。
可他毫不領情,提出要與我退婚。
要知道,他被人抬回來時,已經昏迷不醒。
太醫院的御醫輪番問診,束手無策。
我在大雪天,三跪九叩一路從山下跪到山上的慈雲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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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求誠意動天,神明庇佑謝昭玉早日蘇醒。
我倒在佛像前,雙膝浸滿了鮮血,休養了足足三個月。
所幸他醒了過來,行動如常。
而我的雙腿,每逢變天便酸痛難忍。
後來,退婚之事被謝家祖母強行壓了下來。
她親自登門致歉,表示婚事如約履行。
這才消了我父親和嫡母的氣。
其實我早已聽說,謝昭玉與集市賣豆花的孤女,有一段風月事。
我偷偷去她的攤位上,打算遠遠地看一眼。
她的腰間掛著與粗布麻衣極不相配的一塊碧綠通透的玉佩。
我認得,是謝昭玉的隨身之物。
蘇婉寧隔著升騰的霧氣,笑臉盈盈地招呼我坐。
我直愣在原地,她隨著我的視線,埋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
「你是昭玉的未婚妻?宋將軍的庶女?」
庶女兩個字,她咬得極重。
我五歲那年小娘病逝,而後養在嫡母膝下。她視我如親女,Ŧûₖ外面很少有人知道,我並非嫡出。
定是謝昭玉告訴她的。
她是故意想激怒我。
我沒動氣,本就隻是來瞧一瞧,謝昭玉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現下瞧過了,不過如此。
我回府便同嫡母說要退婚。
她捶胸頓足地把我罵了好一頓:
「宋家無子,你大姐姐低嫁,好不容易為你說了這門親事,你父親還為此折了一條腿。他雖保留著官位,但投闲置散,和廢官已無差別。你就算是忍,也要把這門婚事給我坐實了。」
我含著委屈的淚水:「母親,你也是女人,若是你要嫁的夫君不傾慕於你,你還要硬嫁麼?」
嫡母捧著我的臉,拇指來回摩擦撫幹我的淚水:
「雲初,你是將門之後,還未過門,你便認輸了麼?」
「可廣平侯府也不止謝昭玉一個兒子啊。」
嫡母眼神一凌,聲音沉冷:「難道你要嫁給謝昭元那個紈绔子弟?」
2
我腦袋裡浮現謝昭元的模樣。
一雙含情桃花眼,牽唇一笑,纖長的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舉手投足皆是玩世輕佻。
我遲疑了。
經此一鬧,嫡母將我管得更嚴,不允許我出府,留在家中安心待嫁。
我被困於家中,聽說蘇婉寧經營三年的攤位被神秘人買走了,不允許她在集市做生意。
那個攤位,原本謝昭玉打算為她買下來。
蘇婉寧不樂意,她要骨氣,生怕被謝家人看扁。
怎料被人捷足先登。
成婚前一天,謝昭玉偷偷在將軍府側門塞字條,要見我一面。
我從門縫裡擠出去,他語氣淡淡道:「宋雲初,我都已經答應娶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為難婉寧?」
這個時候我說沒有,他也不會相信。
我默不作聲。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我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斷人生路,同謀財害命有什麼區別?」
我被氣笑了:「隨你怎麼想,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他的眉頭擰得更深,語氣有幾分不耐:「不是你還會是誰。我今日來不是興師問罪的,我隻是來告知你,你若執意要嫁過來,我與你隻能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待到祖母松口,我定會娶蘇婉寧為平妻。」
我的心驀地被揪了一下,輕吐一口濁氣:「你就這麼喜歡她?」
「嗯,婉寧她出身貧苦,卻從不認命,堅韌善良,同你這種在深宅大院裡長大的閨閣女子不一樣。你是不會懂的。」
我自然是不懂,蘇婉寧眉宇間的算計,比那些煙花柳巷的女子是要高明許多。
她不玩做小伏低的把戲,
卻因為不曲意逢迎,把謝昭玉迷得神魂顛倒。
半年前,謝昭玉得了一匹汗血寶馬,他馴馬時,那馬像瘋魔了一般,從獵場一路奔到大街。
橫衝直撞,衝進了集市,毀了蘇婉寧的攤子。
蘇婉寧拒絕了謝昭玉的賠償。
「侯爺為國徵戰,才換來百姓安居樂業。小女的攤位不值錢,耽誤幾天營生,不妨事。」
謝昭玉倒是生出了許多愧疚,隻要無事,便要去她的攤子上坐一坐。
一來二去,便生出了情愫。
他贊揚蘇婉寧是長在懸崖上的花,忘記自己已有婚約,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意。
卻將我推入泥潭,淪為笑柄。
我恨自己痴心錯付。
他提出退婚時,未曾替我想過分毫。
退婚的女子,想要再嫁,難上加難。
若不是念在他於我有恩,我會立刻斬斷情絲,一了百了。
3
我氣惱了一整晚,天還沒亮便被叫起來梳妝。
鑼鼓喧天,街道兩邊的樹枝上都掛滿了紅綢緞,我在圍觀的百姓裡,看見蘇婉寧一張不甘心的臉。
落轎的一瞬,謝昭玉背我下轎。
一身素衣的蘇婉寧,身姿纖弱地從人群裡衝了出來。
她欲一頭撞向謝府門前的石獅子,手裡舉著玉佩,眼神決絕道:「你們謝家兒郎,背信棄義,如今要給我一個說法。」
謝昭玉丟下我,衝過去想抱住蘇婉寧。
被謝老夫人派來的人搶了先。
蘇婉寧很快被封了嘴,管家嬤嬤解釋道:「不好意思,我家三郎的風流債,讓諸位看笑話了。」
在老夫人的施壓下,謝昭玉背著我,步入謝府,完成行禮。
送入洞房之後,我忐忑不安。
夜ƭũ̂⁹深人靜,門板上映出謝昭元的身影,他來回踱步。
我猜,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我。
畢竟,他差點讓謝宋兩家顏面掃地。
回想小時候,他不似這般優柔寡斷。
那時,我們都在太傅門下讀書。
他在裡面最為年長。
中元節那天,他領著我們去花燈會。
我們剛步入人群,不遠處便有孔明燈墜落,屋頂上燃起熊熊大火。
人潮湧動,我同他們走失了。
我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倒,差點倒下去任人踩踏,是他撈起了我,扛著我穿過人群,將我送回將軍府。
盡管戴著面具,但我認得他的眼睛。
那個眼神,烙在了我心裡。
得知兩家定下婚約時,我偷偷竊喜。
不承想是我一個人的空夢而已。
4
我原本想掀開蓋頭,打開門叫他不要為難,大不了一個睡床,一個睡貴妃椅。
倏然,門外又躍入一道人影,來人漫不經心道:「大哥,要不要跟我玩個遊戲?」
「我哪裡有心情同你玩遊戲?」
「換妻遊戲。」
「什麼意思?」
「我替你入洞房,你幫我娶蘇婉寧,反正她早就是你的女人了,我可不碰兄長碰過的女人。」
謝昭玉的聲音裡,有難以壓制的狂喜:「當真?」
「絕無戲言。」
「若是祖母怪罪起來……」
「木已成舟,她能怎麼辦?」
「好。」
頓時,我心如同墜入冰窖。
我的人生大事豈容他們兄弟二人胡鬧?
