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跟你說的吧?」她的語氣染上了幾分傲嬌。
「我說姓趙的,你知道什麼是小三嗎?你是不是做人小三做習慣了,無所謂了?不然,作為小三的你怎麼會有臉給我打電話,來罵我?」
「他跟你已經離婚了!」
「是,我們登記離婚了,但並沒有完全辦完手續。」我嘆了一口氣,「白秀芬什麼眼光,怎麼選了你這麼個小學文憑的?」
「你!你怎麼敢喊白阿姨的全名,真是沒禮貌!白阿姨不喜歡你是有道理的。」
「我稀罕她喜歡嗎?江淮喜歡我就行了,他當初不僅喜歡,還喜歡的不得了呢。」我惡狠狠地吼她,「插足別人婚姻很自豪是嗎?我用過的男人,你用著爽嗎?你這個撿破爛的臭傻逼,給老娘滾遠點。」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掛電話之前隱約聽到江淮的聲音:「你拿我手機幹嘛?」
心累無比,許多話雖然是說給那個姓趙的聽的,本意是讓她心裡膈應,可偏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氣得胸口難受。隻好起身去倒了杯水喝,又關燈在暗黑的客廳坐了一會,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
原來打算辦完離婚手續,就把江淮微信拉黑老死不相往來,可現在我改主意了。
於是我發給他,「『父伴日』可以繼續。」
姓趙的能不能看到都行,反正今天她惹得我相當不痛快,那麼她以後也別想痛快了。
6.
江淮對我的寬容感激涕零,每次見盞盞的時候都是盡心陪伴,連手機都很少看。
其實這樣也好,反正周三我上班,也不必見到他,但偶爾還是會去監控瞧一瞧他和盞盞的互動。
我看著那些再熟悉不過的動作,總感覺一切如昨。可腦海裡不斷重現的那些汙言穢語,卻讓我一秒回到現實。
姓趙的女人沒再找我茬,白秀芬卻發微信約我見面談一談。我回都懶得回,直接把她微信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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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也可笑,我跟江淮結婚那麼多年,連他們的家族群都沒進去過。起初江淮要拉我進群,白秀芬禮貌拒絕,說家族群裡基本上也是談生意上的事情,我進去了見一群長輩高談闊論我不懂的領域,反而尷尬。
我知道她是瞧不起我,我本也不稀罕。後來,家族群經常會組飯局,每每江淮告知我,我都當不知道,久而久之家族群就以為我與婆家不和,畢竟我跟江淮的婚禮當時請遍了所有親戚。雖然我與她不和是事實,但白秀芬是個愛面子的人,於是就把我拉了進去。即便是進去了,我也是反手一個勿打擾,以後有小聚必跑,大聚看場面跑。百秀芬自知理虧,也隻能生悶氣。
我利索地退了家族群,把之前上趕著加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給拉黑了。
我沒想過白秀芬會來公司地下停車場堵我,她板著一張臉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 ,我驚了一下。
「你跟江淮的離婚手續什麼時候能辦完?」
我覺得好笑,忍不住勾起嘴角:「這件事情,問你兒子不是更清楚嗎?」
「李疏然,我告訴你,當年本就是你高攀我們江家,現在搞成這樣不是情理之中嗎?你也別覺得委屈,人各有命,誰叫你沒投個好胎呢?」她說著翻了個白眼,一臉的嫌棄。
「如果你是來羞辱我的,那我就不奉陪了。命不命的不重要,我也不覺得委屈。我如今這樣的下場確實是活該,誰叫我跟你兒子不是一類人呢?我要是也能一周睡三個男人,個個都不同,就跟他很般配了。」
「你!」她氣得指著我的手都在顫,「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嘴巴這麼厲害呢?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嗯,首先,你得是個人。」我上車關門,不想再跟她多廢話。
她氣得臉色蒼白,快步過來敲我車窗:「李疏然,你跟江淮既然已經談好離婚協議,就不要讓他一直往你那邊跑了。趙欣已經懷孕,你這樣搞得她肚子裡的孩子出點什麼差池,我絕對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原來是這樣……我的心像是被重錘敲了一記,鈍痛使得我呼吸困難。
「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我冷哼一聲,「我倒是不想看到你兒子那副嘴臉,可也不知道他到底像誰,骨頭輕賤地非要往我這邊跑。」
我咬牙切齒說完,也不想再看她,直接一腳油門走人。
新歡懷孕了,所以他們江家恨不得我立馬跟江淮辦完離婚手續,好讓門當戶對的兒媳婦盡快過門。
我加快油門,摁下車窗,任風吹動頭發在我臉上肆意拍打。
我從未像現在這一刻深切地期盼,這世上有後悔藥,哪怕代價慘烈,我也想吃上一粒。
我一路奔到楊璐的工作室,將這幾日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像倒豆子一樣都傾訴出來。
她氣得牙痒痒,「這家人真不是東西啊!」半晌她又嘆口氣,「我都詞窮了,你說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做小三的以此為榮,做老媽的還覺得自己兒子出軌沒什麼問題?真是活久見。」
我窩在沙發上氣得鼻子酸澀,過去對江淮有多愛,這一刻就有多恨。
「我不會讓他們如意的。」我深吸一口氣,「起碼,不會那麼快如意。」
「趙氏企業的千金是吧?」
「嗯,叫趙欣。」
楊璐打開電腦,噼裡啪啦地打上一行字,「哈哈,這個趙欣在網上黑料還不少,學生時期被人掛網上,說是跟人打架搶男友,嘖嘖嘖。」
「這種事情,不知真假,我情願相信是造謠,免得汙了祖國花朵的名聲。」
