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弦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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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書名:一弦思念 字數:4158 更新時間:2025-01-03 14:47:55

前男友搬到了我的對門,見面第一天我正好做了個小手術回來,七天沒洗頭。


而他還是那副人模狗樣,帥得讓我胎動。


江季上上下下地掃了我一眼,笑得溫柔又諷刺:「還是一點兒沒變。」


我七天沒吃口好的,想也知道自己臉色蠟黃,當初住院圖方便,甚至是穿著睡衣去的。


氣上腦門,我冷笑一聲:「對,你爹就這個鳥樣照樣看不上你,照樣甩你。」


果然,這下輪到江季臉色漆黑,他抿唇不再言語跟我一道進了電梯。


我按下十六樓,這廝居然不按樓層,心裡有疑惑但更有氣,所以我憋死不問。


直到他走到我對門,我才忍不住開口:「你跟著我幹什麼?」


江季伸手開了指紋鎖,把我當空氣,根本沒答話。


我愣了一會兒,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澡。


心跳卻一直很快。


當然還是喜歡他。


隻是他毒,而我脾氣臭還毒,我們三個月前一次吵架就徹底地掰了。


門鈴響了。


我套上浴袍去開門,江季這個臭不要臉的居然衣衫不整、頭發半湿地站在門口勾引我。


「你幹什麼?」我拉著門,眯著眼睛一副防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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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心裡已經流口水了。


天知道我有多饞他。


江季微微地偏著頭,臉色有點兒尷尬:「淋浴壞了,能借一下嗎?」


「喲,你忘了自己剛剛那副嘴……」我好整以暇地抱胸嘲諷。


果然,這廝甩了臉色,睨我一眼就準備走。


「也不是不能借。」我連忙出聲阻止他。


畢竟誰叫我還是想泡他呢。


江季轉身過來,示意我讓開,我條件反射地讓開身子。


「講。」


他簡直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知道我絕不是好心人。


「幫我做飯……」我話還沒說完,江季腳步一轉又要走,半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狗男人,想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天天給我做飯,甚至早上還會哄我起來吃。


「就一個星期,你做飯順便給我帶點兒就行,我剛做完手術,吃外賣不太好。」我聲音軟了軟,我就不信他不心軟。


「生病了?」


「嗯,剛出院回來,你知道我又不會做飯……」


「你幹脆餓死。」江季聲音惡狠狠的,但人已經往浴室走了。


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誘人有力的腰線,我忍不住露出了得逞的笑。


他拉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了我掛在門把手上的內衣和內褲。


「別!」可惜阻止得已經晚了。


江季彎腰撿起我的內衣,長睫半垂著,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變土了。」


我真恨不得扔他腦門上!


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過去搶來:「關你屁事,反正不給你看!」


隨口說的那麼一句話也能觸到他的霉頭。


「那你想給誰看?」江季臉色冷得好像能掉冰碴。


我就這麼給他嚇懵了,突然慫了:「去醫院太髒了,我就挑了以前便宜的,準備回來扔掉的,不想給你看到。」


剛才給江季看到我出院這副樣子,我內心已經抓狂一萬次了。


聽我這麼解釋,他輕輕地笑了出來,像漾開的春水,撓人得很。


等他把門關上,我才意識到,這可是被我甩掉的前男友,憑什麼質問我?!


「不對啊!你已經被我甩了,狗男人!你管我給誰看!」我對著關上的浴室門無能地小聲吐槽。


突然門又被拉開,江季隻露出半截身子,我的眼珠子恨不得掉進他的鎖骨裡。


「聽得見。」說完,他又意味深長地瞟了一眼自己被擋在門後的腰腹,又瞟了一眼我。


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


我恨不得扒開門進去,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手不受腦子控制,已經搭上了門使力推。


「想幹什麼,說說看?」江季按著門,笑得比霧氣還湿,繾綣又招人。


被他阻攔,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收回手站直身子:「你沒帶毛巾,別用我的,洗手臺下面櫃子裡有新的。」


