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主出現後,陰鬱反派開始漸漸忘記我。
他忘記我的救贖,忘記我為他選擇留下,忘記……他發過誓絕不讓我後悔。
他隻記得我是個惡毒女配。
所以,女主顫抖著在他面前解下浴袍,咬著唇乞求救她奶奶時。
他沒拒絕。
那一刻,我決定脫離這個世界。
宋忱辭厭極了我,故意指示我到偏遠山區替女主送物資。
突發地震,我被埋在廢墟下。
接到了來自宋忱辭的最後一通電話。
他嗓音驚懼又惶恐:「謝知春,映川地震了,你在哪兒?」
我抹掉糊住眼角的血,笑了一聲:「你派我來映川了呀,你忘了嗎?」
頓了頓。
我望著磚縫透出的刺目陽光,輕聲說:「宋忱辭,再見。」再也不見。
後來,聽說科技ṱŭₔ新貴宋忱辭連夜趕至震區。
發了瘋地徒手挖了整夜。
也沒能找到他消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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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見季月月,是在宋忱辭的別墅。
我剛出差回來,抱著文件袋給他送資料。
一推門進去,就看見宋忱辭半蹲著身。
沙發上,坐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孩,裙子上有破口,蹭了灰,露出修長白淨的腿。
宋忱辭握著她的腳踝,正垂著眼細心地替她上藥。
季月月怕疼,往後縮了縮,一張小臉皺起。
她的嗓音軟得像是求饒:「宋總……疼。」
宋忱辭頓了頓,掃她一眼:「嬌氣。」
話音落下,他又像是無可奈何般,俯身湊近傷口,溫柔地吹出一口氣。
「轟隆!」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有閃電劈落。
司機小王一手舉著傘一手拎著行李箱跟在我身後匆匆進門,面帶焦急:「謝小姐,您沒淋到雨吧?」
下一刻,他看到了客廳的二人,瞬間噤聲。
宋忱辭終於看見了我,他長眉一壓,站起身,嗓音帶著不耐:「謝知春?你來做什麼?」
我僵在原地,看著宋忱辭的表情。
覺得陌生。
分明才兩周不見。
那個為我逃課打架,隻因混混對我百般糾纏,他碰巧遇見後,揪著對方的衣領跟發了瘋的狼崽子一般死命廝打的宋忱辭。
那個因我生他的氣,沉默寡言跟在我身後,再三道歉保證不再犯錯的宋忱辭。
那個連夜從保加利亞飛回來,隻為帶著最新鮮漂亮的玫瑰,帶著他力所能及獲得的一切最好的東西向我求婚的宋忱辭。
那個曾經滿眼愛慕,半跪在我身前虔誠地許諾會愛我一輩子的男人。
好像,消失了。
我喉嚨有些發哽,沉默地看著面前,宋忱辭將季月月小心護在身後。
我問小王:「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小王心虛地看著地磚,傘面上的水珠順著線條不斷滑落。
「……您離開的那周,季小姐入職成了宋總的私人秘書。」
原來。
女主出現隻需半個月。
曾經的山盟海誓就可以變成不堪一擊的碎紙。
宋忱辭很不耐煩,他厭惡地盯著我,眼中毫無溫度。
「謝知春,你有病?打聽月月的消息做什麼?」
他冷嗤一聲:
「欺辱了我整整八年,現在又想對不相幹的人下手?」
「惡心。」
2
我們的曾經,他當真忘得一幹二淨。
顛簸的旅程耗盡了我的所有精力。
我沒力氣跟宋忱辭爭辯。
我走到他面前,竭力讓自己平靜地遞出手中的資料:「這是我去川城談的合同,你有空的時候看看。」
宋忱辭漫不經心地掃了資料一眼。
沒接。
他臉上閃過一絲嫌惡,看也不看我一眼,彎腰握住季月月的手腕,嗓音放低:「我抱你上樓。」
季月月驚慌地往宋忱辭的方向縮了縮,神情帶著怯弱:「宋總,謝小姐帶回的資料,你……不看嗎?」
宋忱辭嗓音放得更軟:「別擔心,無關緊要。」
聽到這句話,我腦子裡努力撫平的那根弦似乎被徹底折斷。
去川城辛苦奔走月餘。
在他的口中竟成了不值一提。
我手指緊了緊,抬手就將手中資料往宋忱辭臉上砸。
未被裝訂的資料瞬間漫天散落,鋒利的紙張邊緣甚至在宋忱辭臉頰處劃出血痕。
我冷冷地盯著他:「愛看不看。」
集團挖空心思地想獲取川城的資料,想在之後的投標中佔得上風。
如今宋忱辭對我的態度成了這副模樣,我也沒必要眼巴巴地往上湊。
說完。
我踩過地上的資料轉身就往外走。
宋忱辭掀起眼皮冷冷地盯了我半晌,慢慢吐出一口氣,最後還是蹲下準備撿起地上零落的紙張。
季月月見狀,也慌忙跳下沙發蹲在宋忱辭身邊撿拾。
她小聲嘟囔:「謝小姐真是不明事理,這樣重要的資料怎麼能隨便亂丟呢。」
她嗓音雖然不大,但在這樣空曠靜謐的空間,我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
