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我釣回來的懵懂人魚分別前意外擦出火花。
於是我捂著屁股震驚了五年。
再相見時,我不再筆直,他也不再弱小。
摩爾曼斯克港的船上,強大的人魚滿眼佔有欲地看著我。
輕聲說:「王後,好久不見。」
1
我爸今年第九十九次催婚被拒後,徹底惱了。
「老子再說一遍!你這個月必須回來相親!」
我氣得腦殼嗡嗡響,也對著我爸硬剛:「新時代青年,我寧願死在花叢裡,也不沾一片葉子!」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氣還沒消,我就接到了助理打來的求助電話。
話筒裡能聽見東西被砸爛的動靜,還有他很心虛的聲音。
「小沈總,蘭卡這邊出了些問題。」
我聽見了對面有激蕩的水聲。
心想他們應該已經到海邊了,擺擺手說:「沒事,他發發脾氣很正常。」
結果助理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畫面,害怕地說:「真搞不定!沈總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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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罵一句「廢物」,心想連放生一條美人魚都得我親自去。
我一邊說要扣工資,一邊開著愛車直奔助理說的海景別墅。
一到別墅門口,我就驚呆了。
上面掛著的牌子寫著「多人拍攝地」。
我:「???」
我的大腦宕機了一瞬。
聯想到剛剛電話裡的動靜,還有那雙總是充滿懵懂的看我的漂亮眼睛。
我反應過來,飛速衝了上去。
2
浴室門口。
我以為我會看到什麼超標的場面,連心理準備都做好了。
沒想到,在碎得到處都是的浴缸那邊,蘭卡充滿怒氣地低吼著。
旁邊準備拍攝的男演員們嚇得嗷嗷叫。
而蘭卡攀爬在破碎的浴缸邊上,藍發全湿透了,一條鱗光熠熠的魚尾在不停地拍砸水面。
他那雙深綠色的眼睛精準地捕捉到了我的存在。
下一秒,開始朝著我委屈地癟嘴哭。
瞬間我的胸口有些悶,大步上前,震驚地質問助理:「我特麼的是讓你帶他回海裡,不是讓你帶他下海!」
助理慌亂地「啊」了聲,結巴著認錯。
我還在思考怎麼安撫蘭卡,結果躲在角落裡的男演員出聲打斷了我:
「我靠,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魚!
「沈總,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是和人魚合作?」
我嘴角抽搐,下一秒聽見助理委屈巴巴地碎碎念:「他是獸,不歸我們部門管。」
我:「……」
語出驚人,我又沉默了。
3
蘭卡見我來了,嘴裡不斷發出生澀的中文。
「沈……經。」
我額角的青筋一跳,捂著他的嘴說:「蘭卡,是沈景,第三聲!不是神經!」
結果他在我很期待的目光下,很費勁地喊出了「神經」。
……
我忍了忍,和他講道理:「蘭卡,你是條美人魚,你沒辦法和我一直待在一起的。」
我繪聲繪色地比畫,對他說:「你要回家呀!」
下一秒,蘭卡果然搖頭表示拒絕。
我倒吸口涼氣,直接蹲了下來,一頓壞詞往外彪。
「別給臉不要臉!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我不想伺候了!」
我想到這段時間的花邊新聞,還有拿錢跟在別人屁股後頭道歉的憋屈,更生氣了。
我掰著手指數落:「你看看你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
「陌生情侶吃飯,你端碗坐對面。
「託尼幫你洗頭,你躺著不閉眼。
「公共廁所噓噓,你非貼人旁邊。」
我話音剛落,面前這個藍發垂肩的勁瘦男人緊抿著嘴。
