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蔣敘野的浴室發現了幾根淺棕色的發絲。
我沒哭沒鬧,也沒問蔣敘野要個解釋。
因為我知道這是女主的。
而我未婚夫蔣敘野是注定會愛上她,拋棄我的病嬌偏執男主。
所以我識趣體面地主動退出。
隨便給他留下一句。
「蔣敘野,你真惡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就灑脫轉身,出國玩了兩年。
再回國,當晚我就被綁架。
那個不可一世的京圈大佬蔣敘野手臂滿是新舊劃痕。
他跪在地上,顫抖著語調,聲聲哀求。
「小枝,從始至終我都沒有過別的女人。
「求你再愛我一次好不好,求你……」
1
蔣敘野擁著我撞開臥室的門。
屋裡沒開燈,黑暗中我看不清蔣敘野的神色,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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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寂靜,唯能聽到他重重的呼吸聲。
「小枝,小枝……」
蔣敘野語調喑啞,喉結難耐地滾動。
清疏的氣息在空氣中交纏,我聞到了很沉很苦的苦檸香。
溫熱的吐息,蜻蜓點水般掃過我的耳垂。
我緊緊攥著他的襯衫,後背激起一陣酥麻。
蔣敘野一隻手掌緊緊箍在我的腰間,另一隻手抬手打開了燈。
燈光明亮,曖昧無處遁形。
我紅著臉埋在他的胸前,心髒快跳出喉嚨,終是忍不住抬頭看去。
他的襯衫在混亂中被我半褪到腰間,結實的腰伸手就能摸得到。
凌亂的碎發微微遮住他的眼睫。
他抬眼定定地看向我,平時冷厲雋寒的眉眼此時添了幾分不餍足。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
再好吃,我也不能吃。
因為腦中閃爍的劇情,和他浴室裡的淺棕色發絲在不斷警告我。
到此為止吧。
2
蔣敘野最近新招了個秘書。
見到那個秘書的第一天,我就覺醒了惡毒女配劇情。
原來我所處的世界是個甜寵總裁文。
女主角就是那個新來的秘書,在書迷眼裡被評為傻白甜鼻祖的顏枝。
而男主就是我的未婚夫,殺伐果斷的京圈大佬蔣敘野。
劇情裡,蔣敘野開車撞到了女主角顏枝。
把她送去醫院後,意外得知顏枝竟跟我一樣是珍稀血型。
我經常貧血,醫院血庫裡,我的血型十分難求。
因為我,所以蔣敘野特招她到蔣氏做秘書。
二人朝夕相處,蔣敘野慢慢對無憂無慮無心機的顏枝有了好感。
可顏枝卻覺得蔣敘野對她好完全因為她是個移動血包。
再加上我這個未婚妻不斷地挑撥,兩人鬧出很多誤會。
大結局時,被嫉妒心衝昏理智的我找人綁了女主。
而我這歹毒的一手,也徹底讓蔣敘野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他為了救顏枝,險些掉下懸崖。
顏枝得救後,兩人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我自食惡果,被蔣敘野親手送進監獄。
爸爸的公司也被蔣敘野弄破產了,可謂是家破人亡。
3
我被腦中的劇情嚇得冷汗直冒,可還是有點懷疑劇情的真實性。
小時候我給小伙伴們分糖,蔣敘野背著我將所有的糖搶到自己手中,卻一顆都舍不得吃。
後來我們玩過家家,蔣敘野為了當我的丈夫,把所有不服氣的男生都揍了一遍。
長大了一點,我搬家,蔣敘野跟著車跑了一路,回家發燒昏迷三天,直到我去看他,他才好起來。
最後,我受不了他的佔有欲,跟他絕交,他一度瘋到精神失常。
圈子裡的發小都知道蔣敘野對我的偏執和痴迷。
私下開玩笑時甚至說,蔣敘野這個瘋子,愛我愛到能把命給我。
這樣的蔣敘野,真的會變心,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嗎?
第二天,劇情開始啪啪打我臉了。
每一分每一秒,現實都在按照劇情發展。
我開始慌了。
我讓蔣敘野把顏枝辭掉,在每一個他們會遇見的時間點都無理取鬧地讓蔣敘野陪我。
可顏枝又會和蔣敘野在商場、醫院、酒吧……偶然相遇。
我察覺到蔣敘野的目光開始漸漸不在我身上了,心也逐漸偏航。
劇情似乎在無情嘲笑我用的花招。
這讓我除了心痛無力外,又多了絲惱怒。
有一次蔣敘野喝醉,我接他回家。
他仰靠在沙發上,醉眼蒙眬。
「小枝,明天的企劃案要檢查好,再幫我泡杯咖啡送進來……」
我解開他領口的動作一頓。
這句「小枝」顯然不是我「沈枝」的「枝」。
我想,大概是「顏枝」的「枝」吧。
蔣敘野話音也一頓,抬起茫然的眼向我看來。
在看清我後,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酒瞬間醒了。
他拉著我的手,怕我誤會,無措地想要辯解。
我卻先勾起嘴角,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沒事。」
真的沒事。
我已經做了很多遍脫敏。
我接受命運了。
4
男人可以不要,但命得留著。
何況我們家這麼有錢,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何苦因為一個蔣敘野家破人亡呢。
可畢竟我們已經訂婚,想分手不太好分。
利益牽扯這麼深,兩家長輩都不會同意。
想到劇情,我突然有個絕妙的主意。
我既能穩妥地分手,又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讓他想起我這個前女友就愧疚後悔一輩子。
劇情中有一段是公司組織聚餐。
蔣敘野的合伙人裴瑜洲提議大家去蔣敘野的別墅聚餐。
蔣敘野當時在給我挑選生日禮物不在家。
裴瑜洲跟蔣敘野打了聲招呼,一行人買了食材浩浩蕩蕩地去了蔣敘野家。
恰巧裴瑜洲喜歡顏枝,索性叫了她一起去。
恰巧可樂灑了顏枝一身。
恰巧當晚下了暴雨,路段被封,閃送進不來別墅。
