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爸媽打電話通知我,要去竹馬家見他的相親對象時。
竹馬正在我身旁熟睡。
我以為是玩笑,輕聲道:「許星河,他們說給你找了相親對象呢。」
他慵懶地「嗯」了一聲,將我擁入懷中:「好心心,一會兒你給我找身衣服,再做個發型。」
見我僵住不動,許星河睜開眼嗤笑一聲:
「不是,你怎麼了?咱倆不就是床搭子的關系,你不會以為我要娶你吧?」
1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隻能尷尬地亂忙。
我沒敢看許星河,推開他後,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套在了身上。
「沈竹心,你看著我。」許星河用手臂撐著下巴,眼神玩味。
「你不會真以為咱倆是男女朋友吧?」
我腦海中全是「床搭子」三個字,手有些抖,內衣扣子怎麼也系不上。
許星河掀開被子,露出精瘦性感的腰肌,半跪在床邊。
伸出手,熟稔地幫我扣上。
我低著頭:「相親對象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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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聲:「別是許叔叔他倆從相親角胡亂拉來的吧。」
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身上斑斑點點的紅痕,仍覺得雙腿酸痛。
許星河隻穿了灰色衛褲,走近後將頭埋進我的頸間:
「是林依。」
他挑了挑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重復:
「就是大學時,那個藝術系的學姐,林依。
「你別說,我一想到要見她,還挺緊張。」
我塗口紅的手僵住,我當然記得。
許星河暗戀過她,隻是還沒表白,就聽說林依出了國。
我以為都過去了……
許星河盯著我,抿了抿唇:「沈竹心,你可別對我有什麼歪心思啊。
「咱倆可是光著屁股長大的交情,雖然你吧……確實漂亮,但我可是拿你當兄弟。
「你是我最合拍的飯搭子,車搭子,床搭子……」
我像被當頭一棒,渾身冰涼,看著許星河的笑容,勉強勾了勾唇。
他繼續說:「而且,你什麼時候穿什麼衣服,就連內衣內褲我都知道你會搭配哪套。
「真挺沒意思。
「有時候我半夜醒來,看見你睡在我身旁,我還挺害怕——
「害怕萬一真跟家裡人開玩笑說得似的,咱倆結婚了,我這一輩子,不一下就望到頭了?」
說完他打了個戰慄。
好像這件事光是想想就令他怕得發抖。
我使勁掐著手心,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我還有事。」
說完,裹上大衣像個逃兵一樣狼狽離開。
2
我以為我和許星河是在談戀愛。
畢竟我們和大多數情侶一樣。
一起吃飯,一起約會,一起和朋友聚餐,會在真心話大冒險時,大大方方地吻上對方的唇說「我愛你」。
許星河會在每個雨天,親自接送我上下班。
也會在家庭聚餐的飯桌下,偷偷牽住我的手。
我不知道,原來我自以為半年的戀愛,原來是一場過家家的遊戲。
「心心?」媽媽敲了敲車窗,關切地往裡探了探。
我瞬間清醒。
看著後視鏡裡滿臉淚痕的自己,慌張地應了一聲後,擦幹淨臉下了車。
「媽!」我生怕自己狼狽樣子被媽媽看見,一下撲進媽媽懷裡,笑著,「想你了。」
媽媽提著菜,挽著我的手,像是松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怎麼不回家在車上坐著?嚇我一跳,你沒看新聞上說,有人在車上窒息……」
我點著頭。
突然媽媽話鋒一轉:「對了心心,那個……星河的相親對象一會兒來,這次你許叔叔他倆都挺重視的,聽說是星河精心策劃安排了很久的。星河也說過,怕那姑娘不自在,有你一個女孩在,她能不那麼尷尬。
「我跟你許阿姨要好這麼多年,今天去了……」
媽媽有些為難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嗯」了一聲,強顏歡笑:「放心吧媽,不就是活躍氣氛嘛,說好話,我懂的。」
媽媽心疼地看了我一眼。
是啊,我和許星河的合照就放在床頭。
他送我的每樣東西我都視若珍寶地封存著,更別提本子上密密麻麻掩飾不住的愛意。
媽媽怎麼會不懂?