眼神閃爍著歉疚和疑惑,半天呆呆地說:「可是沈……沈,你給我發的人類書裡,沒……沒有這些。」
我盯著這張有著大眼睛、高鼻梁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心猛然軟了下來。
當初剛把蘭卡釣上來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智商其實很高。
幾天就能把我的語言學個大概。
雖然不精,但是比起語文老師說的教我不如教豬還是好了很多。
為了減少麻煩,我給他丟了本《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和《民法典》。
在帶他回國的時候,言明這些裡頭寫的不允許做。
他看我沉默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地問:「這些……也違……違法嗎?」
我無奈地扶額:「不違法,但有病!」
4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出去旅趟遊會惹上這種麻煩。
在享受快樂的海釣時光時,釣上來一條半死不活的人魚。
新鮮感和責任心同時發作。
我把他帶回了別墅,讓嘴嚴的私人醫生來拯救魚命。
結果手術進行到一半,醫生可惜地告訴我:「接下來的,我沒辦法做。」
在我以為這個人類已知歷史上最近距離、最清晰的人魚接觸要被扼殺時,他面色尷尬地補充:「下半身要請獸醫。」
然後我又請了個嘴嚴的獸醫。
我看著好不容易才救過來的蘭卡,心軟地摸了摸他的頭。
輕聲說:「我不計較錢了,但是你不能一直待在人類世界的,你回家吧!」
蘭卡的魚尾是寶藍色的,上半身皮膚冷白,被燈光照得幾近透明。
我被美色模糊了雙眼,正想摸一摸的時候,聽見他很沮喪地說:「好。」
我驚喜得兩眼放光:「那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正好旁邊就是海!」
結果他立馬搖頭說:「不好。」
我無語了,問他:「怎麼又不好了?」
下一秒蘭卡操著流利的人魚語,說了一串我不懂的。
我拿出手機地圖給他比畫,蘭卡伸出還帶有一些連蹼的手指在摩爾曼斯克附近點了點。
我直接傻了。
「我不是在澳大利亞撿到你的嗎?」我猛地站起來,震驚地吼道,「你特麼怎麼是個俄羅斯極地魚?你怎麼能漂這麼遠的?!」
5
蘭卡歪著腦袋看我,手指在青筋微凸的臂膀上劃來劃去。
助理及時翻譯:「小沈總,蘭卡的意思應該是洋流。」
我一想到蘭卡當時的傷勢,冷哼出聲:「沒把你泡成巨魚觀真是奇跡。」
這下也沒辦法給他扔海裡了。
我回頭又給這群人掏了筆錢,逼他們籤訂保密協議,然後對著蘭卡命令:「把尾巴收起來!準備走了!」
下一秒,蘭卡的喉嚨溢出連續的鳴叫,漂亮的尾巴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長腿。
我看著他兩腿間的巨物,沉默兩秒,眼神不自然地挪開。
然後把助理的外套扒了扔給蘭卡。
卻沒想到這小子用鼻子輕嗅了兩下衣服的氣味,極為不滿地說:「不,不要。」
他眼睛閃過一絲光,盯著我的粉色花襯衫,很興奮地說:「蘭卡……蘭卡!」
我不知道「蘭卡」這兩個字在人魚語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隻知道從他睜眼看我第一眼時,就總是對我念著這個詞。
於是我幹脆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我低頭看了眼隻穿了一件衣服的自己,死命搖頭拒絕。
不過一分鍾,我就冷臉裸著出了門。
回到車上,我扯過毛毯,看見了我爸給我發來的信息:
【新時代青年志不在此?
【你片葉不沾身可以,錢也別沾了。】
我唰地一下臉色慘白,每個卡都試了一下,發現他真的把卡給我停了!