「有道理。」楊璐點點頭,「有近期的黑料,說是跟一個名企 CEO 甜蜜同居三個月,被 CEO 原配曝光了私房照。咦,這女人不就是……」
我湊過去看,是個穿黑色吊帶背心的長發女人,閉著眼在窗臺邊,抬手擋陽光的一張側臉照。文藝,略帶矯情的拍照姿勢。
「是什麼?」
「就是那天我們一起去捉奸,江淮床上的小三啊,我還甩了她一巴掌來著,沒想到是個慣三。」楊璐說著把畫面下拉,「你看,這是那個 CEO 原配寫的帖子。」
「他們這種豪門大戶,不出點花邊新聞才有問題吧。如果不是婚後,白秀芬幾乎跟我們斷絕來往,我跟江淮說不定也有機會上幾次緋聞頭條。」我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這張照片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沒有證據的空口白話都是汙蔑。我是挺討厭她的,也可以用拖延離婚期限的辦法去惡心她,可這並不是什麼好辦法,這是把雙刃劍,折磨了她也傷害了自己。人生,真難。」
「要不……算了吧。」楊璐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把我的頭摟過去按在她肩頭,「比起讓他們痛苦,我更關心你會不會難受。」
我抬手摟住她的脖子:「如果不是他們欺人太甚,我不會想要糾纏的。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為什麼要跳到他們這渾水裡淌一淌呢?」
「疏然,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懂你的。」楊璐拍了拍我的背以示安慰,「要是累,就睡一覺吧,我工作室有房間。」
「幾點了?」
「8 點,你餓不餓?我都忘了,還沒吃飯呢。」
我立馬起身,「這麼晚了,我得回家了,不然盞盞會找我。」
「那我不留你了,回去注意安全。」
我沒回頭,朝她擺擺手,終於明白了「為母則剛」並不是一種贊美,而是束縛。
無論我有多忙,多累,多崩潰,隻要盞盞需要我,我可以一秒收起我的疲憊,成為她想要的,滿面笑容的媽媽。
如果可以不堅強,可以有依靠,誰願意衝在前頭吹風淋雨呢?
因為沒有退路,才必須「剛」。
不知道是被我罵怕了,還是江淮從中調劑過,直到跟江淮再次去民政局確認離婚,趙欣和白秀芬也沒來找我。
手續辦得很快,籤完名我如釋重負,心裡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今天,是個分水嶺,我告訴自己,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江淮有一瞬的猶豫,「疏然,我們就真的,隻能到此為止了嗎?」
辦證的工作人員看看他,又看看我,眼中情緒復雜。
「怎麼,出軌的是你,用共同財產給別的女人發紅包的也是你,這會又來故作深情幹什麼?但凡我锱铢必較,你的趙小姐也該吐出幾千的紅包錢給我。」我刻意壓下怒火,冷冷說完。
工作人員眼神閃了一下,再也沒了對江淮的同情。
江淮眼裡的光黯了黯,再也無話可說,提筆寫下名字。
等待的時間裡,闲著無事翻了翻以前的朋友圈,雖然是很早以前,根本就不對外顯示了的,但看到有江淮在的合照,我還是覺得不舒服,於是全都刪了。
「好了。」
工作人員將離婚證分別遞給我和江淮,我道了謝,就起身走人。
江淮追上來:「畢竟夫妻一場,不擁個抱再走嗎?」
我轉頭,盯著他:「如果是我背著你,跟多個男人輪番上床,你還想抱我嗎?」
他的眼神分明痛了一下,然後他看向別處,深吸一口氣:「對不起。」
「你好像除了對不起,再也不會說別的話了。」
「我是真的愛過你。」
「我相信。也許,你跟別的女人睡覺時,嘴裡還喊著我的名字呢,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的愛?」我笑笑,「江先生還有事嗎?如果沒了的話,我要回去上班了。」
「疏然,你為什麼現在說話,句句帶刺,尖酸刻薄……你變了。」
「我能不變嗎?我再不變,早被你跟小三氣死了。」我轉頭再也不願看他,「我倒希望我真的說話句句帶刺,扎死你們這些賤人。」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民政局。
回公司的路上,接到幾個好友的電話,紛紛問我跟江淮怎麼了,說看到江淮朋友圈就來問問。掛完電話,我就找了個地方停車,看到江淮的朋友圈: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我氣憤地評論:凹尼瑪的深情人設,去死!
然後我就刪除了跟他的對話框,把他拉黑了。
當天下班,我再一次把盞盞和張嫂送去了我媽那裡。
我媽抱過盞盞的同時不忘問一句:「怎麼最近都不見江淮跟你一起回來?他很忙嗎?」
「是啊,他很忙。」忙著陪別的女人。
「讓他注意點身體,錢可以慢慢賺,身體垮了就麻煩。」
「我知道了。」我露出一個苦澀不堪的笑,「今天她們就睡你這裡了。」
我媽給我一個「我懂」的眼神,我心虛地轉身就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她,我跟江淮已經離婚了。
到了楊璐工作室樓下,我打電話給她,「姐妹,祝我脫離苦海,出來喝酒啊!」
楊璐二話不說就陪我去了隔壁的小酒館。
開了個小包廂,點了一些下酒菜,啤酒紅酒白酒我點了個遍。
「李疏然你瘋了,這麼多種類的酒混著喝,要命。」楊璐把白酒塞給服務員,「白的就不要了。」
「我已經有太久沒喝醉過了,今晚,我想大醉一場。然後回家洗個澡,睡一覺,第二天醒來把一切痛苦都忘了。」我說著,拿起一瓶開好蓋的啤酒,閉上眼吹了半瓶。
「喝個半醉就可以了,全醉了我吃不消,你酒品太差。」楊璐皺起眉頭,一臉嫌棄。
「什麼呀!我酒品哪裡差了。我最多就是唱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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