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們分散隱藏在洞穴的柱子旁, 梁清洛站在陸紀後方。陸紀一心看著前面的黑袍人, 完全不知道有人纏在柱子上方。
梁清洛推開陸紀的同時示警其他人。瞬間一行人退離柱子, 慢慢靠在了一起。這時他們才發現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一個“人”, 如同蛇一般無骨。看著那些人發紅的眼睛和嘴角的誕水, 顯然是屍人的變異成果。
這時, 黑袍人才有所動作。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 依舊把玩著手裡的白瓶。黑袍人臉上戴著一張白色無臉面具,隻露出一雙眼睛。他走到一個土坑旁,示意站在旁邊警備的侍從們退下。
夜海站在最前方, 用身體擋住了梁清洛。其他的南鷹人則握緊手中的兵器,盯著柱子上的屍人。
黑袍人掩在面具下輕笑了一聲,這似乎是個信號。柱子上的屍人極快地從上方繞下來, 以手為武器, 直接和南鷹的人打鬥。
夜海一刀砍下去,“鐺—”的一聲, 就像砍在金屬上面。明明剛才他們纏在柱子上又像蛇一般軟。
“眼睛。”梁清洛被護在中間, 觀察片刻對著周圍的手下說道。
以她的經驗來看, 隻有眼睛絕大多數動物的弱點。雖然這種屍人身體已經發生了異變, 但最可能的弱點還是在眼睛。
陸紀也在中間, 但他的心思不在這些打鬥中。雖然屍人較常人厲害, 但南鷹也非尋常,陸紀並不擔心。他盯著黑袍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皺得緊緊。
知道了該怎麼打, 經過最初的驚駭後, 夜海帶著這些人順利地解決了那些屍人。
黑袍人似乎並不驚訝,站在那靜靜看著屍人一個個死去,或者說再次死去。
“看來南鷹總是跟在女人後面的習慣是改不了了。”黑袍人打開白瓶的塞子,將白瓶裡的東西倒在手上:一隻白胖的盅蟲在他的掌心中不斷蠕動。
“你們猜這是什麼?”黑袍人用手不停撥弄著盅蟲,對著梁清洛說道,“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陸紀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那個白瓶他是知道的,有種盅必須要用特制的瓶子才能存活。但是黑袍人手裡白瓶上的穗子顯然是他自己的,並不是必需的。可陸紀不僅連白瓶眼熟,甚至那穗子都不陌生。
不一會兒,黑袍人就把盅蟲收進了白瓶,然後放進衣兜裡。
“劉濟太遲鈍了,竟然放任你們南鷹發展。”黑袍人三句有兩句離不開南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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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話可真多,劉濟不是你主子?在背後這麼說你家主子不太好吧。”梁清洛挑眉道。
這黑袍人奇奇怪怪的,發現他們在屍窟第一時間不想著抓住他們,而是在這裡慢條斯理地說著一些不知所雲的東西。
“一日是主子不代表終身是主子。”黑袍人抬起自己的手端詳了一會,反問道:“不是嗎?就像你們南鷹的人一樣。”
“你胡說什麼?”隨行來得一位南鷹人忍不住反駁道。
“呵呵,很快你們就知道了。”黑袍人笑著,慢慢往後退。
一堆屍人掩護著黑袍人離開,而梁清洛一行人被屍人圍了起來。
不斷有屍人從土坑中爬出來,有些屍人甚至頂著毒物和他們打鬥。不少頭上、臉上掛著各種毒蟲,甚至可以看到蟲子在皮膚下蠕動。
