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放棄進修,家裡斷了我的經濟來源。宣傳營銷哪哪都要花錢,為了幫他入圍榜單,我咬牙賣掉了母親的遺物,一把孤品小提琴。
那是我贏下第一個比賽時母親送我的,也是她年輕時老師送她的出師禮,千金難求。
「他會真心幫我?還是你做了什麼?」沈宴眼睛發紅,一步步將我逼到梳妝臺邊,「是出賣你的靈魂,還是……」
他冰涼的手用力扯開我的領口。
我哭著扇了他一個耳光。
他被我打愣,半晌沒說話,又俯身抱著我痛哭,邊道歉邊落下憐惜的吻,說自己壓力太大了,看跟白丞的差距一下子沒繃著。
我私下找白丞道歉,希望他能再給沈宴一次機會。
白丞非常失望。
「我的確因為你,對他格外關注。我想看看自己輸在哪裡。
「現在看來,我並沒輸哪,隻是錯在相信你。
「你的眼光太差了。」
我攥緊不再拉琴的手,吸了吸鼻子,
「他隻缺一個機會。
「算我求你了,小白,最後一次。」
舞臺這段鬧劇並沒剪到正片,沈宴最後還是去了白丞的戰隊。
事實證明,白丞的風格是最合適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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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在比賽中奪冠,一舉成名,從此一路飛升,大紅大紫。
隻是白丞再也沒回到國內。
上輩子到死,我們都沒再見過。
7
白丞很快到了。
一身咖色風衣,眉眼分明,成熟英俊。
他隻大我們兩個月,與一桌剛畢業的學生站一堂贏太多了,一來就被大伙圍住。
傅梨立馬迎上去,嬌嗔道,「哥哥,我啥時候多了個嫂子?你要是跟老朋友合伙騙我們,可饒不了你哦。」
我閃到白丞身邊,燥紅著臉,「他說考完才能在一起,怕影響我復習。」
「喲喲喲!」眾人起哄。
我趁機拉下男人的衣領,湊近耳邊,「好哥哥,幫個忙。」
我甚至想好,被推開我就直接走人。
要我去親沈宴?
門都沒有。
話還未捎過去,白丞便自然攬過我的腰,將我攏到懷裡,對眾人說,
「今晚算我的,大家還想點什麼,別客氣。」
傅梨眼底滾過大顆的淚,咬唇強忍。
白丞視若無睹,低頭黏糊糊地問我,「寶寶還想吃什麼」「累不累?要不要先走?」……
他的到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無人在意沈宴的存在。
不知哪個好事者突然問起,那大冒險的懲罰怎麼辦?
從我提到「男朋友」起,沈宴就像朵沉寂的烏雲縮在暗處。
似乎不敢相信,我能在他眼皮底下談了男朋友。
白丞爽朗一笑,「你們不就是想看 KISS 嗎?」
他隨意撩開額發,抿了抿薄唇。
「要我寶貝親別的男人,肯定不行。
「我替她親,可以嗎?」
眾人尖叫狂笑,捶胸頓足。
「別鬧。」我錘了幾下白丞的胳膊,「你也不可以親別的男人。」
8
遊戲最後以沈宴幹掉兩杯紅白終結。
他雙眸因酒意濡湿發紅,安靜注視著我和白丞親昵地說著悄悄話。
又徑自開了一瓶啤酒,木然往下灌。
換做上輩子,他碰一滴酒、半根煙,我都會鬧上半天。
沈宴是老天賞飯吃的舞臺巨星,創作上才華橫溢,定型後的嗓音連最挑剔的耳朵都挑不出毛病,被奉為歌壇「寶藏級」存在。