我們安靜地走回家,打開門那一刻,我突然提起:
「下個月爸退了休,我們去海南安家吧。」
我看著錯愕的媽媽,笑著撒嬌:
「你們不是一直計劃去那兒養老來著,反正我沒什麼大夢想,能做個舞蹈老師,一直陪在你們身邊就好。」
3
和爸媽一起坐在許星河家裡,這次的感覺卻不一樣。
之前每次都打打鬧鬧,甚至上一次我們還借著打遊戲的名義,躲在他的臥室偷偷接吻。
這次……
「哎呀,美麗,你是不知道,星河這臭小子為了追這個林依,費了多大工夫。
「你直接追求不就行了?還非要說什麼以婚姻為前提和她交往,又讓老許託人脈找關系,才讓人家今天能以相親對象的身份來見面。」
我看著精心裝扮的房子,擺滿了玫瑰花。
桌子上還放了瓜果糖茶,就連許星河家的小狗都穿上了大紅衣服。
而許星河對著鏡子一遍又一遍地檢查自己,是不是足夠完美。
可笑的是,昨晚我們還在一起翻雲覆雨,他還動情地吻著我腰間那顆紅痣。
而且,他現在穿著的內褲還是我買的。
「唉,就是可惜了……」林阿姨拉著我媽的手,惋惜道,「小時候咱倆就說,以後要當親家,還給倆孩子定了娃娃親呢!」
林阿姨看我一眼:「心心這孩子我是真喜歡,長得漂亮不說,性格又好,活潑又開朗……」
我垂著眸,不敢應聲。
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讓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媽!」許星河皺著眉頭,十分不悅,「你也說了,那是你們上一輩的事情,你和沈阿姨好,你怎麼不和她結婚?關我什麼事。
「都什麼年代了,還用老舊思想說事。」
他絲毫不顧及長輩的臉面。
轉頭望向我,語氣生硬,好像許阿姨這些話是我要她說的一樣。
「沈竹心,我媽給你的镯子呢?」
見我沒反應,許星河直接上前扯著我的手腕,掀開袖子:
「就是她們以前說娃娃親的信物那個,我怕林依知道了會不高興……」
話音剛落。
正在喝茶的許叔叔和我爸停住。
而手裡正忙著給許星河裝扮插花的媽媽也停住。
一瞬間,場面變得十分難看。
媽媽看著我,手裡的花瓶和剪刀「哐當」一聲扔在桌上。
剛要起身,被許阿姨一把拉住。
許阿姨利落起身,強勢地擋在我面前,狠狠推搡了一下許星河:
「許星河!你幹什麼呢!
「且不說你和那個林依八字還沒一撇……那個镯子,可是你十七歲那年哭著喊著下跪求心心戴上的!」
許星河像是終於靈魂歸位。
記起那年因為有人向我表白。
他急得偷喝了酒,半夜偷了镯子,在我家又哭又鬧,甚至下跪,求我戴上他家祖傳下來的玉镯。
他扯了扯領帶,長舒了一口氣後,微笑著看我:「是我太緊張了,我……送出去的東西是沒有收回的道理……你留著吧。」
「沒事,我還給你,現在回家給你拿。」我起身打斷,語氣平靜,「我快去快回,不會耽誤。」
沒等眾人反應,我提著包就大步離開。
4
我取了镯子回來時,剛要敲門,就被歡呼聲驚到——
「歡迎……」
許星河的笑容在看到我那一刻僵住:「怎麼是你?」
他似乎沒想到我還會回來,也沒想到我會真的把镯子還給他。
因為我將镯子遞給他時,許星河滿臉的不可置信,最後他收起來,在我耳邊輕聲道:
「沈竹心,看在我們是這麼合拍的搭子份上,你今天可別給我出幺蛾子。
「林依她一個女孩,心思敏感,你別說錯話惹她不開心。」
我不想搭理他。
林依是女孩,我就不是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我愛了整個青春的人,蝕骨的寒意幾乎要將我吞噬。
十分鍾後,林依在中間人的帶領下,進了許家。
長輩們在一起聊著,很合得來。
這也是我爸媽都得來的原因。
在不動聲色的寒暄中,向中間人,將家底和未來的發展說了個清楚。
其間,許星河坐在林依身邊,舉手投足都是關懷。
快三十歲的人了,卻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
根本沒有我什麼事,我也樂得自在,準備找個機會開溜。
沒想到,林依突然溫柔地望向我:
「這就是沈竹心吧?早有耳聞,以前藝術系的女神呢。」
我突然被點到,連連擺手:「啊,不敢當,就是上學時候大家鬧著玩罷了。」
本想著大家很快就會轉移視線。
可是林依卻不依不饒:
「哪有啊,當時舞會上你跳了古典舞,第二天宿舍樓下全是送你的鮮花呢。」
沒等我說話,林依嬌俏地扯了扯許星河的胳膊:
「你們青梅竹馬,居然沒在一起嗎?