謝昭元推開門的一瞬,我一巴掌扇了上去,手被他攬在半空。他用力一拽,我撞入他的胸膛。
「娘子,這麼心急?都不等為夫來掀你的蓋頭。」
「謝昭元,你……」
難聽的話還沒罵出口,被他的吻吞沒。
「你幹什麼?」
「噓,小聲點,被祖母聽見就不好了。」
「我是你嫂子。」
「不,現在你是我娘子。」
他的手扯開我的衣襟,我胡亂地掙扎。
謝昭元索性攔腰抱起我,將我扔在床上,吻隨之追了過來。
「雲初,若是你不願意,你可以隨時喊停。」
他嘴上這麼說,手卻一件一件褪去自己的衣衫,露出薄薄的肌肉。
那些肌肉,像知道自己好看似的。
非要落入我眼裡。
紅燭搖曳,我的心突突地亂跳。
他展開我的拳頭,拉著我的手觸到他緊實的胸膛上,在我耳邊蠱惑道:「想不想要?
「你不拒絕,我當你同意咯。」
炙熱的吻落下來,我的理智處於崩潰的邊緣。
一鉤霜月,透過窗戶的縫隙照進來,勾勒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我與謝昭元,分不清誰比誰更墮落。
快要失控之時,我看向謝昭元充滿欲念的眼睛。
竟有一絲似曾相識的錯覺。
5
我再醒過來,渾身像被巨石碾過一樣。
門外,傳來棍杖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我穿戴整齊,推開門走到院中。
謝昭元趴在長凳上,家丁正在執行家法。
謝昭玉則跪在旁邊,神情落寞。
謝家祖母看見我,一臉和藹地拉著我的手:「雲初,他們哥倆是我管教不善,闖下滔天大禍,祖母定會好好教訓他們,回頭還親自登門向你父母親負荊請罪。」
謝昭玉仰起頭來,語氣似有不服:「祖母,是三弟說要換妻的,如今木已成舟,不如將錯就錯,就讓雲初做他的妻子,反正他們都已經……」
謝家祖母眼神一凜:「再胡言亂語,我連你一起打。」
謝昭元的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我於心不忍:「祖母,其實我……」
「你不必替他求情,這小子平時混賬也就算了,今時今日做出這種事,我實在愧對你雙親。」
「祖母,我的意思是,犯錯的是他們兄弟二人,你為何隻罰謝昭元,那他呢?」
我抬起手,指著謝昭玉。
素聞謝家祖母偏愛大郎,如今看來傳言非假。
可我胸口堵著一口惡氣,不出不行。
「宋雲初,你別蹬鼻子上臉。
「好了,不要鬧,停手。」
家丁停下手。
謝昭元從凳子上滑跪下來,額頭冒著細細密密的冷汗,背後早已皮開肉綻,泛著汩汩血跡。
祖母身邊的嬤嬤開口道:「老夫人,事到如今,不如就讓雲初姑娘做三公子的妻子吧?昨天蘇姑娘那麼一鬧,外面的人都盯著咱們府上,不如就遂了大郎的心意,娶蘇婉寧。」
「可是,昨日的新郎明明是大郎。」
「對外就說三郎生病,做兄長的替弟弟接親,也說得過去。反正喜帖上寫的是謝宋聯姻,也不算全錯。」
「但你昨日當著眾賓客的面,說蘇婉寧是三郎惹回來的風流債……」
嬤嬤撲通一聲跪下,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是老奴糊塗,老奴ṱṻₚ搞錯了,蘇姑娘原本就是要嫁給大郎的,兩個年輕人鬧矛盾,老奴錯點了鴛鴦。」
謝家祖母揮了揮手,「你起來吧,不怪你,要怪就怪老三,聲名狼籍,這等風流韻事也難怪旁人會攀扯上他。」
我心尖一顫,扭頭看向謝昭元,他煞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輕嘲的笑,十分悽然。
「雲初,你覺得呢?按崔嬤嬤這樣處理,好不好?」
謝家祖母慈愛地看向我。
她們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地早就把話本寫好了,我又怎麼會說不呢?
「我聽祖母的,隻是我父親母親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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