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街角新擺了一家煎餅推車,攤煎餅的小哥長得特別帥。
可惜,餅卻攤得四分五裂,慘不忍睹……
我看不下去,接過鏟子,隨便調侃了句。
「小哥,你該不會是臥底警察……」
話還沒說完,粉頭白面的小哥一把捂住我的嘴。
「來客人了。」陳緒把我攬到懷裡,親昵地稱呼我,「媳婦兒。」
1
我叫鄭容容,碩士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姑媽叫我去她的炸雞店打臨時工。
原本路過煎餅推車的招牌時,我是很猶豫的。
八塊錢一個基礎版,還隻包素菜。
買一個煎餅,我得多炸半小時的雞。
可無奈煎餅小哥長得特別帥,粉頭白面,劍眉星目。
深邃的眼神沿著街角掃,這一掃,就掃進了我的心裡。
對上眼的那一刻,我心裡的小人就開始瘋狂吶喊:我要為帥哥花錢!我要為帥哥通宵炸雞!
面上卻強裝冷靜,「一個基礎版。」
煎餅小哥聞言,劍眉一蹙,顯然不太開心。
Advertisement
我咬咬牙,「再加一個玉米腸。」
小哥掀了掀眼皮看我一眼,嘴角耷拉著,顯然還是很不滿。
明白,錢沒花到位。
我拍了拍手機,「得,有啥菜全給我加上,姐有的是 w。」
有一瞬,我覺得自己買個煎餅,買出了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氣派。
小哥額前青筋亂跳,「你沒事兒吧?」
呀哈,還是個冷美人。
索性我也不說話了,看著他給我攤煎餅。
一坨面糊甩下去,我就有預感大事不妙。
等打完雞蛋放完料,餅鐺上像是被外星飛船轟炸過似的。
餅骸四分五裂,慘不忍睹,肉還是生的。
一瞬,我欲哭無淚,「嗚嗚,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幹什麼呀。」
為了你這一個破餅,我可是得多站兩個小時,多炸兩個小時的雞啊。
小哥也不太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他手忙腳亂地把攤糊的部分鏟去,一著急,鼻尖冒出細小的汗珠。
好一會兒,才把殘局收拾幹淨。
重新倒上油後,卻不敢輕舉妄動。
小哥看著我,一臉為難,欲言又止,「要不……你自己來?」
我接受到求救信號,呲溜一下從煎餅攤檔板下頭鑽進去,輕車熟路地接過面糊勺。
輕輕一掂一抹,一個滿分煎餅絲滑地躍然鐺上。
明顯給小哥看愣住了。
打蛋撒蔥,翻面塗醬,一氣呵成。
鏟子把煎餅利落地一分,大功告成。
「小哥,你該不會是臥底警察……」
攤煎餅攤得稀爛。
話還沒說完,粉頭白面的小哥一把捂住我的嘴。
煎餅的香氣四散開來,吸引了過路人的注意。
幾個露著大花臂的大哥停在攤前,壯碩的身體徹底擋住光線,投下一道陰影。
「來客人了。」
小哥把我攬到懷裡,親昵地稱呼我,「媳婦兒,愣著幹嘛?」
2
我攤餅,小哥幫我打雞蛋,偶爾一不小心還會把雞蛋殼打進面餅裡。
我都趁人不注意,偷偷挑掉。
他嗓音很沉,又有些沙啞。
管我叫一聲媳婦兒,我的腿都發軟。
後來又覺得,這便宜不佔白不佔,也厚著臉皮,順杆兒爬,「老公,扯個袋子……」
惹得小哥也背脊一涼。
等客人全部走光後,他把我拉到角落,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陳緒,照片裡的他穿著警服,笑得陽光清爽。
和前頭那個面對煎餅鐺一臉苦大仇深的人,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媳婦兒……不是……」他有些嘴瓢,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耳尖都紅了。
