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徐世昌用古地圖做引,把我騙去他的書房迷暈。
我頭痛欲裂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醒來後第一眼,就是低頭檢查自己的衣物。
而徐世昌像是終於來了一點興致般,支稜了起來。
他賤笑著說:「別看了,你衣服好好的,畢竟青衫半褪這件事,還是要等你醒了再進行不是,哈哈哈!」
我心中千回百轉。
「徐世昌,我可知綁架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我知徐世昌手段卑劣,卻沒想到他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對我也從來不是什麼見色起意,而是蓄謀已久。
我問徐世昌清不清楚自己綁的是朝廷命官。
徐世昌卻像聽了個笑話般反問我:「我竟不知,我朝什麼時候開始興女官了?你是哪門子的朝廷命官?」
我閉了閉眼,喊了聲糟糕,徐世昌想必已在我昏迷時檢查過我的身份了。
我女扮男裝的事暴露了。
果然,徐世昌笑著說:「還裝呢?江子宴,或者說,應該叫你江子月?」
我冷笑了一下開口:「你既知我叫江子月,那就應該聽說過我爹爹江風,你今日要是敢對我做點什麼,我哥也不會饒了你的。」
「你爹一個七品小官,我還不放在眼裡,大不了,我進宮跟皇上求個恩典,一頂小轎抬了你進門,還想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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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我怒火中燒。
徐世昌哈哈大笑:「小爺我閱人無數,早就看你身形不太對勁,你也就能瞞一瞞薛凌那個傻子。幾次三番邀你過府你不來,我也是迫不得已。」
徐世昌又道:「你但凡讓本少爺嘗點甜頭,我也不至於綁了你。Ŧű̂₅」
我試著掙脫了一下,手腕上的繩子又硬又緊,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難道今天真要栽在這兒了?
「光天化日之下,我可是好端端走進你徐府的,如今人不見了,你就不怕有人追查?」
「查唄!進府的是江子宴一個大男人,如今你卻是香噴噴的美嬌娘,誰能查出什麼?」
我:「……」
草!
終究是吃了女扮男裝的虧。
「對了!」隻聽徐世昌賤嗖嗖地說,「不妨告訴你,一刻鍾前還真有人尋過你,就是薛凌那個傻子,他喜歡你對吧?哈哈哈!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
徐世昌笑個沒完。
我的心卻止不住地往下沉。
薛凌來找過我?
可如今我還在徐府Ṭů⁰,就證明薛凌被徐世昌騙走了。
今日跟著我的小廝,就更尋不到我了。
徐世昌笑完了,目光猙獰地看著我。
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用力捏著我的下巴。
說話顛三倒四:「既然他能喜歡上男人,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而是喜歡你這個小白臉?
「你到底長的哪裡好看?
「又哪裡能比得上我?
「呵呵!像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愣頭青,能懂什麼風月?
「我可是做夢都想讓薛世子嘗一嘗我的情鞭,說不定他嘗一次就會愛上我呢!哈哈哈!」
「來人!」徐世昌吩咐人拿來他的鞭子,我瞅了一眼,頓時兩腿發軟。
那鞭子上竟掛著滿滿的倒刺,這一鞭子下去不得要人命?
而且他還想抽薛凌?果然沒有變態,隻有更變態。
我急中生智,發現唯一可以自救的是窗棂下的那盞油燈。
12
「啪!」
「啊!」
徐世昌讓人將我的外袍脫掉。
我反綁著手,站在他面前。
他猙笑著一鞭子抽下來。
我隻來得及側頭躲過臉頰。
不受控制地一聲尖叫,我倒地滾了兩圈。
徐世昌好像更加興奮了。
「叫啊,叫!賤人,要怨就怨薛凌為什麼總圍著你轉。」
「啪!」
又是一鞭子抽下來,我痛得滿地打滾,根本睜不開眼。
心中把薛凌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知這算不算紅顏禍水?
