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跪著從岸邊,爬到我腳邊。」
一邊說,他一邊朝後退了十幾步,並揮了揮手,示意讓人將我放下。
我被從水裡撈了出去。
雙手早已麻木腫脹,往地上一按,都是鑽心地疼。
我趴在地上,隻覺自己宛如死屍。
「過來。」
江浔站在十米開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想活,就爬過來。」
「像狗一樣爬過來。」
「……」
我死死咬著唇,理智與求生本能在腦中久久僵持著。
我該跪著活下去嗎?
活下去,還能有機會替周蕊報仇嗎?
我不知道。
可我最終還是做了選擇。
跪伏在地,一點點ẗùₓ地爬了過去。
爬到了江浔腳邊。
Advertisement
頭頂響起江浔的輕笑聲,他半蹲下身,用掌心輕輕揉著我的頭發,笑著賦予了贊許:
「真乖。」
他像是在摸一條狗。
13
聽說,我是第一個被江浔帶回房間的女人。
他身邊鶯燕不知有過多少,從未有人被善待,更沒人進過他房間。
江浔是個極自負的人,卻也很謹慎。
他不信佛,就更不可能信這世上任何人。
我被囚在了他的房間。
可是。
我沒有睡覺的地方。ṭūₔ
房間的角落裡打造了一個巨大的狗籠,我……被養在狗籠裡。
他說——
狗狗就該乖巧地待在籠裡。
江浔最是懂得怎麼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他一點一點,打壓我那殘存的自尊。
我兩天沒有過進食,水也沒有喝過一滴,整個人幾欲虛脫。
他用一個小鐵盆盛了豐盛飯菜,又裝了水,盡數放在了我面前。
「想吃嗎?」
我死咬著唇不說ṪṬüₑú⁼話。
因為我知道,接下來又要是無休止的羞辱。
果然。
見我死死盯著水,他還故意將盛水的鐵碗朝前推了推。
掌心揉著我的頭發,動作溫柔得不得了。
語氣溫和而又蠱惑。
「那就喝吧。」
「不能用手,該怎麼喝,你懂的。」
唇幹的幾欲裂開,沒試過的人都不清楚,渴遠比飢餓更加可怕。
再忍不住。
我幾乎是撲過去,雙手顫抖地捧起裝水的鐵碗,然而——
沒能喝到一滴,江浔忽然發難,鐵盆被他踢倒。
救命的水,灑了一地。
頭發被他拽起,撕扯著頭皮,「真是不乖。」
他揮揮手,便又有人盛了一盆水,放在了我面前。
「想喝,就照做。」
「不做就等死。」
他給的選擇很明了。
可是,我還不能死在這裡。
掙扎過後,我再一次在死亡面前,屈辱地選擇了妥協。
雙手撐著地面,我艱難地,顫抖地伏下身,將下颌埋進水裡,近乎貪婪地用舌頭舔著水喝。
如他要求的那樣。
餘光裡,江浔似乎在給我錄像,他滿意地勾著唇角。
他在笑。
笑我那不堪一擊的尊嚴,笑我為求活命而忍辱偷生的狼狽……
14
我徹底妥協,將自己活成了江浔的附屬品。
然而,不得不承認的是——
身為傳銷頭子,給人洗腦是江浔極擅長的一件事。
他無時無刻不在摧毀我的心理防線,打壓我,羞辱我,告訴我,我是這世上最不堪的存在。
隻有他願收留我,讓我做他的狗。
日復一日。
我在絕望與掙扎中漸漸接受了一切。
什麼人格,尊嚴,驕傲。
都不重要。
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活命,我漸漸學著放下尊嚴,也學會在屈辱與折磨中委曲求全,更學會了如何討好江浔。
不知為何,江浔似乎很痴迷我的身體。
夜裡。
他總是將我困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周而又復始。
他不愛開燈。
多少次,我用力地睜大了眼,卻什麼都看不清。
他伏在我身上,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粗暴,狠戾。
視我如玩具,如敝履,隨意折辱。
為了活下去,我隻能忍受著一切。
我無數次生過一種錯覺——
我似乎,就快要死在那些不見邊際的夜色裡。
15
夜裡十一點。
房門被重重踹開,江浔緩步走了進來,隨著他的走動,空氣中都了幾分酒氣。
他喝了酒。
腳步也比平日裡虛浮了幾分。
