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芷蘭聽罷一怔。
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麼,微勾了勾唇角道:「小侯爺說得是,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兒輪得到小輩做主呢?」
話音剛落,我那個便宜爹也跟著來了。
隻是眼下他的視線卻全然不在我身上,而是沉下臉盯著魏子徽道:「小侯爺,此事,你總得給老夫個說法吧?」
魏子徽眼神微迷:「蘇大人,能忍到現在沒動手扇你,實是因為你是婼婼的親爹。大半夜地驚動小爺,我倒還想找你要個說法。」
聽到魏子徽這麼說,安芷蘭神情一變。
「小侯爺此話何意?難道還想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小侯爺當我蘇家的女兒是什麼人?」
在我那便宜爹娘怒發衝冠,恨不得和魏子徽理論個八百回合的時候。
李仲提著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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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安芷蘭驚呼一聲,用帕子擋住了眼睛。
地上那男子倉皇間用外衫遮擋身體,我瞄了幾眼,發現這人倒有幾分好姿色。
隻是還不等細看,就已被魏子徽擋在了身前。
「袒胸露乳成何體統,李仲,閹了他!」
李仲原本已揚起佩劍,聽到魏子徽的吩咐後,他動作一頓。
「閹了?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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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難道:「若是閹了他,那二小姐往後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蘇清泉怒道:「休要攀扯我家女兒,你這奴才好大的膽子!」
魏子徽:「奴才?」
李仲:「奴才?」
我:「奴才?」
我下意識地後退幾步,魏子徽則幸災樂禍地站在我身側抱臂看戲。
「蘇大人,你慘嘍——
「這位李仲,李小爺,雖然明面上是我的侍衛,但那也是他那不靠譜的爹把他輸給我家的。
「但你再沒見識,總不能不知道他姓李吧。他出身隴西李氏,和當今陛下還沾親帶故,你敢叫他做奴才?」
蘇清泉驚得臉色發白:「這——這我不知,是我失言。」
但想到什麼,蘇清泉又挺直幾分腰杆:「可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能毀我女兒清白。這狂徒和我女兒有何幹系,憑甚說出那番話來?」
李仲也不廢話,把佩劍插回劍鞘,懸於腰側。
又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提著蘇清泉和安芷蘭進了客院中原本為魏子徽準備的房間。
進去後,安芷蘭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屋頂。
我不免感嘆:「李仲真是個做大事的人!」
魏子徽此時正用手刀劈暈了先前那個衣衫不整的男子,還十分嫌棄地把外袍解下來蓋在他身上。
聽到我的感嘆,魏子徽不忿道:「那我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那位,被魏子徽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臉都蓋住了。
「死人才要蓋著臉呢。」
魏子徽癟癟嘴,冷酷道:「勾搭我媳婦,和死人也差不多了。」
又追問道:「你還沒說呢,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我無奈扶額:「行吧,你也是做大事的人。」
魏子徽滿意了,領著我要進去看戲。
我有些猶豫:「你進去,不大方便吧?」
「沒事,我就聽聽,閉著眼睛,我不看。」
料想安芷蘭進去有一會兒了,就算再不中用也該把蘇凝收拾好了。
我便跟著魏子徽一並走了進去。
豈料原本在床上裹著被子瑟瑟發抖的蘇凝在看到魏子徽時竟然不顧體統掙扎出來:「徽哥哥,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
眼看香肩雪白,酥胸半露,魏子徽急忙哎喲連天地擋著眼睛。
「哎喲,什麼玩意兒這都是,我還是個孩子啊。」
魏子徽急忙面向著我,閉著眼睛指天誓月道:「婼婼,我沒看清,我見她動作不對,我就把眼睛閉上了。男德手冊我背得滾瓜爛熟,我還是幹淨的。」
我無奈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又看李仲在角落裡正嫌棄地擦著手。
我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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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都進來。」
安芷蘭癱在地上幾乎要瘋了:「還進來?誰還要進來?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魏子徽閉著眼睛中氣十足地挺胸抬頭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唆擺我永寧侯府的暗衛?」
「進來,都進來!!!」
說實在話,魏子徽這樣的人,和他做朋友時倒不覺得什麼。
可若是和他為敵,打不過也要被氣死。
眼看安芷蘭簡直要被氣暈過去,李仲遲疑了下還是開口道:「就不打算先把你女兒蓋上?」
安芷蘭這才後知後覺地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拿被子兜頭把蘇凝罩住。
屋外的人哗啦啦地進來了一片。
有蘇家的下人、永寧侯府的暗衛,還有幾個待考的舉子。
我驚訝地看向魏子徽。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魏子徽眼睛微微睜開一條小縫兒,又悄悄瞥了一眼蘇凝的方向。
發現她已經被被子罩得嚴嚴實實,這才松了口氣。
「你家這龍潭虎穴,我總不能不做防備地住進來吧?」
說罷,魏子徽後怕地擦了擦額角並不存在的冷汗:「我得守好我的清白啊。」
我遲疑了下問:「你既然準備得這麼周全,何苦還和李仲謙讓了半天?」
「那我能和他一樣嗎?他光棍兒一個,我這不是有你嗎?我總得考慮名聲啊。」
李仲後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我踩了魏子徽一腳,示意他可以閉嘴了,不然我擔心他一會兒挨揍。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壓根兒用不著審問,隻是蘇清泉和安芷蘭拿魏子徽完全沒有辦法。
魏子徽押著要審,這事兒就必須明明白白地攤在明面上。
左不過是蘇清泉和安芷蘭想要讓蘇凝和魏子徽生米煮成熟飯,隻是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被這幾個舉子們知道了。
這幾個舉子原本是借住在蘇家的。
歷年來京中的清流們總有這樣的傳統,在會試開始之前,邀幾位有望中榜的舉子入住家中,施恩於微末之時,以期日後有個香火情分。
卻不料,蘇清泉和安芷蘭還有蘇凝這三個蠢貨,謀劃這樣的大事竟然也不避這幾人。
也是這幾個舉子心術不正,不在房中安心讀書,竟然無意中探聽到了這樣的大事。
原本他們沒敢想著染指蘇家小姐,隻想著拿捏蘇家醜聞,以期將來謀求個好處。
卻不料陰差陽錯,到了這裡時竟發現魏子徽壓根兒就不在屋中。
而蘇凝早已用了迷情香,渾然人事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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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安芷蘭已經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而蘇清泉卻臉色鐵青道:「不知小侯爺客居蘇府,深夜不在院中,是在何處?」
我在此時出聲:「在我那裡。」
蘇清泉看著我,滿腔的怨憤憋屈忽然有了發泄的途徑,他指著我怒喝道:「你還要不要臉?深夜怎敢留宿外男私相授受?」
真是吃飽了撐的,不趕緊料理蘇凝惹下的這一攤子破事兒還有工夫管教我?