夜海一直擋在梁清洛和陸紀的面前,哪怕梁清洛並不需要。他們才十幾人,即使武功再高,對付這麼一大群屍人也要花費不少精力。好在黑袍人並沒有用其他的手段,這裡也沒留什麼高手。
在費了好一番心力後,夜海等人才讓屍人退開了,他們並沒有急著離開。雖然黑袍人已經發現了他們,可能帶走了重要的東西。但是陸紀需要再看看,想從屍人身上找出些什麼。
陸紀對藥理極為了解,但黑袍人未必會差。更何況這是劉濟多年以前就開始的試驗,陸紀不可能一天就能解開。所以梁清洛幹脆把兩個屍人弄暈了,要帶回去。
“夜海好好查查剛才的人。”梁清洛往外邊走邊吩咐道,那黑袍人絕對不像屈居人下的,明顯劉濟在他心中地位也不高。
這一趟屍窟去得莫名其妙,他們先是突然被黑袍人發現。而後黑袍人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事就離開了,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從林中牽回馬,梁清洛他們帶著兩個昏迷的屍人立刻趕回豐城。
來回不過一天,瑩靄看到他們回來時,尤其是梁清洛打頭,不禁一愣。
“你們回來了,紀哥你找到如何解決的方法嗎?”瑩靄迅速恢復臉色,對著陸紀問道。
“還沒有,早著呢。”陸紀邊回道邊指揮著梁清洛把屍人拖走。
北狼一半的高手被南鷹抓了,梁清洛甚至還找到了屍窟去。劉濟居然沒有任何動靜,無論是誰都會感到奇怪。
梁清洛每天想破了頭腦,都不知道北狼到底在搞什麼。查來查去就那麼點信息 。
陸紀每天也忙得很,光那兩個屍人就夠他研究個天昏地暗的。
瑩藹幾番勸阻,希望陸紀注意身體。
“你出去吧。”陸紀頭也不回對著瑩藹說道,“我這裡不需要你幫忙,多去查查北狼。主上在豐城呆了這麼久都沒頭緒,你們情報怎麼做得?有這個空闲不如好好幫主上的忙。”
瑩藹面上笑著答應,一轉身出門雙手卻握得緊緊,眼底一片陰霾。
第五十四章
豐城最近受到金魁的猛烈攻擊, 尤其是金魁的人怪異非常。連譚家軍打起來都極為吃力, 更別說豐城原生軍了。
應長致和譚斌忙於布陣, 以譚家軍的實力再加上兩人的謀策, 能勉強應付金魁的攻擊。但是原生軍經過這一次, 已經對金魁的軍隊產生了畏懼。這就沒辦法打了, 一上肯定輸。
“譚將軍什麼時候回來?”應長致拿著一把匕首擦拭, 問著對面的譚斌。
“他說這幾天,現在看來金魁是蓄謀已久,這麼多的士兵不可能突然就變成那幅模樣。”譚斌想到豐城外面那堆異人就頭疼。
這年味兒都還沒冷透, 金魁人就步步緊逼。雖說士兵絕大多數是離家多年的,但也不願在大年初幾就開始打仗,尤其敵人已經變得極為怪異, 完全不怕疼, 沒有知覺。
譚迥雷自從書房回來後,這心就定不下來了。一邊在周良御這探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一邊又被那天夜裡書房的黑衣人所迷惑, 再加上譚斌那又緊急。他收拾收拾東西就要走, 不過走之前他還是要和周良御告別。畢竟之前收留了自己這麼久, 不管他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 要不是他的藥, 自己可能就活不過來了。
“譚老哥,今天怎麼一大早就來了?”周良御正要去找他,剛巧譚迥雷就出現了。
“這些日子多虧了周老弟你的照顧, 老哥我要回軍營了。”譚迥雷爽朗地笑著說道。
過年的時候, 除了要防備金魁,豐城內部也沒什麼大事。兩個人成天吃吃喝喝,面上倒也結下了點友誼,稱兄道弟的。
“老哥這是哪裡的話,這是我該盡得責任。”周良御不同意地搖頭,又道:“正好老哥你來了,也省得我去找你。”
“找我?”譚迥雷疑惑道。
周良御點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壇子遞到譚迥雷的面前。
“這是?”
