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韻兒,你身體可有抱恙?」
「我和皇帝哥哥在一塊兒怎麼會有事?」
「你們在一起都幹些什麼?」
「吃東西,鬥蛐蛐兒,葉子戲,反正比之前在府裡好玩多了。」
「晚上你一人睡覺怕嗎?」
韻兒搖搖頭,將桌底的小黃狗抱了起來。
小狗被吵醒,打了個哈欠,哼哼唧唧地甩著尾巴。
「皇帝哥哥帶我捉的小黃狗,晚上有它守著我,我不怕。」
韻兒拿了根肉幹逗起狗來,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楚臨餘光瞥了我一眼,總算是沒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勢。
「是臣誤會了,多謝陛下照顧韻兒。」
「哈哈,既然誤會解開了,朕有一事想求太傅幫忙。」
「陛下明示。」
「朕要重振朝堂,做個好皇帝!」
11
做個好皇帝是假的,博取太傅信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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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初不僅沒給自己加智謀和權勢,還特意選擇了內憂外患的開局,隻因為我喜歡這種亂世動蕩的宿命感。
所以除了抱太傅大腿苟活,我是半點活路沒有。
可能是我之前做的事太過炸裂,導致楚臨根本不信我說的。
「實話同你說吧,朕先前是被鬼上身了,才做出了這許多欺師滅祖,罔顧人倫,天理不容的混賬事,朕現在沒事了,朕隻想當個好皇帝,造福百姓。」
「鬼神之說?傳天師。」
啊?找人來跳大神?
我連忙改口:「且慢,我剛不好意思說實話,其實不是鬼附身,我是被雷劈了。」
「天雷之刑?宣太醫。」
「哎呀,太傅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改過自新,重新做皇帝。」
楚臨上下窺了我一眼,很是果決:「不信。」
神經病,愛信不信。
「反正你不幫我,我是不會把老婆還你的。」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與韻兒但憑陛下處置。」
他說完,拂袖而去。
留我和韻兒小黃狗,大眼瞪小眼,小眼瞪狗眼。
12
怎麼回事?
我記得遊戲設定裡,林韻兒是他世交好友的女兒,林家被誣陷通敵叛國而慘遭滅門。
他隻救下韻兒一個,將她改頭換面娶為正妻,藏在府裡。
他可是視韻兒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怎麼可能隨我處置?
不對,其中定有詐!
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個月,都沒琢磨明白他到底啥意思。
本想喝點小酒解愁,卻不想回到寢宮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屏風後的倩影。
晚風,淡香,薄紗,美人。
我血氣方剛一男兒,說不上頭是不可能的。
「何人在屏風後?」
美人探出頭來,青紗遮面,身段窈窕……
呃……高挑……
呃……好像是魁梧……
莫非是某個不甘寂寞的男寵?
我穿來已三月有餘,從未踏足後宮,想必妃妃男寵們都想我想得緊。
現實中我是個孤兒,從三歲起就得自己想辦法填飽肚子,上學的時候休息時間全用來刷題,工作後為了還助學貸款和好心人的資助,瘋狂加班兼職。
半點私人時間都沒有,更不要說社交了。
唯一的愛好就是玩玩這遊戲,發泄下情緒壓力,結果還穿進來了。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我索性今兒把那些想幹又不敢幹的事,全幹咯!
借著酒意,我繞過屏風,一把將美人撲倒。
正欲揭開他的面紗,突然發覺有點不對勁。
這粗糙的皮膚,濃密的腿毛。
我看立繪,男寵們都是又白又嫩的嬌俏美男啊,這位是?
「你誰?」
「陛下,臣……不是,妾身伺候您就寢。」
這嗓子卡了拖鞋的聲音怎麼越聽越耳熟,像是……像是……
周將軍!