我嚇得趕緊給我爸回信息:
【我覺得為國家結婚率做出一定貢獻也是新青年的分內之事。】
為了讓老頭子知難而退,我咬著手指甲想了半天,目光慢慢移到了面容極帥的蘭卡身上。
我盯著這張臉。
鼻骨高挺,臉部線條宛如雕塑般流暢精致,確實和毛子的長相有得一比。
下一瞬,我低頭給我爸繼續發消息:【爸,我不是不想結婚。實話告訴你,我有對象了!】
結果對面立馬回消息:【後天帶回來,沒有拒絕的餘地。】
6
我的目的很簡單。
讓我爸知道我的對象是個男人之後選擇退讓,至少可以給我足夠的時間「慢慢轉變取向」。
而這些時間夠我到處玩了。
養魚幾日,用魚一時。
於是我給蘭卡裝扮了一番,他的長發也被我狠心推成了短發,打了摩絲梳成了背頭。
他穿著昂貴的西裝,氣質也跟著有了點壓迫感。
隻是如果他不總是貼著我、每天茫然地問十萬個為什麼,看起來會更像精英總裁。
到了回家的時候,我爸竟然出來迎接我了。
直到我走近,他眯著眼睛摘下眼鏡問:「我是瞎了嗎?你的對象呢?」
我點點頭說:「這個就是啊!」
我爸把眼鏡戴回去,轉頭打量起了抿嘴不說話的蘭卡。
蘭卡五官立體,身上的雄性氣質爆棚。
我爸贊賞地點點頭,然後出聲回我:「我應該是瞎了。」
他沉默地甩手直接回了家,冷冷關上了大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管家才跑出來給我開門說:「少爺,飯好了,請進!」
餐桌上我爸面色沉沉,望著我們嘆氣。
就在我以為他要罵我的時候,他卻語氣一轉,突然說:「算了,不管男的女的,是個人就行。」
我直接傻眼了。
這一波屬實是我失算,我連忙追問:「你不罵我?不阻止我?不跟我說給我點時間再想想??」
沒想到我爸揮揮手示意上菜,解釋:「我其實一直沒告訴你,我們家有這樣的基因。
「哎,當年你爺爺奶奶各自都有心上人,卻因為時代不認可,強制聯姻成婚,生了我之後,他們後半輩子都沒有開心的時候。
「爸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真的很喜歡他,我也答應。」
我直接蒙圈了。
我隻是演戲,我爸卻給我來真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特麼骨子裡真流著這種血啊?!!
7
我背後流了一身汗,脫力地坐在椅子上。
這婚難道必須要結了?
我爸看我這副模樣,突然語氣暗含威脅:「難不成,你騙我?」
我連忙搖頭。
下一秒我爸坐直身體,一個個問題拋過來:「他叫什麼名字?」
我回:「蘭卡。」
我爸問:「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沉思片刻,編了個最像的:「外國潛水員。」
我爸還想繼續問,我咬咬牙大手一揮:「哎呀,反正我認定他了。爸,你也別給我找什麼相親對象了,等我跟他的感情更成熟一點,我再結婚!」
我爸瞥了我一眼沒說話,隻在飯後忽然說:「蘭卡,來側廳,我有話對你說。」
我的心立馬吊了起來。
但我爸各種提防我偷聽,我隻好乖乖坐在餐廳裡等。
這不確定的感覺簡直是凌遲。
沒多久,管家踉跄著走了出來。
他結巴著對我說:「少爺,您男朋友屬實可……」
還沒等他說完,我下意識接話:「我知道他可愛。」
管家面色一僵,對我解釋:「可怕,少爺,是可怕。」
怎麼會可怕呢?
我不信地擺擺手,突然想到了什麼。
「臥槽!」
我大喊一聲,箭步衝進了側廳,看見了站在原地滿臉震驚的我爸。
8
側廳的燈光下,蘭卡顯現出了原形。
他半攀在巨型玻璃魚缸邊上,渾身湿透了,嘴裡還叼著隻半死不活的水母。
他那條漂亮有力的魚尾把褲子撐爆了,掛著碎布料在水裡不停地撲騰。
我痛苦地閉上眼。
我怎麼就忘了,我爸在側廳養了魚來著。
我爸緩過神來,指向蘭卡,不可置信地說:「我說是個人就行,但你男朋友連人都不是。」
聞言我顫抖著伸出手,遮住我爸視線的一半。
指了指蘭卡的上半身,嗫嚅著解釋:「這不是還沾半邊嗎?」
空氣離奇地安靜了兩秒。
我爸氣得深呼吸,指著魚缸:「讓他滾出我的視線,你倆絕不可能!」
過了會兒,他推了推眼鏡,湊近魚缸。
指著一條被蘭卡尾巴扇暈的愛魚,心疼地捂住心口:「你也一起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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