他走到籠前,彎身開籠,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拽了出去。
扔在床上。
燈再度關上。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他卻精準無誤地扯住我的衣服,撕碎。
一口咬在了我胸口。
疼。
好疼。
我死死咬著唇,試圖轉移那格外清晰的痛意。
可我甚至都不敢推開他。
他咬的格外用力,流了血,淡淡血腥氣和著酒氣糾纏。
分外惡心。
他用舌尖一點點舔去血跡,唇又順著傷口向下遊走。
他從未有過這樣。
我很慌,卻依舊不敢反抗。
我忍不住顫慄。
雙手不自覺地抵在了他身前。
幾欲崩潰時,身下忽然響起他的聲音,「很享受?」
我屈辱地咬緊了唇,不吭聲。
他接著笑,漫不經心地道:「知道嗎,你姐她當初是最聽話的一個。」
他直起身,掌心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我的發。
「你經歷的這些,她都經歷過。」
「她進過水牢,住過狗籠,吃狗糧,學狗喝水,她還叫我主人。」
他語速很慢,似乎當真在回想那些細節。
「她比你乖。」
「知道她為什麼學乖嗎?」
黑暗中,他捏住了我下颌。
力道大的要命。
「她最後愛上了我,心甘情願地受著那些屈辱。」
我沒答話。
黑暗中。
我死死咬著唇,咬破,鮮血溢滿口腔。
腥甜,發澀。
16
在江浔身邊久了,我與周圍人也都漸漸熟悉了起來。
當然。
沒人願意理我這個「玩物」。
除了吳媽——
江浔唯一的私人保姆,在江浔七歲那年便開始照顧他,是為數不多的與江浔親近些的人。
吳媽說,我很像她去世的女兒。
也正因如此,她總是偷偷照顧我,會在我因「不聽話」而受懲罰時,悄悄塞給我撕去包裝紙的巧克力。
也會在我因絕望而生出自殺想法時,紅著眼安慰我:
「丫頭,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別做傻事。」
她似乎很怕,怕我這個與她女兒有些相像的女孩子,再蹈她女兒的覆轍。
也是在吳媽口中,我第一次得知了周蕊的具體死因。
……
那天,江浔不在。
趁著沒人,我同吳媽私下聊了一會。
我裝作無意,將話題引到了周蕊身上,「吳媽,我聽江浔提起過,說過去有個姑娘最聽話,好像是叫……什麼蕊。」
「周蕊?」
吳媽竟一下便叫上了她的名字。
我心裡一喜,卻並不敢表現出來,「對,好像是叫這個。」
「您也知道她?她很特殊嗎?」
提起周蕊,吳媽無奈搖頭,「老實來講,這裡來來去去的姑娘很多,但隻有她我是記得的。」
吳媽嘆氣,「那姑娘軸,認死理,別人都是為了活下去刻意討好,隻有她,是真的愛上江浔了。」
呼吸加速幾分。
我拼命壓抑,才能讓自己在聽見周蕊這個名字時,勉強不失態。
「那她是怎麼死的啊?」
我裝作好奇。
「她啊——」
吳媽似乎是在回憶,「這姑娘較真,打壓過後,江浔把她放了出來,開始時不時地對她好,經歷過那些,江浔一丁點的好就能讓她感恩戴德,可能就這麼愛上了吧。」
「後來,江浔膩了,又因為一次任務她沒完成好,惹怒了大客戶,所以江浔不要她了。」
「她就……」
吳媽停頓的那兩秒裡,我忍不住追問,「她就怎麼了?」
「自殺了。」
她嘆了一口氣,似乎也在惋惜,「她主動跳進水牢,淹死了。」
我嘴上輕聲說著可惜。
可實際上。
心已揪作一團。
我的姐姐。
那個在我孤苦無依的幼年將我撿回家,給我衣暖,給我飯飽,總是揉著我的頭發告訴我說,我與她是世上獨有的雙生花的,周蕊。
她死在了那個四方小池中。
17
我恨江浔。
可是,我更迫切地想要活下去。
貪生怕死,人的本能。
我用盡渾身解數討好,隻求能平安。
不再,步周蕊的後塵。
……
江浔常待在佛堂裡。
檀香嫋嫋,升騰著他那些無處可藏的欲望。
而我經過特許,會一同陪他待在佛堂裡。
他焚香我便在旁學著念經文,他拜佛,我便用幹淨絹帕擦著佛陀的金身。
我很乖巧。
所以我得以活命。
有時我也在想,江浔拜佛,究竟是在為自己那滿身罪孽贖罪,究竟是他也怕天道輪回,怕報應如雷,還是……
他隻是在拜心中的貪念與欲望?
