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聽沈緒輕笑:“裝睡算不算騙人?”
芮毓皺著眉頭,像是被他這個問題難住了。
沈緒趁機繼續說:“再說了,我何時告訴你我病了?我記得那日我說過身子無礙,你不信我。”
芮毓臉更紅,眉頭皺的更緊。
好像,好像是這樣。
沈緒點了點頭:“所以,是我的錯嗎?”
芮毓揪著手指頭,為難的緊。
她像隻泄了氣的皮球,軟下臉來搖了搖頭,但心裡還是不得勁兒,鼓著腮幫子放下帷帳,將被褥蓋到頭上,捂的嚴嚴實實。
這時沈緒緩緩道:“不用太自責,我原諒你。”
芮毓動了動手指頭。
“但是昨日你有沒有收了誰的東西?”沈緒聲音微微沉了些。
床上的人終於有了動作,把被褥從身上掀開,被悶紅的臉上滿滿的疑惑,半響過後逐漸清明,芮毓點了點頭。
沈緒起身立在床前,兩手抓住帷帳兩邊,輕輕一掀,裡頭的人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他眼下。
原本深棕色的眸子因為帶了三分怒意看起來像是墨色的,在夜裡顯得十分駭人。
“阿毓到了成婚的年齡了,是該嫁人。”
芮毓眼皮跳了一下,嫁人,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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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好像也說過,說成了婚以後就有人陪她玩。
芮毓重重點了點頭,嘴角似乎還噙著笑。
沈緒眉頭一蹙,她知道成婚是什麼意思?
“但是竇家不行。”男人冷冷的說,看到芮毓疑惑的眸子時忽的一笑:“知道為什麼嗎?”
芮毓仰頭,揪著被褥的一角,竇家是誰?
沈緒輕輕吐出幾個字:“他腿斷了,照顧不了阿毓,你說是不是?”
芮毓更懵了,他是誰?
沈緒抬手拍了拍芮毓的腦袋,讓她躺下,然後心滿意足的坐在床榻旁,舉著方才從凝香手中拿來的話本。
“凝香講到哪裡了?”
芮毓探頭過去瞄了幾眼,翻了幾頁過去,指著一處,凝香講到這兒了。
沈緒看著烽火戲諸侯幾個大字,微微一頓,翻到下一頁,聲色淡淡的給她講了起來。
芮毓順勢把頭枕在沈緒的大腿上,調整好舒適的姿勢後就閉了眼。男人的聲音像透過月色一般的清寒,在悶熱的夏夜卻剛剛好。
沈緒忽的停住,聽到腿邊傳來細微的呼吸聲,他低頭一瞧,芮毓微微張著嘴睡著了。
正當他要抽身離去時,冷不丁的一道聲音響起,小姑娘抓著他的袖袍,喃喃道:“爹爹……”
沈緒渾身一震,死死盯著芮毓瞧,這姿勢維持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直到芮毓徹底睡死過去,他才緩過神來。
面無表情的將芮毓露在外面的手臂放好,沈緒又坐著瞧了許久。她心思單純,容貌出眾,放眼整個平城,他還尚未想到有誰能有這福分。
沈緒伸手在芮毓額間揉了揉,不急,等兩年再嫁也不遲,總歸要讓她嫁到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沈緒:不用太自責,我原諒你。
芮毓:噯?
殿下拿手絕活:強行洗白。
另:其實現在在沈緒心中,芮毓更多隻是恩師的女兒,至於其他的,他傻fufu沒搞懂,還想給芮毓找個好人家。
第22章
22
梁府門外,兩道紫色身影同排站著,光光從背影來看,兩位姑娘都是衣著華麗,分不清是哪家小姐。
本來在梁府相撞就已經夠讓她二人不快,這回連衣服都顏色都撞上了。
竇良孝最不喜歡徐明珠這副淡漠的好像很大方的樣子,自詡為平城第一才女,實則心中窺於太子,還不是想做太子妃。
兩年前就露出的心思,偏偏自個兒還裝的沒有那回事兒一樣,那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竇良孝冷笑一聲:“難不成你是來看梁夫人的?你與梁夫人有那交情?”