「莫說我們並非獨處,還有旁人在側。便是隻有我們二人,可我心懷坦蕩,和魏子徽清清白白,深夜又怎的?」
「你!」蘇清泉氣得怒發衝冠,疾步衝來揚手便打,「你不知廉恥!!!」
啪——
一聲清脆響聲響徹屋內,手掌和臉頰相接的動靜之大,驚得周遭眾人噤若寒蟬。
魏子徽歪著臉吐出口血,陰沉沉地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隨後露出一口帶血的白牙。
「好好好,我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你二女兒同外男偷情你不管,反倒衝我家有著婚約過了明路的婼婼發難。
「當著我的面兒便敢如此,蘇大人,你還真是把我的臉面按在腳下踩啊!」
蘇清泉沒料到他動手之時魏子徽會擋在我面前,方才他也是氣瘋了才動的手。
如今錯已鑄成,隻得小聲狡辯道:「家事罷了,我自己的女兒,我難道還管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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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好得很。」魏子徽撫掌而笑。
「冥頑不化,這事還是交由陛下主持公道吧。」
蘇清泉不敢置信:「些許小事,怎敢勞煩陛下?」
魏子徽指指自己腫起來的臉:「小爺我被打了,這是小事?」
李仲補充道:「咱小侯爺自打生下來,就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我嘀嘀咕咕道:「胡說八道,你那幾年沒少讓和尚道士們折騰。」
魏子徽拍了拍我的手背,附耳輕聲道:「這時候就別拆臺了,我這是幫你出氣呢。」
我看著他腫起來的左臉,十分愧疚:「疼嗎?」
魏子徽輕笑著捏了捏我的手:「這巴掌要是落在你臉上我才會心疼,能讓你關心一遭,也算值了。」
「可就算你這麼說這麼做,我也還是要退親。」
「為什麼?」魏子徽有一瞬間的失控,「你到底想做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我垂眼:「我隻想和你再無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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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鬧了一夜,待天明,一切重歸平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隻是府中舉子們皆被送了出去,而蘇凝,也和那名叫汪楚的舉子定了親,婚期倉促,就在半年之後。
我疲乏得很,回房直睡到日上三竿。
聽聞蘇凝得知自己被許給了搶奪了自己清白的汪楚,在院中鬧得不可開交。
過了正午,更是鬧到了我的院裡來。
「蘇婼,都是你對不對?都是你!
「都是你扣著徽哥哥不讓他過來,你肯定是早就知道我的謀劃,故意要我難堪。」
蘇凝披頭散發瘋瘋癲癲地來興師問罪,院裡的婆子女使們死命擋著她,和她帶來的人不消片刻就打成了一團。
我被春柳從被窩裡拉起來的時候,蘇凝已闖進了我房中,見什麼砸什麼。
直到她握住我門上的風鈴,才被我出聲制止。
蘇凝一怔,旋即露出個詫異的笑來:「你最在意的,竟是此物?」
她把風鈴在手中翻來覆去地把玩著:「誰能想到呢,這日日掛在門邊的不起眼的小物件,竟才是你心愛之物。」
我按了按抽痛的額角,不欲與她相爭:「把東西還來,滾出去!」
「我不還,你能拿我怎麼樣?」
蘇凝把風鈴鉤在指尖危險地來回搖晃著:「我不僅不還,我還要毀了它。」
說罷蘇凝眼底恨色一起,竟果真抓起風鈴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隻是風鈴未曾落地,被我穩穩抓在手心裡。
而蘇凝則被我反手一個巴掌扇倒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
「蘇婼,你憑什麼?」
我連眼風都懶得給她一個:「憑什麼?就憑你如今金尊玉貴不過是靠著我母親的嫁妝!蘇凝,若不是因你身上也有幾分外祖的血脈,你以為你有資格站在我面前說話?」
蘇凝滿臉怨毒:「我就知道,你一貫看不起我母親,看不起我。」
「現今,你總算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蘇凝擦了擦嘴角的血,從地上站起來,癲狂地大笑起來:「可你母親出身再尊貴又有什麼用?我母親的確是妓子生的卑賤庶女,可如今,你還不是要在我母親手底下討生活?」
我把風鈴妥帖地收進了妝奁匣中,這是魏子徽親手為我做的,說是能讓我心境澄明。
見蘇凝發泄夠了,我緩緩開口。
「那個汪楚,是我的人。
「你先前買來的春藥,不過是些助興的小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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