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北鎮撫司裴慎一向雷厲風行,手段殘忍。
我爹這個大貪官怕他怕得不行。
於是將我這個空有美貌的庶女送給他,以作討好。
我深知自己的地位,日日想著法子討他歡心。
在他手裡撈夠了錢,果斷攜款跑路。
不料半年後,裴慎竟找上門來。
死死盯著我的肚子,「拋夫棄子,按律當斬。」
我顫顫巍巍捂著肚子,「沒……沒棄子啊。」
他臉色一沉,「拋夫也斬。」
1
嫡母問我,「阿鸞,你待在裴慎身邊也有半個月了,他待你,可有何變化啊?」
我低頭看著腳尖,輕輕搖了搖頭。
嫡母指責道:「要你有何用?」
「你爹爹為了咱們這個家殚精竭慮,你作為褚家的女兒,就該替你爹爹排憂解難。」
「更何況,你小娘重病未愈。」
「阿鸞,你可要掂量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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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扶著腦袋朝我擺了擺手,「去看看你小娘吧。」
我福身,「是。」
阿娘的院落原本十分偏僻。
但自從我被送去裴府,嫡母便將阿娘移到了西廂房。
那裡陽光好,利於養病。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我若是能籠絡住裴慎,便皆大歡喜。
若ŧū́ₗ不能……
我輕嘆口氣,推門進去。
小娘正在院子裡曬太陽。
見我過來,與我說了會兒話,便又覺得累。
她拉著我的手,紅著眼眶,「是阿娘拖累了你。」
「那裴慎,不是個好相與的。」
「你還如此年幼,怎麼受得了他的磋磨。」
我笑了笑,「裴慎他……人挺好的,一點都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
阿娘哭著抱住我。
情緒一激動,又咳了許久。
臨走時,我回頭看向阿娘瘦弱的身影。
腦袋裡思緒亂飛。
我是被父親送給裴慎的。
那日裴慎來我家做客,臨走時在廊庭中與我偶遇,多瞧了我一眼。
我爹一口咬定,「裴慎那廝定是看上了我家阿鸞!」
「快快將她收拾妥帖,送去裴府。」
我爹喜氣洋洋便將我送出了門。
可裴慎並不喜歡我。
在裴家半月,我其實鮮少與他見面。
時至今日,我也不知他那日為何要多看我那一眼。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
為了阿娘,我也得拼一把。
2
長安有家名喚群芳閣的青樓,裡面姑娘豔絕天下。
聽說,這長安城裡沒有一個男人,能不為裡頭的姑娘著迷。
我在青樓外頭躊躇許久。
咬了咬牙,心一狠就進去了。
拿了銀子給裡面的姑娘,想讓她們教我幾手,好讓我籠絡夫君。
姑娘嬌笑,「拿著這點錢,你就敢進來?」
我有點兒尷尬。
就這些還是我的私房錢呢。
討好道:「姐姐,你教教我,待我籠絡住夫君的心,定會多多拿些銀錢感謝你的。」
怕她不信,我又補充,「我夫君很有錢的!」
她疑慮。
我抬起手發誓,「真的!」
姑娘被我的誠意打動,終是應了下來。
她問我,「你那夫君,是個什麼性子?」
我懵了懵,「你不是教我嗎?關他什麼事?」
她笑,「我這叫對症下藥。」
裴慎是什麼性子?
「他……總是黑著臉,很正經,還挺兇……」
姑娘打斷我,「好,知道他正經就行了。」
「小娘子,你要知道,越正經的人,心裡的欲望往往越強烈。」
越正經的人……
欲望……越強烈?
3
酉時末刻。
我到家時,裴慎還沒回來。
他向來這樣,忙得很。
北鎮撫司的鎮撫使,名聲在外,無人不知他手段狠戾。
經他手的犯人,不死也能脫層皮。
再硬的骨頭到了他手裡,也能訓的比狗還聽話。
更別提我爹那樣貪財怕事的人。
我嘆氣搖頭。
這枕頭風能不能保住我爹的命說不準。
但若能討得裴慎歡心,從他手裡套些錢財,到時帶著阿娘離開,給她治病應該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我臉上有了笑意。
特地換上了今日花了大價錢買的新衣裳。
群芳閣裡的姑娘賣給我的。
粉色薄紗,微微透膚。
賣給我衣裳的姐姐特地囑咐我,裡面千萬不要穿肚兜。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臉都熟透了。
倒省了胭脂錢。
我溜進裴慎書房等他。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風吹得柔和,我趴在書案上昏昏欲睡。
絲毫沒注意有人從外面回來,站在我身邊。
直到他敲了敲桌子,我才從睡夢中醒來。
看清眼前的男人,我結結巴巴道:「大……大人……您回來了。」
4
裴慎穿著一身黑衣,居高臨下地緊緊盯著我。
我下意識摸了摸下巴。
還好,沒流口水。
嬌嬌怯怯站起身,往他身上靠,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大人辛苦了,妾服侍您歇息吧。」
裴慎一把捉住我的手腕。
我嚇了一跳,強裝鎮定,「大人……」
咬唇,故作嬌羞,狂拋媚眼。
男人似乎是被我這副模樣給逗笑了,忍俊不禁道:「你臉上有字。」
「啊?」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用力擦了擦臉。
該死!
