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趙權拔高了嗓音說:“灑家東西也送到了,這就要回去回稟皇上,皇上身邊沒人伺候著,怕是不方便呢。”
芮毓手中抱著個剛得的梅花白瓷瓶,凝香悄悄說:“姑娘,這都是殿下送來的。”
芮毓眼前一亮,轉而看向凝香,殿下?
凝香看她剛才那副懵懵的模樣就知道她定是沒聽懂趙公公說的,不由失笑:“殿下今日登基,往後就是皇上了。”
皇上?
芮毓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就是換了個名字。
園子裡客人到的差不多,剛才趙權那一弄滿園子人都不敢對芮毓不敬,就連王琴都敬了她杯清酒:“新皇登基,芮妹妹以後可要多多護著我們姐妹們呀。”
芮毓剛才已經喝了幾杯酒了,再加上王琴這杯,整個人暈乎乎的,別人說什麼她都點頭應下。
忽然管家又擦著額前汗過來,喘著氣把趙權領到這裡,趙權笑呵呵對芮毓道:“皇上說了,這兩日讓芮小姐進宮一趟。”
芮毓喝的醉,紅著臉點點頭,然後就徹底醉死過去了。
園子裡炸開了,交頭接耳的。
皇上才剛登基,許多大臣都想見見不著,她卻可以進宮去。
竇良俏黑了臉,氣惱的握緊了筷子。竇良孝瞥了她一眼說:“知道我為什麼讓你討好她了?蠢貨!”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改口叫皇上啦
第29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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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毓是被疼醒的, 太陽穴一陣一陣發疼, 她在床上打了好幾個轉才清醒過來。
怔怔的看著這間陌生的屋子,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這不是梁府了。
沒一會兒,秋水端來醒酒湯,仔仔細細伺候她喝下, 芮毓一聞就知道這是什麼, 老老實實喝盡。
隻是她喝完了,秋水也還沒走。
秋水今天打扮的很漂亮, 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她一時沒看出來。
哦, 是口脂。
秋水今日抿了口脂,還塗了粉,整張臉都有了氣色, 自然是好看的。
她看芮毓這樣盯著她, 不免有點心虛,目光移到桌前,一邊把碗擱下一邊問:“姑娘打算何時去宮裡?”
芮毓滿眼疑惑,眼珠子跟著秋水的動作來回移動。
秋水看她就是忘了, 趕緊提醒說:“皇上昨日差人送話, 不是說要姑娘這幾日去宮裡一趟嗎?姑娘什麼時候去?”
她都打扮好了, 從昨日開始就萬分激動, 終於要回宮了,隻要能見到皇上,她就讓皇上留她在宮裡, 換別人伺候芮姑娘。
芮毓腦袋瓜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皇上是誰,遲緩點點頭,還沒想好什麼時候去,凝香推門進來。
“梁公子來了,說是有東西要給姑娘。”
芮毓這幾日倒是聽多了梁锲的名字,梁夫人總跟他說,我兒梁锲,我兒梁锲……
她張開胳膊,讓凝香秋水梳洗穿戴好,才邁著小又緩的步伐,兩手扣在腹前,走路的模樣愈來愈有名門閨秀的感覺。
這都是梁夫人教的好。
梁锲今天是來替戶部送芮府的地契,原本芮府荒廢後,戶部就暫時收了芮府的地契,這會兒既然芮毓回來了,自然要歸還的。
梁锲看她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好笑道:“一個人住可習慣?”
芮毓點點頭,忍不住掩嘴打了個呵欠。梁锲忍下心中那點點春意,將一紙地契擱在桌上:“這是芮府的地契,戶部歸還芮家,可要收好,這東西很重要的。”
芮毓隻抓住了後半句,揪著這薄薄的紙看了半天,地契?
是好東西嗎?
芮毓神色自若的將地契折了兩層,然後揣進布袋裡。
梁锲看她這樣慎重,也不再廢話叮囑了。又瞧了她兩眼,這才不舍離去。
人前腳一走,秋水後腳就踏進來,滿臉期冀:“姑娘進宮嗎?”
芮毓拍了拍自己的布袋,點頭應下。
前幾日凝香收拾芮毓的物品時發現那塊宮牌,上頭還刻著緒字,嚇得她差點跪下。
後來仔細問了芮毓,才知道由來。這麼一想凝香反而笑了,皇上連宮牌都贈了,看來真的對姑娘很好。
若不是那塊宮牌,還不知怎麼入宮呢。
這次進宮,秋水特地把凝香留下了。她可沒少看見凝香在太子跟頭找存在感,宮裡這樣的奴婢多了去,她一眼裡能看清這些妄想爬上枝頭當鳳凰的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她神氣十足的:“姑娘進宮面聖,宮裡自然有伺候的人,帶一個丫鬟就夠了,我自小在宮裡長大,你說我去好還是你去好?”
凝香張了張口,若是要說皇宮,她確實敬畏,不如秋水那樣自如。罷了,免得給姑娘丟人。
*
進了宮,秋水才像回到了家,從膽戰心驚踏進宮門起嘴角就一直揚著,偶爾碰上從前一起當差的宮女,還能點個頭。
黃衣宮女悄悄問她:“你是出宮了?換了個人伺候?”