粉絲更是要求公司給他的嗓子買巨額保險。
平時他去哪演出,我都替他備好泡枸杞的保溫杯。
像是要彌補自己那些被放棄的才華,上輩子我對他百般體貼。
如今看他作踐自己,不斷灌酒,我的內心卻波瀾不驚。
散場時,我跟白丞下樓,看到沈宴扶著牆角嘔吐,黏液刺激到喉嚨,仿佛肺都要咳出來。
路過的同學捂著鼻子繞路而行。
傅梨滿臉嫌棄,礙於大家看著,還是從小包摸出一包紙巾,躡手躡腳地遞過去。
她好顏面,「關愛同學」的人設永不倒。
沈宴接過,露出意外的目光。
「走吧。」我撇過臉,拉著白丞離開。
剛坐上車,車窗被人猛力拍打。
沈宴追了上來,酒意和酸意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他啞著嗓子道,「陳初遙,你可以不幫我,但別上他的車。」
白丞冷硬的聲音警告道,「別自作多情,滾開。」
說罷就要強硬升起車窗。
沈宴完全沒松手的意思。
我摁住白丞,冷眼看向車外的醉漢,
「沈宴,如果我有什麼舉動讓你誤會,很抱歉。我對你隻有同學情誼。」
他唇色煞白,顫抖嗫嚅,「不是的……」
「你再多想,就是騷擾了。」
其實從前我對沈宴,並非毫無感覺。
我們的孽緣始於高二的「一幫一」。
一開始,我很煩這個陰沉孤僻的學霸,被欺負隻會躲,白長個頭。
後來他在老師的安排下,整天拉著我講那些聽不懂的三角幾何。
平日惜字如金,唯有給我講題時滔滔不絕。
大好的放學時光,他逮著我不放。
窗外蟬鳴陣陣,頭頂的風扇吱呀作響。
我託腮打量他。
他的側臉長年被劉海擋住,不知掀開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呢?
然後我開始走神。
身邊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人,有趣得很。
我逗他,問進步了有什麼獎勵?
他幹巴巴地說,「學到的知識是你自己的,要什麼獎勵。」
「切~」
期末成績出來,我進步了一百多名,抽屜多了一支北冰洋。
上輩子的婚房中,我在冰箱備著一打北冰洋。
可沒人想喝了。
……
「你撒謊……」沈宴不相信我和白丞的關系,指了指我的手機。
「你連他電話都沒存,怎麼可能是男女朋友?」
除了傅梨,場上竟還有第二個人留意到我撥的號碼。
的確,我是憑記憶撥通,上面沒有跳出名字……
「她能背下來,自然不必存。你想想,這說明什麼?」白丞好整以暇,「聽說你腦子好,應該能明白吧?」
「再說,我和我女朋友鬥嘴吵架,互刪隻是情趣。」
「你最好照照鏡子,別以為什麼人都能趁虛而入。」
白丞失去耐心,關窗,開車走人。
男人呆杵在原地,身影在倒視鏡中逐漸模糊。
白丞掃了我一眼,「心疼了?要回去嗎?」
「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會為了他,放棄出國進修的機會?忘記了我們……」後面的話白丞沒說,但我明白。
昨晚我們剛吵架,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今天我一個電話他就能趕到,配合我演戲,已經算仗義了。
「我想留在國內發展。」這是我今晚快速梳理思緒後,得出的結論。
「三年,我會擁有自己的事業。」未來的發展形勢盡在腦海,如果不利用這波信息差打出優勢,豈不是白活兩世了?