被抽了個半死,徐世昌像是玩夠了般放了手裡的鞭子。
衝著我笑:「你以為這就完了?今夜才剛剛開始。」
然後徐世昌竟當著我的面開始解衣衫。
我半隻眼腫脹得睜不開,也知道大事不妙。
今日我真怕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徐世昌,難道這世間就真的沒有你害怕的人?你如今這般做事,你就知道不會遭報應,你就不怕後人評說?」
「哈哈哈」徐世昌得意地笑,「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呵!你好像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我除了修典籍,也會撰寫朝代人物小篆,我肯定會讓你流芳千古的。」
我咬著後槽牙說。
徐世昌愣了一下,拽起我就是一巴掌。
接著他就把我甩在了床榻之上。
而我趁著這一起一落的工夫,反手摸了桌案上的一隻茶盞。
Ṱųₐ徐世昌壓著我往床榻上倒的時候,我背著手,將茶盞擲向窗棂邊的油燈……
徐世昌不愧是個變態,他竟然在吸我傷口的血。
就在我忍無可忍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人大喊「走火」的聲音。
再抬頭,窗邊已經火光大亮。
幾乎是同一時刻,我聽見了薛凌撕心裂肺的聲音。
「江子宴……」
薛凌進來的時候,我隻來得及堪堪遮住自己。
然後我看見薛凌看見全身是傷的我,紅了眼眶。
扶著我往外走的時候,薛凌抖得不行。
正巧我的小廝來了。
我用比鬼叫還難聽的聲音對薛凌說:「你行不行?不行就讓別人來扶我。」
薛凌沒說話,卻緊了緊扶著我的手臂。
出徐府大門的時候,徐家三代聽了信都來了。
我被薛凌用他寬大的外袍連頭罩在了裡面。
我聽見徐家祖父抖著聲音給薛凌賠禮,直到教子無方,改日親自去薛府道歉。
他說的是薛府,而不是江家。
薛凌一聲不吭往外走。
徐父徐母也來了,直嚷嚷著讓徐世昌賠禮道歉。
薛凌隻是不應。
就在這時,徐世昌的身影在護著他的眾人身後響起。
「我隻不過是玩了個官家女,怎麼了?大不了,我改日進宮跟皇上要了她,她們家不得感激涕零?」
我一頓,薛凌腳步也停了。
「可能站得穩?」
頭頂上薛凌的聲音亦如他的手臂一樣抖。
我點點頭,就感覺薛凌握著我的手臂慢慢松開。
接著他大步衝出。
在徐父「薛世子,不可!」的阻擋聲中,一腳踹在了徐世昌下體上。
「啊……」
滿街巷,都是徐世昌的慘叫。
薛凌這一腳,足以叫徐家斷子絕孫了。
薛凌還放了狠話。
說他薛凌與徐府不死不休,以後見徐世昌一次打一次,每次讓他全身少一件器官,不服盡管去告御狀。
薛凌將我送回了江家。
然後我就人事不知了。
13
十日後,徐家真的告了御狀,不過不是告薛凌,卻是告江家。
告江子月女扮男裝,代替江子宴入仕,玩弄天威,不顧禮法,藐視聖恩。
爹爹氣得七竅生煙,說他為了照顧我還沒來得及,徐家倒是先出手了。
江家這輩子沒爭過什麼,這次卻一定要一爭到底,哪怕魚死網破。
消息一出,滿京哗然。
那些以前的「兄弟」幾乎都跑來江家探望我。
「子宴兄真的是女的?」
「這不是子宴兄,這是子宴兄的妹妹。」
「咳咳咳!竟能如此相像!」
「雙生子!」
大家自顧自地解釋。
而我,坐在主位上,依然穿著男裝,大大方方地任人打量。
等他們打量夠了。
我起身,深深拱手作揖。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
大家都嚇跑了。
隻有薛凌,從頭坐到尾,淡定異常,捏著個空茶杯,一口一口地往嘴邊送。
我看著好笑,起身叫他:「薛凌兄。」
薛凌嚇了一跳,第一次裝模作樣地叫我:「子宴兄。」
「兄……」又想起如今我已經不是江子宴,而是江子月了,一時間不知從何開口。
「呵呵!」
我笑話他。
他紅著臉問我:「什麼時候?」
到底是什麼時候,我開始女扮男裝的?他為什麼都沒發現。
我說:「一直都是我。」
他認識的那個清風徐月、攬杯續酒的人,一直都是我……
14
薛凌沉默了良久。
隻說,明日御前面君,他陪我去。
第二日,御前,徐家吵得不可開交。
他們遍尋太醫,都治不好徐世昌的斷根之證,所以將我徹底給記恨上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薛凌真的跪下來將一切罪名承擔了過去。
他說,那一腳是他踹的,徐世昌是他打的,有什麼問題全都衝他來。
皇上為難地皺了眉頭。
因為一個江家好對付,可是薛府就難辦了,更難辦的是薛凌他爹,站在大殿第一排的建南侯,桃花眼一眯。
說他這個讓人最護犢子,小的比劃完了嗎?比劃完了,就請徐家的老頭子站出來,跟他再比過。
徐家沒想到萬年不開口的建南侯會出手。
傻眼了。
建南侯卻笑著說了幾件辛秘往事,徐家宮裡的貴妃竟有案底。
皇上大為震怒,貴妃被貶入冷宮。
皇上看著不辯一個字,卻輕易脫身的我,似乎有所不滿。
「江子宴,或者說,應該叫你江子月!你欺君罔上,朕應該定你何罪呢?」
大殿之上,我抬頭一笑。
「陛下,我看大家多有誤會,我實是江子宴,江子月乃是我孪生妹妹,前日徐府設宴,她就扮作我的樣子前往,哪知竟被徐世昌給綁了去。這,小妹調皮,Ṭúₔ也算不上欺君罔上吧?」
眾人哗然!