門被「啪」地關上,江季連看都懶得再看我一眼。


開玩笑,就算要復合,我也不能當舔狗。


2


我捧著手機,邊看視頻邊去冰箱拿礦泉水。


鼻子就這麼撞到了廚房的拐角牆壁。


我是鼻子做的手術,一瞬間就感到不對勁,伸手一摸全是血。


由於暈血,我腿軟得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江季……」


完全沒想到他會出來。


江季就裹了一條浴巾,略帶焦急地跑了出來,看到我滿臉血跪在地上,本就冷白的臉更是不見一點兒血色。


隻是我居然還有心思想別的,看到剛剛他藏藏掖掖的腰腹,我總覺得自己的鼻血來得更洶湧了。


他在餐桌上抽了一把面紙給我擦臉:「眼睛閉上。」


我不明所以,卻很聽話,感受到身邊的人蹲下來,倒有點兒後悔了,為什麼要閉眼睛?


正準備睜開,人已經被打橫抱起。


「先去沙發上休息,我換個衣服帶你去醫院。」他的聲音帶著安撫性的溫柔。


江季換好衣服還特貼心地帶了一件大衣給我裹著,十分自然地牽著我的手下樓,完全忘記我們已經分手這件事了。


畢竟現在有求於人,我肯定不會缺心眼地提醒他,就勉為其難地給他佔佔便宜吧。


嘿嘿,小手真滑。


進了急診室,才發現今天的值班醫生居然是我的主治醫生陳予。


「陳醫生。」看到是他我心情都變好了,原本因為害怕檢查而緊張的身體也稍稍地放松下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江季抓我手的力道居然變大了些。


當初做完手術,臨到取海綿的前一晚,海綿已經在我鼻腔裡膨脹得十分巨大,我難受至極、坐立不安,離開病房出去轉圈。


正好碰到了當時正在值班的陳予。


最難挨的那一晚,我就這麼坐在自己的主治醫生身邊等到天亮。


「姜小姐?怎麼了?」陳予看到是我,挑了挑眉。


「鼻子撞到牆,出血了。」


陳予點了點頭,示意我坐在椅子上給他檢查。


每次坐在那個椅子上都是痛苦的回憶,我忍不住有點兒緊張。


陳予捏著沾了麻醉藥的棉條,溫柔道:「別緊張,我輕一點。」


他的眼睛溫柔、沉靜,我被安撫得放松下來。


棉條被塞進鼻腔較深處,我還是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身子。


「好了,出去等十分鍾。」


我走出急診室,和江季一起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才發現他情緒意外低沉。


「你怎麼了?」


「你有那個醫生的聯系方式嗎?」江季沒看我,說的話輕飄飄的,好像沒話找話似的。


估計在轉移話題。


「哎,對哦,沒有,等會兒跟陳醫生要著試試看。」


江季聽到我的回應,突然轉頭看我,眸色極深,情緒翻湧。


我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鼻子裡塞兩條海綿有點兒不好看,下意識地轉開頭留了個側臉給他:「你幹嗎?」


「怎麼不看我?」江季聲音有些低啞。


我莫名地覺得他下一句話就是:「我不好看?」


想到這忍不住撇嘴:「有什麼好看的?」


誰知道江季這廝居然伸手捏我的下巴要把我轉過去。


現在也不算太晚,醫院裡來來往往還有人。


我氣急敗壞地拂開他的手,正準備教育他要注意影響,就聽到了陳醫生的聲音:「進來吧。」


沒再和他計較,進去給陳醫生檢查。


「沒事,隻是傷口有點兒裂開,給你開的藥好好地用就行,別擔心。」陳醫生收了鼻鏡衝我笑了笑。


「陳醫生,可以……」我正準備開口和陳醫生要個微信,江季就出現在了門口。


他靠著門框,眼皮半斂:「走了,你沒吃晚飯,還得去超市買菜。」


陳醫生看了一眼江季,附和道:「快走吧,你是得按時吃飯,還要靜養,早點兒休息,不能過度疲勞。」


我被這麼一打岔,就忘了要和陳醫生要微信,乖乖地跟著江季走,直到坐上車,開出醫院才想起來。


「你幹嗎打斷我和陳醫生要微信?」


「你還準備再生病?」江季等著紅燈,懶洋洋地。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成天咒我。」我小聲比比了一句。


