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不到片刻,梁清洛的額頭已經布滿了虛汗。
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清洛意識模糊地試圖回想自己曾經有什麼先天病。
可她明明健康的很。
心口傳來的痛楚讓梁清洛忍不住咬破了嘴唇,鮮血直接從嘴角流下。
真糟糕!
夜海走了,陸紀也不住在這了。平日沒人敢靠近她休息的地方,難道她要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
不是她想法極端,是真的太疼了。她連用手抓住自己的衣服都用不上勁,更別提走出這個院子了。
“主上,您沒事吧?”
正當梁清洛迷迷糊糊感嘆自己作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道清麗的聲音。
梁清洛用力睜開眼睛,好半天才看清來人是誰。
“去叫,陸紀回來。”梁清洛咬緊牙勉強把話說了出來,她這病來得突然,怕普通大夫是沒用了。
來人沒答應去不去,隻道:“主上,我扶您起來。”說著就要動手去扶起梁清洛,
“你……”梁清洛想讓她別管自己,先去叫人,卻再沒有力氣使出來。
“您先歇著,我扶您進房。”來人也不問梁清洛要說什麼,徑直要把梁清洛帶進房。
梁清洛已經渾身被汗打湿了,臉色煞白,除了嘴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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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扶著進了房,梁清洛完全靠在來人的身上。
來人把梁清洛攙扶著到床邊,並沒有很溫柔,動作甚至有點粗暴。但梁清洛此時注意力全在胸口處的巨痛,哪感覺到這點微末疼痛。
讓梁清洛躺在床上後,來人轉身把門關上,又回到床邊。
“主上?”
梁清洛沒有回答,隻蜷縮在床上,用力壓制著唇邊要溢出痛呼。
來人見梁清洛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想往梁清洛脖子上去。
梁清洛正痛得快暈厥過去,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股殺氣。她心一緊,往床的最裡邊滾去。
“你!”梁清洛翻身坐起來,口中卻吐出鮮血。
“主上,您還是去死吧!”來人面目猙獰地撲了上去。
梁清洛本就是強撐躲過那一刀,如今根本敵不過任何有點武功的人,更何況來人武功還不是常人能比得。
隻來得及跳下床擋過了幾招,梁清洛胸口上就被直直地插.進了一刀。
奇異地是,這一刀刺進來後,梁清洛開始的心口痛楚卻消失了,隻餘匕首插進皮肉的疼。
梁清洛調整呼吸,立刻反擊打傷了來人。
來人見梁清洛竟然還有力氣反擊,有點慌不擇路,又聽得外面似乎有人來了,立刻逃了出去。
梁清洛這時再也撐不住了,直接倒地。
……
京城,裴府。
“啪——”茶杯摔破在地上的聲音傳到秋生耳朵裡。
他連忙出來問道:“公子,怎麼了?”
裴允初沒有回話,而是捂著自己的胸口。剛才一陣心悸傳來,他才沒拿穩杯子。
驀地,裴允初極為想念梁清洛。
他捂著胸口低喃道:“阿洛……”
第五十五章
陸紀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梁清洛臉色蒼白, 倒在血泊中, 金絲黑袍此刻在血色的映射下格外駭人。
陸紀回來是因為他的藥劑出現了問題, 原本按他的設想, 這藥效可能有強弱的差異, 卻沒想到那邊傳來的消息是一點用都沒有。
這在陸紀潛意識中是不可能的事, 說藥劑沒有完全消除屍人的毒, 有可能。但說完全沒有用,那就是對他醫術的質疑。可是譚迥雷完全沒必要說慌,這對他又有何益處。
思來想去, 陸紀幹脆回來了。他想著要看看自己到底哪有問題。夜海留在郡守府,他要等後續有無變化。
陸紀一回來,想著要去找梁清洛反映商量一下。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房門打開, 門口的藤椅翻了個個。
“梁清洛, 你拿過來的藥草……主上!”