「同志,希望你配合我的工作。」
陳緒在臥底一伙罪犯,剛剛來的一伙人裡,恰好有他布控的重點目標。
為了不暴露身份,他才不得已,臨時決定將我拉下水。
我微微一愣,意識到他所說的配合,可能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兒。
「危……危險嗎?」
陳緒聞言,眉頭蹙得更緊,「我不能向你保證絕對的安全。」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危險來臨的時候,我一定會擋在你前面。」
他說那話的時候很認真很懇切,眼裡像點亮了熠熠的火光。
我不自覺就張口,說了聲「好。」
3
戀愛腦是沒得治的。
很快,我就付出了代價。
接下來的一周,我每天都累得像條狗一樣。
天沒亮陪陳緒出攤,煎餅攤收完工就去炸雞店開工,炸雞店收工去煎餅攤開工。
當然,陳緒會給我開工資,我在煎餅攤的時薪,是姑媽炸雞店的兩倍。
陳緒,人民好警察,我的好金主爸爸。
我想教陳緒攤煎餅,這樣我也能輕松點。
可陳緒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料理白痴。
不是弄錯順序,就是弄錯材料,半個鍾頭攤不出一個餅。
果然,上帝並非偏愛帥哥。
至少陳緒料理技能的這道門,被上帝焊得死死的。
而且越接觸,越覺得陳緒有點傻白甜。
一天路上沒什麼人,他跑到對面街角給我買夜宵。
一路興衝衝掂回來的,是炸雞。
我一臉無奈,「陳哥,你忘了你媳婦兒白天是幹啥的嗎?」
熟絡了以後,陳緒也不再高冷,布控人員沒有出現的時候,也會和我聊聊天。
他說他從警校畢業沒兩年,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
我看過他的警官證,比我還小兩歲。
但是他讓我叫他陳哥。
可能在他的認知裡,我這個炸雞小妹,是高中沒念完就輟學出來闖蕩打工的。
他還語重心長地教導我,要好好念書,準備專升本考試。
嗚嗚,明明你的媳婦已經拿到工學碩士學位證了啦。
我沒有說明,隻是覺得他對我說教的樣子特別可愛。
就像他給我買炸雞當夜宵。
犯傻之後,對著我笑得憨憨的,也特別反差,特別可愛。
這天夜裡,煎餅攤前排隊的人還挺多。
陳緒的目標人物也在其中,他始終注意力集中,盯著布控對象的一舉一動。
這個時候,路邊一輛城管的車,停了下來。
花臂大哥派來的小弟在排隊買煎餅,陳緒還在盯梢,沒注意城管已經走到了面前。
我警覺出不對,一腳踢出煎餅攤的輪子,扯了扯陳緒的袖子,「跑啊。」
陳緒回看我,一臉懵逼。
「城管來了,跑啊!」
我顧不上扭捏,拉著陳緒往小巷子裡鑽。
陳緒起先還推著車,後來連車都不要了,撇在路邊,抓住我的手,撒丫子就跑。
「喂!我給了錢的!」
「喂!你們站住!」
夜風喧囂,他牽著我跑在前頭,手心微微的涔湿。
我的鼻尖可以聞到他頭發上,若有若無的白茶香味。
他側過頭,風揚起他的發,下颌的輪廓線好看分明。
一瞬,我的心狠狠地動了一下。
身後,花臂大哥的小弟和城管還在窮追不舍。
眼看無路可走,陳緒一把抱住我,鑽進了橋下的窟窿裡。
窟窿狹小,我們兩個縮在裡頭,嚴絲合縫,腿並腿,肩貼肩。
我常年不運動,眼下這一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窩在橋洞裡不停地喘。
陳緒一臉不好意思,側過了臉,「你……別喘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
喘氣咋了,吸你的氧了?
