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死了你就能娶她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我渾身湿透,縮在他懷中,臉色慘白。
奇怪,不過逢場作戲,他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心痛?
「別演了,這裡沒有其他人。」他在我冰冷的額頭印下一個吻,「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算了吧秦晏,你也別演了。」
我被他那副深情的樣子惡心吐了,忍不住冷笑:
「你要我麼?當初你害我墜馬、將劍刺進我心上三寸,給我下藥、把我扔進乞丐堆裡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扯開湿淋淋的衣服,將白皙肩頭那一道刺眼的傷疤露出來。
這是秦晏從前刺進來的,幾乎穿透了我的肩胛骨。
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大家各取所需,不必惺惺作態。
《斷山海》(冷血瘋批皇子 X 心狠手辣戲精公主)
1
我是遲國送來秦國和親的公主。
秦晏是秦國的三皇子,我的未婚夫。
一開始,甚至並沒交代和親的對象是誰,我的父皇已經忙不迭地將我送了出來。
滿朝文武不戰而降,躲在女人的裙擺下求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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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殺了人,逃了婚。
送親的車隊行至山御關,風聲呼嘯。
我將藏在腰間的匕首拿出,兩刀刺死了馬車兩邊的侍衛,翻身上馬,甩著滿手鮮血,揚鞭飛馳。
貼身侍奉的丫鬟桃春在我身後尖叫,聲嘶力竭:「公主!公主!」
她是皇後派來監視我的爪牙,倘若我跑了,她小命也難保。
原本在我身邊服侍的不是她,而是碧秋。
可碧秋半年前死了,跌在宮內一口廢棄的枯井裡,屍體三日後才找到。
碧秋死後,桃春調了過來,後來一個聲名狼藉的紈绔醉醺醺闖進我房間時,桃春就守在門口。
父皇厭我,皇後恨我,臣民負我,我隻能自己逃。
身下的馬越跑越遠,行至關外,忽地向前跪下,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
我被猛地向前甩去,滾落在滿地滾燙的沙礫上,臉頰與手心擦出大片血痕。
劇痛。
抬眼,一個玄衣墨發的男子站在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他俊美的臉頰濺著點點猩紅,手中的長劍還在淌血。
我的馬在我身後嘶鳴,聲音漸弱。
雖然心頭恨極,我卻隻將情緒掩住,仰頭看向他。
他忽地笑起來:「姑娘耳朵上的東珠耳墜真好看,莫非是皇室中人?」
我心髒驀地向下沉,抬起水波似的眼睛,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奴若真能嫁入皇室,何苦還要在此處討生活?不過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首飾,公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我摘下耳墜遞到他面前。
男人溫涼的指尖擦過我手心,忽地往上滑,扣住我手腕,扯著我撞進他懷裡。
他的掌心溫度滾燙,指腹摩挲著我的下巴,忽然挑起來,迫使我看向他:
「遲國的撫寧公主,怎麼能自稱為『奴』?豈非太過委屈了?」
他猜出來了!
我眼中頓時霧氣叢生,哭泣道:
「我是個不受寵的公主,否則我父皇怎麼會將我送去和親?那秦國的皇帝已然年老,而三位成年的皇子,一個無才無德,剛愎自用;一個怯懦不堪,貪好女色;還有一個行事狠絕,不擇手段。我若嫁過去,就是死路一條!」
「公子行行好,可憐可憐我。」
我將纖細的手指攀上他肩膀,曖昧地點了點,
「侍衛還在後面追我……若公子願意,我願委身公子一夜,換得自由身。」
那柄小巧的匕首已經悄然從袖口滑出,就要刺入他心口。
他卻慢條斯理道:「想不到遲國人不戰而降,懦弱畏縮,撫寧公主倒與他們不同。」
他狠戾一笑,驀然伸出手,掐著我脆弱的喉嚨,
「公主不僅戲演得好,膽子也很大。既然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怎麼還敢當著我的面說我行事狠絕,不擇手段?」
2
他用的力氣極大,我幾乎窒息昏死過去。
說他行事狠絕,果然沒錯。
見我臉憋得通紅,他終於略微松了手,在我劇烈的咳嗽聲中露出嘲弄的笑。
我死死捉緊手中小巧的匕首,抬眸看著他:
「三皇子身嬌體貴,該端坐國都之內才對,怎會來這邊疆苦寒之地?」
他修長的手指沿我脖頸一路往上,點了點我嘴唇,曖昧道:「我來……迎親。」
傳聞三皇子秦晏性情暴虐,卻是秦國皇帝最寵愛的皇子。
朝中有重臣得罪了秦晏,皇帝二話沒說,便將他杖責七十,幾乎打爛了兩條腿;京中平民冒犯秦晏車駕,被皇帝處以車裂之刑。
我仰頭,目光盈盈地盯著秦晏的眼睛,趁著他將手探進我胸口,猛然揮出匕首,將他手臂削掉一大片血肉。