「我記得當時你們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所有人都以為你們會結婚呢。」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林依卻讓我感覺到莫名敵意。
「她啊。」許星河看著林依,將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她,「在你們眼裡她是女孩,還是什麼女神。
「不過在我看來,她就一個假小子,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像是回憶起什麼,許星河撲哧一聲笑了:「你是不知道,小時候沈竹心一哭,鼻涕和眼淚一起流。
「那大鼻涕要不是我給她擦,都要流進嘴裡了。
「還有沈竹心十五歲時,上體育課因為跑步暈倒了還說胡話,張牙舞爪地……」
「我有事先走了。」我強忍著怒意沒發作,站起身來,勉強對著長輩們勾了勾唇,「你們慢慢聊。」
林依有些難為情地看向許星河:「不會是我說錯什麼話,惹妹妹不開心了吧?」
許星河怒氣衝衝地瞪著我,像是責怪我破壞了氣氛。
沒等他開口,我搶先道:
「我晚上和男朋友還有約會,再不走來不及了。」
5
「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我左腳都踏出了門,許星河一把拉住我,「我怎麼不知道?」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有林依在,我臉一紅。
使勁掙脫開:
「我談不談男朋友關你什麼事?」
我帶著怒氣:「我爸媽還沒過問呢,要你管!」
「星河!」許叔叔壓著聲音,嚴肅道,「坐好!成什麼體統。」
我順勢朝長輩鞠了躬:「叔叔阿姨再見。」
身後林依乖巧的聲音響起:「竹心這麼漂亮,又經常登臺演出,身邊肯定少不了追求者……
「談戀愛也很正常吧,剛剛我看她圍巾下還有草莓印呢。」
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妥,她停頓了下,不好意思道:「我們藝術生可能性格不一樣,我們畫畫的比較安靜,她們舞蹈生是比較開放啦……
「不過我尊重每個女孩的選擇。」
後邊大家針對我討論了什麼,我沒聽。
平時我穿衣服的風格就比較大膽,無非要捧一踩一,用我來襯託她。
而許星河更不用想,會怎麼貶低我。
隻是,她們都不知道,我說自己有男朋友雖然是假的。
但要離開這裡,搬家去海南是認真的。
我開始研究那邊的房子,還有去那邊以後怎麼解決我的工作。
將自己投入這一切中,讓自己忙起來,才沒有時間去想許星河。
我們一起長大,他從小就認真扮演著鄰家暖心大哥哥的角色。
會在有人欺負我時挺身而出。
十歲那年,我太頑皮,央求許星河在遊樂場陪我玩到了九點。
雙方父母急得都報警了,最後將在沙池裡過家家的我倆提回家。
他為我擋下,說一切都是他的錯。
當晚,許叔叔氣得用雞毛掸子打了他十幾下。
我一邊哭一邊說其實是我。
可許星河揚著眉梢,一口咬定,就是他的錯。
後來,我出落得越來越漂亮,而他也越來越帥氣。
我們成了大家口中的金童玉女。
我原以為,我拿了最順利的人生劇本。
【你什麼時候有空?】
許星河的消息跳出來。
我抹了把眼淚。
問號還沒打出去。
許星河:【把你在我家的東西收拾走,我過幾天邀請林依來家裡。】
我深呼吸後,平靜下來。
二十四小時之前,我們還在小窩裡靠在一起看愛情電影。
情到深處時,還雲雨到半夜。
而現在……
我苦笑一聲。
取消了許星河的置頂,淡淡回了一個字:【嗯。】
6
那天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我回來後不久,爸媽就回來了。