我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胸就挨著陳緒,而陳緒的臉,已經紅得能滴血了。
我也尷尬扭頭,像隻鹌鹑。
陳緒掙扎著要轉過身去,橋上恰好有人跑過,橋洞壁上松動的石頭砸了下來。
我來不及驚呼,陳緒眼疾手快地把我撈進懷裡。
結果,那掉下來的石頭全砸在了他的後背和後腦勺上。
嗚嗚,看著好疼啊,頭頂都一片灰白了。
我心疼地去摸陳緒的頭,陳緒卻捏住了我的手,稍稍一愣後,向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隨後,不及我反應,俯身貼了下來。
溫熱的鼻息散在頸間,我半張著嘴。心口的跳動震耳欲聾。
冷靜,鄭容容,冷靜。
帥哥而已嘛,見過的,小場面,小場面。
對照我,陳緒顯然沒有情緒心猿意馬,神經緊繃地把耳朵貼在橋洞的壁上。
橋上的人腳步停了下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老大,應該沒問題。」
「可以,我聯系花蛇接頭。」
4
城管是花臂大哥那幫人故意叫來的。
花臂大哥非常警覺,發現有不熟知的人踏入自己的領地,擔心交易地點和接頭對象已經暴露,這才故意打了城管電話。
目的是試探我們這對新來的小夫妻,是不是臥底警察。
如果像陳緒那樣,看到城管都不知道要跑,我們鐵定就直接暴露了。
陳緒的領導找機會見了我一面,張口閉口,誇我機靈。
「小陳,這姑娘你哪兒找著的,機靈慘了。」
我笑笑,不好意思。
陳緒卻沒有接茬,今天的他,顯得出奇的沉默。
好一會兒,他走到了領導面前。
「領導,能不能另外再調派點人手?」許是想到昨夜情況的危急,陳緒心有餘悸,「花蛇已經露面了,小鄭也應該功成身退了吧。」
領導頓了頓,思量了一會兒,「現在不是調換人員的最好時機。」
「小鄭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萬一又發生像昨天晚上一樣的情況,我怕……」
好端端的,我都沒打退堂鼓,陳緒怎麼打起退堂鼓了。
「現在可是最關鍵的時候,領導都說不能放松警惕,」我捅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而且你之前不是說,會保護我嗎?」
「花蛇露面,比昨晚更危險的情況還會接連發生,他們都是窮兇極惡的人,如果我又沒有通過試煉……」
陳緒也是第一次接外勤任務的新人。
昨天的試探,不僅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的過度自信,他也擔心,會讓我做出無謂的犧牲。
我倒覺得他是反應過度,不在意地笑笑,「領導都誇我機靈啦,更何況我都不擔心我自己,你好端端的,瞎擔心什麼……」
我毫不在意的態度激怒了陳緒,陳緒對著我,情緒有些失控,「我當然擔心你!」
看著我的眼神誠摯而炙烈。
5
窗外連綿的雨,路上沒什麼人,炸雞店的生意堪稱慘淡。
我坐在位子上百無聊賴,嘆出今天的第一百聲氣。
潛伏任務暫告一段落,陳緒不希望我再涉險,婉拒了我要去幫忙的好意。
陳緒的領導也批準了。
陳緒給我結了工資,又多給了我一千塊錢。
叮囑我年紀輕輕再讀點書,不要這麼早就出來闖社會。
「你說的擔心我,是什麼意思?」那天,他趕我走,我沒忍住湊上去,直球發問。
「陳緒,你是不是喜歡我?」
「胡說什麼。」陳緒蹙著眉,最後卻也沒衝我發火,寬大的手掌一把按下我不安分的小腦袋。
「你還是個小妹妹。」
妹妹你個頭,我哪裡像妹妹了。
陳緒說,因為是他把我拉下水的,所以,如果我出事,他會良心不安。
這就是他擔心我的理由,全部理由。
我看著手機上,和陳緒的聊天框,上一次結束通話,還是一周前。
打電話過去,怕打擾他的任務。
不打電話,見不到他我又想他,隻好一個人窩在店裡,一聲接一聲的嘆氣。
輾轉難安的時候,門鈴響了。
一個長得有點像彌勒佛,年紀估摸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大叔走了進來,他先坐下,對我笑。
我微微點頭致意。
「小姑娘新來的?」大叔翻了翻菜單,又放下了,「之前來沒見過你。」
我笑,「大叔還是常客?」
彌勒佛大叔姓趙,是我姑媽的小學同學,經常照顧炸雞店的生意,談起姑媽時,他的眼裡過分的熱絡。
「凹,容容啊,那鄭姐倒是和我提過,你在讀那個什麼……博士是吧,畢業了?」