“老哥,我身為大啟人,又是豐城的官員,必須要小心金魁。”周良御揉了揉眉頭,道:“我在他們那插了不少細作,不過到現在也沒了幾個人。”
譚迥雷眼神一凝,這是要攤牌了?
不過並沒有如譚迥雷所想,周良御拋出了更大的消息。
“金魁在幾年前就開始了對士兵用藥。”周良御說得含混,“所以現在他們士兵比常人要強上不少,且失去了痛覺。”
“這件事我聽譚斌說過了。”譚迥雷打斷道。
“我安排進去的一個人已經得到了他們的藥方,之前沒有解決的法子。所以我不好告訴老哥,省得擾亂軍心。”周良御指著壇子說道。
“那現在?”譚迥雷心情復雜,他剛要回去軍營,還不知道金魁到底怎麼解決,沒想到立刻就有了眉目。
“這裡是藥劑,擦拭在兵器上。一旦接觸到金魁的那些屍人,就能擴散到他們體內,消弱他們的能力。”
“屍人?”譚迥雷敏銳地重復了一個詞。
周良御點頭:“對,他們被稱作屍人,就好像是活死人。”
“藥劑隻有這麼點?”譚迥雷放在手裡晃蕩了兩下,沒有問藥劑是從哪來的。
“先試一試,如果能夠起效果的話,之後我會送藥方給老哥。”周良御解釋道。
“我替大啟先謝謝老弟了。”譚迥雷捧著壇子向周良御鞠了一躬。
周良御連忙扶起譚迥雷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譚迥雷離開後,周良御才回頭看向屏風後。
像是感覺到周良御的視線,屏風後走出兩個人。
是陸紀和夜海。
周良御對夜海比較熟悉,畢竟之前見過幾次。但陸紀他是一點都不知曉的,隻以為是和他一樣是下屬。
陸紀知道他誤會了也沒解釋,甚至幹脆順著他的思路走。
“譚將軍是主上的親叔叔?”陸紀問周良御,他常年待在京城山莊裡研究藥術,並不清楚其他的事。
“這個……”周良御看了眼夜海,見他沒有任何反應,隻好說了:“不是,譚將軍是主上父親的好友。”
心裡卻在嘀咕:這人怎麼敢直接問主子的事,夜海大人也不管管。
“看她那麼緊張,還以為是她親叔呢?”陸紀是在抱怨之前梁清洛為了逼他出藥廬配藥救譚迥雷,拔了他的藥草。
什麼人這是!周良御心裡不開心了,這種人怎麼做下屬的,居然在背後說主子。
“我們先在這住幾天,等他們那的藥效出來再走。”陸紀決定留在周府。
“……”嘿,還真拿他自己當主子了!周良御又望向夜海,期望他能說幾句話。
夜海見周良御一直瞪著幹癟的眼睛看著自己,不禁抿唇掩蓋住自己的神情,周郡守一大把年紀了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喜歡告狀。
“這位就是制出藥劑的大夫,我們留在這裡能第一時間判斷怎麼改進。”夜海還是開口了。
“那,我去吩咐人準備客房。”周良御低低說了一聲。難怪這麼狂,原來是有點本事。
他們二人留在郡守府,等著看藥效。而梁清洛則在那無所事事,屍人交給陸紀,至於打仗是大啟自己的事,有譚家不會出大的問題。
梁清洛從房內搬了個藤椅,窩在門口曬太陽,昏昏欲睡的。
好無聊,想回京,想見他。
梁清洛拿著一本話本擋在自己臉上,對北狼深惡痛絕。要不是他們妖蛾子太多,現在她已經成親了!
作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終於能脫離單身了!
梁清洛一想起來就覺得心都疼,可能是太憤恨了,胸口還真傳來一陣撕裂的痛楚。
梁清洛皺著眉,從藤椅上坐起來。話本從臉上滑了下來,她也顧不上了。用力抓住自己的胸口,連氣都透不過來。
就好像有蟲子在咬著自己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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