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當父母之前不會篩選或者經歷培訓，所以有的人天生是壞種，當了父母之後也不會改變。

程茶茶變了好多，學校沒人欺負她，回家還可以隨心所欲地畫畫，她開始變得開朗起來，本來就生得好看，愛笑之後就越發地好看。

我看著她和其他同學打鬧，心裡默默地想。

擺脫原生家庭的桎梏，get！

6

這期間，李秀蓮打了無數個電話，都被程茶茶親手掛斷，表情不鹹不淡的，她說她會給她養老，但是其他的多一點都不會有。

六月初，高考如期而至，我送程茶茶去了考場。

在門口我們熱情相擁，我說去吧。

她說，走了，高二狗。

救命啊，誰教她的啊，天可憐見啊，我沒有這麼變態。

她高考結束，直到分數下來的那一刻，傻逼系統現身。

【進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七十捏~】我說你再這樣跟我說話，我抡死你捏。

高二暑假，我趁著那幾天放假，拉著程茶茶去參觀了博物館，我沒告訴她是什麼博物館，她也以為是普通的博物館。

直到她看到了展品，三寸金蓮的鞋，貞操帶，節孝牌，裹腳凳，節育環，再或者是女性解放的文書等等。

從博物館出來，她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我一直都知道，她對李秀蓮那套女子不如男，男孩比女孩高貴的說辭耿耿於懷。

她問我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我說，女性解放用了很多很多年，但是直到現在還是有人被束縛，比如你媽媽，可性別就是性別，先天的東西，哪有誰比誰高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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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身體，是上天賜給你的禮物，無論別人多麼的鄙夷，你自己都要珍惜它。」

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松了一口氣，我希望這次她看見的，能讓她明白，她和男主是處於相同的地位。

她會戀愛會結婚，但是她要在保護自己身體安全和人格尊嚴的前提下。

7

程茶茶在九月的尾巴上了大學，她很有天賦，學了她最愛的設計，我一邊派系統去監控那邊男主和程茶茶的相遇情況，一邊苦逼地上學。

她非要跟我學發瘋，說這樣會更好地保護自己，我說你胡言亂語就好，那個東西主要靠天賦。

「女人，你已經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男主邪魅地攔住程茶茶。

程茶茶勤工儉學，早上六點來上班，怨氣比鬼都大，她手往左邊指：「您好先生，如果您是找精神病院的話，請出門找出租車司機。」

然後擦肩而過，被忽略的霸總，下意識伸手拽她，程茶茶完美跌倒在地。

「店長，沒關系的，這位客人不是故意的，沒關系的。」

然後常年到哪裡都會被眾星捧月的霸總讓老板娘拿著掃把趕出去了，程茶茶站在透明玻璃前，看著霸總，雙眼下面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上唇碰下唇無聲說了兩個字。

霸總清晰地看見了程茶茶的嘴型。

「傻逼。」

自從那天，他就纏上了程茶茶，我每次聽到系統匯報都笑得前仰後合。

家人們誰懂啊。

男主說程茶茶連屎都是香的，程茶茶裝了一袋丟他飯碗裡了，導致霸總好幾天沒吃飯。

「茶茶，我愛你。」霸總深情凝視。

程茶茶站在人群之中被起哄，她抬起腿，一腳踢翻了花束：「愛你媽，別道德綁架我。」

霸總對程茶茶 PUA，他說：「茶茶，和我在一起之後，你什麼都不用做，愛我就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她說：「我要核彈炸地球。」