哪兒曉得我純粹想著是不跟他吵,畢竟等會兒吃人嘴軟,這狗東西卻曲解成了我心虛。


「看來是真想再生一次病,去掛你陳醫生的號?」江季這句話陰陽怪氣至極。


「你有毛病啊!」我剛罵完意識到不對,湊到他臉前,「喲,您老人家不會是吃醋了吧?這可不興啊。」


紅燈剛好過,江季腳踩油門,我一下子就傾在他身上,給了一個帶牙印的吻。


江季低頭看著帶愣住的我笑:「投懷送抱還啃人,這也不興啊。」


跟著他進超市買菜。


「要吃什麼?」


「肉。」


「吃點兒清淡的。」


「那你還問我?你隨便買吧。」我白了他一眼。


江季輕笑了一聲,還是挑了塊牛肉走。


「你教我做飯吧。」我看著江季挑菜的樣子,莫名地有點兒心動。


江季沒抬頭:「你學這個幹什麼?」


我賤兮兮地笑,還沒說點兒欠打的話,我的酒肉朋友,閔瀾就出現了。


「何舟舟?你前段時間不是說你物色了一個新對象嗎?怎麼還是他?」


兄弟,真的,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江季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地黑成了鍋底。


他一言不發地扔掉手上的雞翅,順便又拿出購物車裡的牛肉,瞟了我一眼推車就走。


這人身高腿長,我沒反應過來就走了老遠。


我回頭報復性地指了指閔瀾,表示要和她秋後算賬,然後就狗腿至極地跑上前去追江季。


「哥哥,吃肉。」我拉著他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江季抬了抬手臂,輕而易舉地掙開我:「你還有的吃就不錯了。」


這人一直冷著臉,無論我跟他說什麼、解釋什麼,他都陰陽怪氣。


到了地下車庫,我的毒舌本性也克制不住了,猛地甩上車門:「哥哥,咱不如先想想自己有沒有資格生氣,再給人甩臉色吧。」


「我是真沒想跟你復合呢,你上趕著搬來我家,怎麼還要我哄你啊?這有小情緒,不得自己消化嗎?」


「我都給您插隊了,您怎麼還不識趣呢?」


說完就爽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歇了下去。


可這江季已經是薄唇都有些白了,氣到極致了大概。


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我看他這幅樣子,已經懊悔得恨不得頭撞牆了。


可是怒氣上頭的時候,真的很難管住自己。


我閉了閉眼睛,正準備道歉。


江季就先開口,聲音清清冷冷,聽不出情緒:「我是挺犯賤的。」


不,您不犯賤!是我犯賤!


要不是我生病了,我已經去給您當舔狗了!


我還沒來得及表忠心,江季就打開手機給我轉了兩千塊,備注「洗澡錢」。


然後鑽進車裡,踩著油門走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停頓。


我還蒙在原地,卻隻能聞他的車尾氣。


我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啊,哭了。


3


我給江季打了三個電話,那邊才通。


「誰啊?」一道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響起,我氣得臉都走形了。


「我是他爹!」我憤怒地說完這句話,正準備掛,注意到了那邊吵鬧的音樂聲。


感情這貨跑去酒吧借酒消愁了?


我語調一轉:「你們在哪兒?」


大概是被我突轉的態度整懵了,那女聲愣愣地報出了酒吧名。


回到家,我飛快地撸了一個妝,換上戰袍就朝 Total 趕。


一進門就看到江季坐在沙發裡,手裡抓著一個酒杯,瞧著不像醉得人事不清,連電話都要別人接的地步。


那個嬌滴滴的美女,人倒是辣得很,一身低胸小吊帶,坐在他旁邊笑。


我踩著高跟鞋戰意十足地走過去。


「還認識我嗎?」我一把拿走了江季手中的酒杯。


他抬頭瞟了我一眼:「對門鄰居。」


真他媽給我整樂了。


旁邊的美女也是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他是我男朋友看不出來啊?我們鬧矛盾了,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我憋著火看著這討人厭的美女。


「妹妹可別這麼說,你的手機號連備注都沒有,少糊弄我,追人也是要排隊的。」這美女顯然特別不好糊弄。


大概是聽到「排隊」兩個字,江季笑了出來,直勾勾地看著我,擺明了在諷刺我。


行,狗兒子。


你別後悔。


我朝他來了一個假笑,坐下撥通了閔瀾的電話。


「何寶,我錯了,你那天說得信誓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