話落,小廝來開了門,方才去通報的丫鬟福身道:“徐小姐,我們夫人收了徐小姐的拜帖,正請徐小姐去廳上喝茶呢。”
丫鬟又轉身為難說:“隻是委屈竇小姐,今日府上有貴客,夫人怕是抽不開身子,竇小姐也沒事先奉上拜帖,隻好改日再來了。”
徐明珠得意的揚著腦袋看她一眼,竇良孝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著急叫住那丫鬟:“我是來看太子的,太子可在院中?”
丫鬟是梁府人,自然也不喜竇家的姑娘,敷衍說:“太子忙得很,怕是沒功夫見竇小姐,小姐請回吧。”
“來者是客,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丫鬟聽這聲嚇的一激靈,低著頭回道:“相爺,是夫人、”
梁安擺了擺手,正色道:“帶二位小姐進正堂見夫人,竇小姐是貴客,我們梁府不至於沒有這點肚量!”
丫鬟怯生生應了是,但竇良孝也沒好到哪去。這個梁安,變著法的罵人不是,前些日子梁安因為朝中的事上竇府去求見左相,卻吃了個閉門羹。
他這回大度的讓竇良孝進來,打的還不是她竇家的臉。
但左右不能在這兒置氣,竇良孝好聲好氣的謝過梁安,這才安安靜靜同徐明珠一道去了正堂。
梁夫人聽了丫鬟的傳話,陰陽怪氣道:“相爺說的有道理,竇小姐到府上做客,自然是要招待的。”
給兩位姑娘賜了座,可梁夫人的好好招待卻也隻是給竇良孝上了點心和茶水,自顧自的同徐明珠寒暄。
“聽說徐國公身子不妥,可好些了?”
徐明珠抿嘴笑:“謝過夫人關心,家父是老毛病,調養幾日便可,倒是夫人要照顧太子殿下,想必也是心力交瘁吧?”
提到太子,竇良孝一直落在門外飄忽不定的眼神也收了回來。
梁夫人心裡頭跟明鏡兒似的,這徐家姑娘打的什麼主意,她一樣清清楚楚。
“夫人,芮姑娘來了。”丫鬟掀了門簾,話剛落沒多久,外頭就鑽進一個人。
芮毓從冬雪園走到正堂,額間微微出了點汗。她提著一籃子曬幹的茶葉,凝香替她說:“姑娘闲來無事做的,說是要給夫人安眠用。”
芮毓聽著點點頭。
梁夫人心裡頭感動的都融化了,忙讓人好生收著,又捏著自己的帕子去給芮毓擦汗,好不親昵。
搭著芮毓的手讓她同自己一道坐在主座,又說:“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去做,要是闲著無趣,就讓凝香陪你去外頭走走,殿下昨日還問我,有沒有女子愛玩的小玩意兒,想來也是怕你無聊。”
徐明珠和竇良孝耳尖一動,不約而同的蹙了蹙眉。
還是徐明珠先搭了句話:“太子殿下對芮妹妹真好。”
梁夫人揚了揚眉,瞧著芮毓這般乖巧水靈的模樣,心中都生出一絲驕傲:“阿毓是殿下親自接回平城的,自然是好。”
接回平城?
做客的兩位心中雖有疑竇,卻也知分寸的沒多加打聽。
竇良孝眼珠子一轉,也不管梁夫人喜不喜歡她,開口建議:“既然芮妹妹闲的慌,不如我陪妹妹到園子裡說說話?”