「我要全國早八暫停。」

「我要變成奧特曼。」

「你完成一件，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

霸總沉默。

我高考結束去找程茶茶，距離任務成功隻剩下了百分之二十。

我看見她們下藥給程茶茶，心中一個緊張，太巧了，正好趕上主要劇情。

我順著系統給的位置提前埋伏在了總裁的酒店，就等著他來。

剛一進門，我躲在床底，看著程茶茶被帶進來，他二話不說開始脫衣服，我突然從床底上鑽出來。

我坐地上觀摩，怒吼，大笑，扭曲，甩頭，翻白眼。

【哈哈哈哈哈，心比天高，奈何不行。】

總裁慌忙地想穿褲子，卻被程茶茶拉住了，總裁邪魅一笑：「寶貝，別著急，等我處理了這個鬼女人，再來疼愛你。」

程茶茶唰的睜開眼看向了總裁脫了一半的褲子，傻笑了兩聲：「還沒我大，袖珍版的，嘻嘻。」

總裁青筋暴起，憤怒地想打程茶茶，程茶茶抬腳精準無誤的踢向了下半身。

我贊頌她拳腳功夫不錯，她說我這回發瘋發得最妙。

我們去告總裁強奸未遂，卻沒想到他早有一手，他說是程茶茶自願的，程茶茶翻了個白眼說：「自願個 der，你又不太行，跟著你我圖啥啊。」

總裁的臉漲得青紫，半天憋不出來一個屁，隔天程茶茶的學校表白牆上就出現了程茶茶的裸照。

誰也沒想到李秀蓮直接鬧到了學校，她在胸前掛著個牌子，在程茶茶大學門口瘋狂說她忘恩負義，攀上金龜婿就不管含辛茹苦養她的媽了。

「哎呦，姑娘考上大學釣上金龜婿了，就不管我這個媽媽了，白眼狼哦。」

「我還不是都是為了你好啊。」

……

那些照片裡她縮在總裁懷裡，一副投懷送抱的樣子，直接炸了鍋。

「一看她就不是什麼好人，騷貨而已。」

「多少錢一晚上啊，哥哥包你，衝你業績。」

「平時看她一副刻苦的樣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人。」

也有理智的路人。

「人家明顯沒意識的吧。」

「處對象的話，這樣也沒啥吧，破防男。」

……

程茶茶格外冷靜，看到李秀蓮也根本不驚訝，先是直接把幾個說得過分的直接起訴了，還錄了一段澄清視頻。

如果算是澄清視頻的話。

【你們有證據嗎？有證據嗎？有證據甩我臉上啊，啥證據我都接得住，沒證據，亂造謠，咦，姐妹們這男的不行，沒品。】

【法院的傳票幾天之後會發放到我艾特的那幾個人手裡，準備好包我了嗎？那幾個男的？】

【始作俑者認為隻要造我的黃謠，就能讓我達到千夫所指的境地，就能強迫我和他在一起，甚至是為了他做任何事情，女性總是和貞潔掛上鉤子，仿佛失去了第一次，交過男朋友就是不知廉恥，可身體是我們的，隻要自尊自愛，我們的身體我們隨意使用。】

【古州，你是不是認為我和你之前強迫的女孩一樣，都會妥協，現在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就算你現在把我的裸照丟在網上我都不會在乎，因為那會是你犯罪的證據。】

【我們裸照的真假無法驗證，但是你犯罪的證據清清楚楚。】

【媽媽，這是最後一次叫你媽媽，小時候我總是以為你是愛我的，隻是表達方式不對。】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可我後來才知道，愛自己的孩子不會從小就剝奪我和妹妹的愛好，從來不工作，靠著我倆的獎學金養著。】

【更不會……隻在親生女兒被校園霸凌之後隻是想著賠償。媽媽，如果打死我能得到一百萬，你會不會希望她們打死我，那樣……能撈到更多的錢。】她自嘲地笑了笑。

【媽，我不會不管你的，但也僅僅隻是管你而已。】

【我想告訴和我曾經身受一樣處境的女孩或者男孩，愛好不是羞恥，性別不是原罪，我們生而自由。】

男主古州早就有強迫女孩的行為，程茶茶在他第一次接近時就下意識地感覺古州的行為是有目的性的。

他挑選的對象大多數都是家庭不幸福，或者是被校園霸凌過的女孩子，她們脆弱、敏感、渴望被愛，輕而易舉就被抓住了把柄，視頻發出去沒多久，就有女孩找上程茶茶。

古州就算是個大總裁，可是面對大眾的指責，還是敗下陣，失去了所有，被判入獄，被他折磨的女孩重見天日。

李秀蓮還想繼續鬧，但是每次到校園門口都會被保安丟出去，被所有人嘲笑，漸漸地也就不再來了，程茶茶每個月都會給她八百塊錢生活費，就像當初她給程茶茶八塊錢帶著妹妹吃一周飯一樣。

而我在她送古州監獄的一剎那，任務宣告成功，我看著程茶茶。

心裡默默地想，擺脫霸道總裁的 PUA 式，get!

8

她看著我，似乎預料到了我要走，輕松地坐在我旁邊，她說：「你來一趟撈到什麼了？救了我，你的系統不給你點好處？」

話不好聽，但我能感覺到她的關心。

「拯救你，它們給我一個億。」我輕描淡寫。

她一愣，突然抓住我的手，熱淚盈眶。

「組織，需要我這樣的人才嗎？我迫切地需要這份工作。」

「滾啊，別來搶我飯碗。」

說話間，我的靈魂之後開始尖叫，扭曲，上蹿下跳，最後螺旋式飛升，直到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臨走之前送給她一本發瘋秘籍——《別哭，皇冠會掉，壞人會笑》。

聲音消失的後一秒我好像還聽見程茶茶罵我：「麻痺，會笑個頭。」

眼神一掃，好像又看見了她有點紅的眼眶。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