所以顏枝擅自用了蔣敘野的浴室,又穿了一件我留在那兒的衣服。
第二天,我發現浴室顏枝的發絲,又發現衣服少了一件後。
和蔣敘野大吵了一架,關系也正式出現裂痕。
而現在,我要利用這段劇情徹底分手。
「小枝,可以嗎?」
蔣敘野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眼底滿是難耐的渴求。
思緒漸漸回籠。
我看著面前的蔣敘野,呼吸一窒。
我摸上他緊實的腹肌,萬般不舍地將他推開。
「我去洗澡。」
5
「蔣敘野,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蔣敘野站在浴室門口,欲色的潮紅早已盡然褪去,轉為可怖的慘白。
「小枝,你聽我解釋……」
我擦幹眼淚,裝作失望的樣子冷笑連連。
「蔣敘野,我再也不想聽你的狡辯了,我們分手。」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包。
蔣敘野見我要走,從身後不顧一切發狠地摟著我。
勒得我骨頭酸疼,我像隻孱弱的小動物落入獸鉗般,絲毫動彈不得。
他眼眶通紅,語調哽咽,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般。
「你別說分手,求你別說分手。
「你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不分手。」
我死命扯開他的手臂,轉身給了他一個巴掌。
蔣敘野被我打得偏過頭去,紅色的巴掌印在他臉上絲毫不顯狼狽,反倒添了些脆弱破碎的美感。
「蔣敘野,你真惡心,看你一眼我都嫌髒。」
蔣敘野呆呆地看著我眉眼間的厭惡。
他怔愣在原地。
像是不會動,也不會說話的人偶,連哭都忘了該怎麼哭。
直到我離開,他仍然保持那個姿勢站在原地。
6
開車離開後,我後知後覺地有些內疚了。
雖然他以後會愛上顏枝。
可就事論事,這次不是他的錯。
我的話似乎太重了些。
可是不離開他,我既改變不了結果,又隻能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這一巴掌,就當是為前世的我打的吧。
這樣想,起碼還能好受一點。
我長籲了一口氣,把他的所有聯系方式統統拉黑。
並把前因後果告訴了發小們和父母,防止他們替他說好話。
確保所有路子都斷得幹淨利落。
回到家,我洗了澡,一身輕松地躺在床上睡覺,一夜好夢。
第二天,發小安然和周昃怕我難受,叫我出去喝酒。
我剛到包廂,就發現裡面水靈靈地站了十個男模。
這麼多年,我被蔣敘野看得死死的,哪見過這陣仗。
安然豪邁地摟住我的肩膀。
先是義憤填膺地罵了一頓蔣敘野,然後一字一句,苦口婆心地勸慰:
「姐妹,我知道你跟野哥這麼多年感情了,他這麼傷你,你肯定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可是……」
安然手指向那一排水靈靈的男模。
「人生是曠野啊。
「今天不開心爽了,誰也不許走,幹!」
安然往我手裡硬塞了杯威士忌。
三杯下肚,旁邊一直沉默的周昃看不下去了,他搶走我的酒杯道:
「好了,別喝了,安然那酒鬼喝起來沒輕沒重,你也跟著她瘋。」
我雙眼迷蒙,隻嘿嘿地笑。
周昃不經意地撇頭看向我的側臉,眸色流轉,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怎麼了?看你欲言又止的。」
我主動開口問道。
「你跟蔣敘野真分了?」
周昃斟酌著開口。
「那還有假?」我拿過酒杯,又悶了一口。
周昃撇過頭去,暗暗抿起嘴角。
「喂,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分手了,你竟然偷笑。」
我沒好氣地衝周昃嚷道。
周昃轉過頭剛想說話,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我看著屏幕顯示的名字。
「裴瑜洲。」
直接掛斷。
可電話锲而不舍地又打來了。
我索性把裴瑜洲也拉入了黑名單。
身旁的周昃看見名字,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酒,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是蔣敘野公司的人?我就知道那個瘋子不會跟你分手。」
「管他怎麼樣,我說分了就是分了。」
「想圖安靜的話,不如出國讓他徹底找不到。」
我看著周昃的眼睛,認真思考起他說的話。
有些道理,那不如說走就走。
7
第二天,酒還沒醒的我和說出國看項目的周昃在機場會合。
臨登機時,我收到三條新好友通知。
【我是顏枝,麻煩通過一下好友。
【你誤會蔣總了,那天的事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最新一條是:
【蔣總現在在醫院,情況很不好,無論你是不是還在生氣,都請你來醫院看看他。】
我記得這段劇情,原著裡我和蔣敘野大吵一架後,他也因為胃出血進了醫院。
而趕到醫院的我,看到的卻是正給蔣敘野擦拭胸膛的顏枝。
兩人熟稔又親昵的樣子氣得我腦子充血。
想到這兒,我冷冷地彎起嘴角,回了一句:
【有你就夠了,何必找我?】
然後將顏枝也拉入了黑名單。
我拔掉一直在來電話的 sim 卡,扔進了垃圾桶。
和周昃一起登上了飛機。
8
在國外的兩年,我前所未有地自由。
四大洋七大洲我幾乎跑了個遍。
一周前安然給我打電話時,我還在巴黎盧浮宮和女頂流合影。
一周後我就閃現悉尼,帶著春意氣息的藍花楹恰好盛開。
這兩年裡,除了獨自一人的夜晚,我偶爾會想起蔣敘野。
其他時間我都在全身心投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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