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同意離婚。
畢竟我手裡掌握的資金不少,他要好好權衡。
我不急。
急的是姜梨。
讓她慢慢熬吧。
10
一周後,許母打來電話,說阿姨老家給了兩隻走地雞,做了雞湯讓我回去喝。
結果我剛進門,姜梨就跟瘋婆子似的闖了進來。
「林憂!你夠狠的,現在我一分錢也拿不到,你開心了!」
我坐到許母身旁,拿起碗慢慢喝著湯,「你離婚手續辦好了?」
姜梨氣得眼珠通紅,「你怎麼不去死!我沒見過你這麼惡毒的女人!」
她美國的前夫收到我發過去的手術記錄。
那邊認定姜梨婚內出軌並懷孕,拒絕分配財產。
姜梨淨身出戶,一分錢都拿不到。
姜梨哭天搶地,許母擺擺手讓人給拖了出去。
贊許道:「我當年要是有你這手段,也不至於被欺負得差點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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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機提出,「媽,我想跟幸川離婚了。」
許母不同意,「林憂,媽可舍不得你。」
「媽,我可以不要你給我的那些股份,我就是想離婚。」
「媽,您想想,您這一輩子的確是守住這份家業了,沒讓別的女人搶去,可是您過得開心嗎?」
許母的眼淚差點掉進湯裡。
「林憂,你說得對,媽這輩子實在是太苦了……」
「離婚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股份我不會收回,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往後要常回來看看,做不成媳婦,你就給媽做閨女吧。」
……
我猜得沒錯。
姜梨比我急。
她如今身無分文,如果不能緊緊抓住許幸川,往後的日子都沒了著落。
沒過幾天,她就找到我外婆家來了。
「林憂,你如果真想離婚,就該拿出個樣子來。你住在這裡許幸川都知道,三天兩頭過來找你,你究竟是想離婚,還是想吊他胃口啊?」
「說了離又不離,你憑什麼給我希望又不斷讓我失望?」
我沒慣著她,直接呼了她兩個大嘴巴。
「真想離婚是個什麼樣子?像你一樣躲著自己的丈夫,然後跟另一個男人滾到床上去,還逼著人家老婆趕緊離婚?」
「姜梨我告訴你,不是我不想離,是許幸川不想離。有來我這裡挨巴掌的力氣,你還不如留著去勸許幸川!」
「說我給你希望又讓你失望?那以後要是皮痒了你就盡管來,我不介意打到你絕望!」
姜梨哭著跑了。
我不介意她跟許幸川告狀。
他越討厭我越好。
還能早點把這個婚離了。
11
說實話,虐姜梨有點讓人上癮。
所以當在閨蜜婚禮上見到一同出席的姜梨和許幸川,我又有點蠢蠢欲動了。
這回有許幸川在身邊,姜梨又柔弱得像隻小兔子了。
她見到我就是一副惶恐的模樣。
直往許幸川身後躲。
許幸川從進場就在找我,見到我滿眼驚喜。
可衣袖被姜梨拉住。
他不耐煩地掙脫,衝我跑過來。
「林憂,你今天真漂亮。」
我冷笑,「我哪天不漂亮?怎麼你剛發現嗎?以前瞎了?」
姜梨嗆了我一句,「林憂姐,你怎麼這麼說話。」
說完,又瑟縮著退了兩步,一副被我欺負的小模樣。
我偏頭,「姜梨,你流產手術滿一個月了嗎?這麼早出來應酬不怕受風以後不孕?」
姜梨的臉漲得通紅。
我又問,「留給你的照片看完了嗎?喜歡哪個款式?等許幸川再有緋聞的時候,好讓他給你買。」
從前,我每收到一個愛馬仕,都會拍張相片,在背面記錄上那些姑娘的基本資料。
離開的那天,我把包賣了,照片全都留給了姜梨。
姜梨氣鼓鼓地,「你別想挑撥我們,從你離開家,幸川身邊就沒出現過亂七八糟的女人,根本就是你不夠優秀留不住男人!」
她現在完全把自己當成了許幸川的妻子。
可以在公共場合不知廉恥地叫囂。
我快笑死了。
「姜梨,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許幸川他沒給你買愛馬仕吧?這不代表他身邊沒有人,而是他根本就不願意花錢哄你。」
「從前他女人都有個價,看來你連那些女人都比不上。」
「瞧瞧你這不值錢的樣子,恐怕連請私家偵探的錢都沒有吧,不如我送你點線索?」
我掏出手機在她面前晃了晃。
裡面是許幸川摟著別的女人從酒店出來的樣子。
前天發小恰巧碰到偷拍發給我的。
許幸川看著我,臉色一言難盡。
姜梨肺都快氣炸了。
抓住許幸川大鬧了一場,兩人直接不歡而散。
12
閨蜜婚禮過後,許幸川似乎意識到跟我沒辦法復合了。
他最終同意離婚。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許幸川紅了眼眶。
「林憂,對不起。」
我擺擺手,「往後抱歉的話就留給姜梨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聽了。」
許幸川搖搖頭。
「我和她,不可能的。當年都沒衝破世俗的束縛娶她,現在怎麼可能娶她。」
姜梨傻就傻在,以為長得漂亮點,跟男人撒撒嬌,就會換得一世安穩。
可她忘了。
許幸川不隻是個男人,他還是個商人。
從小就學會了權衡利弊。
或許他愛她,心裡有她。
但是他絕對不會娶她。
他從小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姜梨的媽媽欺負。