睡覺的時候竟印上墨汁了。
我十分窘迫。
他心情似乎很好,伸手替我將臉上殘留的痕跡擦幹淨。
其實……他也沒外界傳的那麼嚇人。
至少我待在他府中的這段時間,他沒殺我,也沒苛待我。
「這麼晚不睡覺,在這兒做什麼?」
我神情羞澀,動作扭捏,「我……我等你一起……」
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裴兄,我進來了。」
還沒反應過來,裴慎便按住我的腦袋,將我塞進了書案底下。
裴慎皺眉,「你怎麼還沒走?」
那男子聲音輕佻,「我聽聞你收了位姑娘?」
「聽說還是褚御史家的庶女?」
「裴兄,你可不是會被美色迷昏了頭的人啊。」
「如今正是查貪汙納賄案的關鍵時刻,你收了他家的女兒,這是……打算手下留情?」
裴慎冷țṻₛ聲,「幹你何事?」
「我隻是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在閻王手底下留人啊?」
這倆人還在嘰裡咕嚕地說些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群芳閣裡那位姐姐的教誨。
她說:「捏住男人胯下那二兩肉,就是捏住了他的命脈。」
捏住?
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慎兩腿之間。
猶猶豫豫地伸手,順著大腿內側往裡摸。
男人悶哼一聲。
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
我下意識驚呼。
他低下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屋子裡安靜許久。
外頭的男子憋笑,「裴兄這是?」
裴慎臉色黑了黑,咬牙道:「滾。」
5
裴慎把我從書案底下扯出來。
他呼吸不穩,喉結上下滾動。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急忙道歉,「對……對不起。」
他沉默許久。
從桌案上拿出一本冊子,問道:「讀過書,會認字嗎?」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認字,但不多。」
家裡沒讓我去過學堂,我都是自己抱著書慢慢學的。
有些字認不準。
裴慎打開冊子,提筆,在一個人名上畫了個叉。
巧了,這個人我認識。
是我爹。
裴慎打量著我的表情,輕聲道:「若我告訴你,不論你怎麼做,這案子,你爹爹都難以脫身,你今日還會如此嗎?」
我被他盯得有些緊張。
但很快鎮定下來,伸手勾住他的脖頸,「會!」
「裴大人豐神俊朗,貌若潘安,我投懷送抱,隻是因為心悅大人而已。」
「倒是您,始終坐懷不亂,是不是不喜歡阿鸞?」
說著,我擠出兩滴眼淚。
裴慎眸色晦暗。
下一秒,伸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抱起,放在桌上。
另一隻手將桌上的筆墨紙砚全都拂到地上。
他的唇離我很近,眸底欲色翻湧,「不後悔?」
我亂了呼吸,「不……不後悔。」
他解我的衣裳,埋首在我頸邊。
我伸手抵住他,「大人,別……別在這裡。」
低著頭小聲道:「回房間行不行?」
裴慎攥住我的手腕舉過頭頂,沉聲道:「晚了。」
「已經忍不住了。」
男人埋首在我的頸邊,伸手撕扯我的衣裳。
我推開他,「等……等等!」
「大人,這衣服很貴,別……別撕壞了。」
糾纏間,衣裳還是被扯壞了。
我想哭。
這件衣服足足花了我三兩銀子!
昨日一天,為了裴慎,一共花了十兩。
十兩啊!
都夠我阿娘一個月的藥錢了。
我來裴府半個月,還沒從裴慎身上撈到一點好處,就已經花出去這麼多了!
想著想著就有點兒委屈,眼眶一熱,淚水就順著眼角流入鬢間。
裴慎見我落淚,微微一怔。
有些局促地問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我撇過頭沒看他。
他急了,「說話。」
我哭出聲,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讓你別扯壞我的衣服,我攢錢攢了那麼久才舍得買,隻穿了一晚就被你給扯壞了。」
裴慎十分無奈,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賠你一件行不行?」
我迅速收起眼淚。
這玉佩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我「嘿嘿」笑出了聲。
靠在裴慎懷裡,「這衣服是專門為你買的,弄壞了我自然心疼。」
說著,我舉起玉佩,「不過現在好啦。」
「我多買幾件穿給你看,好不好呀?」
他的耳尖染上一抹紅,嘴角隱隱掛著一絲笑意,低聲道:「好。」
6
裴慎開了葷,食髓知味,夜夜痴纏。
我累得不行。
流水一樣的禮物被送進了我房裡。
我懶怠的很,直到今日才有了心思,起來細細查看了一番。
拿著算盤算了又算。
好多錢!
Ṫü₃這裴府當真是來值了!
我拿了一部分不起眼的首飾出去典當。
然後去了萬佛寺,替裴慎求了個平安符。
從前聽阿娘說,手上沾滿血腥的人是會被神佛厭惡的。
但我覺得裴慎是個好人。
比我爹好。
他至少人很大方。
從萬佛寺回來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我順道去了群芳閣。
昨日那幾位姐姐教我的東西很是有用,自然是要報答的。
再說了,我還要在裴府生活一段時間呢。
得多學一些討裴慎歡心的事兒才行。
畢竟他可是我的財神爺!
閣裡的姐姐們調侃我,「你有這樣的心思,什麼事兒做不成啊。」
「你夫君可真有福氣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聲音很大,似乎是有人在搜查什麼。
姐姐們有些慌亂,「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群芳閣的媽媽推門進來,「快收拾收拾,北鎮撫司的人說是過來查案。」
「查案?」
「查什麼案?」
「不知道不知道,快收拾收拾,出去候著。」
「小姑娘,今天教不了你了,你還是快些回家去吧。」
我露頭一看,外頭已經圍滿了人。
裴慎站在最中間,一臉肅殺。
完了!
我現在出去,豈不是被抓個正著?
不行不行!
於是,趁著人不注意,我偷偷藏在了簾布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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