我一把扯開他的面紗,身下人露出本來的面目。
眼若銅鈴,滿嘴絡腮胡,一身綠色紗裙難掩強壯身姿,胸前的紅肚兜若隱若現。
「周將軍!你扮成這副模樣出現在朕的寢宮,你是何居心!」
周將軍面上泛起一抹詭異的紅暈,夾著嗓子繼續道:「臣愛慕陛下,想服侍陛下。」
說完,他那健壯如牛的臂膀朝我伸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來人啊!救命啊!」
我如同彈簧一般從他身上彈射起飛,比過年的年豬還難抓。
13
周將軍被趕來的御林軍當場抓獲,其中不乏他的手下。
「太傅你說句話啊!」
周將軍老臉黑紅,又氣又惱。
楚臨不知何時到的我身後,輕飄飄來了句:「考核通過。」
「啥玩意兒?考核?你拿女裝的周將軍來考驗我?你自己看看這合理嗎?」
「陛下曾誇過周將軍屁股翹,似乎是對周將軍有意。」
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他是怎麼能頂著這張清風霽月的帥臉說出這種大尺度葷話的?
我承認我之前在遊戲裡是點過這個選項,但那是因為周將軍遊戲立繪確實帥,188cm 的黑皮體育生誰能不愛?
可現在他是一個魁梧健壯的猛男,穿紅肚兜勾引我。
我沒兩眼一黑栽死在他身上算我命大。
「太傅,要不你再考考我?換一下變量,要不您親自上?」
「明日卯時御書房講學,臣告退。」
他說完,轉身離去。
獨留我一人面對憤怒的周將軍。
14
「陛下還記得自己讀過哪些書嗎?」
楚臨掂了掂手裡的木扇——就是我之前拿來勾他下巴的那把。
九年義務教育算嗎?
「都忘得差不多了。」我撓頭苦笑。
「那請陛下今日背完三字經再吃飯。」
「啊?這不小孩讀的嗎?我堂堂南越國國主,不應該批折子處理朝政嗎?」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陛下首當讀書明理。」
「可是……」
「陛下若不肯,臣自當以德服人。」
楚臨一聲令下,當即就進來兩個身高兩米的彪形大漢,一人架住我一隻手。
毫不留情三手板下來,我手掌都快裂開了。
外表看著文文弱弱,打起人來這麼狠。
好好好,以德服人是吧。
我服了。
背就背,反正我長這麼大別的不行,讀書還是很行的。
「人之初,性本善……」
15
為了讓自己堅持下去,我特制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日歷本,每挨過一天就打個叉。
在求生欲的迫使下,我忍著酷暑蚊蟲,在沒有電腦手機的御書房裡,艱難挺過了三個半月。
從孟夏到中秋,從《三字經》背到四書五經,再到《史記》《資治通鑑》。
令人欣慰的是,所有的汗水努力都沒有白費。
隨著我每日隨堂測試的分數越來越高,楚臨對我的態度也逐漸緩和下來。
今日是季考,我拿了接近滿分的成績。
正當我沾沾自喜之際,楚臨叫住了我。
我以為是作弊被他發現了。
立馬低頭,攤開雙手舉至頭頂。
「學生知錯,請太傅責罰。」
經過三個月的朝夕相處,我已經摸清了楚臨的脾性——吃軟不吃硬。
狡辯不如滑跪。
但這次,預料中的手板沒有落下。
他面色凝重地將玉璽放至我手中,語氣嚴肅警覺:「陛下,臣還有最後一問。」
「太傅請講。」
「從驕奢淫逸到克己復禮,陛下因何轉變?臣要聽實話。」
這我哪能跟你說實話?
我大腦飛速運轉,無數詩詞歌賦在我腦海中閃過,有一句格外突出。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話落,他瞳孔地震,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震驚無比。
啊?