陸紀臉色變得比梁清洛還要蒼白,他猛地跑過去, 跪下伸出手想要扶起梁清洛。
忽而又頓住, 手微微抖著向前探去, 他想試試梁清洛的脈搏。
他向來見慣生死, 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害怕死亡。
陸紀抖著手指按在梁清洛的頸脖處, 涼意立刻從手指傳到陸紀的心裡, 他眼圈立刻紅了。
跪坐在地上,陸紀後悔莫及。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和她賭氣, 不過是幾株草藥, 他又不是種不回來。陸紀回想起自己對梁清洛的態度,恨不得甩自己幾巴掌。
突然,陸紀還未放下的手指又感到一絲微弱的震動。
淚大滴掉在地上,陸紀此時也不管多失男子氣概。他嘴角想扯起笑卻笑不出,面色難看的很。陸紀顫抖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倒出裡面的藥丸喂進梁清洛嘴裡。
……隻要還活著就好,他還能想辦法讓她醒來。
陸紀見梁清洛把藥吞了下去,心裡安心了一大半。
梁清洛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血還在緩緩流出來。陸紀按住了她幾道穴位,血這才停止。
陸紀沒有急著叫人,這周圍全是南鷹的人,從外面進來刺殺梁清洛是不可能的,隻要在內部才有機會。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是南鷹自己的人動得手,可是整個南鷹誰是主上的對手?若說夜海來偷襲倒也有幾分可能,畢竟他常年跟著……等等,偷襲,近身。
一連串的詞從陸紀腦中閃過。
這次豐城來得人裡隻有三個人是能和主上說得上話,排除他自己,就隻剩下夜海和瑩藹。
夜海還留在郡守府,不可能是他。可是瑩藹她武功並沒有多高,連夜海都打不過,更別說主上了。再偷襲也不可能,而且這匕首是正面刺進主上胸口的。
陸紀扶著梁清洛起來,又不敢離開。最後幹脆吹響了警哨,把所有的南鷹人給驚動出來。
梁清洛遇刺這件事自然讓眾人驚怒,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救回主上。南鷹的人沉默地守衛在梁清洛房外,並不斷去清洗自己手下。竟然還真抓出不少變心的人。
要知道南鷹隻從內部挑人,內部突變,這問題就大發了。
兩個月的時間,足以年味散去,讓百姓開始新一年的勞作。而豐城依舊是和金魁膠著。至於南鷹,一直處於緊張的氛圍當中。
夜海早就趕回來了,整個南鷹包括京城裡的全都大洗牌。十二位長老竟然有五位生有異心,即使不是同伙。陸紀一個也沒有放過。
如今梁清洛隻能算是續住了命,而且脈象怪異。陸紀一面忙著和夜海一起清洗南鷹,一面要為梁清洛的傷勢想辦法。到最後金魁那邊的事完全顧不上了,這也是為什麼大啟一直和金魁膠著的原因。
陸紀隻能提供思路交給手下的兩位徒弟,讓他們嘗試著能不能解決。
“主上她……傷勢如何?”夜海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他不願進房門,隻站在門外敲了敲,見陸紀出來了才問道。
“胸口的傷快好了。”陸紀話雖這麼說,臉上卻並未見有多少喜色。
夜海沉默片刻,又道:“不要留疤,主上她,還要成親。”
提起這個,陸紀眉頭就皺得緊緊:“你們就這麼出來了,什麼也沒說。這都兩個月了,要是主子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那姓裴的真的會等下去?”
夜海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不確定。
“好了,留疤我肯定不會讓她留得。畢竟她那麼臭美。”陸紀提起梁清洛那些怪異的堅持,眉頭稍稍松了點。
“解決金魁的藥劑還沒研制出來嗎?”夜海想早點解決他們,好帶著主子回京城。
他們又不能就這麼走,畢竟萬一譚迥雷出了事,主上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暫時還沒有,之前的藥劑我自己都不知道哪有問題,如今隻能讓他們換個思路。”陸紀一想起這個再加上治不好梁清洛,已經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
“也不急,你主要治好主上。軍營那安按了人進去護著譚將軍,總不會出事。”夜海隻是問問,也不抱希望。
“不過,幸好金魁的那些屍人不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種屍人,不然豐城這些將軍哪抵擋得住。”夜海慶幸道。
陸紀聽了這話,不禁嗤笑一聲:“怎麼可能,我們之前遇到那些屍人不是用毒而是北狼人用了盅。你以為盅是那麼好養……”
說著說著,陸紀的聲音低了下來,愣在那裡。
“怎麼了?”夜海看著他怔忪的樣子不禁問道。
“盅,是盅……一定是盅!”陸紀睜大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刻轉身進房門。
見他急急忙忙的,夜海幹脆把外袍撕了下來再跟了上去。
陸紀拉過椅子坐在梁清洛床前,他看著梁清洛消瘦了一圈的臉,呼吸漸漸平復下來。
他輕柔地拉開被子,把拇指搭在梁清洛的手腕上,仔細地感受脈象。
夜海此時也進來了,見陸紀如此,他不敢開口問。隻是雙手握拳,下颌繃得緊緊的。
一刻鍾後,陸紀把手收回。小心翼翼地把梁清洛的手塞回被子。
抬頭看著夜海道:“主子傷沒問題,她中盅了。”
“盅?”夜海一聽這個詞心裡就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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