誰都知道這份資料重要。
我譏嘲地回頭望了一眼,冷聲叮囑小王:
「快替宋總收拾收拾地上的垃圾,全部撿起來拿到外面燒了,別髒了他的豪華大別墅。」
小王遲疑地看著我:「啊?」
我催促他:「去,別耽誤宋總寶貴的時間。」
聽到我的話,宋忱辭面色冷峻。
小王聽話地小跑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所有資料,還細心地把宋忱辭和季月月撿的那幾張也一並抽走。
然後他一邊看著我的臉色,一邊走到門廊外,掏出打火機把資料像燒黃紙似的抖落抖落點燃。
宋忱辭目睹了這一切。
他臉色沉下來,眼裡慍色漸濃。
我也懶得將餘光再分給他,朝著小王抬了抬下巴,不鹹不淡地開口:「行了,走吧。」
宋忱辭像是終於忍不下去。
他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牆上。
宋忱辭的眼眸極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沉潭。
他捏著我的下巴,神色陰戾。
「謝知春,你把我當狗一樣玩弄了八年。」
「現在還把我當狗?」
3
宋忱辭十二歲時家破人亡,被領進謝家。
謝知春從一開始就不待見宋忱辭,覺得這男孩眼神陰鬱,是條養不熟的狼狗。
她經常欺負宋忱辭。
冷天澆他一身的冰水,還把他鎖在門外不肯進屋。
我穿進來的時候。
宋忱辭穿著一身快要凝成冰碴的衣服,蹲在別墅的角落一聲不吭。
看著角落裡那個臉色慘白的陰鬱少年。
明知道他是書中最大的反派,陰鸷狠戾。
可望著他唇色慘白的可憐模樣,我還是不忍心。
給他開了門,讓他換衣服,替他端熱湯。
從那天起,宋忱辭發現對他向來惡語相加的謝知春仿佛一夜之間換了個人。
他謹慎又戒備,生怕這是什麼針對他的新把戲。
我無奈,揉著他的發頂:「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湊近他。
「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專門來幫你的。」
宋忱辭那時候年紀小,終究是單純。結合我前後態度的巨大反差,立刻就信了。
他眼眶一紅,攥著我的衣角,喉結滾動。
「姐姐,你之後……還會離開嗎?」
我笑了笑,戳他的額頭:「你要是聽話,做一個好孩子,我是不會離開的。」
宋忱辭抿著唇搖頭:「我會聽話,你別走。」
宋忱辭跟在我身後,笨拙又沉默地學著如何變成一個好孩子。
學了整整十二年。
就連向我求婚的那天,他也半跪在地上,仰頭望著我,眼底滿是隱忍又克制的愛。
「姐姐,我之後也會一直聽話。」
「求你永遠為我留下。」
現在。
宋忱辭粗暴地將我抵在牆上,帶著狠厲,帶著一股近乎陰鸷的冷漠。
他質問我:「你憑什麼?」
憑什麼?
就憑這個世界是已成定局的書,再濃烈刻骨的愛意最終也會被劇情抹平。
世界線的齒輪轉動,橫生的枝節被滾輪碾軋得粉碎。
我被宋忱辭徹底遺忘。
他忘記他對我許下的承諾,忘記愛我徹骨。
我看著宋忱辭那雙犀利又冰冷的眼。
內心像是直直地墜入寒冷刺骨的風雪中。
我眼眶紅了:「宋忱辭,怪你什麼也不記得。」
4
回到公司後,我開始躲著宋忱辭。
任誰也無法坦然接受,相愛多年的戀人轉眼間就把自己忘得一幹二淨。
甚至,他隻記得我是欺辱他多年的惡毒女配。
對我厭惡至極。
看著宋忱辭無微不至地照顧季月月,跟她在會議室中調笑。
我很清楚地明白。
他的愛沒有消失,隻是轉移到了他命定的女主身上。
可這比他單純地恨我還要令人難過。
我承認。
面對這樣的變故,我毫無改變的能力。
我決定放棄。
我去了宋忱辭的別墅,想把所有彰顯我存在過的痕跡全部搬走。
或許是宋忱辭很少回來的緣故,這裡的陳設跟我離開的時候相差無幾。
我抱著個紙箱,一件件地把屬於我的東西往裡面丟。
就像……親自把我在宋忱辭的回憶裡抹除。
宋忱辭的臥室裡擺了一張相片,是我們在挪威特羅姆瑟看極光時拍的。
我望著鏡頭,宋忱辭垂眸懶散地望著我。
他的眼底,是濃稠得化不開的愛意。
我們在極光下祈願,相愛到白首。
相框上落了一層薄灰。
我攥著照片,突然就覺得鼻酸。
分明我離開前還好好的。
宋忱辭掐著我的腰,吻我吻得很兇,動作溫柔卻帶著毫不掩飾的野蠻。
他摁著我的後頸,咬我的唇。
宋忱辭又凜又烈的氣息在我身體裡橫衝直撞,勾得我渾身戰慄。
他嗓音悶悶的:「姐姐,舍不得你去。」
我用鼻尖蹭他的臉,哄他:「我很快就回來。」
怎麼轉瞬間,一切就都變了……
我的眼淚「吧嗒」落在相紙上,洇開了一道湿痕。
我匆匆地伸手去擦,卻在下一刻突然聽見樓下停車的聲音,是宋忱辭回來了。
手中的相紙沒拿穩,飄進了沙發縫隙裡。
我急急忙忙地蹲下去夠,可相紙掉得太深,很難摸到。