「行,那我們三年後見。」白丞不再執著一起出國的約定。
「一個人在外,要保重。」下車前,我拍了拍他的肩。
「這麼關心我?不如我們假戲真做……」
「我不接受異地戀。」
「好,等暑假,我能邀請你來做客嗎?」
「想出去,我會自己買機票。」
這一世,我不再沉溺於對沈宴的無限付出。
有大把的精力和時間去實現很多夢。
我的能量隻為自己所用。
9
和沈宴相處的高中時光也非一無是處。
高三一年我的成績大幅提升。
此時畢業,我不用再考慮沈宴報哪個大學,不用硬著頭皮逼自己念三年不感興趣的專業。
高考成績足夠讓我選擇一所不錯的高校,選擇喜歡的熱門專業。
除主修專業外,我還輔修了藝術理論和音樂鑑賞,開始投入新古典的創作。
雖然不打算出國進修了,但我利用高考完的這個暑假,去了音樂大師的故鄉走訪採風。
探望母親的恩師,與父親的關系緩和不少。
見世界之大,識人外有人。
見識漲了,雙目自明。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10
大學開啟,我投入充沛的生活與學習,不再過問沈宴和傅梨的消息。
偶然刷到班級群彈的消息,都是討論傅梨又成了新學校的校花。
而沈宴除了一則貼在公告欄的錄取喜報,泯然眾人。
上輩子沈宴成名早。
我一發現他的創作才華,鼓勵他寫歌,幫他發到網上。
很快就吸來一波粉絲,同時也招來了「蒼蠅」。
當時他家裡人病了,有人私信要他的歌,要求是不能署名。
他想賤賣曲子,我哭著求他別糟蹋自己的心血,珍惜羽毛。
那年冬天,我們縮在沒暖氣的出租屋,他吻掉我的眼淚,發誓要給我過上好日子。
後來我們住在全市最頂級的豪宅裡,卻早晚不相見。
當時為了讓沈宴得到正規唱片公司的賞識,首先需要錄制一張好的 demo。
錄制好的 demo,自然需要好的錄音環境和後期師。
一來二去都是錢。
我隻能比之前更加努力打工,什麼累活髒活都幹。
怕影響室友休息,我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狹小潮湿的出租屋放不下鋼琴,窗外也聽不見小提琴聲,唯有鍋碗瓢盆吵雜的碰撞。
曾經拉琴的手變得粗糙,為他的音樂創作鋪路。
辛苦錄好的 demo 沒人氣,投了好幾家都被打回頭。
當時我死忙當活馬醫,把他的歌塞到情感視頻和解說電影裡當配曲,剪成短視頻到處發。
沈宴知道後大發雷霆,不爽自己的作品和快餐視頻縫合到一塊。
我熬了兩個大夜剪出的視頻,被他說得一無是處,忍不住回懟。
「你都可以讓它換個爹,換個發布形式,而我隻是把它放到視頻裡,就那麼難接受嗎?」
他甩門而去,為此我們一周沒說話。
直到這波試水視頻大獲成功,他的態度才有些軟化。
那段時間,我白天上課,課餘打工,晚上熬夜自學替他剪視頻。
他的全網粉絲很快達到百萬級別,成為平臺備受追捧的素人歌手。
也是因為這波熱度,讓當時的節目組看到了他。
他的視頻裡有風有月,有歌聲,就是不會有我。
上輩子的我並不在乎,真心把他的成功當作自己的成功。
其實我跟白丞一樣,受過良好的音樂教育,隻是當時遇見了沈宴。
一個天才般的存在。
我們在一起的那個暑假,我認識到天才與普通「有才華」的區別。
他隨手寫的譜子,無意哼唱的旋律,是我終其一生不可企及的高度。
如今,我隻想活出自己,我本來亦也才華,為什麼要做別人的綠葉?
白駒過隙。
兩年過去,我沒打聽過沈宴的任何消息。
直到某天,我和沈宴共同的朋友突然打來電話,激動地問我知不知道。
沈宴和傅梨竟成了組合。
他們被娛樂公司挖掘,以情侶 CP 的人設進入娛樂圈,出道當天首發的新歌一周內爆火全平臺。
我點開試聽。
熟悉的旋律和歌詞貫入耳中。
我渾身一震。
是上輩子我聽過無數遍、化了灰都不會忘的歌:《仲夏夜與蟬鳴》。
就是這首青澀的處女作,成為沈宴踏入娛樂圈的入門券,後來唱遍大江南北。
隻是……
我往下一拉,作曲作詞處寫著:
傅梨。
11
電話那頭,老同學激動地跟我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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