秦晏悶哼一聲,將我猛地甩開,幾滴溫熱的血液濺在我臉上。
我踉跄地後退幾步,肩頭驀然傳來一陣劇痛。
秦晏手裡的劍,刺進了我的肩膀。
「百聞不如一見,撫寧公主不愧是手上沾著十數條人命的狠人。」
秦晏握著那柄劍,猛地拔出來,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公主不但對旁人下手狠,對自己更狠。」
他被我削開血肉的手臂,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著血,將玄色的衣袍浸出一片湿漉漉的深色。
我也在流血,失血和劇痛帶來的眩暈讓我幾乎站立不穩,可不知道是哪來的一股力道,令我生生撐住了,沒有倒下去。
秦晏說得沒錯,我是遲國上下出了名的狠人。
我本是遲國最受寵的公主,鮮衣怒馬過長街,人人都認識我。
可十二歲那年,忽然變了天。
我一夜失寵,從錦衣玉食跌落到陳泥裡,過著狗都不如的生活。
父皇常常用古怪至極的眼神看著我,發出不屑的冷笑聲。
人人都能踩我一腳,甚至皇後身邊那個枯樹皮老臉的太監,深夜潛進我房間,在我胸口蹭了又蹭:
「好公主,小美人,讓咱家也嘗嘗這金枝玉葉的滋味……」
我殺了他。
我學會了殺人。
用金簪,用瓷片,用麻繩,用一切觸手可及的東西,以及母妃之前留給我,用來防身的匕首。
我手上的人命越來越多。
父皇明明厭極了我,卻不肯處置我。
後來我知道了,他要留著我的命,送來和親,換得遲國短暫的安穩。
「遲緋月。」秦晏忽然直接叫了我的名字,「跟我回去。」
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曖昧地笑道:
「三皇子真是對我一往情深,莫非偌大的秦國就沒有一個入得你眼的女子,非要盯著我不放?」
秦晏笑:「秦國女子不少,可像撫寧公主這樣心狠手毒的,的確沒有。」
他俊美的臉頰濺著點點猩紅,胳膊上的傷口愈發嚴重,手中的長劍向下淌著血。
像是感受不到手臂傷口的疼痛,抬起手裡的劍,劍尖遙遙指著我,眼神一片狠絕。
「你不跟我回去,我就殺了你。」
3
身後是茫茫大漠。
面前,是騎著馬的秦晏。
我知道,自己今天是暫時逃不掉了。
秦晏俯身將我拉上了馬,坐在他身前,後背靠著他胸膛。
這姿勢可夠曖昧的。
我有心想再嘲諷兩句,可惜傷口實在太疼,隻能暫時作罷。
從不見人煙的荒漠走到秦國邊陲的一座小城,時間已近黃昏。
我和秦晏進了一家醫館,那坐館的老大夫看到我們滿身鮮血,嚇了一跳:「傷得這麼重,莫非是遇上馬匪了?」
他喚來藥童處理傷口,秦晏伸出鮮血淋漓的胳膊,偏頭看了我一眼,笑得意味深長:「碰上了一頭會咬人的小母狼。」
我嗤笑一聲,沒理會,隻在心裡想著逃走的事。
秦國兵力強盛,國土遼闊,不比遲國彈丸之地。
我若出去,混入人群之中,渡江而逃,便是秦晏也很難找到我。
秦晏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夜裡來我房間,扣著我的下巴將我按在床榻上,眼神嘲諷:
「遲緋月,你如今入了秦國境內,孤身一人,便不要再想著逃走的事。」
我的手指在他胸前打著圈,語氣曖昧:「不管我跑到哪裡去,想必三皇子都能將我找回來吧?」
「你可以試試。」
等肩膀傷口好些,我真的試了。
從小城到秦國都城的一路上,我至少跑了十多次。
有一回,我給他下了媚藥,然後往他房裡塞了兩個花錢請來的姑娘,鎖上房門跑了。
這地方離秦國都城太近,守衛森嚴,怕被秦晏發現,我逃走後沒有立刻出城,而是藏在青樓裡,可秦晏還是找了過來。
他望著我,語氣森冷:「公主金枝玉葉,卻能屈能伸。你既然對煙花之地如此向往,便真的做一回這裡的姑娘吧。」
他給我下了烈性藥,然後將我丟進城郊住著乞丐的破廟裡。
看著眼前一雙雙野獸般充滿欲念的眼睛,深重的恨從心底漫上來。
我要殺了秦晏。
我一定要殺了他。
秦晏一直到黃昏時才回來,迎接他的是滿地狼藉的屍體,和胳膊傷口縱橫交錯,幾乎陷入半昏迷的我。
我仰頭,眯著眼睛看向他。
因為逆著光的緣故,我並不能看清他臉上的神情,隻瞧見他走到我近前,彎下身將我抱了起來。
我靠在他懷裡,努力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斷斷續續地問:
「秦晏,你如此恨我,你……你和那兩位姑娘,莫非真的春風一度了?」
語氣滿是嘲弄。
那藥性太烈,至今沒過去,我渾身滾燙,秦晏的手指一片冰涼,貼著我脖頸時,險些令我舒服得喟嘆出聲。
「遲緋月,沒有下一次了。」他說,「這是秦國,你遲國公主的身份沒有用,我可以直接殺了你。」
「秦晏,你就這麼自信,不是我先殺了你嗎?」
他雲淡風輕:「遲國送親的車隊已經走到都城,撫寧公主端坐馬車之中,三日後便要觐見天子,並未聽聞有失蹤之事,兩國仍可結秦晉之好。」
我幾乎立刻就明白過來。
這群人真是不怕死,發現我逃了,竟然尋了人來替嫁。
隻是不知道這替我坐在馬車裡的,究竟是皇後派來的桃春,還是我父皇派來的蘭若。
秦晏跟我說這事,當然不是出自好意。
他是在威脅我,就算現在我死在這裡也無所謂,早有人頂替了我的身份。
回到別院,秦晏面無表情地把我丟進冷水桶裡,通體的燥熱頓時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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