他是心疼媽媽的。
後來姜梨到了許家。
他對姜梨生出的愛意其實大半是帶著叛逆的。
越被阻止,越想嘗試。
等到成年了,除了肉體上的那點歡愉,已經再也撞擊不出別的火花了。
而恰恰這點肉體上的歡愉,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提供給他的。
說白了,他不是非姜梨不可。
許幸川坐進車裡,衝我擺擺手。
「林憂,好好的。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我微笑著衝他點頭。
「放心,我會常去探望許伯母的。」
13
我和許幸川離婚後,姜梨踏實了許多。
我將他們兩個的電話都拉黑了。
而後出去旅遊。
到雲南的那天,我接到了許幸川秘書的電話。
她給我講了一些笑話。
我留給姜梨的那些照片就像是甜蜜的炸彈。
姜梨天天闲著沒事就研究那些女人。
在她心裡,這些都是扎在她骨頭裡的刺。
她要一個個地去查去確認,才可以放心。
可是她的考察之路有些坎坷。
那些女人沒一個善茬,把姜梨差點懟死。
「你來查我,你是什麼身份?許總夫人當年都沒管過我,你一個連三都算不上的十幾二十幾來管我?」
「都不敢承認自己和許總的關系,還需要用妹妹的身份打掩護,可見許總到現在都沒給你個名分,也沒怎麼看重你吧!」
「你不提許總也就罷了,一提到他,我還甚是想念呢,改天就約他吃頓飯。」
隨後,電話打到了許幸川那裡,「許總,你的新朋友可不怎麼懂事呀!」
許幸川罵了姜梨。
「我從前在外應酬,林憂從不過問。再看看你,電話打得快要人命了!」
「我每次喝酒回來,哪怕身上有香水味和口紅印,林憂都會照舊給我倒上一碗醒酒湯,溫柔地叮囑我早點睡,再看看你,一根頭發都能鬧半夜!」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了!」
姜梨被罵,辯解說是我故意留下那些信息的,是我引導她這麼去做的。
許幸川卻沒生氣,換了一部電話打給我,「原來一直覺得你對我不聞不問,看來你對我的事還是挺上心的。」
我那時正爬著玉龍雪山。
「是,畢竟夫妻一場,丈夫去了哪個衛生間方便,我還是要關心一下,否則把病毒帶回家,可不大好了。」
許幸川:「……」
14
許幸川跟姜梨的關系越來越緊張。
姜梨對追蹤那些愛馬仕女人的事依舊樂此不疲。
不久就捅了大簍子。
她騷擾的這個女人已經結婚生子,嫁給一個上市企業的大老板。
姜梨給人家打電話的時候,丈夫恰巧就在身邊。
男人原本當自己的妻子是朵小白花,這回知道了真相,一怒之下就要離婚。
後來被妻子安撫下來。
心裡卻咽不下這口氣,聯合了幾個海市的兄弟,沒少給許幸川使絆子。
沒辦法,許母親自去給人賠了不是,好說歹說,說當年是許幸川追求人家,人家沒同意,不知怎麼傳著傳著就變了味。
事情好不容易解決了。
許母氣得直接把許幸川趕出了公司,停了銀行卡,甚至連房子都收了回來。
許幸川覺得是自作自受,心甘情願找了份底層的工作做起。
姜梨這才明白,她永遠都做不了許總的夫人了。
因為, 許總都不是總了。
無奈之下, 她又找了個男人。
卻沒料到那個男人是之前被她禍害的那個「愛馬仕女人」設計的。
男人玩夠了姜梨, 找了一幫人假裝是自己夫人抓小三。
當街把姜梨給扒光了, 懟臉拍。
拍夠了, 直接給了一酒瓶子, 破相了。
15
年前,我回去探望了許母。
她年紀大了, 小毛病越來越多。
「大家都勸我,等再過兩年, 還是得把幸川叫回來。」
我點頭, 「是,您就這麼一個兒子, 他不管公司,誰管呀。」
「問過幸川, 他說沒臉回來, 我先撐著吧。」
許母嘆口氣。
「姜梨精神出了問題,幸川給她接到身邊照顧了, 前段時間鬧得厲害,沒辦法就給送到醫院去了。」
我剝著橘子, 「挺好,也算有情有義。」
許母期待地看著我,「你看你和幸川……」
我笑,「再讓您選一次,還會嫁給許伯伯嗎?」
許母也笑了,「就你機靈。」
從家中出來時,我遇到了風塵僕僕趕回來的許幸川。
身邊跟著姜梨,手裡拿著一串糖葫蘆。
從前意氣風發的許氏總裁, 如今憔悴得像個小老頭。
見到我, 許幸川眼睛裡突然像是裝滿了星星。
「林憂, 你來了?」
我嗯了一聲,「坐了一會兒了,這就回去了。」
我衝著直勾勾瞧我的姜梨抬抬下巴。
「出院了?」
他眼裡的星星不見了, 「嗯,總不能讓她在裡面過年。」
「林憂,留下來一起跨年吧。」
曾經我們發誓, 這輩子要一同迎接每一個新年。
我搖搖頭。
「不了。」
「離開你,就算是過年了。」
許幸川愣愣地看著我。
苦笑著搖了搖頭。
而後有淚花在眼裡閃現。
「林憂,你真可愛。」
「謝謝你的誇獎。」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叫。
許幸川的肌肉似乎已經有了記憶,甚至都沒看仔細, 便撲了過去。
我抬頭, 隻見姜梨扯著一位路過的女士手裡的愛馬仕, 另一隻手將糖葫蘆往人家頭上砸去。
「壞女人,讓你勾引幸川哥,我打死你, 打死你……」
許幸川用力把姜梨 往回拉, 不斷衝那邊的女士道歉。
真熱鬧。
我笑了笑,轉身走進風雪,背對著身後的人擺擺手。
再見, 許幸川。
再見,曾經的愛。
再見,我的愛馬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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