隻是適當引用了下名言,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忽然,他猛地逼近,左手握住我的脖子。
低聲警告道:「別回頭。」
可他說完,我下意識扭頭。
然後就看見一條五彩斑斓,立起來有半米高的毒蛇,在距離我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吐著信子。
電光石火間,它一口咬上來。
是朝我脖子咬的,但咬在了他手臂上。
16
兩秒呆滯過後,我抱起楚臨的胳膊就開始猛吸。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極力制止。
「你做什麼?」
「給你把毒吸出來啊!」
「不用,你去找太醫。」
「吸了再找。」
我再次下嘴。
他額頭瞬間青筋暴起,臉漲得通紅。
「疼嗎?我輕點。」
我說完這句話,吮吸的力度小了些。
然而他的呼吸聲更重了。
17
太醫診完脈,煎好藥,連連稱贊我英明果決。
隨即準備給我把脈。
我美滋滋咂了口熱茶,心想著後半年的活路有著落了。
我救了他一命,怎麼著他也會保護我吧。
我一樂,又喝了一口。
隻是這第二口茶好像有股怪味。
像是腥味。
我低頭往茶杯裡一瞅,發現茶水都染成黑紅色了。
「陛下,您吐血了!」
太醫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哦豁,中毒了。
我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18
我昏迷了兩天,楚臨就衣不解帶照顧了我兩天。
我一睜眼,就看見他睡在床邊的長椅上。
燭火惺忪,絨毯半掩。
睡夢中的他蹙著眉,面帶病色。
發絲微微凌亂,軟袍也沒有往日的齊整。
我嗓子幹得要冒火,想喝水又說不出話來。
可他像是感應到一般,抬眼朝我望來。
「你醒了?」
他立馬起身過來。
我指了指嘴巴。
他渾身一僵,臉莫名地紅了起來。
「我那是為了讓你吃藥,沒有別的想法,你……」
他語氣是壓制不住的慌張。
「水……」
「哦你說這個,我去給你倒。」
我喝了兩大杯水,才稍稍舒坦點。
「好餓……想吃牛乳糕、桂花餅、芙蓉軟酪,最好是城外富芳齋的,他們家的……不甜……」
「傷沒好,吃不了。」
楚臨說著給我端來一碗白粥。
我也是餓急了,接過就喝,順帶隨口問了句:「你剛說吃藥什麼什麼的,是什麼意思?」
他手一抖,茶杯差點摔到地上。
「我去叫太醫。」
19
太醫說餘毒未清,需要繼續服藥一月。
由於需要靜養,楚臨便免了我每日課學。
換成了把折子搬來床邊,讓我躺著批閱。
他真的,我哭死。
於是這半月成了,他每天來我房裡,看書寫字,品茗焚香。
就連探子匯報情報也不避開我。
「丞相上月去拜訪了錦州刺史,與晉王私下通書信被截獲一封,請太傅過目。」
探子呈上密信,楚臨看完很是淡定。
「繼續盯。」
「兵部侍郎李官儀貪汙受賄約白銀八千萬兩,近日又與肅王往來密切,其二子強佔民女,致二死一傷。」
「李官儀及子孫賜死,其餘男丁流放,女眷充官妓。」
話落,他拿起擬好的聖旨朝我走來。
我心一驚,毛筆自手中滾落。
他拾起筆,抬眸與我對上,凜冽的寒光下藏著幾分試探。
「嚇到了?」
一想到我之前對他做的那些荒唐事,我的心比我的腎還虛。
「太……太傅,我要是做錯了事,你會殺我嗎?」
他沒有回答。
隻是將玉璽塞給我,隨即反握住我的手。
「陛下,該蓋章了。」
20
我戰戰兢兢打了一個月叉叉。
身體痊愈後想跟太傅喝點酒,來場坦白局。
誰知他出宮了,也沒跟我說啥時候回來。
無奈,我隻能自己一人喝悶酒。
正無聊呢,有人敲響了門。
我剛把門拉開了條縫,幾道身影就如同餓狼一般撲了過來。
有男有女。
「陛下,臣妾想死您了……」
妃子尾音拐了好幾個彎,嬌媚撩人。
「陛下,奴也想您……」
男寵則是緊張不安,羞澀得很。
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對我上下其手。
「等等等等會兒!你們脫我衣服幹嗎?」
「哎呀陛下,您再憋都要憋壞了,今天就讓妾身好好服侍您。」
「奴也想服侍陛下……」
「停停停,今兒太晚了,改日,改日行吧。」
此刻我是半點興趣提不起,隻能借口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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