樓下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響,是宋忱辭上樓的聲音。
我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被宋忱辭逮住了也不過是罵我一通,無所謂了。
吸了吸鼻子,正準備推門出去。
就聽見季月月窘迫的聲音:「宋總……放我下ṭṻₔ來,我能自己走。」
驟然聽見季月月的聲音。
我動作一僵,內心生出一股逃避的衝動。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宋忱辭已經走到了門口,伸手推門。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蹲下躲在了沙發後面。
5
季月月為了給奶奶治病,家裡欠了很多錢。
今天是被追債的人討上了門,堵在門口。
家裡被打砸一空,季月月還被潑了一身髒水。
被逼無奈之下,季月月隻能帶著哭腔給宋忱辭打電話,求他幫助。
宋忱辭把季月月抱進房間,嗤了一聲:「別哭了,像隻花貓。」
他把季月月拎進浴室,讓她洗澡換身衣服。
或許因為環境陌生,季月月洗得很快,裹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一雙眼睛水汪汪的。
她帶著鼻音:「謝謝宋總。」
宋忱辭眉頭蹙了一下,沉默片刻,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季月月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搖頭:「沒事。」
季月月注視著宋忱辭,或許是被浴室水汽蒸過的緣故,她臉頰紅撲撲的。
她朝著宋忱辭走了兩步,似乎下定了決心:「宋忱辭……」
她的手有些顫抖,落在自己的腰間,一點一點地解開了腰間的系帶。
下一刻,整件浴袍落在地上。
輕飄飄的。
季月月咬著唇,一雙眼睛裡帶著淚花。
「能不能求求你,救救我的奶奶。」
說著,季月月低下了頭,露出纖細柔美的脖頸,像是邀請獵人品嘗。
她嗓音帶著顫:「我願意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沉默。
室內陷入一片寂靜的沉默。
我的心髒緊緊地揪了起來,一邊懊惱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躲在這裡,一邊後悔自己今天不該來。
宋忱辭很久沒有說話。
我心底帶著最後一絲期盼。
見宋忱辭彎腰撿起了地上的浴袍,披在季月月的肩上。
季月月一雙眼睛黯淡下去,她閉了閉眼睛,帶著羞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
下一刻。
宋忱辭彎下腰,吻住了季月月。
他的吻蠻橫,吻得季月月渾身發軟,幾乎癱在宋忱辭的懷中。
我的心瞬間落入了冰窖。
我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楚地意識到,我多麼像一隻陰暗醜陋的老鼠,躲在角落偷窺著旁人的愛恨。
我跟宋忱辭真的沒有以後了。
我隻是闖進他生命中的一抹變故,我短暫地偷走了他的愛。
現在,他要去迎接隻屬於他的女主。
宋忱辭摁著季月月的腰,掐著她的下巴,一雙眸子裡帶著濃稠的情欲,他嗓音有些啞:「不是現在。」
他的動作很溫柔,拍了拍季月月的後背:「別擔心,我會幫你奶奶,進去把衣服穿上吧。」
季月月進了浴室。
我仍在愣神,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停在我的面前。
宋忱辭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雙眼睛裡淬著冰,不帶有絲毫的溫度。
他嫌惡地扯了扯嘴角:「謝知春,偷窺?」
「挺惡心的。」
6
我沒辦法看著宋忱辭跟別人在我面前相愛。
我決定脫離這個世界。
我開始交接我的工作,一點一點地抹除我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
公司的東西不多,收拾得很輕松。
隻是……宋忱辭的辦公室,掛著我們曾經一起去寺廟求下的紅繩。
我想。
把它一起帶走。
我上樓後,想刷宋忱辭的門禁。
拿工卡刷了下,沒有權限。
門口的助理看見我,臉上浮出一絲歉疚:「謝總……抱歉,宋總之前叫我們刪掉了。」
他替我刷開門。
我敲門進去,以為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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