我笑著糾正,「碩士剛畢業,博士我可不念,再念就禿頭了。」
大叔又和我闲聊了會兒,誇我聰明,不會禿頭。
「趙大叔吃點啥?」
大叔搖了搖頭,說是要等會兒人。
我也沒放心上,轉身進了備貨間。
不一會兒,大概是大叔要等的人到了,大叔掃碼點了十份蜂蜜芥末炸雞外帶。
等我炸完出鍋的時候,大廳傳來一聲驚疑。
我回過頭,發現聲音的源頭,是坐在彌勒佛大叔對面的一張熟面孔。
正是經常幫花臂大哥買煎餅的跑腿小弟。
小弟顯然也看到了我,站起身來打量著我,一臉狐疑,「你……你不是那個街口攤煎餅的嗎?」
「你在炸雞店幹什麼?」
他連聲地問,眼裡的疑慮和不安,也越來越深。
我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煎餅攤是我老公在做,我平時在炸雞店打工,有空的時候就會去幫幫忙……」
好死不死,彌勒佛大叔和小弟是一伙的,也湊了過來。
聽到我叫陳緒老公,眼裡露出驚訝,「容容,你這剛畢業就結婚啦?!」
小弟猛地回過頭來,一臉警惕,一隻手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準備著報信。
「啊對。」我腦子也轉得飛快,安撫住小弟。
「我和我老公是……小學同學!對,小學同學……」
「他學習不好很早就不念了,我看他成天遊手好闲,就叫他支個煎餅攤,我們兩口子賣。」談到陳緒的煎餅,我不由自主地就擺出一臉嫌棄,「就是他特別笨,怎麼教都學不會,一個煎餅攤得稀爛,叫他一個人擺攤,不賠都算好了,去給他幫個忙差點沒給我氣死……」
「前陣子不是碰上城管了嗎,又和我鬧脾氣!我也懶得理他……」我狀似不在意,背過身從抽屜裡拿出十盒蜂蜜芥末醬,手卻藏在袋子底下,不停地打擺子。
心裡不停默念著,別問了別問了。
再問下去就真的要穿幫了。
可是,小弟不死心,還要不依不饒地追問。
好在彌勒佛大叔攔住了他。
大叔接過了我的炸雞,對著我,憨然一笑。
「容容,你們這樣挺好的。」他一笑起來,眉眼皺在一起更像彌勒佛了,顯得格外慈祥。
「年少夫妻嘛,不就是吵吵鬧鬧過後,你讓讓他,他讓讓你。」
要走出門的時候,他站在雨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嘴邊還在重復,「年少夫妻……多好啊。」
6
外頭下著雨,我給了大叔一把炸雞店的傘,還告訴他,不用還回來了。
大叔一臉感激。
等他走遠,我就撥通了陳緒的電話。
傘上印著炸雞店特有的 logo,特別顯眼,他們警隊的人在附近街區布控,很快能趕到。
熱門推薦
和高冷女主貼貼後
我衣衫襤褸地躺在地上,扒住高冷女主的大腿縱情高呼:「求姐姐疼我!」接到消息進門救人的男主:「?」為了活命,本惡毒女配含淚改變劇情,隻求能卑微下線。祝福完後準備離場,我才發現女主的臉可疑地紅了。她一拳揍飛瘋狂挽留我的男主,滿眼不屑:「就你也配?」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隻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隻有人淡如菊的大師姐沒重生
全師門都重生了,除了人淡如菊的大師姐。 我為她採摘靈芝導致雙手被廢,她淡淡道:「你怎麼如此狼狽?就算被封在秘境中,我也要活得體面。」 二師兄費盡心思將她扶成首席,她淡淡道:「我不爭不搶,宗門首席自在人心。」 三師姐代怯戰的她迎敵被虐殺,她淡淡道:「又不是我求她去送死的,你們這樣冤枉我,我真是百口莫辯。」 這一世,我們不再甘心為她當養分。 大師姐這朵絕世淡菊再也立不住了。
小叔虐我千百遍
我小叔是個極其冷漠強勢的人。我跟人打架,他會用腳踩在 我臉上,問我下次還敢不敢。我發脾氣摔了牛奶。他會拽著 我頭發讓我舔幹淨濺到他鞋上的奶漬。
愛人的擁抱是歸處
系統讓我攻略反派。 「成功了你功德無量啊!」 你先等等。 第一:我是個男的,他也是。 第二:我是狐狸精,他是捉妖師。 這安排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系統:「哎呦,不要這麼古板,男狐狸精和男捉妖師,絕配啊!」
男寢的蛇人室友
得知室友是蛇人後,我半夜爬進他被窩了。「你幹嗎?」「聽說你們蛇有兩個……我很好奇。」後來他拍了拍我的臉。「不喜歡看?這麼近,看清楚了嗎?」