大殿之上,重新驗明了正身。
我哥就是我哥,真的不能再真的真男人。
我哥說,考中進士的是他,翰林院任職的是他,京中喝酒交友的也是他,隻有十日前,去徐府的是江子月。
皇上被氣笑了。
我哥江子宴卻說,要私下面聖,皇上給了我哥這個恩典。
沒人知道我哥跟皇上關起門來說了什麼。
隻知道,我哥走後,原本隻是教子不嚴的徐家交由大理寺主審,全家被下了大獄,聽聞是皇上有了徐家通敵叛國的鐵證。
15
十月金秋,登高臨風。
被打掃出來的涼亭裡,哥哥江子宴噗通就給我跪下了。
「妹妹啊,哥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是三年不回來,我是真的被細作抓去了。」
「哼!被細作抓去,然後成為了細作?」我拆穿他。
江子宴尷尬道:「咳!我那不是覺得有料可挖嗎?我融入成為細作,打入敵人內部很不容易的,邊國走一朝,差點把命搭進去,真的,你看哥哥的後背,當時一把箭穿過肩頭,差點就死了。」
我看了一眼他確實有的疤痕,沒吱聲。
江子宴從小慣會看我的眼神順杆爬。
「怎樣?心疼了吧!
「嗨嗨,如今都沒事了,當時差點被疼死,多虧了邊國那個公主……
「唉,算了不說了,總之就是你哥哥我,不僅打入敵人內部還搞到了朝中有人賣國求榮的證據,這徐府就是其中之一。
「哼!敢欺負我妹妹,我讓他全家吃不了兜著走。」
「江子宴。」我連名帶姓地叫他,「我隻有一個要求。」
「你說,要天上的月亮,哥都給你摘下來。」
「沒那麼難,我晃著手裡的青酒說,明日十月金秋宴,聽說男子宴那邊好玩一點,我們換啊,我替你去。你,男扮女裝替我去。」
「啊?」
江子宴傻了。
周圍的丫鬟小廝全都笑了。
薛凌來了!
他說真巧,他就是來爬個山。
我哥抓著他的胳膊就讓他坐下了。
「三年不見,怎麼如此見外?」江子宴說。
薛凌偷瞧了一眼,對江子宴說:「對你是三年,對我卻隻有三月。」
我內心偷笑,自從上次見面, 可不正好三個月嘛。
薛凌問江子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子宴說, 就是面聖前,差點錯過了。
薛凌很小聲地說,你可以不回來的,如今見個面還要爬山偶遇,真是麻煩。
我笑了。
我一笑,薛凌就挪不開眼。
江子宴卻擄走他說酒喝多了,一起去出恭啊,還要比比誰尿得遠。
薛凌一臉便秘。
「哈哈哈。」
我再也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
16
隔日,金秋宴。
我扶欄遠眺。
薛凌過來了。
「子宴, 我想好了, 我要上你家與你妹妹提親。」
薛凌像是打好了腹稿般,竹筒般倒豆子。
「先前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妹比你矮不少, 皮膚還那麼白,到哪兒都有一股子香氣,我早該發現的。
「她不像你,她手是軟的, 心也是軟的, 看見小孩子被車撞, 不顧安危地衝出去。
「她還愛吃甜的、糯的, 我曾嘲笑她像個老太太, 她就撅嘴瞪我。
「我隻不過被打了一鞭子,她就帶我去醫館,大呼小叫地找大夫, 抓藥, 緊張得滿頭都是汗。
「我被家裡打罵責罰, 她也會掰開了揉碎了, 跟我說我哪裡不對, 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論當下, 爹都說她心存大志,是個可交之人, 不像我那些狐朋狗友。
「我差點都以為我喜歡的是男人了!
「當時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嚇了一跳, 糾結了好久,心想這輩子就這麼算了,男人就男人, 大不了不被世俗容忍,我就帶著她去浪跡天涯。」
薛凌滿臉懊惱:「我早該發現的!」
接著他又狠狠道:「江子宴,我要上你家提親,我不是徵求你同意,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順便問問你,子月都喜歡什麼啊?提親那日我好帶著去。」
「江子宴, 你倒是說話啊?」
我淺笑。
頂著男裝, 用女子的聲音問他:「說什麼?」
在薛凌漲紅的臉色中,我輕輕地哦了一聲。
「問我喜歡什麼,你好帶著去提親, 請問,八塊腹肌你有嗎?」
薛凌:「你不是江子宴?」
雀鳥離巢。
樓下的花園中一陣鬧騰。
眾女子發現了跟我換了身份的江子宴。
「這裡有個男扮女裝的混蛋,大家快來打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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