徐明珠差點笑出聲。
梁夫人神色變了變,竇良孝都不知道她怎麼就忽然沉下臉。
凝香替芮毓擦了擦嘴邊沾上的糕點渣子,涼涼道:“我們姑娘不愛講話,竇小姐費心了。”
芮毓好奇得看了看堂上眾人,聽不明白她們講話,隻一扭頭瞧見梁夫人耳上掛著的兩枚翡翠耳飾,打磨的光滑精致,漂亮的很。
凝香失笑:“姑娘妝奁裡都有,平日您嫌耳朵疼,奴婢便沒給戴,若是想要,回去奴婢挑個好看的。”
芮毓摸了摸耳朵,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梁夫人看她這樣被逗笑了。
徐明珠一時也插不上話,本來這次她來就是想同梁夫人打好關系,畢竟殿下住在這裡,往後她說不準也會常來。
徐明珠款款起身,得體的施了一禮:“梁夫人與姑娘母女情深,明珠也不好打擾,下回尋時間再來看望夫人。”
竇良孝被徐明珠這麼一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可梁夫人這樣看著她,分明是趕客的意思!
竇良孝隻好不情不願起身回禮:“那……我便也不打擾夫人了,隻是家父擔憂殿下安康,待探望了殿下便告辭。”
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她可不是來同梁夫人寒暄的。
梁夫人心中發著冷笑,人家是來見太子的,她沒這麼大面子能替太子做主,隻好不作聲道:“正好阿毓要回冬雪園,凝香你就順道將竇小姐一同領過去吧,記得通報殿下。”
小徑上,芮毓玩著昨兒個赫北給她搜羅來的夜明珠,一邊走一邊低頭擺弄著。
竇良孝壓低了聲音同徐明珠說:“怎麼樣,你在人前裝的清高又有什麼用,拉不下臉去見太子,可就錯失良機了。”
徐明珠依舊挺著胸脯,端莊走著:“原以為你真心愛慕康廉王,誰料也隻是別有所圖,你說太子殿下難道不知?”
徐明珠和竇良孝對視一眼,然後將目光落在芮毓身上,親切的靠近她兩分:“這是金陵商人那裡傳出的聞香珠,除了夜間會發光,還有巧妙的地方,姑娘可知?”
芮毓來了興趣,直愣愣看著她,並把手中兩個手掌那麼大的珠子遞給徐明珠。
徐明珠笑說:“那陪姑娘去園子裡玩好不好?”
芮毓脆生生點了頭。
竇良孝氣到差點昏厥,這個徐明珠還真是陰魂不散,居然利用芮姑娘見太子,說的清風明月一般,心裡還不是迫切。
結果可想而知,徐明珠拐了個彎親自了芮毓,陪她在園中玩的好好的,而竇良孝直奔沈緒,吃了個閉門羹。
楊威剛從外頭回來,看了看院子裡的情況:“徐家那位也來了,陪姑娘在園子裡,那個竇小姐好像也沒走。”
沈緒聽著,神色免不了染上幾分擔憂,從簡報裡分了神:“都讓人打發走。”
楊威:“我看姑娘玩的挺高興的。”
沈緒微微蹙眉:“讓人好生看著,別出了事。”
楊威還沒吩咐下去,一季家軍冒冒失失跑了進來,咽了咽口水說:“姑、姑娘落水了,不過、”
不過已經已經被撈上來了……
沈緒一陣風似的不見了,周身怒氣肆意,把圍在芮毓身側的徐明珠竇良孝二人都嚇的退了好幾步。
人是徐明珠跳下水救上來的,她也把手腕給蹭破了,不過方才芮毓落水時她真是害怕極了,連自己都顧不上,這會兒才覺得傷口碰著水生疼生疼的。
凝香也是慌了神,但終究穩住心神,讓人給徐明珠置了換洗的衣物還有房間,以及一桶沐浴用的熱水。
竇良孝神情呆滯,隻聽著太子殿下半攬著芮毓,一聲聲喊阿毓,那擔憂的神情不是假的,真真切切,真到竇良孝覺得自己這回死定了。
芮毓頭腦昏漲,被人搖搖晃晃吐出了一口池水,這才眼底漸漸清明,一臉懵色的坐了起來。
她扭頭就看到園子裡圍著一群人,還有沈緒黑著的一張臉,直到沈緒用帕子捂住她蹭破的手臂,芮毓才感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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