「海南可在千裡之外,等真去了那邊,回來可就麻煩了。」媽媽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而爸爸躲在報紙後面,也偷偷觀察我。
我穿上大衣,「那邊氣候好欸,你倆的夢想不就是退休了能在那兒安家嗎?」
我笑著摟上媽媽的肩膀:「就是那邊工作沒有很合適的,我在考慮自己開間舞蹈工作室……
「至於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演出,你們也知道,我並不是很在意。」
「可是……」媽媽皺著眉頭,張了張口,「心心啊,你……」
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好啦,我是認真的。
「我很好也很清醒,不用擔心我啦。
「倒是你們,應該考慮考慮 money 的問題了。」
我蜻蜓點水般吻上媽媽的臉頰:「我還有事,先走啦。」
想到也許時間和分離會磨平傷痛。
我平和了許多。
我虔誠且熱烈的愛,沒說出口,倒也沒丟了顏面。
本以為和許星河會好聚好散。
隻是我沒想到,我會進不去門。
我站在門口,一遍又一遍地輸入密碼——
【輸入錯誤】
【輸入錯誤】
……
我心中瞬間燃起怒火。
敲門沒有響應後,理智歸位。
我才想起給許星河打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後,電話被掛斷了。
我打到第五個後,許星河發來信息:【在約會,勿擾。】
我長舒一口氣,忍住沒爆粗口:【密碼。】
下一秒,一個大紅感嘆號刺痛了我的雙眼。
許星河居然把我給刪了!
我揉著眉心,本來想離開,越想越氣。
幹脆找來了開鎖公司。
7
心裡憋了一口氣。
我也不嫌麻煩,幹脆去許星河家,說物業需要備案,要用房產證。
許阿姨根本沒問,直接就交給了我:「星河這孩子沒有你可怎麼辦?」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笑了兩聲。
我又拿著本找到了開鎖公司。
折騰一個小時後,我終於站進自己居住了將近一年的「家」。
仍記得當初搬進來時,許星河雙手插兜站在門口:「沈竹心,歡迎回家。」
環顧著屋內。
精心栽培的小綠植,掛在陽臺的短裙,擺在洗手間的化妝品,以及充滿儀式感的餐具。
我幹脆利落起身,揀了些高奢衣服還有名牌包,護膚品之類。
剩下和許星河一起置辦的家具陳設,我撸起袖子,直接砸了個幹淨。
滿目狼藉時,我累得不行。
剛準備走,許星河提著幾袋子菜回來了。
他怔怔地站在門口。
又退出去,看了看門牌號。
足足五分鍾後,他氣紅了臉:
「沈竹心,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8
我聳了聳肩:「你換密碼,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
許星河踮著腳,穿過客廳內的狼藉。
把東西塞進冰箱後。
他揉了揉眉心,解釋:「我當時在和林依約會,要是讓她聽見咱倆老是打電話,她怎麼想我?」
我心裡還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從前我總是說和他認真約會,他總是打馬虎眼。
「我們相處得還不錯,林依她性子溫婉,我得認真對待,循序漸進地來。
「她和你不一樣,所以我跟她在一起不和別的女生打電話……」
他嘆了一口氣,眼裡笑意盈盈地看我:「心心,沒吃飯吧?我現在做飯,你吃了再走。」
說完,怕我拒絕似的,他自顧自地說:「就當散伙飯了,給個面子。」
我看著他忙前忙後的身影,吸了吸鼻子。
眼眶一陣酸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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