也許,除了他,沒有人能知道。
正出神。
抬眼忽然撞見了江浔的目光。
「過來。」
他將香插入香爐,語氣淡淡。
我聽話走了過去。
他似乎,忽然間來了興致,將我按倒在上香的案桌上,隨手扯開我的衣服。
他在日日供奉的佛像面前,撕碎我最後一塊遮羞布。
我絕望地望著頭頂。
目光卻對上了佛像的眼。
佛沒能救我。
18
近日,江浔開始對我很好。
我不用再住狗籠,也不用再用屈辱的姿勢去喝水,我甚至可以夜夜睡在江浔的床上。
在他的示意下,周圍人紛紛改口叫我「大嫂」。
聽吳媽說,這是從來沒有哪個女生享受過的殊榮。
今晚。
江浔回來的很早。
我小心端出提前熱好的牛奶,遞給他。
江浔接了,卻沒喝,隻隨手放在了一邊。
他摟著我的腰,將我抱去他腿上。
這是一個很親昵的姿勢,對普通情侶來講可能剛好,可是,對我和江浔來講,很不尋常。
「想吃什麼?」
我愣了下,輕聲回應說晚上吃過飯了。
江浔笑,「昨晚不是說夢話,說想吃烤紅薯?」
說著。
他扯開外套,從內兜裡掏出一個用塑料袋層層裹著的,溫熱的,烤紅薯。
夏末秋初的天,他也不嫌熱。
我怔怔看著,還有些回不過神,「給我的?」
「嗯。」
江浔低頭看我。
他在不折磨人時,其實那雙眼看起來很深情。
他點了根煙,煙霧升騰彌漫,模糊了他的側臉。
「乖一些。」
「以後日子會好過。」
他轉頭看我,煙頭猩紅的火苗在我眼前緩緩劃過,幾乎就要燙到。
「還想給你姐報仇?」
我連連搖頭,死咬著唇,「不想了。」
我試圖攀著他脖頸,輕聲討饒,「我隻想活下去。」
江浔吻著我脖頸。
動作很溫柔。
他很擅長拿捏人性,對他來說,人都是可以馴養的。
前期極盡羞辱,折磨,將我所有的尊嚴按在地上踐踏,看我在絕望裡漸漸屈服,妥協。
又開始施以小恩小惠。
人啊,一旦經歷過極致的惡,遇見一丁點溫暖都會不由自主地沉淪。
我閉上眼,捏住腕上那串江浔送我的佛珠,反復揉捏。
19
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
就是說,人會愛上囚禁她的人。
我就是如此。
警校畢業,我曾躊躇滿志,打著為周蕊報仇的旗號,就這麼莽撞地一頭撞進了這座人間地獄。
在死亡的邊緣線多次掙扎過後,我的理智,我的信念,都被摧殘殆盡。
然而,在我徹底被馴服後,江浔卻又開始對我好。
他待我溫柔,給我旁人都沒有的特權,私下裡,所有人都說,江浔可能是真的愛上了我。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江浔的女人。
可實際上。
這種溫柔,比之前的折辱更為要命。
我忍不住沉淪。
可是……
今天,江浔回來時將我抱去他腿上,在我耳邊輕聲說,讓我去伺候一個大客戶。
何為伺候,都是成年人,我當然清楚。
我死死揪著他衣角,在他眼底看見了自己那張瞬間慘白的臉。
「別……」
我鼓起勇氣求他,「別讓我去和別人……好嗎……」
「理由。」
我死死咬唇,嘗試著,湊上前去環住他脖頸。
「我不想和別人。」
可江浔不說話。
他捏著我的下颌吻我,可是,就在我快喘不上氣時,江浔卻忽然松了手。
他將我凌亂了的衣衫,一點點斂好。
「你沒有選擇。」
語氣好冷漠。
就這樣,我被他逼著換了衣服,送給了他的大客戶。
20
那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有錢。
好色。
也並不會憐香惜玉。
我並不情願,拼命掙扎著,甚至被他強硬推倒在床,衣衫被扯開時,我緊緊閉著眼,低聲念著江浔的名字。
他會來救我嗎。
「江浔……」
在我不知第多少次叫他名字時,房門被重重踹開,江浔來了。
他輕描淡寫地救了我回去。
出門,上車。
車門還沒關,他便將我死死抵在身下,問我為什麼不像討好他那樣,去討好那個老男人。
我紅著眼,指尖不自覺地卷著他衣角。
我沒說話,卻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雙手試探性地攀著他的肩,我湊過去,顫抖地,第一次主動親了他。
那天。
行駛著的車裡,寬敞的後排。
熱門推薦
.臣服.
"我是霍斯年親手調教出來的「狗」。 大二那年,他將我推向了他的死對頭江御。 可當我真的喜歡上江御時。 霍斯年卻命人將我綁回了他的別墅。 他握住我的腳,用力摁在褲腿上: 「踩爛那些禮物不夠解氣? 「那踩我啊……」 "
愛的幻覺
錄制綜藝,我誤食了毒蘑菇。 看見頂流變成了一隻貓,還沖我撒嬌。 我一時沒忍不住,親了一口貓臉。 彈幕炸了:【倆男的!現在的綜藝這麼炸裂了嗎?】 【這輩子沒這麼無語過,CP 解綁這麼久了,還來蹭。】 【我哥真可憐!】 半夜,頂流發了條微博:【被暗戀對象親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無規則戀愛法則
我的秘密被新婚老公發現了。他看著我計算機裡以他為原型的 不正經漫畫手稿,半晌後才慢悠悠開口:「所以,這就是你 答應和我結婚的原因?」
帶薪發瘋,日入十萬
我和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長得一模一樣。 撿垃圾的時候,他讓我去當替身。 「一天一萬,你能學她有多像?」 我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一萬你他媽打發叫花子嗎?」 京圈太子爺熱淚盈眶。 「像!太像了!」
嫁國舅
"李雲珠是勛貴圈公認的美人,驕縱恣意,忍不得半點委屈。 小國舅曹紹做夢都想娶她,可惜長輩變了主意。 「雲珠,是我無能,負了你。」 「哦。」"
當我女扮男裝後
太子是我的舍友。他喜歡抱著我睡覺。 他在夢裡說我好香好軟。他向我表白, 說他是個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