秋水忙糾正她:“當然不是,我是替皇上辦事的,很快就要回宮了。”
黃衣宮女笑笑,一臉崇拜又羨慕的樣子。秋水原來伺候太子,現在太子成了皇上,她當然是去御乾宮當大宮女了,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差事。
哎,早知道這樣,她們當初也去伺候東宮了。
隻是那時候東宮式微,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廢太子,哪裡會想到短短一段時間太子就上位了。
芮毓頭一次進宮,這裡處處透露著莊嚴肅穆的氣息,看著宮女排成一列,雙手舉著託盤從她身邊走過,芮毓不由也直了腰板。
直到秋水領她來了一處宮殿,門外有兩對帶刀侍衛,還有個倚在紅梁旁抬頭望天的趙公公。
因為皇上剛登基,之前又因種種原因,當太子時尚未娶妃納妾,這會兒當皇帝了,宮裡也自然還沒來得及安排女人。
所以芮毓今天這麼一路走過來,不知受了多少矚目。
一身木蘭青繡緞裳,瑤臺髻上一支打磨的光鮮亮麗的花穗釵,腰間一枚乳白珍珠璎珞,整個人又通透又雅致。
最最難得還不是她那一身價值連城的配飾,而是那張臉,她扭頭稍稍打量一眼帶刀侍衛,侍衛生生讓芮毓看紅臉,一直到芮毓進了御書房前都再沒抬起頭。
她今天這一身裝扮,全是昨日宮裡送來的東西,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哪怕她那張臉再能打,這麼一打扮起來,還是又美上幾分。
沈緒握著筆一頓,唇角微微勾起,果然這種好東西要送給她才對。
芮毓才剛剛進宮的時候就有人通報過,因為她拿的是沈緒的宮牌,侍衛覺得不對勁才來通報,不料皇上卻心情大好,直接讓人放行。
幾日不見,她看起來要比初時沉穩許多。
沒有撲上來抱他,隻在離他兩步的地方揚嘴笑著。
沈緒心下微微不適,梁夫人交她規矩,怎麼教成這樣了。
他給芮毓賜了座,這才問:“芮府住的慣嗎?”
芮毓眉頭一皺,果斷搖頭,那隻釵子下的兩顆鈴鐺隨著她的動作響了兩聲。
她朝秋水伸手,秋水猛地把黏在沈緒身上的目光收回來,恭恭敬敬呈上一紙地契。
芮毓獻寶似的推給沈緒,兩隻眼睛忽閃忽閃的瞧他,像是在求誇獎的模樣。
這是芮府宅子的地契,沈緒兩指壓住地契,琢磨了一會兒:“做什麼?”
芮毓伸手把地契往他那兒又推了推。
沈緒眼中閃過一絲了然:“送我的?”
芮毓還挺不好意思,抿著嘴笑輕輕點頭。
沈緒盯著那張被疊的皺巴巴的地契,忽的笑出聲來:“這個好東西是要送給我?很值錢的,不會舍不得?”
芮毓頓了一下,目光飄到地契上,很值錢嗎?
思慮一會兒,她眉間染上些糾結,最後還是大氣的點點頭。
送人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呀。
大不了,大不了叫梁锲再拿一份嘛。
外頭趙權對著竇齊鳴一臉暴躁的神色,打著哈哈說:“這才剛下朝,左相什麼話不到朝堂說,怎麼還專門來御書房一趟?”
竇齊鳴氣到吐血,剛剛早朝時,沈緒忽然封了沈昊一個王位,甚至將嶺南作為封地一並送他了!
這本來也沒什麼,嶺南是個好地方,富庶安逸,但關鍵是沈昊那小子居然不跟他商量,張嘴就上交了禁軍調令,把指揮使的職位讓了出來。
這禁軍指揮使一職,還有那禁軍調令。他們竇家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太沃交由竇家掌管,現在倒好!
沈緒在朝中和沈昊你一句我一句,堵的竇齊鳴說不出話來,隻好悶聲等到下朝。
趙權呵呵笑:“裡頭有人呢,左相要不急的話,等等?”
竇齊鳴一張老臉拉下來:“勞煩公公速速通報,要是耽誤了要事,怕趙公公也難辭其咎。”
趙權笑臉一僵,隻好替他通傳一聲。
沈緒知道竇齊鳴在外頭,偏偏不著急,陪著芮毓悠哉悠哉看牆上的畫,直到她看膩了,眼神到處飄忽著,沈緒才堪堪瞥了眼急的冒汗的趙權:
“宣左相。”
畢竟秋水在宮中也不當差,他又叫門外伺候著的宮女帶芮毓四處轉轉,這才放竇齊鳴進來。
宮女瑤花低眉垂眼的領著芮毓出去,她原本也是在東宮伺候的,但當時說話不如秋水有分量,兩人明裡暗裡鬥了兩三年,沒想到搖身一變,她成了伺候在御書房的宮女。
秋水憋著氣,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來:“姑娘想去哪裡?”
芮毓望著偌大皇宮,從她這裡看過去,跟看不到頭似的,哪裡都長的一樣。
芮毓眨了眨眼,伸手指著一處五彩斑斓。
瑤花剛剛在殿內不敢打量她,現在才抬頭一看,霎時間倒抽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一位,好看歸好看,但皮囊也隻是皮囊而已。
瑤花揚了揚脖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那兒是御花園,前些天太後才命人栽了新花,芮姑娘可要小心些看才好。”
芮毓點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反而是秋水一聲嗤笑:“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太後宮裡的,這麼替太後著想,來御書房做什麼?”
瑤花才懶得和她爭論,反正她才是在御書房當差的那個,秋水也隻能嘴上逞強。
瑤花笑笑,領著芮毓就去御花園。
因為剛栽了新花的緣故,原本的綠植被移了出來,隨意扔在一角,宮人都還沒來得及收。
芮毓嘴角噙著笑,指尖觸了一下白菊的花蕊,兩指一掐,一朵花苞就讓她摘下了,伴隨著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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